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這個,你自己吃吧!」薑俏俏溫的看著他。
薑英嘟道「我這就是特意買來給你的啊,姐,多謝你這麼多年以來,對我的不離不棄,沒有你的堅持,我怕是早就不在了。」
薑英是真心實意謝自己姐姐,他們姐弟從小就不錯,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而且經過了這麼多事以後,他們更加珍惜彼此。
「好,我收下就是了,你不買個自己吃?」薑俏俏笑著拿過了糖人,知道薑英也喜歡吃糖人,以前跟娘親一起上街,薑英最是喜歡來這些地方了。
薑英笑「我不吃了,我要把錢省下來給姐姐買頭花。」
薑俏俏溫的笑著,咬了一口糖人,裡甜滋滋,心裡卻越發苦。
如果沒有這麼多的意外,的弟弟應該會在娘親的疼中長大。
不過好在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他們又遇到了好人,而那段時間的酸甜苦辣,也更加讓他們懂得了珍惜二字。
從糖人攤子離開後,姐弟兩人又去了糕點鋪子,買了不糕點。
對於現在的薑俏俏來說,手裡餘錢多的,每個月顧南喬會給工資,過年還有分紅和歲錢。
買完了糕點,又去了首飾鋪子,買了幾朵絹花,薑英先是給薑俏俏戴了一朵,隨後又挑選了幾朵顧南喬喜歡的,還有姚冰、秀香、香玉們,每個人都有。
買完了東西,姐弟兩人也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去了當初收留了他們姐弟的牙行,給他們送了點糕點。
從牙行出來,這纔回家。
回到家村時,已經是傍晚了。
顧南喬正在書房裡學習畫技。
會畫畫,但是會的也都是素描那一型別,最近迷上了筆畫,可惜連筆字都剛剛寫了一年多,所以畫畫這事兒有點難,正巧今兒墨玉珩也沒啥事,便在一旁指導。
兩人一個學的認真,一個教的認真,遠遠去,很是登對。
薑英回到家,剛下騾車,便拿著糖人興沖沖的去找顧南喬了。
「姐姐,這是我給你買的糖人,你嘗嘗。」薑英興的舉著糖人,湊到了顧南喬麵前。
顧南喬笑著咬了一口,笑道「很甜。」
糖人在空氣中太久了,已經有點變,開始往黑方麵發展了,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好看,但是味道依舊很好,顧南喬吃著,心滿意足。
「姐姐,這是你畫的畫?可真漂亮。」薑英著宣紙上麵的圖案,讚歎道「姐姐,你這個鴨子,畫得很是傳神。」
「」那不是鴨子,是鴛鴦!
顧南喬瞪著眼,看著宣紙上的鴛鴦,有這麼差麼?連薑英都覺得這是鴨子?
一旁,墨玉珩忍不住笑彎了角,特別是看到顧南喬一瞬間黑下來的臉,他更是無法抑製的笑出了聲。
被顧南喬一眼瞪過來,他連忙收斂了笑容,隻是眼裡的笑意是怎麼也掩藏不了。
「英,你的學考試如何了?」顧南喬知道自己畫技不好,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反正現在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畫,等練好了畫技,到時候就可以驚艷眾人。
薑英仰著小臉,興道「姐姐,我考過了,明天就能學了。」
「那正好,我準備了一個禮送給你。」說著就帶著薑英往外走去。
臨走前,薑英看到了書桌上放著的一個泥人,認真的打量了幾眼,發現那個泥人正好就是顧南喬。
回到房間,拿出給薑英的禮。
是一個緻的小布袋,上麵還綉著飛鶴,一看那細的針腳,就知道這是顧南喬親手製的。
「多謝姐姐。」接過小布袋,薑英眼眶一紅,高興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往裡擺放比較好。
「不客氣,你以後好好學習就對得起我熬夜給你製布袋了。」顧南喬笑容清淺,讓薑英心裡暖洋洋的。
晚上顧南喬特意下廚,給薑英做了兩道清淡的食,祝他順利學。
時宛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就到了元宵節。
今年的元宵節,和往年一樣熱鬧,對於縣城裡的百姓來說,更是熱鬧到不行,因為今天一直都沒有推出新菜的聚緣齋居然也推出了跟古月樓一模一樣的菜品。
