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這話說的我就不太高興了,這件事,咱們兩人是互惠互利啊,你幫了我,我也幫了你。」顧明凡搖頭晃腦道「我可不耐煩留在家裡了,你知道嗎,昨兒娘還問我說,村裡的那個段黛姑娘怎麼樣,說實話,還真是不咋樣。」
「你是嫌棄人家長得不夠漂亮?還是嫌棄人家姑娘脾氣不好?」難得顧南喬關心起了顧明凡的終大事「說真的,二哥,你到底想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嫂子回來?」
顧明凡擺擺手道「我的媳婦兒啊,現在還不知道在誰家還沒出生呢,我著什麼急,慢慢來唄!」
這話說得欠打,殊不知,很快他就啪啪打臉了。
「行吧,我允許你跟我一起出去,不過乾爹乾娘那邊,你來搞定。」顧南喬直接把自己為難的事丟給了顧明凡,功的看到顧明凡洋洋自得的笑臉變了苦瓜臉,心這才暢快了不「我等你的好訊息哦!」
顧南喬說完這句話,端著箱子,高興的離開了,倒是顧明凡如同霜打的茄子,整個人蔫蔫的,完全提不起神。
看向角落裡的墨胭脂,顧明凡小聲抱怨道「墨胭脂,你看看你姐姐,是不是太無良了?簡直就是個魔頭。」
聞言,墨胭脂不幹了,嗷嗚了一聲,表示自己的抗議。
什麼魔頭,它家姐姐可善良了。
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墨胭脂深深覺得顧明凡腦子有坑,所以它慢吞吞的轉了,尾直接對著顧明凡,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
沒了,連隻狼都能給自己甩臉子,人生無啊!
顧明凡角搐了一下,急匆匆把藥材都歸類,這才抱起墨胭脂回了堂屋。
「墨胭脂你說說你,真是沒良心,枉費我對你這麼好,你看看你姐姐,抱著箱子走,也沒見捎上你。」顧明凡心裡不舒服,忍不住挑撥離間。
誰知墨胭脂就不買他的賬,直接嗷嗚了一聲,就要從他手裡掙出去。
要知道墨胭脂已經年了,重什麼的,肯定是沒法跟小時候相比,它一,顧明凡頓時張兮兮「小祖宗,麻煩你老實點行嗎?你這要是摔了,到時候我就慘了。」
現在家裡人人都把墨胭脂當寶供著,畢竟它可是犧牲了自己,救了五條人命呢!
顧明凡哪敢不小心伺候著?他要是真的把墨胭脂給摔了,那他的皮該了。
墨胭脂晶藍的眼睛裡浮現出一抹得意,就知道顧明凡不敢摔著它,更加有恃無恐了起來。
不知道顧明凡是怎麼說服了顧長水和香玉,第二天顧南喬要出發時,連顧老太太也沒有攔著。
等馬車駛出了家村以後,顧南喬這才忍不住問道「二哥,你是怎麼說服乾爹乾孃的?連祖父祖母都沒有阻攔?」
本來顧南喬還以為定要跟顧長水他們磨一會兒,畢竟他們要出遠門,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顧明凡掀了掀眼皮子,得意洋洋道「那還不簡單,我就說了墨胭脂傷得太重了,你擔心以後墨胭脂不長,所以要帶著它去別的地方找藥材。」
真是好想打他啊!
顧南喬白了他一眼,又拿著墨胭脂打幌子。
懶洋洋窩在馬車裡的墨胭脂也順帶著鄙視了顧明凡一眼,又拿本公主的傷說事,小心本公主撓你哦!
