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秀傑的事跟秀夫說了一通,都是村裡人,而且他們姓人家也算是同出一脈,秀夫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連忙喊來了村裡的老者,大家敲鑼打鼓的把人都召集了起來,挑選了二十來個人,又拿上了各種的工,這才急匆匆的往柱子指的懸崖趕去。
等他們到懸崖邊上時,秀傑已經接近昏迷了。
秀夫連忙組織了兩個人下去幫他。
他們上山時帶了一捆麻繩,此時正好運用上場,綁在兩人上,然後大家合力拉著放他們下去,怕出意外,秀夫還把麻繩的一端綁在了大樹上。
好在都有驚無險,順利的把秀傑給救了上來。
隻可惜他已經昏迷了過去,腳踝上和額頭都有跡,手臂上也有傷。
把他放在了擔架上,大家便抬著他去找顧南喬。
此時的趙氏早已經束手無策,除了流淚外,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秀夫怎麼說就怎麼辦。
隻是等下了山,走到墨家醫館前麵的時候,趙氏擔心了起來,也不知道當家的上的重不重,這要是送進去了,不知道要花費多銀錢。
想到家裡那幾百文錢,趙氏眼前一黑,覺得生活無。
顧南喬正在醫館給人針灸,看到秀夫帶著一群人過來,連忙放下了銀針。
秀夫把秀傑的事說了一遍,顧南喬連忙側開了子,讓蘇玉寧把人帶去手室,去那邊幫著檢查。
秀傑的傷勢看著重,而且他現在已經昏迷了,顧南喬隻能跟醫館裡的病人不停的道歉,說是要先去醫治秀傑。
大家都是明白事理的人,看到剛才那位傷得這麼重,自然是不會有異議,還讓顧南喬先去忙著,他們這邊不著急,在這裡等著就是。
顧南喬拿了醫藥箱子,急匆匆的去了手室,臨走前還讓秀香給醫館裡的病人們送上一杯花茶和糕點。
到了手室,趙氏真趴在秀傑手臂旁邊哭的是聲嘶力竭,讓人聽著耳朵都疼。
顧南喬皺了皺眉,正想要說什麼,卻被秀夫給搶了先。
「好了,你也別哭了,你這麼哭著,讓喬妹怎麼給他看傷?你要是哭著能把他的傷哭好,那你就在這裡哭著吧!我絕對不攔著你。」
趙氏的哭聲戛然而止,被秀夫這麼說,也不敢再哭了,了眼淚,便往角落裡了去。
顧南喬一邊用異眼掃描,一邊給他把脈,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他沒有什麼大礙,雖說有些傷,但都是皮外傷。」
秀夫憂心忡忡道「他腳上和額頭出了。」腳就算了,腦袋可重要了,要是一個弄不好,摔壞了,那趙氏一家就沒了依靠。
雖說秀傑是個沒本事的人,但是有他在,這個家纔算是家!
「腳崴了而已,歸正就行了,這傷口是傷,沒什麼大礙。」顧南喬說著,讓顧明凡進來幫忙,自己則是去幫著配了點葯。
「既然他傷勢不重,為何會昏迷不醒?」秀夫問道,剛剛趙氏這麼大聲的哭喊,都沒能讓他醒過來。
莫不是秀傑傷了裡,所以表麵上看不出來?
但是顧南喬醫極好,應該能看出來吧!
