“好了嗎?我手痠……”
“你覺得呢?”
昏暗的紗帳裡,妻子聲音,丈夫理直氣壯又無賴,還伴隨著輕微的奇怪聲響。
傅容在這事上沒有徐晉臉皮厚,發現自己問了個傻問題,索閉眼睛,一心幫他。
徐晉稍後要進宮覆命,雖然不捨,卻沒有真鬧傅容多久,很快就抓著傅容的小湊了過去。
傅容氣得打了他一下,每次都要用的裳拭,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徐晉看著笑,摟著傅容平復片刻,扯過被子替蓋好:“濃濃你先睡會兒,晌午等我回來一起用飯。”說完神清氣爽地下了牀。穿時隨意朝牀上瞥了一眼,見傅容紅著小臉看他呢,徐晉不自地笑,“捨不得我走?”
傅容輕輕點頭,目溫似水,似有圈圈漣漪漾了過來,將他縈繞,他的心跟著溼了了。
徐晉移不開眼了,索著繫好腰帶,重新坐到牀上,俯親。
纏綿的吻,難捨難分。
“濃濃睡吧,我很快就回來了。”艱難地離開脣,徐晉著額頭道。
傅容不說話,著他的眸含脈脈,勾著他的魂。
徐晉無奈地鼻尖兒,香了好幾口才放輕腳步離去。
人走了,紗帳裡全是他的味道,傅容雖然難爲,卻也沒辦法,將徐晉裹好的一裳丟到牀下,掩好紗帳後喊梅香們進來收拾。梅香蘭香對此見怪不怪了,進屋後瞅瞅紗帳,梅香收拾地上,蘭香從櫃裡取出一套裡,拿到外間榻上用湯婆子暖過再送進紗帳。
“我服侍王妃穿?”忍笑問。
“去你的。”傅容聲斥道。
蘭香笑著出了屋,迎面瞧見傅宣走了進來。
“姐姐醒著嗎?”傅宣見兩個丫鬟輕手輕腳的,不由放輕了聲音。
再輕傅容也聽見了,暫且放下中塞進被窩,喊妹妹進屋。
蘭香跟著進來,掛起紗帳後又退了出去。
傅宣聰明懂事,到底還小,年後才十三呢,是以對男之事知之甚,此時見傅容面紅潤,眼眸水亮,比塗了脂還要明豔,小姑娘坐到繡凳上後難得打趣了一句:“姐夫回來了,姐姐就這麼高興啊?”
人逢喜事神爽,說的就是姐姐現在這樣吧。
“跟我沒大沒小,是不是要回家了?”猜到妹妹來意,傅容心中很是不捨,剛要握住妹妹的手,突然記起自己這雙手才過什麼,傅容臉上一熱,趕將手回被窩,暗暗罵了徐晉好幾遍。
傅宣確實是來告辭的,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不是姐夫出門辦差,姐姐懷六甲需要陪伴,不可能來王府住著。又不是哥兒,哪有十來歲的小姨子平白無故住在姐夫家裡的?
“姐姐你好好養著,改日我再跟娘一起過來看你,看你臉紅的,也不用起來送我了,小心一冷一熱的著涼。”
傅容點點頭,笑著道:“那我就不送了,對了宣宣,你姐夫知道你立了大功,說今年過年要送你一個大大的封紅呢。”
傅宣沒理會這話,站起,地將兩邊紗帳放了下來,掩紗帳時吸吸鼻子,困地道:“姐姐這帳子多久沒換了,我怎麼聞到一怪味兒啊。”
怪味兒?
傅容聞了聞,分辨出來了,閉著眼睛說瞎話:“不是帳子上的,是我上的,懷孕了都這樣。”
傅宣“哦”了聲,沒有懷疑,出去後自有梅香蘭香爲安排馬車。
傅容在悉的男人氣息裡安心地睡著了。
宮裡,徐晉則剛從崇政殿出來,大步去了昭寧宮。
“娘這邊有進展嗎?”
淑妃搖頭:“沒有,不過你放心,我派人盯著呢,只要再跟外邊聯繫,一定逃不過的。”
徐晉一聽這話便明白了,母親毫不曾懷疑崔綰。
看著溫嫺靜的母親,想到崔綰生病時母親親自喂喝藥的形,徐晉也由衷希這事跟崔綰沒有半點關係,不是在乎那個表妹,而是不想傷弟弟的心,更不想傷母親的心。
回到王府,徐晉先喊來許嘉問話。李姑姑早早賣到崔家,在宮外沒有任何人牽絆,只能跟宮裡的人勾結,宮裡給母親打探徐晉很放心,外面他要查,查的當然是謝氏母。
“王爺,我查過京城幾家醫館、香料鋪子三個月的賬本,那邊沒有買過麝香跟那種灰。要不要我派人再去郊外的幾個縣城查查?”
徐晉想了想,道:“不必了,麝香這等害人的東西,幾乎每個當家主母手裡都有,而對方既然能想出那樣的手段,便不會將證據留在手裡。今日起,你派人仔細盯著們母的行蹤,若有異常,隨時回稟。”
許嘉領命。
徐晉回芙蕖院去看傅容。
過了十五,朝廷就大休了,除了必要的應酬,徐晉基本守在傅容邊哪都不去。距離產期一日比一日近,傅容越來越張,有時候會做到不好的夢,半夜突然驚醒,靠到徐晉懷裡哭,“要是我難產了怎麼辦?”
