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道上,前麵行走著的是十來匹駿馬,後麵跟著一串溜的人,旁邊還有好幾個人守著。
因為要帶著曲大和江大胖一起去家村,所以在上路前,桑譽倒是讓人給他們兩人吃了止疼葯。
傷口雖然不疼了,但是看著手指扭曲的樣子,曲家人也知道這手指怕是廢了。
不由得悲從中來,覺得曲大妞還真是他們家的剋星,以前因為的存在,導致曲大在村裡被人指指點點,而現在更是直接讓他的手指斷了。
曲大隻能在心裡狠狠的罵著曲大妞,麵上卻毫不顯。
一路上蕭弈良和桑譽都沉默著,蕭弈良想不明白昨兒在墨家的時候,他給顧南喬下了藥,為何沒有反應。
其實這還真是個誤會,顧南喬力高深,蕭弈良無緣無故登門拜訪,哪怕是打著答謝的旗子,顧南喬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不免多關注了他一些。
在蕭弈良出手的時候,顧南喬有所察覺,直接用力給隔開了,他的力沒有顧南喬高深,自然是沒覺到。
等他們離開之後,顧南喬便直接把那些藥給銷毀了。
「桑譽,你剛剛拿著這個毒蠍子出來可把他們嚇慘了。」蕭弈良麵冷淡,但是想起剛剛的事,眼眸裡還是掠過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桑譽道「這些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不給點狠的,他們怕是不知道害怕。」
所謂毒蠍子能認主人這還真是有點瞎扯了,映月族的族長和未來繼承人確實是擁有讓南疆的所有毒臣服,但是卻並不包括桑譽手中的這個毒蠍子。
雖然這隻毒蠍子的品種很不錯,個頭大,黑,但是它真的不出自南域,隻不過是桑譽對這種很是喜歡,自己養著玩兒的。
要真的有認主的功能,昨兒蕭弈良去找顧南喬的時候直接把毒蠍子放出來就是了,哪還需要這麼麻煩。
蕭弈良角勾了勾,心好了些許。
遙遙著家村的方向,蕭弈良心裡對於今兒上門人證,心裡還是有點沒譜。
顧南喬長得確實跟他的小姨子很像,九相像。
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隻覺得這位很眼,相下來也隻覺得這個姑娘很能幹,跟一般的姑娘不同。
落落大方,笑容明,不管何方,都能安之若素、苦中作樂。
哪怕是住山,依舊也能過的很開心。
這跟蕭弈良以前認識見過的子都不一樣。
楚國在三國中,屬於最弱的一方,兵馬沒有遼國的驍勇,田地沒有大齊的富饒,但是楚國的子卻跟大齊的子接的教導都差不多,都信奉以夫為天,都遵守《訓》、《戒》。
唯有家嫡才會略有不同,不過那是因為們份的緣故,才顯得多了幾分的活力,可一旦他們親了,也跟那些後宅的當家夫人相差無幾。
蕭弈良不喜歡這樣刻板的子,否則當年他也不會明知他父親不喜歡南域的子,可最後他偏偏娶了南域映月族族長的兒為妻。
想到那個明又張揚的子,蕭弈良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
這麼多年過去了,哪怕他經歷了中毒失憶,可他腦海中唯一揮之不去的就是了。
的音容笑貌,早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此生不忘。
前麵蕭弈良跟桑譽小聲的說著話,後麵曲江氏也有些埋怨的看向了江大胖。
「大胖,你剛剛怎麼能這麼坑害我們呢?我跟你繼父對你不好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想到剛剛江大胖口無遮攔,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不知道麼?
