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跟著蕭弈良往院子裡走去,笑道「爹爹,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些吃食,這些天你忙著修繕梨花塢,都沒有好好用膳、休息,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我看著都心疼。」
蕭弈良聽著顧南喬心的話語,傻樂道「這沒什麼,對自己的兒好,是應該的。」
他虧欠了顧南喬十五年,別說是修繕院子了,就是顧南喬要他這條命,他也都二話不說就能把這條命給。
他就是希能彌補顧南喬一些,讓在府裡過得自在一些,讓知道在這個世上,還有人對好、心疼。
蕭弈良的想法,顧南喬怎麼會不懂?就是因為懂,心裡才越發難,今天所的一切本屬於另外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卻再也看不到了,而不是原來那個人,心裡對蕭弈良的付出不是不,可是再怎麼,對於蕭弈良,卻始終沒法敞開心扉的接納他。
在的生命中,有一個人早已經佔據了父親這個偉大的角,哪怕他們此生不復相見,可他一直都活在顧南喬的記憶中。
那個人陪著長大,給了一個溫暖的家,讓有了一個愉快的年,還教了不人生道理,顧南喬每次想起『父親』二字,腦海中浮現的就是前世的父母。
所以能覺到蕭弈良補償的心,也知道他極力的對好,可是不管蕭弈良做了多事,顧南喬歸,也把蕭弈良當了自己的父親,但是他的分量沒有前世的父親那般重。
「沒有誰對誰好是應該的,爹爹,我給你做了點飯菜,還給你熬了一碗補湯。」顧南喬看著蕭弈良眼底的烏青,很是心疼「我上次開給你的藥方,你是不是沒有按時喝葯?」
蕭弈良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開了頭,輕咳嗽了一聲道「事兒多,一忙起來,就給忘了。」
顧南喬出『果然如此』的神,不敢茍同道「您這樣可不行,是自己,您自己都不在乎,別人再在乎又有什麼用?別看您現在還年輕,覺得什麼都能扛著,可是您別忘了,您以前就不注意保養,這麼多年過去了,再不保養,可就遲了。」
蕭弈良笑了笑,知道顧南喬要說的是他中毒了的事,他爽朗一笑道「我這不是為了讓你早點從宮裡搬出來麼?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我一定好好吃藥。」
他還沒有看著自己的閨出嫁呢!
一想到這裡,蕭弈良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墨玉珩那張欠扁的臉,他對他是又激又有點恨。
激他救了顧南喬一命,可是也恨他不聲不響就把他閨給拐跑了。
唉,這都是命啊,隻能說顧南喬命中跟他有緣,不然的話,怎麼就被他給撿了去?
「嗯,那你先吃飯吧,吃完了就喝葯,我在你院子裡走走,等會兒再過來找你。」顧南喬看了看周圍,笑著道。
按照桑譽和蕭弈良的說法,他們已經很注意府裡的況了,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妥,可蕭弈良剛剛回來,卻又中了毒,這府裡定有不妥之,隻不過是他們還沒有發現罷了。
蕭弈良知道顧南喬是為了找毒源,他笑著道「我書房裡有好幾本珍藏的醫藥古籍,你不是對醫藥方麵的事很興趣嗎?要不要去書房看看?」
「不著急,爹爹,您先吃飯,吃完飯以後再說吧!我在這裡看看。」顧南喬不甚在意道。
蕭弈良見堅持,也隻能坐下吃飯。
饒是如此也讓在出雲閣伺候的下人跌破了眼,要知道自家王爺的院子以前可是除了怡月縣主以外,別的異從來都不能踏半步,就是王妃也都是隻能站在門口等王爺召見。
王爺心好,自然會見,要是心不好,就是在院門口站一天一夜,王爺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特別是書房重地,那可是連怡月縣主以前也沒能進去的地方。
沒想到長寧公主一來,王爺居然邀請長寧公主去書房,實在是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顧南喬廚藝極好,簡簡單單的菜經過的手之後也變了味佳肴,蕭弈良吃著飯菜,眼眶泛紅,眼淚差點都落了下來。
哽咽著把飯吃完,又喝了葯,顧南喬也已經把客廳裡的所有件都打量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蕭弈良吃完了飯,便邀請顧南喬去書房看書,顧南喬欣然同往。
書房重地,蕭弈良不願意除了顧南喬以外的人進去,雪薇和雪蘭便隻能留在門外,顧南喬跟著蕭弈良進了書房,撲麵而來的就是一幽幽的花香。
「好香啊,這是百合花的香味?」顧南喬努力吸了吸鼻子道。
蕭弈良也學著的作,努力的聞了聞,肯定道「確實是百合花的香味。」
「冬天裡怎麼會有百合花香?」顧南喬好奇問道,眼睛不住的在書房裡掃著,卻沒有看見半朵百合花。
蕭弈良見對這百合花的香味很是好奇,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才道「這花香是百合花油散發出來的,百合花油是採用春天的百合花提煉而,所以這香味才這麼濃鬱。」
「府裡的府醫說百合花有寧心安神的功效,所以一到春夏的時候,府裡的花匠便會日日送過來,後來府裡的管事見我每年都用,以為我喜歡百合花,這不就給我找來了百合花的油,讓我天天都能聞到。」
也不知道是百合花還真有奇效,亦或者是心理作用,蕭弈良覺得聞著百合花香,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有時候書房裡沒有百合花香,他還有點不習慣。
顧南喬皺眉,認真聞了聞百合花香,並未聞出這百合花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好好的書房裡,多了一抹花香,總是讓人覺得怪異。
