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塢中笑聲陣陣,陳氏獨自一人依窗而坐,著清清冷冷的夜空,一時之間還真的是百集。
就在這時,邊的婢蘭草急匆匆走了進來「王妃,怡月縣主回來了,現在正在王府門口,門房攔著不讓進來。」
「嗬,做出了這樣的事,還有臉來瑾王府?」陳氏冷笑一聲「王爺怎麼說的?」
「現在王爺正在梨花塢陪長寧公主烤呢,並不知道怡月縣主回來的訊息。」蘭草道。
「王爺不知道,那就讓王爺知道,蕭明秋做的這件事王爺可生氣了呢,我聽外麵的小丫鬟說,王爺回來的時候,臉黑如鍋底。」陳氏淡定道,依舊坐在椅子上,沒有挪一分。
要說以前覺得蕭明秋聰明,可是經歷了這次的事以後,卻沒有這種覺,連算計一個人都能把自己搭進去,這哪裡會是聰明人乾的事,依看,蕭明秋實在是太蠢了。
「王妃說得極是,怡月縣主這件事確實是要王爺理比較好,王妃您還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免得外麵的人又編排出七八糟的事來。」蘭草道。
「你說的沒錯,蕭明秋也是個蠢笨之人,做了這種陷害顧南喬的事之後,還敢回來?果然是沒腦子,也不怕王爺一氣之下直接死。」
陳氏搖頭道「你讓門房把蕭明秋回來的訊息傳給王爺,越快越好,蘭花,你進來給本妃梳妝,等會兒可是還有場大戲可看呢!」
「是的,王妃。」
如同陳氏所猜想的那樣,蕭弈良得到了蕭明秋回來的訊息,頓時氣得差點沒有把酒杯給摔了,他站起,冷著臉道「居然還有臉回來,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本來他是沒想找一個小姑娘算賬的,雖然蕭明秋算計了他的寶貝閨,但是這一切的後果他可以去找簡王爺算,反正這件事是他們兩個人合謀造的,不管如何,他去找簡王爺算賬,都沒有錯!
可是他沒有想到蕭明秋居然還敢跑回來瑾王府,還真當他們瑾王府好欺負,還是覺得他蕭弈良沒有脾氣?
蕭弈良一口把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後道「我出去門口看看,喬妹,你在這裡吃著喝著。」
丟下這句話,蕭弈良大踏步離開了,顧南喬看著蕭弈良虎虎生威的影,總覺得脖頸一涼,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一樣。
「姚冰,你說我爹他會怎麼理?」顧南喬好奇問道。
姚冰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道「按照王爺的一概行事風格,他應該會把怡月縣主丟出去。」
「丟出去?」顧南喬一愣,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竹籤,站了起來「快快快,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姚冰可有可無的聳了聳肩,對於熱鬧一點都不熱衷,不過姑娘喜歡看的話,那自然是要跟著去,主可是說了的,要他們保護好姑娘,在主不在期間,他們自然是要做到寸步不離。
蕭弈良走得極快,顧南喬雖然作快,但是架不住比蕭弈良慢了半拍,所以等到王府大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蕭弈良二話不說,提起蕭明秋直接丟了出去。
真的是丟出去,就跟扔個破爛一樣,完全沒有考慮過蕭明秋會不會傷,也沒有跟蕭明秋說一句話,直接冷酷無比的把人丟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蕭明秋痛的半晌都沒有緩過氣,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冷聲道「你們好大膽,知不知道我是誰?居然敢把我丟出去,看我不讓父王打你們板子,父王,您怎麼回來了?」
抬頭間,纔看到站在麵前的人是誰,著蕭弈良那冷若冰霜的怒容,蕭明秋的心一瞬間踢倒了嗓子眼,看著蕭弈良,嚥了咽口水道「父王」
「閉,誰是你父王?」蕭弈良暴的打斷了蕭明秋的話,眼神見著厭惡「本王倒是沒有想到你一個借居在王府的縣主,居然有如此大的威風,對著王府的門房就是口出狂言,誰給你的膽子和特權?」