明明知道那些話不管說出去給誰聽到了,對他們一家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可偏偏江大胖自己給一家人挖了墳墓還不自知。
江大胖聽到曲江氏埋怨的話語,一點後悔的神,他甚至還笑了起來,笑得很是幸災樂禍「娘,您這可就錯怪我了,我會變今天這個樣子,還不都是因為您的緣故麼?」
「你什麼意思?」曲江氏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明白自己一心為江大胖好,為什麼江大胖會這麼對待。
江大胖也沒有藏著掖著,直言道「當年我爹剛走沒多久,你就氣死了我祖母,賣了家裡的祖產,改嫁到了曲家,表麵上說是為了我們兄妹好,其實還不是為了你自己。」
「你知不知道曲家村的人是怎麼看待我們兄妹的?別以為他把什麼都給我們兄妹就是對我們兄妹好了,他會這麼對待我們,還不是因為他自己絕了後,希我以後能贍養他。」
「大胖,他雖然是你繼父,但是養了你這麼多年,對你也很是疼,你贍養他是應該的。」曲江氏道。
畢竟曲家沒有別的子嗣,以後曲家的一切全都由江大胖繼承,他給曲大養老送終也是應當。
江大胖冷笑連連「比起他讓我盡了大家的冷嘲熱諷和白眼,我最恨的還是你。」
話落,江大胖鷙的眼神狠狠的看向了曲江氏,眼裡的恨意再也抵擋不住,猶如滔滔洪水,直奔曲江氏而去。
曲江氏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想要往後退去,誰知道剛走兩步,就被後的人一把推了回來「老實點兒,你要是想死的話,儘管往後退。」
聽著這話,曲江氏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心裡是又怒又悲,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導致了自己的兒子變了這個樣子。
「要不是你把曲大妞綁到了我邊,要不是你親手把送到我房裡,我也不會被嚇出病,兩年多了,你知道我過得有多憋屈麼?你偏偏還要強迫我娶媳婦,說是為了我的名聲,你可知道我一個太監,就算娶了媳婦又能如何?」
江大胖眼眶泛紅,顯然這些事抑在他心裡很久了。
他母親一直說當初把曲大妞給他是因為看在他二十三歲都還沒有娶到媳婦的原因,才做出如此決定,可明明事實不是這樣的,是為了讓妹妹頂替曲大妞,嫁孔家。
孔家在這一片還算是殷實之家,起碼別人家在吃糠咽菜的時候,孔家已經吃上了白米飯,雖然隻是一天一頓,但是也比大部分人家好了一大截。
他能理解母親為自己兒籌謀,但是卻不能忍為了兒,就要拿自己的兒子當墊腳石。
那次被曲大妞一推,他不僅僅是額頭了傷,連帶著那方麵也有了障礙。
哪怕現在娶了江李氏,可他卻發現自己真的不能人道了。
江大胖想著這一切,隻能把全部的錯誤都推到了曲江氏和曲大上。
要不是他們自作主張,自己怎麼會變這個樣子?
可他卻忘了,當年曲大妞瘦骨嶙峋、麵黃瘦還能奪得曲家村村花的名頭,就知道的容貌不錯了。
否則的話,江水芹又怎麼會爭對?
當時他對於曲江氏的決定還是很滿意的,覺得曲大妞還算是配得上自己。
他要是真的不喜歡,曲江氏又怎麼會把人送到他房裡?
而且他還是真的不喜歡,也可以不接這份好意啊!
可他那時候明明還是很高興,覺得自己母親的決定再英明神武不過了。
等出了事,他卻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所有的後果全都推到了曲江氏和曲大上。
曲江氏聽著江大胖的指責,心如刀絞,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明明是為了他好,可最後自己卻落不得好。
曲大雙眼無神的聽著這對母子之間的指責,一聲不吭,他到現在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他很想問問江水芹,顧南喬真的是當初的曲大妞麼?
