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數落的孩子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姐姐,你誤會我了,我剛剛就是眼睛裡進了沙子,才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聲音委屈,聽著好不可憐。
「還敢狡辯,我都親眼所見,我倒是沒想到你有如此的雄心,居然想要蕭王府,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鈺君在說完這話後,剛想幫腔,誰知道就聽到了一個陌生孩子的聲音「你為姐姐,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數落自己的妹妹,從這能看出你們家的家教很不錯。」最後三個字加重了語氣。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家的家事?」
「我是誰不要,你以為我閑得慌想管你家的閑事?我隻不過是不希你們吵到了別人,要知道你們要是太過分,被裴公子丟出去,丟臉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們。」
裴長涇格古怪,真要是惹他不高興了,隨手把人丟出去,就不算事,他連公主都敢丟,更不要說別人了。
普天之下,還有哪位姑孃的份比公主更高麼?
先前爭執的兩姐妹,臉很是不好看,最後先開口的子冷哼一聲,離開了。
倒是後麵看似很懦弱的小姑娘,對著幫說話的子一個勁兒的道謝。
鈺君看清楚了幫腔孩子的容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沃特,怎麼是啊!」
「你認識?」顧南喬問。
鈺君點頭,臉一下子就不好了「喬喬,你知道是誰嗎?可是當朝丞相劉笠的嫡次劉月慕,是京城出了名的人、才,京城裡不知道多王孫公子心悅。」
最重要的是心悅裴長涇!
這對鈺君來說,就是敵的存在!
所以一看到劉月慕,鈺君臉很不好看,眼裡也流出了淡淡的失落。
顧南喬往劉月慕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隻看到了一道纖細的影消失在拐角,至於的麵容,還真是沒沒看到,所以也無法想象出究竟長得有多好看。
劉月慕是丞相的嫡次,才貌雙全,在京城裡名聲也很不錯,不人都心悅,跟一相比,鈺君頓時覺得自己不夠看了。
就是個吃貨,拿什麼跟劉月慕比?
見這樣,顧南喬也約能夠猜出心裡在想些什麼,忍不住道「人之間爭寵,爭的還是男人的那顆心,他要是心裡有你,自然不會讓你委屈,可要是他心裡沒你,哪怕你為他付出了一切,也依舊是不了人家。」
「話是這麼說,但是兩個同樣的孩子放在你麵前,你是挑選那個才華洋溢的還是挑選那個蠢笨如豬的?」鈺君有自知之明,除了能吃,沒別的特長。
家世更沒有辦法跟劉月慕相比。
而且劉月慕和蕭王爺都出現在了這裡,鈺君抿了抿,知道今天想要單獨找裴長涇說話怕是沒機會了。
「我會選擇自己喜歡的,家世好又怎麼樣?世上家世好的人多不勝數,才華洋溢的人也多如牛,唯有自己喜歡的人,隻有那麼一個。」顧南喬道,這一輩子什麼都能勉強,唯獨在這件事上不能勉強。
要嫁給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人,還要為對方生兒育、持家務,拜託,還真是做不到!
「你說的對,我也是這樣想的,隻是我喜歡他,他卻未必會喜歡我。」鈺君說到後麵,語氣低沉了好幾度。
顧南喬也不知道該怎麼安纔好,隻能拍了拍的肩膀。
鈺君很快也回過了神,看著顧南喬,很是赧「對不住了,本來就是邀請你過來玩,現在反倒是影響了你的心。」
「沒事,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滿足了,至於遊玩,以後有的是機會。」顧南喬善解人意道。
鈺君笑了笑,開始給顧南喬介紹起了院子裡花花草草。
家是富庶人家,對這些花草自然是不陌生,一樣一樣介紹給顧南喬認識,還說起養這些花草需要什麼樣的條件。
聽的顧南喬是咋舌不已,特別是麵對那一盆據說一萬兩銀子一盆的黑牡丹,更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在顧南喬的常識裡,花朵是沒有黑的,因為黑容易吸收熱量,而黑的花兒在太下,怕是很容易枯萎,而且在以前生活的地方,類似於黑花朵,其實都是深紫。
所以還真是沒有見過黑的花朵。
忍不住想要出手去一下,誰知道剛出手,後就傳來一個悉的聲音「姑娘,黑牡丹全株有毒,還請姑娘不要,免得傷了自己。」
轉過頭,來人不是劉月慕又會是誰?