駕車的人是華風,姚冰跟著顧南喬坐在了馬車裡,照顧著墨胭脂的飲食起居。
顧南喬則拿著一個小本本寫寫畫畫著,誰也看不懂究竟在畫什麼。
從這裡去湘江,路途遙遠,顧南喬雖然是執意要走,但是也擔心香玉幾人,特意讓華天留在了家裡保護家裡人。
馬車順利到達了縣城,姚冰去採買了一些乾糧,又去買了幾套男裝,一行人這纔去了百味齋。
薑俏俏早已經在百味齋等著他們了,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裳,讓顧南喬幾人去換。
顧南喬善於喬裝打扮,拿著眉筆,寥寥幾筆,就讓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雖然還是一樣的眉眼,但是卻總覺得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特別是不知道在臉上抹了什麼,原本漂亮的臉龐頓時變了蠟黃。
讓人一看就倒胃口。
不僅給自己化了妝,還給顧明凡和姚冰、華風甚至連墨胭脂也沒放過。
細節決定了敗,在他們剛剛離開家村時,姚冰就察覺到了後麵跟了尾,雖然不知道那尾是誰,但是先甩了總沒錯。
好在因為經歷了翁藍和王如雪的事,顧南喬對這方麵還算是比較警惕,不然要是出了子,墨玉珩不會怪罪,顧南喬自己也會自責死。
薑俏俏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百味齋麻辣燙是薑家的鋪子,後麵有一個小院子,顧南喬幾人進來時,就看到有幾個人站在一旁,等顧南喬打扮好了以後,薑俏俏直接讓那些人坐上了顧南喬來時的馬車離開。
隔了半個時辰,顧南喬一行人才坐著騾車離開。
騾車雖然比不上馬車的速度,但是能甩開後的尾,慢一點也無所謂。
騾車順利出城,一路上華風和姚冰都警惕著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這才鬆了口氣,隻要能暫時擺了後的尾一段時間,顧南喬就有辦法讓那些人再也跟不上來。
騾車快速的在道上行駛,很快就到了與鄰水縣相鄰的縣城,顧南喬直接變賣了騾車,換乘船離開。
剛好有一艘船是去武寧州府,顧南喬毫不猶豫就付了錢,上了船,擔心墨胭脂引起別人的恐慌和懼意,還特意把墨胭脂塞在了筐子裡,有人看到了,也隻說它是一隻狗。
好在墨胭脂自從燒傷以後就不出來見人,所以很容易就糊弄了過去,否則的話,怕是還有得煩惱。
從鄰水縣這裡去武寧州府,本來就不遠,乘船去更是節省了很多時間,不過四個時辰,武寧州府遙遙在,排隊下了船,幾人這才挑選了一家酒樓,坐下吃飯。
這是一家很破舊的小酒樓,生意並不太好,也沒有什麼客人,顧南喬點了幾道菜,這才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水。
外麵天已經漸漸黑了,今晚是不能離開武寧州府了,也不著急,時不時還逗弄墨胭脂。
小酒樓的飯菜也就那樣,不算好不算差,墨胭脂沒什麼胃口,對這些飯菜提不起興趣,倒不是它不想吃,而是它不能吃,被顧南喬訓斥了幾次以後,它也就記住了,哪怕饞的流口水,但是麵上還是淡定得很。
顧南喬不會著它,讓店家幫忙煮了一鍋粥,打包帶走,華風已經去找了客棧,幾人用過飯以後,便去了客店。
華風找的客店也是平淡無奇的那種,是販夫走卒歇腳的地方。
價格不貴,住大通鋪也就十文錢一晚,要個房間的話就貴一些,但是也貴不到哪裡去。
總之比住那些酒樓和客棧便宜了很多。
姚冰和華風對於這些地方不陌生,以前他們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可是連荒郊野外都能住著的人,對於住的地方還真的是不挑剔。
墨胭脂是隻狼,對於住的地方也沒什麼要求,反正隻要它跟顧南喬在一起,那就是住橋,它也沒意見。
唯一不適應的就是顧明凡了。
他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顧家家境不錯,又才兩個兒子,自然是千百寵的長大,沒吃過什麼苦頭,所以對這樣的環境,很是挑剔。
「妹妹」顧明凡剛喊了一聲,就被顧南喬瞪了一眼,他鼻子訕笑道「忘了忘了,一時之間忘了你現在是男人。」