可他不敢問,隻能把所有的事都憋在心裡。
從曲家村到家村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到達家村時,正好到了午飯時間。
家村的村民聽到村道上傳來的馬蹄聲都好奇的探出頭看個熱鬧,他們也不過是在家門口看個熱鬧罷了,不會跟過去,這些陌生人來村裡定然是去墨家。
不是來求合作就是求醫。
這些事他們早就看慣了,所以等馬隊路過之後,大家也都紛紛回家吃飯。
跟在馬隊最後麵的那幾個人,也引起了村裡人的好奇,隻不過曲大他們知道自己丟人現眼,所以快到村子的時候就低下了頭,不肯抬起來。
好在他們村子的人跟曲家村的人還真的沒有太多的往來,所以沒看出這幾個人究竟是誰。
不過也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出了江李氏,指著議論起了林家的事。
江李氏捂著臉於見人,隻是他們邊都有人驅趕著,就猶如一隻迷失了方向的鴨子,人家指哪裡,就去哪裡,不敢反駁。
也沒得選擇。
墨家遙遙在,近在眼前,蕭弈良此時卻勒住了馬韁,不敢往前走半步。
桑譽明白自家老爺的心理,他這是想靠近又害怕靠近,生怕得出來的那個結果不是他所要的。
如果顧南喬不承認怎麼辦?
或者是江水芹看錯了,顧南喬真的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在經過了一次的失之後,蕭弈良才發現自己的承心理太脆弱了。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很勇敢,可是每當他在麵對跟心子有關聯的事時,他才覺得自己弱了。
完全沒有自己覺得那種勇氣。
此時的他連靠近都不敢,更何談其他事。
「老爺?」桑譽小聲道。
蕭弈良定了定神,一夾馬腹,馬兒順從的往前走去。
此時的墨家正準備吃午飯,一大家子人歡歡喜喜的準備好了午飯。
大家也按照各自的位置坐下來用餐,整個餐廳裡,唯有兩個人神不振的趴在桌子上昏昏睡。
姚冰見華天和華風眼睛都瞇了一條線,就差打呼嚕了,笑道「你們昨晚去掘墓了?怎麼兩個人都一臉沒神的樣子。」
華風有氣無力道「別提了,我們昨兒烤了一晚上的烤串,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你看看,我這胳膊都還僵著。」
燒烤這種事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活計,特別是他們招待的那些賓客不是人,而是一群狼。
他們不懂什麼嘗嘗味道,什麼吃飽了。
總之他們昨晚兩人忙活到了快天亮了纔回來休息。
他們也算是經歷富的人了,但是單獨在野外給那群狼開小灶還真是第一次。
華風和華天也隻準備了兩隻野豬,打算烤了這兩隻野豬之後他們就撤離,誰知道那群狼來墨家吃習慣了,來就來了,還自帶了不食材。
墨胭脂在場,華風和華天麵對墨胭脂的撒賣萌,就算再不樂意,也隻能強歡笑的把這項艱巨的任務接了下來。
鬼知道他們昨晚究竟經歷了什麼,回來之後,他們都覺自己都變了烤串,匆匆洗漱過後,倒頭就睡。
今兒到了午飯開飯前才睡眼惺忪的爬了起來。
說真的,要不是屋外飄來的飯菜香實在是太人了,他們怕是會睡到地老天荒。
姚冰嗤笑道「你們吶,實在是無用,這點小活就把你們給累倒了?看來你們子實在是太弱了,你們趕多喝點湯補補吧。」
說著就給他們一人舀了一碗湯。
華風和華天就沒有神跟姚冰鬥,有人把湯都舀好了,他們也不客氣端起來一口悶。
姚冰嗤嗤笑了起來,雖然說這損他們的玩笑話,但是在行上,對他們還是頗多照顧的,什麼添菜呀,倒茶水啊,都很遷就他們。
畢竟同是暗衛出,雖然以前不太,但是好歹也算是兄弟姐妹,自該互相幫忙。
就在大家吃得樂嗬的時候,院門被敲響了,秀香立刻出去開門。
顧南喬也停下了筷子,還以為是有病人上門,打算跟著去看看。
墨玉珩倒是一把拉住了道「先把這碗湯還有給吃了,雖說治病救人重要,但是也別把自己的給累垮了。」
知道墨玉珩是關心,顧南喬爽朗一笑,端著碗一口把湯喝了,隨後叼著一個大步往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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