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華話音剛落,陶然居的婢們便把這些公子們所畫的畫作還有詩詞全都捧了過來,一張張全數開啟,放在了桌子上,供蕭明華這群人欣賞。
畫作和詩詞並沒有署名,婢給蕭明華幾人一人兩朵絹花,若是覺得哪幅畫作和詩詞不錯,便把絹花放在畫作和詩詞上。
大家走的欣賞了起來,不一會兒大家便已經選定好了,這些畫作和詩詞都算不錯,他們所描寫的全都是冬日裡的景象。
都說由字觀人,有時候從一幅畫中也能看出人的格與格局。
顧南喬靜靜的看著,最後把手中的絹花放在了一副看起來不太起眼的畫作上麵,至於詩詞也不過是隨手一放。
「喬妹,這幅畫有什麼特別之嗎?你會選擇它?」蕭明華知道自家這位堂妹棋藝高超,在書畫上麵也有很高的造詣,畢竟在雲嫦長公主府中的時候,顧南喬可是親自畫了一幅畫,還寫了一首詩詞,到現在都還讓京城裡的閨秀們議論著呢!
覺得自己的堂妹能寫出那些詩詞能畫出那些畫作,應該是個才不低的人,可選擇的這幅畫還有這首詩詞,並不出彩,不知道為何選擇這個。
顧南喬淡淡一笑「沒什麼,我就是想給這幅畫添些人氣。」
顧南喬沒明說但是蕭明華心裡已經明白了,這幅畫在這些畫作中不起眼,無人選擇,別的畫作都已經有姑娘挑選了,最都是一朵花,還有些畫作都有兩三朵花了,唯獨這幅畫到顧南喬過來為止,都是無人選擇。
家堂妹實在是太善良了,顧忌著別人的麵子,所以才把手中的絹花放在了這裡。
蕭明華知道自己堂妹的心思,可不代表別人就能明白顧南喬的一番苦心,有人看到把自己的絹花放在最差的一幅畫作上,公子中有人噗嗤就笑出了聲。
「都說長寧公主好才華,我看啊,言過其實了,連品畫都不會品,這樣的人,哪裡還能稱之為有『才華』?」其中一個穿著白裳的公子,輕蔑地看了顧南喬一眼,覺得農出就是農出,哪怕被認回來了,也還不是一個沒品的子罷了。
這樣的人,就算被封為公主,又能如何?沒才,跟他們說話都說不到一塊兒去,想到家裡的父母叮囑,說是要討好長寧公主,最好是把長寧公主娶回家,他覺得自己要是真的娶了長寧公主,怕是真的會被人恥笑。
再說了,一個文墨不通,連欣賞作畫都不會欣賞的子,他娶回家連個共同話題都沒有,他真的是會憋死。
蕭明華看了他一眼,低聲給顧南喬介紹道「他是羅家的爺,羅臨,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之一,羅星月就是他的堂妹,不過因為羅星月屬於旁支,跟羅臨這一家的關係也不太親近。」
顧南喬瞭然點頭,原來如此啊,有如此注重才的妹妹,想來這位羅公子也應當差不多。
看著自己選定的畫作,微微一笑,不卑不道「本宮不知道這幅畫是誰所畫,不過說句實話,這幅畫本宮很是喜歡,覺得畫出了鬆柏的氣神,各花各眼,有些東西有人喜歡,自然是有人厭惡,這種欣賞作畫自然也是有人欣賞,有人討厭了,隻能說本宮與羅公子的眼不同,卻並不能說這幅畫不好。」
羅臨冷哼一聲道「既是如此,這裡有這麼多的畫作,總有一幅能了你的眼,你又何必執意要選這一幅?」
「本宮樂意,你管得著麼?」顧南喬驕傲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羅臨噎住了,他就算再怎麼看不起顧南喬,那也隻敢在背地裡議論幾句,還真的沒有本事當眾說顧南喬怎麼著怎麼著,他要是敢說,自己一定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來災禍。
想到被降了三級職的堂叔叔,還有被自己兒給坑了的韓開河,羅臨想要說些什麼,那也隻能在心裡想想,不敢宣之於口。
這要是貿然開口,定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來許多禍端。
蕭明華站在顧南喬邊笑道「羅公子,本郡主的妹妹是不知道公子的畫技如何,但是本郡主知道,這裡十幾幅畫,本郡主一眼就能瞧出來,隻可惜啊,你這都好幾年了,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羅臨聽到蕭明華這句話差點一口沒有從嚨裡吐出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蕭明華,很想問問,是不是眼瞎了,可是他的理智還在,知道蕭明華是太子殿下的嫡,他哪裡還敢問啊,蕭明華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了!