漂亮、有氣質是顧南喬看到劉月慕時,腦海裡閃出來的詞語,跟顧南喬想象中不同,劉月慕站在那裡,不卑不,臉上帶著淺笑,目和,沒有話本子裡那些家姑孃的病。
「劉二姑娘。」饒是鈺君也對劉月慕客客氣氣,畢竟人家也沒做錯什麼,不就是跟一樣,心悅那個人麼!
這不是劉月慕的錯,鈺君也不會遷怒於劉月慕。
「二姑娘。」劉月慕也客客氣氣的打著招呼,目掠過鈺君,落在了顧南喬上,審視了顧南喬一會兒,才疑道「這位姑娘看著眼生,不知姑娘尊姓芳名?」
「免貴姓顧,名南喬。」顧南喬淡淡道。
「顧南喬,好名字,隻是我從未在京城見過姑娘,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劉月慕先是唸了一遍顧南喬的名字,而後抬起頭笑問道。
「劉二姑娘客氣了,我不過是小山村裡一農,承蒙二姑娘不嫌棄,這纔跟著來長見識。」顧南喬笑著道,說起自己出山野時,神不變,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出低微。
劉月慕看了一眼,笑意加深「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但是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現狀,我覺得顧姑娘將來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出山野,卻能不卑不,見到也沒有阿諛奉承,這樣的孩子不是心思深沉就是毫無心機,不知道的份。
不過鑒於鈺君就在旁邊,看們兩人的關係很是親近,想來顧南喬是知道份。
知道份,卻沒有阿諛奉承,連討好都沒有,這樣的顧南喬,倒是讓劉月慕高看了幾分。
並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劉家當年也不過是泥子,隻不過是爹有誌氣,憑著自的學識,一步一個臺階走上了高位,現在更是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借劉二姑娘吉言。」顧南喬笑道。
「顧姑娘是花之人,不如我也給姑娘介紹介紹吧,二姑娘向來是不喜歡侍弄花草,有幾株花定是沒有見過。」
劉月慕笑著道,指了指牆角邊的花兒道「那是金茶花,它屬於稀有珍貴品種,市麵上這樣一株金茶花可以賣出兩萬兩黃金的高價。」
金茶花花金黃,蠟質澤,晶瑩可,形態多樣,秀麗雅緻,在山茶類群中,被譽為『茶族皇後』。
劉月慕除了介紹花朵的和培植方法,還會時不時說些小故事,讓顧南喬聽的了迷。
除了金茶花,劉月慕還給顧南喬介紹了七彩君子蘭、老虎鬚、多品種中的怒濤狂瀾等等。
不過是短暫的一個接,劉月慕卻給了顧南喬不一樣的,這是一位聰明的孩子,也是一個懂分寸、善解人意的孩子。
很會跟人談,隻要顧南喬多看了什麼東西一眼,劉月慕立刻介紹了起來,不用顧南喬直接問,就能把顧南喬想知道的一字不落的告訴。
園子裡人很多,大家看到劉月慕在跟顧南喬介紹花卉,都驚訝的打量著們,不過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打攪。
三人走了一段路,劉月慕也說得口乾舌燥了,顧南喬的請去亭子裡坐了坐,喝了茶,三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劉月慕這才起告辭。
「喬喬,你覺得劉二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鈺君小聲問道。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就讓鈺君察覺出了自己跟對方的差距,劉月慕不愧是滿腹經綸,連養花之道也瞭解的頭頭是道。