蕭明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嚇人的蕭弈良,哪怕是當初變賣了蘭清蕪留下的東西,蕭弈良也沒有對說一句重話。
也是因為蕭弈良以前脾氣太好了,這才助長了蕭明秋的野心,哪怕蕭弈良讓桑譽幾人去跟蕭明秋算賬,可畢竟蕭弈良本人並沒有出現,蕭明秋抱怨歸抱怨,但是私心裡還是想著蕭弈良應該不會真的生的氣。
並且這次算計顧南喬,蕭明秋會如此不管不顧,完全就是因為知道了蕭弈良這幾天會去城外的深山裡打獵,並且要到明後天才會回來,而且山裡的況複雜,前世的時候蕭弈良也去山裡打獵了,那次他被困在了山裡差不多十幾天,到了月底纔回來。
那時候站在人群中,看著衫襤褸的蕭弈良,心底裡湧現出一抹快意。
蕭明秋覺得今生應當也是跟前世一樣的軌跡,卻沒有想到今生事的發展離了所知道的一切,蕭弈良並沒有被困在城外的大山中,還提早回來了。
「父王。」蕭明秋聲道「您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是想說你不是故意的?還是想說是因為他們攔著你,惹怒了你,所以你才口出狂言?」蕭弈良冷冷的盯著蕭明秋,一字一句道「或者你是想跟本王說雲嫦長公主府邸中發生的事與你無關?一切都是簡王爺設計的?」
「確實如此啊,我也是迫於無奈被叔公威脅,不得已才幫著他的,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長寧。」蕭明秋慌道,在看到蕭弈良的一瞬間就知道雲嫦長公主府中的那件事瞞不過去,蕭弈良知道了真相。
現在也隻能狡辯著,希蕭弈良能大人有大量不與計較那麼多,纔能有一條生路。
兩世在蕭弈良邊生活了二十多年,蕭明秋很瞭解蕭弈良,知道他的脾,以前不管做了多驚世駭俗的事,蕭弈良也都能包容,那是因為自己是他兒,可是現在失去了這一份,看到蕭弈良眼中的寒意,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當時跟簡王爺一起設計顧南喬的時候,真的沒有考慮到蕭弈良會這麼早回來,按照的計劃,等蕭弈良回來時,這件事早就落定了,蕭弈良就算傷心難過想要為顧南喬出氣,那也沒轍了。
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蕭弈良突然提前回來,而因為手頭拮據,沒有辦法提前找好落腳之地,所以離開皇宮之後,隻能徒步回來。
詩琪和詩畫跟在蕭明秋後,麵對暴怒的瑾王爺,們兩人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也不敢去扶蕭明秋。
「本王倒是沒有想到你狡辯的能力這麼厲害,不去當戲子還真是可惜了了。」蕭弈良見蕭明秋到瞭如此境地還在狡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失的搖了搖頭「若不是你被賜婚給了簡王叔,本王現在就當場要了你的命!」
蕭明秋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弈良,似乎是不相信蕭弈良能說出如此絕的話來,是做錯了事,但是這件事本就沒有傷到顧南喬,反倒是自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別來瑾王府了,本王養了你十幾年,權當是養了一個白眼狼。」蕭弈良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握,一想到眼前的人差點傷害到了他的閨,他心裡就如同被火燒過的一樣,恨不能親手了結。
「父王」蕭明秋眼淚汪汪地看著蕭弈良,哭的是梨花帶雨,可惜不管怎麼哭怎麼流淚,都搖不了蕭弈良的決心。
蕭弈良看了一眼,丟下一句「這件事本王不跟你計較,不過以後你要是再敢我閨一下,就算有簡王叔護著你,本王也絕對會要了你的命!你好自為之吧!」轉回了王府。
不是他不計較,不過是不跟蕭明秋計較罷了,他可以跟簡王爺計較,哪怕對方是他叔叔,那也無用,在瑾王爺看來,誰也沒有他的兒貴重!