「我下次一定記住了。」顧明凡保證道,看了一圈,注意到房間裡的桌上都有灰塵時,他忍不住道「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住啊?這裡太髒了。」
「臟嗎?」顧南喬反問道「二哥,你覺得我們穿這個樣子是能住得起客棧的人?沒讓你去睡大通鋪就已經是好的了,你也別抱怨,過了今晚,以後你想要吃香喝辣,我也不攔著。」
顧明凡看了眼上的裳,嫌棄之溢於言表。
也不知道薑俏俏是怎麼想的,居然給他們準備了這樣的裳,雖然不臟,但是也太土了,不僅沒能現出他的神俊朗,更是把他襯托了土包子。
最讓他忍不了的還是這些裳上麵有濃厚的汗味,每次經過人家旁邊,總是會引起大家側目。
這讓顧明凡更加沒法忍。
顧南喬知道顧明凡穿不習慣,住不習慣,說實話,也不習慣,畢竟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
但是現在事態急,有人一直在盯著,顧南喬又沒有辦法把人揪出來,就隻能採取這個法子了。
雖然不太適應,但是能夠把後的尾甩掉,還是很值得的。
「公子,其實咱們是可以去住月樓的,月樓是裴公子的鋪子,咱們住在那裡,安全有保障。」華風道。
顧南喬笑了笑「你們都知道月樓是裴長涇的產業,裴長涇跟你們家主的關係你們應該也知道,那你們怎麼肯定對方不知道呢?」
「公子的意思是?」華風不解。
顧南喬開啟了食盒,從裡麵拿出了溫熱的白粥,又拿出了兩個煮蛋,剝了殼,跟白粥攪拌在一起,這才讓墨胭脂用。
「我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不能行錯一步,寧願現在謹慎點,也不能惹來麻煩,還有啊,二哥,你現在嫌棄咱們這裳,等出了武寧州府,你就知道這裳的妙用了。」
顧南喬笑瞇瞇道。
顧明凡隻覺得後背一涼,最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不會是打算假扮流民去湘江吧?」
「為什麼不呢?」顧南喬反問「這不是一個極妙的主意嗎?」
我去,這是來真的啊!
顧明凡悲憤的想著,他能不能申請現在離開啊?真心不想再跟著走了,他寧願回家相看,也不願意留在這裡乞討。
心裡是這麼想,但是顧明凡也僅僅是想想而已,要他現在回去,他還真是不願意回去。
這一晚顧南喬等人是睡得天昏地暗,而另一邊的一酒樓裡,卻有人要瘋了。
「廢,你們一個個都是廢!」一個藏在黑暗中的人,一把抓起了手邊的茶盞,往地上丟去「你們這麼多人,卻連一個孩子都看不住,你們說,留著你們有什麼用?」
跪在地上的幾人低垂著頭,不敢吱聲。
黑暗中的人,聲音嘶啞,聲帶像是被撕裂了,聲音尖細刺耳,讓人聽著就很不舒服。
他輕緩著腳步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麵,上穿著一襲黑的錦,形纖細如同,可聲音卻有點不男不。
在場的人,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隻知道他是主子最信任的人,而他們稱呼他為喻爺,甚至還把這麼重要的任務分配給了他。
隻可惜,出手兩次,皆無功而返。
「你們說說,我應該怎麼罰你們纔好?如此簡單的一個障眼法,就把你們給矇蔽過去了,你們可還記得,當時我就跟你們說了,顧南喬絕非善類,也不是普通子,你們別用普通子的眼看待。」
喻爺眼神不善的看著他們幾人「說說吧,你們今天是怎麼被甩掉的?」
地上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跪在旁邊的一個冷麵年說道「一開始我們的跟蹤也跟正常,顧南喬邊有兩位武功非常高強的人,我們不敢靠的太近,後來到了鄰水縣,其中一個子下了馬車去購買裳,所有的裳尺寸都是按照他們的尺寸所購買。」
這也是為什麼,人掉包之後,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問題所在的原因。
後來馬車到了百味齋,因為百味齋裡人龍混雜,加上有兩位武功高手,他們不敢靠近,隻能在外麵蹲牆角,直到後來馬車出來了,其中幾人率先跟了上去,留下兩個人在原地守著,守了兩刻鐘都再也沒有人離開,他們這才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