「是個聰明人。」顧南喬肯定道「愚蠢的人才會嫉妒人,而聰明的人從來都是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給心上人看,培養兩人之間相同的興趣。」
「從剛剛劉二姑孃的隻言片語中,我就能猜出,裴公子平日裡除了賺錢,還有一大好就是養花,說不準這滿院子的花卉都是他自己心栽培的。」
「咦,他不是吃貨嗎?怎麼又養花了?」鈺君詫異。
顧南喬道「一個人會有很多喜歡的東西,但是唯獨隻有一樣是最喜歡的,裴公子不用說了,肯定是最賺錢,養花是為了陶冶、、,至於是不是吃貨,這個我還沒有見到他人,不予評判。」
「那喬喬,你剛剛的意思是說,劉二姑娘很瞭解裴公子?」鈺君黯然道。
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無打采。
一想到喜歡的人會跟別人在一起,的心猶如被針紮過一樣,可對裴長涇的瞭解實在是有限,也不懂得該怎麼靠近他。
「不能說很瞭解,起碼用心打探過他的訊息和好,比如知道裴公子喜歡穿白的裳,今兒的裳選的就是杏,既不會跟裴公子撞,卻又是最接近他裳的一個。」從這一點點的小心思就能看出劉月慕是個聰明人,也很懂得自己的優勢。
知道什麼更加適合,要是一味選擇白,反而還會讓失了幾分。
鈺君一聽,整個人更加萎靡了,猶如一朵開得正艷的花朵,突然之間枯萎了。
見如此,顧南喬也隻能安道「你現在知道也不算晚,這個追人我是沒有經驗,不過你要相信一句話,有誌者事竟。」
「你說的沒錯,喜歡裴公子不假,但是裴公子喜不喜歡呢,隻要裴公子不喜歡,我就有機會。」鈺君頓時跟吃了補藥一樣,神百倍,一下子活了過來。
上午的時間就在這樣看看花、散散步中過去了,到了中午,裴家準備了盛的午飯,邀請各位賓客前往大廳用膳。
丫鬟給大家都安排好了位子,家雖是皇商,但是在裴長涇眼中還真是算不得什麼,所以們兩人的位置靠後一些,但是也比武寧州府的商人位置更好。
裴長涇難得出現一次,這次來參加賞花宴的人還真是多,一眼去,麻麻全都是人。
大家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匆匆掃了一眼,顧南喬立刻就看到了鈺君的父親老爺正諂笑著跟一個看起來年近中年的男人聊天。
「君君,那個人是誰?」顧南喬示意了老爺方向一眼,努努道。
鈺君掃了一眼,心頓時差了許多「那是蕭王爺。」
蕭王爺?
這就是當初看上了鈺君,想要娶為側妃的那位王爺?
顧南喬眨眨眼,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聽鈺薇說過的,蕭王爺是大齊最年輕有為的皇子了,可眼前這位,怎麼看也跟年輕有為搭不上邊,特別是看他那張有些蠟黃的臉,就能知道他的有多虛。
這些王爺坐的地方自然跟鈺君幾人的不同,他們是坐在正廳裡,邊都有貌的丫鬟斟茶伺候,中間還隔著一道簾子。
微風吹過時,顧南喬纔看得到裡麵的場景。
「那他邊那些都是他的兄弟?」
「嗯,有陵王、冥王。」鈺君認識的人也不多,小聲跟顧南喬耳語。
兩人竊竊私語時,突然有些喧囂的客廳都安靜了下來,兩人下意識的抬頭,就看到不遠走來一個人。
白如雪、袂飄飄、絕的五,淡漠的眼眸,他那雙棕黑的眼睛裡著一寒意,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喬喬,他來了,他來了,他比以前更加好看了。」鈺君激的抓住了顧南喬的手,低聲歡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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