剛剛進門,就看到站在一邊等他的顧南喬,蕭弈良冷著的臉在看到的時候,和緩了不「天氣這麼冷,你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去吧,可別凍壞了。」
「我穿了好幾件裳了,不冷。」顧南喬含笑道,看到門外倒在地上一直都沒有爬起來的蕭明秋,猶豫道「這樣把丟出去,會不會影響到咱們王府的名聲?」
「別擔心,做出了這麼多的事,名聲早就毀了,喬妹,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對這種毒婦,就得比更狠毒。」蕭弈良說道「這個世道就是如此,隻有你足夠強悍了,別人才會懼怕!」
顧南喬聽著蕭弈良的教誨,腹誹道又不是聖母,麵對傷害的人還一個勁兒的原諒,會這麼問不過是擔心影響了瑾王府的名聲,不過聽著蕭弈良滿不在乎的語氣,顧南喬也不擔心了。
不過蕭明秋算計了,這筆賬可得好好算算。
顧南喬眼裡掠過一抹狡黠,可不是那種被人欺負了還不還手的人,蕭明秋敢算計,那就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
把這件事放在了心裡,報仇這種事,顧南喬自己就能完,自然不會想要借住蕭弈良的勢力,笑意的跟蕭弈良說起了有趣的事,蕭弈良聽著很是高興。
父兩人正要往梨花塢走去,迎麵就到了陳氏。
隻見梳著祥雲髻,頭頂斜著一支碧玉玲瓏簪,手拿一個南瓜樣式的小手爐,著一襲茜素青的蓮青夾金線綉百子榴花緞袍,外麵披著一件同樣的披風,腳上穿一雙底珍珠繡鞋。
這一裝扮顯然是用了心思,大晚上誰又會這麼裝扮自己呢?答案顯然易見,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打蕭弈良。
腳步輕盈的走到了蕭弈良麵前,陳氏給蕭弈良見了禮,又跟顧南喬互相見了禮,陳氏這才道「王爺,臣妾準備了一桌酒菜,想邀請王爺和公主一同前去用。」
「不必了。」蕭弈良對陳氏的示好就沒有放在眼裡,他蹙眉道「你也別做這些無用功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去小佛堂念念經,修養。」
聞言,陳氏俏臉發白,怎麼也沒有想到蕭弈良會說出這樣一段話來,讓去小佛堂修養?那不就是足麼?
「王爺,臣妾」
陳氏還要再說什麼,可是蕭弈良已經不想聽囉嗦了,直接帶著顧南喬離開,陳氏著蕭弈良毫不留的背影,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放下了所有段,在瑾王爺麵前卑躬屈膝,為的就是得到他的一點憐惜,可郎心如鐵,怎麼也打不了。
「王妃」蘭草有些擔憂的看著。
陳氏搖搖頭道「本妃沒事,本妃就是心裡不舒服罷了,算了,咱們先去門口看看怡月縣主吧!」
話落,陳氏故作堅強的往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蕭明秋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詩琪和詩畫手足無措的站在邊。
有了蕭弈良的吩咐,門房更是不會讓蕭明秋踏瑾王府半步了,蕭明秋也隻能站在門口,抬著頭愣愣的看著瑾王府碩大的匾額。
這一幕似曾相識。
可不就很悉麼?前世的時候也是被這麼丟出了王府,隻是那時候是夏天,而這次是冬天。
寒風吹來,蕭明秋忍不住打了一個冷,今天出門的時候自然是沒穿裳,但是在雲嫦長公主府中發生了那件事,簡王爺力氣大,直接把的裳給撕破了,連披風也都是破爛不堪,好在勉強能遮。
寒風可是無孔不,蕭明秋凍的小臉慘白,紅發紫。
陳氏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陳氏看著狼狽不堪的蕭明秋,故作驚訝道「不知道天這麼晚了怡月縣主怎麼還來了瑾王府?不知道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