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聚軒門前,排滿了馬車,車上擺著的是這一路上家人遊玩買回來的東西,白掌櫃正在指揮著大家把東西搬到車上。
老夫人坐在廣聚軒的雅間裡,看著外麵的太越升越高,眉心蹙「喬妹還沒有來?」
「沒有。」夫人搖搖頭「許是忙,會晚點來。」
鈺君坐在一旁,悶不吭聲,不搭話。
倒是鈺語很是失落「顧姑娘幫了我好幾次,我本來想著今天要是能見到,定要跟好好說說話,都好久沒有來咱們這裡了。」
鈺語一開始也看不起顧南喬,但是最後卻被顧南喬給吸引,現在甚至為了的迷妹。
還準備了禮,想要在離開時送給。
京城離鄰水縣千山萬水,今日一別,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所以老夫人和夫人是真的想要再見顧南喬一命。
畢竟顧南喬救了老夫人好幾次。
救命之恩,可不是一點點禮就能抵消的。
「君丫頭,你不是跟喬妹關係好的嗎?怎麼最近也沒見你們來往?」老夫人是何等聰明的人,目灼灼的看著鈺君,似乎早已經知道了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鈺君抿了抿,苦道「我跟顧南喬已經鬧掰了,不會來了。」
「鬧掰?你們前幾天不是還去了靈瀾寺玩嗎?」夫人看著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鈺君你給我說清楚。」
夫人從來沒有這樣連名帶姓的喊鈺君,不是喊名字就是喊丫頭,現在被夫人這麼一喊,鈺君自己都給愣了愣。
「娘?」鈺君訝異抬頭,眼底瀰漫著濃濃的恨意「娘,您是不是見到了顧南喬,然後就嫌棄兒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是我兒,我怎麼會嫌棄你?」夫人皺眉「你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好端端的就變了這個樣子?」
鈺君以前開朗活潑,對待邊的人都極好,猶記得前段時間鈺君還是小孩兒子,現在的跟以前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最近鈺君可以說是很難過,從武寧州府回來時就已經很悶悶不樂了。
畢竟當初去武寧州府為的就是裴長涇。
見是見到了。
卻沒有機會跟他接,別說說話了,連打招呼的時間裴長涇都沒有給。
最後一天離開時,看到裴長涇跟劉月慕在寶月樓前說著什麼,劉月慕眉開眼笑,裴長涇溫的與之談,俊男站在一起的畫麵,深深刺激了。
以前能對自己說,就算劉月慕家世比好又能如何,還不是沒裴長涇的眼,可那天,他們站在一起,是那麼的般配,他們臉上都帶著笑意,著對方的眼眸,都流出了幾許的誼。
回到了鄰水縣,鈺君整個人都因為最後出城時看到的那一幕揪心不已、鬱鬱寡歡。
誰知道這個時候有人給送來了一張紙條,說是顧南喬也見過了裴長涇,而且兩人私甚好。
一開始鈺君以為這是誰的惡作劇,沒有在意,誰知道就在心不好去茶館喝茶聽戲的時候,遇到了那位紅子。
也沒說什麼,不過是說寶月樓那次的事,告訴顧南喬去後麵說是辦手續,其實就是去見了裴長涇,而且裴長涇對另眼相看。
鈺君不相信,可子說了,要是不信的話,們可以打賭,裴長涇不出三天就會來鄰水縣。
三天之後,裴長涇果然來了鄰水縣,他什麼地方也沒有去,獨獨顧了百味齋。
這怎麼能不令生氣呢?
饒是如此,也沒有完全相信子的話,直到那一天,顧南喬來了廣聚軒,試探的問了一句,可偏偏顧南喬說不,隻見過兩次麵。
鈺君那時候還是有點相信顧南喬的,直到看到他們在茶樓底下談。
看到裴長涇喜笑開的跟了上去,雖然沒聽到他們之間說了什麼,但是如果真如顧南喬所言不悉的話,裴長涇又怎麼會跟著走?