顧南喬道「他很快就會醒過來了,應該是被什麼給刺激了,所以才昏迷了過去。」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個藥丸,直接塞到了秀傑口中。
顧明凡已經把秀傑的腳歸正了,大家隻聽到哢嚓一聲,顧明凡便鬆了手,而一直昏迷不醒的秀傑也大喊一聲,終於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有些困的看著一眼的一幕,秀傑不敢置通道「我還活著,我還活著,沒有被大蛇吃了真好。」
「你說什麼胡話呢!被大蛇吃了?你明明是掉到了懸崖的石塊上。」秀夫提醒道「你莫不是摔壞了腦子?」
才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秀傑目恐懼,急切道「村長,是真的,我是摔到了石塊上,但是我並沒有什麼傷,就是腳痛站不起來,我讓柱子回村報信,誰知道柱子才走了沒多久,懸崖的石壁上就出現了一條大蛇,有水桶,可嚇死我了。」
他會昏迷過去不是別的原因,就是被這大蛇給嚇昏了。
盆大口,還有那長長的蛇信子,想起這個畫麵,秀傑就渾一,害怕到不行。
他活了將近四十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蛇。
秀夫看著他,問了一些以前他的事,想要確定一下這位有沒有被嚇壞,怎麼盡說胡話。
隻是測試過後,秀傑都能一五一十的回答,顯然他沒有被嚇腦殘。
這裡靠近深山,出現什麼樣的野也都正常,不過是遇見了和沒有遇見罷了,秀傑今兒遇上了,那是他運氣不好,大家也都是安了一通,知道他沒什麼事後,便紛紛告辭離開。
顧南喬也還有事,便先去了前麵的醫館。
秀傑雖然崴了腳,但是已經歸正了,除了走路還有點疼以外,其餘也還好。
趙氏經過這件事,大悲又大喜,知道秀傑沒什麼事,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他不停的捶打著秀傑,抱怨著他。
饒是趙氏皮子再厲害,可還是土生土長的大齊人,從小家裡人就是教育以夫為天,秀傑再沒用,隻要他在,便沒有人敢欺負。
可要是秀傑都不在了,趙氏不敢想象自己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單單是村裡人的眼神就能讓沒有勇氣出門。
這年頭,不管誰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是下意識的把責任推到了方上。
這對方來說很是不公平,可這個世道如此,不管出現了什麼事,都是方的責任。
要是有些人不懷好意,說不定還會說是趙氏剋夫啊,或者說是平常皮子還厲害了,應了的咒!
等浦秀兒趕過來的時候,柱子纔跟著一起進來了,趙氏已經哭過了、罵過了,現在看到自己的孩子進來,便了淚道「你看看可能行走?」
「放心好了,我沒事。」秀傑傻嗬嗬的出一個笑臉「還沒有給你過上好日子,我怎麼甘願離開?你放心,我是要陪著你到老的人。」
經過了這次的事,秀傑倒是難得的沒有兇趙氏,也沒有覺得趙氏的碎碎念煩躁了,而是好脾氣的事事都順著。
趙氏白了秀傑一眼,隨後還是很心疼道「隻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哪怕就是吃糠咽菜,那也是幸福的事,當家的,你以後可不行這麼嚇我了,你不知道今兒我在那邊看到你的時候,差點沒有暈過去。」
秀傑笑了笑「好了,我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嗎?」
「爹孃,咱們有什麼事回家再說,這裡是墨家的手室,咱們在這裡說話不太好。」柱子提醒道。
趙氏看了柱子一眼,恨鐵不鋼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弱無能的兒子?這裡是墨家的地盤又怎麼了?又不是我願意來這裡,還不是秀夫把你爹送來這裡麼?」
「娘,你這麼說話是不是不太好?這裡是墨家的地盤不假,可村長會送爹來這裡,還不是為了救爹麼?」柱子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的娘親怎麼就變了這樣的人,墨家人對他們家這麼好,為什麼娘親總是對墨家人抱有這麼大的敵意?
他哪裡知道趙氏對墨家越是刻薄其實就是因為越嫉妒。
嫉妒墨家的好生活,嫉恨顧南喬給了方子,又把方子給公佈了出去。
覺得顧南喬對不住,覺得顧南喬耍了!
哪怕現在顧南喬幫了秀傑,但是依舊不會有所激,隻會覺得是理所當然。
趙氏哼了哼「本來你爹就沒事,送來這裡不過是多此一舉。」
至於顧南喬給秀傑餵了一顆葯,趙氏直接給無視了,顧南喬是開醫館的,這點葯對來說小意思,趙氏沒有放在心裡。
柱子還想要說什麼,浦秀兒便開口了「娘說的有道理,反正墨家有錢,幫咱們一把不是應該的麼?」
柱子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娘親和妹妹,無法相信這就是他的親人,他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親人?