佛跳牆、醃篤鮮、沙缽魚糕丸子、蔥油牛蛙、珍珠蝦球。
每一樣都跟古月樓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價格便宜一些。
味道也沒有古月樓這麼好,差一點,但是大家都表示能接,畢竟一分錢一分貨。
他們給出了這麼點錢,吃到這個味道也算是不錯了。
胡雲飛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愣住了,因著聚緣齋菜品便宜,比古月樓便宜了將近一半,是搶走了古月樓一大半的生意。
在味道相差不太大的前提下,自然是哪裡便宜大家就去哪裡。
唯獨隻有幾個不差錢的人跑來了古月樓,他們也不是沖著這幾個菜來的,而是元宵節顧南喬又提供了一道素菜和一道葷菜給古月樓。
饒是有新菜品推出,但是大家還是喜歡去聚緣齋。
這個認知宛如一盆涼水從天而降,把胡雲飛澆了個心涼。
本以為經過自己和顧南喬聯手,就能讓古月樓起死回生,可事實上,這場夢就隻做了一個多月,他本想著,有了這幾道招牌菜,以後古月樓隻會越來越好。
胡雲飛慌了,但他是古月樓的東家,自然是不能自陣腳,可偏偏這個時候,他腦子裡一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隻能讓店小二去家村請顧南喬來一敘。
菜譜不會無緣無故跑到聚緣齋,這其中肯定是出了差錯。
胡雲飛一開始想到的就是後廚的兩個廚子有問題,可認真想了以後又覺得不可能,這兩個廚子可是從他的酒樓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古月樓工作,別的不敢說,他們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不是廚子,難不是店小二?
古月樓的店小二也不多,胡雲飛一個個考察了過去,也沒發現誰有嫌疑。
坐立不安了好幾個時辰,等到顧南喬來時,胡雲飛眉頭蹙、一籌莫展。
「顧姑娘,你來了。」胡雲飛幾次把事闡述一遍,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顧南喬坐了下來,胡雲飛殷勤的給端茶倒水,又讓店小二端了兩碟子的點心上來。
「不用這麼客氣,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吃吃喝喝,我聽說聚緣齋推出了咱們酒樓的五道招牌菜?」顧南喬直接開門見山道「咱們推出這五道招牌菜已經一個多月了,你可知道他們是如何有這個方子的?」
胡雲飛搖搖頭,苦道「我也是他們推出以後纔得到的訊息。」
「不應該啊,我能保證這些菜譜,他們以前都沒有,應該是從咱們這裡拿走的,而能夠知道這些菜譜的人,除了你我,也就是那兩位廚子了。」顧南喬冷靜分析「有可能是我們部出現了問題。」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兩個廚子了。
胡雲飛想要把古月樓搞起來,自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菜譜賣給自己的死對頭,顧南喬就更不要說了,菜譜本就是提供的,要是當初看中了聚緣齋,也不會來跟胡雲飛合作。
至於那兩個廚子,那就不好說了。
「姚冰,你去找俏俏,你們查查最近咱們古月樓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事關重大,顧南喬完全不敢掉以輕心,先讓姚冰和薑俏俏去查查有什麼異常,才能進一步的排查相關人員。
「顧姑娘,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咱們酒樓的採購人員泄的訊息?畢竟咱們每天買了什麼菜,他那裡都有單子。」胡雲飛憂心忡忡道。
眉頭蹙,顯然是被這件事給難住了。
「不可能。」顧南喬搖搖頭道「採購不過是負責買菜罷了,咱們酒樓有幾十道菜,每天需要買這麼多菜,你覺得他能通過菜把所有的食材都搭配起來麼?再說了,做菜除了食材以外,調料也很重要,總不能他們能自己研究出需要什麼調料吧?」