徐晉不聽說這話,不聽,也不敢聽。
想要訓斥,哭得可憐的,哭得他半點火氣也無,只好一遍一遍給講道理:“濃濃怕什麼?穩婆咱們請來的是最好的,邊還有溫嬤嬤照看,我跟六弟都是溫嬤嬤看著出生的,你難道不信?就算不信溫嬤嬤,你總該信你娘邊的嬤嬤吧?你們兄弟姐妹五個可都是親眼看著生下來的。”
說到五個,他笑了笑。
傅容知道他是笑母親能生呢,也忍不住笑,邊搭邊打他:“五個又怎麼了,你想要哥哥姐姐還沒有呢。”
“我沒有哥哥姐姐,但我可以有五個孩子啊。”徐晉溫地親眼睛:“濃濃也給我生五個,越多越好。你知道嗎,我給葛川假了,讓他出去遊歷,除了你懷孕他要回來照看,他幾年都不回來也沒關係。你沒看見他有多高興,濃濃爭氣,隔一年生一個,他白高興。”
“你怎麼這麼壞啊,葛先生幫了咱們不忙了。”傅容的眼淚徹底停了,哭笑不得。
不哭了,徐晉繼續聲哄了會兒,總算又讓進了夢鄉。
因爲大著肚子,今年除夕宮宴傅容沒有參加,正月初二孃家也沒能回。
徐晉帶著禮去了,跟樑通一起給幾個小輩發封紅。
樑通是二婿,排在他前頭,拿出封紅後先對著幾個小輩自嘲道:“事先聲明啊,我的封紅肯定沒有你們王爺姐夫的大,提前告訴你們你們心裡有個數,免得一會兒失。”
傅宛悄悄瞪了他一眼,嫌他貧。
傅寶甜:“二姐夫放心吧,只要你給,多我們都喜歡。”
傅宓站在旁沒有說話,眼簾低垂,目在徐晉繡著蟒紋的袍擺上掃過。
沈晴留在老太太那邊沒有出來。
樑通先發了歲錢,接下來到徐晉。
跟前年傅容回門時他給見面禮的形差不多,傅寶傅宣大大方方接過,傅宓紅了臉。
徐晉是沒在意的,發完哥兒的,又給傅宛懷裡的外甥發了一個。發完歲錢,徐晉站在傅宛一步以外,居高臨下看著再過幾日就要滿週歲的漂亮小娃,羨慕又複雜。
他盼著傅容生兒子,可他也想有個像傅容的兒,的,會像傅容喊傅品言那樣甜甜地喊他爹爹。兒子小時候會跟父親撒,長大些就會變得穩重,不如兒,一直都會撒下去。
喬氏察覺徐晉眼裡的羨慕了,不由鬆了口氣,看王爺這樣子,兒子兒是同樣喜歡啊。
晌午吃完飯,喬氏領著傅宛傅宣哥兒隨徐晉一起回了王府。
見到親人,傅容高興極了,哥兒的小腦袋,聽他流利地背了一篇《三字經》,賞他一個封紅。再親親外甥的小臉蛋,教喊姨母,小丫頭咧著笑就是不肯喊,還手要摳額頭的花鈿,傅容氣得啃了啃,也發了一個封紅。
最後傅容抓空問傅宣:“你姐夫給了你多歲錢啊?”昨晚問徐晉,徐晉就是不肯告訴。
傅宣正發愁呢,從懷裡出那個封紅悄悄還給傅容:“姐姐你收起來吧,你是我親姐姐,你懷的是我外甥外甥,姐夫太見外了。”
傅容好奇地打開封紅,.出銀票一看,整整一萬兩!
震驚之後,傅容合上封紅重新塞到傅宣手裡:“你姐夫有錢,他給你你就收著,不要白不要。”
傅宣拒絕不過,只好又收了起來。
過完元宵,京城裡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終於歇了,員們開始起早貪黑去上朝,街上大大小小的鋪子也再次開張起來,不知不覺就進了二月。
二月初九,春闈第一日。
徐晉照例要去上朝,散朝後被嘉和帝到了崇政殿。
“你媳婦是不是快生了?”嘉和帝閒聊般地問,四子的第一個孩子,他還是很關心的。
徐晉答道:“是啊,太醫說就這幾天。”要是能有個準日子多好,免得他牽腸掛肚的。
嘉和帝仔細打量他兩眼,笑了:“看你,是不是特張?旁人過年都長,你倒瘦了一圈。”
“有嗎?”徐晉了臉,臉上多了一抹尷尬,“讓父皇見笑了,不過兒臣確實張,想到再過幾日我也要當父親了,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他今日說話比平時多,可見是真興了。想起當初皇后第一次有孕的時候,嘉和帝心中一陣慨,擺手道:“去吧去吧,這幾日不用你上朝了,等你媳婦生完了你再來。”
徐晉大喜,跪下道謝。
嘉和帝著兒子出門口的高大背影,搖頭失笑。老五不得他給他一份差事,老四倒好,不用上朝他還高興。笑夠了,嘉和帝欣地捋了捋頷下短鬚,四子有本事野心,將來太子登基了,老四肯定會是個賢王。
卻說外面徐晉才走出宮門,就見自家侍衛匆匆趕來,氣吁吁回稟道:“王爺,王妃要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夢紫的地雷,麼麼噠~
咳咳,扔磚頭吧,計劃今晚確實要生的啊,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寫著寫著就到三更時間啦,明天大家再看王爺守在產房外的慫樣吧,哈哈哈,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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