蕭明華看著欺怕的子,冷哼一聲,對他越發看不上。
說句實話,這些公子們所畫的畫作都還算是不錯,當然除了顧南喬選定的之外,其他的不管是畫雪還是畫梅,亦或是畫雪中的鬆柏,都已經抓住了主題。
唯獨顧南喬這一幅,太平平無奇了,也難怪羅臨會覺得顧南喬眼睛有問題。
姑娘們放下了絹花,就有婢上前,把畫作上已經遮擋住的名字給揭開了,等揭開以後,大家又再次上前,這次看到了以後,大家都有些愣愣的,特別是看到顧南喬選擇的畫作,居然是京城第一才子徐青鶴所作,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呢?」
「是啊,徐公子可是京城第一才子,他的作畫應當是第一才對,怎麼就畫了這麼一幅平平無奇的畫作?」
大家都很是不解。
蕭明華看到名字的時候也愣住了,不過腦子轉得快,很快就回過了神,看向了顧南喬道「喬妹,你可都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他應當是用腳作畫。」顧南喬猜測道「這幅畫的景緻和佈局還是不錯的,隻是他應當以前沒有練習過,這是第一次嘗試,所以還是有些地方顯得太過於怪異了一些,筆墨該重的地方太輕了一些,而一些轉彎的地方則是太厚重了一些,不過也算是很不錯了。」
用腳作畫能畫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好了。
人群中的徐青鶴聽到顧南喬的誇讚,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多謝長寧公主指點。」
「指點不敢當,本宮也不過是胡猜測一二,也不知道是否正確。」顧南喬擺手道。
徐青鶴含笑道「公主猜測得不假,在下這些年來已經有手畫了千百幅的畫作,今兒比試的時候突發奇想,便想著看看能不能突破自己,誰知道讓公主見笑了。」
他儀錶堂堂,容貌俊俏,他看過來的時候這邊的姑娘有好幾個都紅了臉,顧南喬卻不為所,而是讚賞了幾句,轉而便挪開了目。
徐青鶴見顧南喬的表現,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不過他也沒有多說話,而是退了回去,繼續寫寫畫畫。
比起徐青鶴的波瀾不驚,羅臨則是覺得自己被人狠狠打了一掌,他覺得自己的才華在京城裡跟徐青鶴是不相上下,所以每次隻要是有徐青鶴出現的地方,那必然不了他的影,他早就研究過了徐青鶴的筆跡和作畫手法,剛剛他就把所有的畫作都看了一圈,最後覺得自己的畫作是最好的。
至於徐青鶴,肯定是比不上的。
徐青鶴的畫作確實是比他的差,但是人家是用腳畫出來的,這就不一樣了,他一個用手所畫的,哪裡有臉拿著過去跟人家用腳畫的相比?
羅臨臉很是不好,隻覺得徐青鶴是故意落他麵子。
殊不知徐青鶴就沒有往這邊想,他會用腳所畫,真的就如同他所言,不過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畫技如何。
他的手已然很功了,但是腳不提也罷!