顧南喬的話語一出,破了胡雲飛的幻想,當然了也把最終的目鎖定在了後廚那兩個廚子上。
這兩個人有重大嫌疑。
畢竟能夠接到菜譜的隻有他們兩人,而且顧南喬當初還特意給他們兩人培訓了一下。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顧南喬也沒有找他們過來談話,而是讓華風去聚緣齋打包了那幾個道菜回來嘗一嘗。
華風領命而去,不過兩刻鐘便回來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五道菜。
開啟以後,撲鼻而來的是飯菜的清香。
顧南喬先嘗了嘗,而後點評道「做的還不錯,其餘四道菜都基本上一模一樣複製過去了,唯獨佛跳牆缺了新鮮海鮮,不過也差不離了。」
了鮑魚,鮑魚要新鮮的,而鄰水縣很有新鮮的鮑魚,古月樓會有,完全是因為胡雲飛的表哥在江上行船,基本上十天回來一趟,每次都會給胡雲飛送新鮮的海鮮過來。
久而久之,胡雲飛就索出了一套養海鮮的方法,這纔是古月樓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有新鮮海鮮的原因。
「你嘗嘗,味道還是不錯的。」顧南喬招呼胡雲飛一起吃。
胡雲飛哪有心吃啊,但還是聽話的拿起了調羹,吃了一調羹以後,臉更是難看到底。
每個人做菜都有自己的習慣,比如顧南喬就喜歡放蔥葉,不管做什麼菜,最後都要撒一些,纔有了完了一道菜的覺。
而古月樓的廚子自然也有自己的習慣,每個人的習慣不同,做的菜哪怕一模一樣,也還是會有差別。
胡雲飛是古月樓的東家,對於自己那兩個廚子,他非常悉,對於他們的手藝更加悉,所以一吃就吃出來了,這些菜譜究竟是誰給聚緣齋。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出賣我的人會是他。」胡雲飛臉很難看,要是那個人在跟前,他怕是真會一腳踢過去。
「淡定,你現在生氣有什麼用?菜譜賣都賣了,你還能如何?」比起胡雲飛的氣急敗壞,顧南喬則是淡定了不「當務之急就是先查清楚他們是如何聯絡的,可還有其他的證據證明,沒有證據之前,咱們可不能打草驚蛇。」
憑藉著味道相近,那不能說明什麼,他們要把握的是事實證據。
隻有證據確鑿,才能更好的理。
胡雲飛鐵青的臉這才緩和了下來,他疲倦的了額頭「我隻是沒有想到,最後背叛我的人會是他,他陪著我度過了最困難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酒樓不敷出,連發工資都發不了,那時候他沒有離開,還陪著我、鼓勵我。」
就是因為曾經一同經歷過了困境,所以當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人是他的時候,心還會那麼疼。
「人心異變,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顧南喬道「咱們還是在這裡等等訊息再說。」
胡雲飛頹廢的窩在椅子裡,不言不語。
姚冰和薑俏俏的速度很快,畢竟薑俏俏在縣城一年多,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除了經營鋪子以外,薑俏俏還在縣城建立了報網,雖然還不是很完善,但是查詢這麼一件事,綽綽有餘。
加上還有姚冰的幫助,更是兩個時辰不到,就把所有的證據都收集過來了。
姚冰拿著一大疊的證據,回到了古月樓的雅間。
胡雲飛急迫的檢視了這些證據,越看臉越難看。
這裡麵有宅子的地契、田契、還有錢莊憑證,裡麵足足有兩百兩銀子。
「顧姑娘,有了這些證據,咱們是不是可以去跟他對質了?」胡雲飛咬牙切齒道「枉費我把他當兄弟,沒想到他背後捅了我一刀。」
還真是又快又準又狠。
「不著急,咱們這麼急忙忙的跑去,他還會有辯解的餘地。」顧南喬瞇著眼笑了,如同一隻狡詐的小狐貍「古語言捉賊捉贓,捉乾捉雙,這種事當然要抓到了現行最有說服力了。」
「顧姑娘可有妙計?」對於顧南喬,胡雲飛是很佩服的,所以立刻徵求了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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