先為主的觀念,讓鈺君覺顧南喬背叛了們的友誼,那天去靈瀾寺,也不過是紅子挑撥而已。
紅子希把顧南喬約出來,然後再要了的命。
鈺君雖然恨顧南喬瞞著這些事,也恨跟裴長涇走太近,但是卻沒有想過要顧南喬的命。
人是約出來了,但是幾次三番都下不了手,最後眼睜睜的看著顧南喬離開。
紅子很生氣,怒斥了好幾次,可依舊是不為所。
心裡嫉妒著顧南喬,但是卻做不出傷害命的事。
最後紅子生氣的拂袖離去,而也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今天就要離開鄰水縣了,從此以後山高水遠,永不相見。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娘,我跟顧南喬鬧掰了,以後你們都不許在我麵前提,如果你們捨不得,想要去找,除非我死了。」鈺君丟下這句話,哭著離開了。
留下老夫人和夫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鈺語也被嚇到了,坐在一邊,不敢吱聲。
老夫人有心想要去找顧南喬瞭解況,可今天是他們說好的回京的好日子,出門時間至關重要,不能隨意更改,所以老夫人也隻能留下了一封信還有一疊厚厚的銀票,讓白掌櫃轉給顧南喬。
不管顧南喬和鈺君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顧南喬救了一命,自該有所表示。
家人離開鄰水縣,這就代表著皇上他們也應該是啟程回京了。
家村
墨家書房,墨玉珩手裡拿著一張信筏,上麵寫著皇上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
看完後,墨玉珩不自覺的雙拳握,眼眸裡流出一煞氣,這個皇帝,還真是胡作非為、膽大妄為!
大齊已經到了危急關頭,北邊的遼國虎視眈眈,西北的楚國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幾年大齊風不調雨不順,苦的也都是老百姓,每年賦稅嚴重,這些稅款卻沒有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反倒是被這個昏君用於個人揮霍了。
去年秋天下江南,這一路上從北方走到了南方,這一路上的費用,略算了一筆,就達到了三百萬兩白銀,老皇帝來這裡走一遭,還帶回去了十幾個妃子。
墨玉珩搖頭,心裡如同揣著一塊大石頭,沉甸甸。
再這樣下去,大齊和遼國還沒有開戰,怕是就已經不斷了。
比如這幾年匪患眾多,這些匪患又是從哪裡來的?
還不都是那些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了,最後無法,隻能落草為寇,謀求一碗飯吃。
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如今的大齊是一樣都沒有。
「墨哥哥。」
就在墨玉珩渾散發著冷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顧南喬清脆的聲音,墨玉珩回過神,把信筏燒了。
顧南喬推開門進來,聞到的就是一燒焦的氣味。
「墨哥哥,你在書房裡燒什麼呢?」顧南喬手裡還端著一碗福貴羹。
福貴羹主要原料是豆腐,外加煮蛋黃兩個,還有一點香菜。
豆腐切米粒樣的細粒,蛋黃也切米粒樣的細粒。
鍋裡放一碗水,燒沸以後放豆腐、蛋黃,等再次煮沸時,加鹽、許的胡椒,用水澱勾芡,淋香油、放香菜葉即可出鍋。
做法簡單,這道菜口味鹹鮮香,營養富。
「不是跟你說了嗎?以後下廚,你這又是去琢磨了什麼好東西?」墨玉珩看著那一碗熱氣騰騰的福貴羹,眼睛亮了亮。
顧南喬把碗放在他麵前,笑了「我喜歡煮飯給你吃,墨哥哥,你不知道每次見你吃得開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做飯的人來說,隻要大家對飯菜讚不絕口,一掃而空,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好的讚賞!