聽聽這話,他都替們臊得慌!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秀香的聲音「幾位可說完話了?我家姑娘讓我過來把手室打掃一遍,消消毒,你們要是說完話了,那請你們移步出門,對了我家姑娘說了,剛剛給你們家當家的,餵了一顆補丹,記得付賬。」
這話顧南喬並沒有代,是秀香剛剛在門口聽到了他們一家四口的話,心裡氣不過,姑娘煉製出來的丹藥,在江湖上可是價值千金。
姑娘不心疼,可心疼著了,這要是給一個懂得恩的人吃了,秀香絕對不多話,可偏偏這秀傑一家,除了柱子,全都不懂恩!
墨家有錢怎麼了?
墨家有錢那也是姑娘掙下的產業,跟家村的人有關係麼?
半點關係都沒有。
你們要是自己有能耐的話,為何不自己去掙,憑什麼跑來這裡占墨家的便宜?
真當他們家的人好欺負!
趙氏高揚著頭,出了一個輕蔑的眼神,隨手拿出了一串銅錢,問道「不就是一顆葯麼?多錢?」
看的可仔細了,那就是一個跟小尾指的手指蓋大小的藥丸子,還說是什麼補丹,纔不信呢,說不定就是顧南喬用來忽悠人的手段。
秀香看著那一大串的銅板,冷笑道「就這點錢,可不夠。」
姚冰說過了,姑娘製的藥丸,在江湖上一瓶子都是上百兩的價格,這麼一串銅錢,加起來都沒有一百文錢,哪裡夠付葯錢?
「那你說說要多?」趙氏恨恨道,心裡對顧南喬的怨恨又多了一層,這個顧南喬實在是欺人太甚,明明知道他們家沒錢,還故意讓人來辱於!
實在是可恨!
「咱們家姑孃的藥丸在江湖上一小瓶都價值千金,有多值錢你應該明白了,一個小瓶子裡隻裝了十粒藥丸,你說我家姑娘給他餵了一粒,你說說你應該付多錢呢?」秀香沒有直說這顆藥丸的價值幾何,但是就聽的闡述也知道價格不菲。
趙氏隻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覺得秀香就是顧南喬特意派來辱的。
都說打人不打臉,顧南喬如此做派,不就是想要把狠狠的踩在腳底下麼?
趙氏厲聲道「秀香,你莫不是唬我,就那麼一粒老鼠藥,值這麼多銀子?你別以為我家窮,你就能隨意的踐踏我,跟你說,老孃我不吃這一套!」
「要是真的窮人,我可不敢踐踏,畢竟很多人都是人窮誌不窮,可擋不住有些人啊,沒有小姐的命,卻有小姐的病,你說說,這能怪誰呢!」
秀香怪氣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要知道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過最後一句沒說,但是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像趙氏這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秀香最是看不慣。
自家姑娘就是太善良了,不願意跟他們這些人計較,所以他們纔有恃無恐,在墨家的地盤也敢這麼嚼舌。
趙氏的臉越發難看,覺得秀香就是故意爭對,特別是看到秀香手裡拿著的艾草,還有門邊的熱水,更是覺得顧南喬是看不起他們,嫌棄他們骯髒,所以這間屋子他們呆過了就要熏艾消毒。
實在是欺人太甚,真真是欺人太甚!
趙氏恨恨的瞪了秀香一眼,直接跑出門,跑到門邊時,看到地上木桶裡的熱水時,腳一踹,木桶倒在了地上,熱水流淌了一地。
「你這個人」秀香麵一變,頓時就著急了,急忙跑過去,撿起了木桶。
趙氏得意的看了秀香一眼,直接跑去了醫館。
顧南喬膽敢這麼辱,那就新仇舊恨一併算,看看最終究竟是誰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