欣賞過了畫作之後,一群姑娘又回到了二樓的廳子裡,幾人坐在一起話話家常,說些心的話語。
等到了傍晚時分,大家這才依依不捨散去。
車夫們都把馬車趕到了陶然居門口,就等著各位姑娘上車了,就在這時,街上傳來了一陣,蕭明華和顧南喬對視一眼,連忙讓邊的婢前去看看前麵發生了什麼事。
姚冰匆匆而去,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個好訊息。
「姑娘,西戎的探子阿伊抓到了。」
短短一句話,讓在場的姑娘們全都睜大了眼睛,阿伊是誰們不知道,但是西戎探子四個字們還是聽得懂的。
們早就聽說了,城外的那些難民差點就被這些西戎探子給算計,好在因為有長寧公主出手,這才把他們救了回來,長寧公主不僅是救了那些難民,還幫著瑾王爺給那些西戎探子下套,最後抓獲了阿林。
雖然阿伊逃了,但是在這些姑娘眼中,能夠抓獲阿林也已經是很厲害了,如果是們,別說是幫忙抓獲了,怕是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在們眼中,顧南喬那就是很厲害了,讓們很是崇拜。
聽到抓獲了阿伊,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白珊珊很是不可思議道「阿伊不是在城外消失的麼?怎麼跑回來城裡了?」
「大於市,小於林,這句話換一下也是行得通的,阿伊是在城外的山裡消失的,按照一般的邏輯,絕大多數人都會以為還在城外,絕對不會想到已經跑到這裡來了,而就是打了大家一個出其不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蕭明華若有所思道。
顧南喬看了那邊熱鬧的人群一眼,率先上了朱車,蕭明華隨其後,白珊珊也跟著離開了。
大家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便也各自上了馬車,朝廷的事,們這些閨閣子不懂,不過阿伊被抓住了,那也是好事,起碼京城裡的人都能鬆口氣了。
皇宮
楚皇滿臉喜悅的看著手中的摺子,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小六,你這件事做得不錯,能夠抓住時機,一把抓到了阿伊,你功不可沒。」
眼看就要到年下了,阿伊再抓不住的話,那對楚國朝廷來說,今年的這個春年那就過不好了,皇城裡還有一個這麼大的細作沒有抓到,楚皇又怎麼會有心過年?
現在禹王爺把人抓住了,楚皇那是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回了原地。
所以他現在看著禹王爺,讚不絕口,覺得自己的兒子個個能幹。
禹王爺眼裡浮現出了一抹亮,很是謙虛的垂下了頭,楚皇沒有看到禹王爺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他拱手說道「兒臣也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剛巧從那邊經過,發現那茶樓裡的子跟蔡尚書張出來的畫像有些相似,故而前去查探,誰知道兒臣的人剛靠近,便往後跑去。」
普通百姓,見到王府的人過來了,會害怕發抖,但是他們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跑,禹王爺也就是因為憑藉著這一點,果斷出擊,拿下了阿伊。
好在最後經過阿林的辨認,還有西戎別的探子的辨認,確定了阿伊的份,禹王爺得到了訊息,卻沒有直接進宮邀功,而是等著蔡全先行進宮彙報。
他知道依照楚皇的格,那必然是有功就要賞,有錯就要罰,所以他不需要言明自己的功勞,蔡全絕對會把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果然,蔡全剛剛宮不過半個時辰,楚皇便召他宮了,這讓禹王爺很是興,為了在楚皇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淡定自若,他心裡再怎麼高興,那也隻能按捺著,不敢表現出來。
禹王爺知道楚皇喜歡謙虛懂事乾實事的皇子,就像瑾王爺一樣,楚皇之所以這麼信任他,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所以他麵對楚皇的讚不絕口,不卑不道「兒臣今日能抓到阿伊,純屬僥倖。」
「小六,你真是讓朕意外,朕一直都覺得你年齡還小,不能為朕分憂,可如今看來,是朕多慮了,這件事你就辦的不錯。」楚皇讚賞的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覺得這個隻知道琴棋書畫的小六也終於能夠為君分憂了。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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