「你每天都要給人看病,本來就很辛苦,時不時還要給我開小灶,你不累嗎?」墨玉珩心疼道「以後你就專心給人看病就好,家裡的事,給別人。」
「不累,做飯給你吃,是我最大的樂趣。」顧南喬笑瞇瞇的看著他「嘗嘗,這是我剛做的福貴羹,看看合不合胃口。」
拗不過顧南喬,墨玉珩隻能端著碗,一勺一勺的吃著。
顧南喬手藝很好,不管做什麼,都很好吃,一碗福貴羹吃完了,墨玉珩還有些意猶未盡。
「小阿喬,過幾天我可能要去一趟湘江。」墨玉珩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把這件事瞞下來,溜走。
「去湘江?你是確定了那件事嗎?」顧南喬深知隔牆有耳,也隻能模糊不清的問。
墨玉珩點頭「已經確定了。」
如果沒有確定,墨玉珩也不會想著要早點去,畢竟現在去湘江是最合適,等到了六月底再去,就怕錯過最佳時期。
這是通不便的古代,通訊全靠吼、出門全靠腳,就算他騎馬去湘江,也需要十來天,可想而知,離得有多遠。
更是要早早過去提前做準備。
「那能帶我一起去嗎?」顧南喬眨著眼睛道「我除了去州府,還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呢!」
語氣充滿了嚮往,明顯很想去。
「這」墨玉珩猶豫了,他要是去遊山玩水,不用說也會帶上顧南喬,可這次他們去是有任務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他還是去虎口奪食,說得不好聽些,一個不注意就會引來湘江王和朝廷的注意。
危險係數太高,墨玉珩下意識就不想帶顧南喬一起去。
顧南喬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
也不強求,善解人意道「墨哥哥,那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對了,我最近剛剛研製了好幾種的毒藥,你帶去看看,要是能幫上你忙,那就太好了。」
墨玉珩點了點頭,了發頂道「等我回來,給你帶湘江的特產。」
「不用,隻要你平安歸來,就是給我最好的禮。」顧南喬道。
書房裡寂靜無聲,自從上次墨玉珩跟顧南喬坦白了他的世以後,兩個人關係更加親近了,特別是前幾天釣魚時,顧南喬還給了墨玉珩一個擁抱,更是讓兩人獨時,都有些不自在。
顧南喬每次麵對墨玉珩,都有一衝,想要把自己的世跟他一吐為快,隻是這種靈魂附的事太過於玄乎,又怕自己說了以後,墨玉珩不相信。
導致兩人關係惡化。
想到這裡,顧南喬猶豫了,坦白還是不坦白?
好歹墨玉珩是真的把他的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
「小阿喬,你有事兒?」墨玉珩見神思不屬,聲道。
顧南喬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兒,墨哥哥我就是擔心你罷了,這件事太大了,一個弄不好,怕是後患無窮。」
按照顧南喬的想法,墨玉珩就不該涉險,可心裡也明白,這麼多年來,朝廷必然沒有放棄找尋楚家人。
墨玉珩以前也才會住在深山,不願意離開。
大於市,小於林。
顧南喬看著墨玉珩,又想起了那天清晨,墨玉珩背著在山林裡行走,跟說起了自己的世。
世人皆知楚家歷代都是大齊的戰神,到了這一代的楚墨雲更是其中楚翹。
他心懷天下百姓,用兵如神,不管是多複雜、多難打的戰役,隻要有他出手,隻要有楚家軍在,那麼那方百姓就能安居樂業,不用擔心敵軍襲來。
可以說楚將軍是大齊百姓心目中的戰神和支撐!
有他在,老百姓就不會驚慌。
可就是這樣一個明磊落的將軍,最後卻慘死在了邊關,楚將軍也被遼軍消滅,十不存一。
這要說裡麵沒有貓膩,大家都不相信。
可正真的事實是,楚墨雲並不是戰死的,而是被皇家人出賣,為了除掉一個患,當今皇上直接把大齊的佈防圖送給了遼軍,唯一的要求就是楚墨雲必死。
而讓當今皇上做出這樣的決定的理由,居然是懷疑楚墨雲跟前朝皇室有聯絡,懷疑他就是當年逃走的小太子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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