蕭弈良的書房很大,一排排的書架上都擺滿了各種書籍,其中還有不市麵上已經絕版的古籍,他也用心去找了醫書,一到書房裡,就門路的找出了三本厚厚的醫書給顧南喬。
顧南喬一看到古籍,眼眸一亮,不釋手的翻閱起來。
翻了好幾頁,顧南喬這才念念不捨的合上了書頁,激道「多謝爹爹。」
蕭弈良為了找到這三本古籍,肯定花費了不心思,顧南喬心中不已。
蕭弈良擺擺手,歡喜道「你喜歡就好,隻要你喜歡,那我就算沒白忙活。」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忙活一場,到最後才發現顧南喬不喜歡,現在見顧南喬出了開心的笑容,蕭弈良覺得自己付出再多,那也是值得了。
顧南喬道「我很喜歡。」這三本書可謂是雪中送炭,這裡麵記載著各種藥材還有偏方,最讓顧南喬驚喜的還是這裡麵居然有邊陲小國的各種方子,邊陲小國一直都是令人頭疼的存在,而且邊陲小國的文化和生活習慣哪怕是醫藥方麵都跟中原大有不同。
他們這些小國跟南域又不同,南域是以部落為基點,好幾個部落聯合在一起才形瞭如今的南域,他們不跟中原人搶地盤,但是中原人敢打南域的主意,他們也不會手下留,該怎麼整死你,就怎麼整死你。
南域人很是團結,部落之間也沒有,大家相互友,最是讓人羨慕。
而其他的邊陲小國則不同了,他們最大的目標就是主中原,想要得到中原那些沃的土地,想要得到中原那數不盡的金銀珠寶。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顧南喬就一直都呆在鄰水縣那麼一個小小的地方,沒有長見識的機會,本來想著等年齡大一些之後便跟著墨玉珩闖江湖去,隻是現在來了楚國,這個願估計也很難實現了。
想要去楚國、遼國的邊境走一走、看一看,聽說那邊有很多令人瞪目結舌的藥方和病例,不過現在不需要去了,看著手裡的古籍就夠了。
父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就在顧南喬要離開時,門外傳來了小廝的通報聲,說是王妃和怡月縣主求見王爺。
蕭弈良不耐煩見這兩個人,好不容易他才擁有了跟自家閨獨的時間,誰知道又有這些阿貓阿狗過來打攪。
顧南喬見蕭弈良臉不好,淺笑道「爹爹,按理來說我確實是應該去靜心居見見王妃,是我名義上的母親,去給請安是應該的,剛好我還未曾見過,不如趁此機會見見如何?」
蕭弈良聽到顧南喬這麼說,有些不願道「喬妹,你別怕,你是正一品公主,不過是從一品王妃,你的份比貴重,再說了,不過是個擺設,你是我兒,要是敢給你氣,給你使臉,看我不休了!」
見蕭弈良怒火衝天,顧南喬隻能勸道「爹爹,這話可不能在外麵說,史知道了,定會參你一本,我雖然品級比高,但是是你的正妃,是我的繼母,於於理,我都得讓幾分。」
「那我就休了,反正你回來了,以後府裡的事全都給你掌管就是了。」蕭弈良本來就很不待見陳氏,從算計他開始,蕭弈良就厭惡到不行,隻是他畢竟是王爺,正妃的位子不可能一直都空著,總是得娶一個人進門。
他那時候就想著,陳氏不是一心想要嫁給他麼?
那就如所願,讓進門,讓嘗嘗冷板凳的滋味!
「爹,有些話我不好說,但是我現在卻想跟你說說,你既然這麼不喜歡陳氏,當初就不應該讓進門,這樣不僅僅是耽誤了,也耽誤了你。」顧南喬知道蕭弈良對蘭清蕪很是深厚,但是人生在世,總是有諸多的意外和不可能。
蕭弈良滿心滿眼都隻有蘭清蕪,顧南喬都明白,可有朝一日,萬一蕭弈良又到了一個讓他心的子,到那時候他有著名義上的正妃,府裡還有側妃,又該把他喜歡的子置於何地?
「爹爹,人生那麼漫長,若是你將來遇到了投意合的子」
顧南喬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弈良給打斷了。
「別說了,我這輩子隻喜歡清蕪,除了,我誰也不要。」蕭弈良看著顧南喬,目溫「喬妹,你不懂,當你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當你滿心滿眼都隻有的時候,哪怕已經遠,你的心也跟著,隨之遠了。」
「我忘不了清蕪,雖然不在了,但是活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活著,隻要我還活著,就一直都在。」蕭弈良抬頭看著夜空「我相信一直都在我邊陪伴著我,要是我移別了,清蕪一定會很傷心的。」
他滿腔的全都給了蘭清蕪,他早已經沒有了上別人的能力。
蘭清蕪沒有遵守他們相伴一世的諾言,但是他不能不遵守,哪怕此生到生命的盡頭,他都隻有自己一人,他也要遵守這個承諾。
顧南喬知道蕭弈良跟蘭清蕪之間的事,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明白,能夠讓蕭弈良一心一意著,哪怕都離開十五年了,蕭弈良依舊對念念不忘,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有多好了。
世上最折磨人的事,莫過於此。
顧南喬不在勸,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打蕭弈良的心,他的心在蘭清蕪逝世的時候已經跟著一塊兒走了,能做的無非就是往後餘生多陪陪他、照顧他。
討論到了這個話題,蕭弈良也沒心跟顧南喬說陳氏的事,不過他還是陪著顧南喬一起去了院子門口,陳氏跟蕭明秋站在門口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蕭弈良走在前麵,顧南喬跟在後麵,天太黑,燭火太暗,倒是讓陳氏和蕭明秋一時之間沒有看到。
陳氏見蕭弈良出來了,請了安,這才道「王爺,臣妾聽說長寧公主下榻咱們王府了,臣妾是不是應該前去拜見?」
聞言,蕭弈良理所當然道「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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