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寧王想活,隻需要隨便說出一點什麼訊息來,拖延時間就好了,反正霍振熙是肯定不會不管寧王的。
可是寧王就是不說,甚至一心求死——那些刑罰是很痛的,蕭鴻軒從蕭太後那裡知道,可是寧王就是做出一副並不痛,沒有什麼用的樣子,得皇上用更重、更痛苦的刑罰施加於他。
霍振熙聽得青筋暴起:「你有私牢的地圖嗎?」
「有,但是你進不去,雖然章遠行走了,可是羽林軍還在,皇上又親自從巡防衛當中挑選了一些狠角。如今宮中人很多,雖然魚龍混雜,混個人進去或許容易,但是要將寧王救出來,很難。」
蕭鴻軒沒有說謊,否則他就不會隻說幫助霍振熙救寧王了,實在是他沒有辦法獨立救出寧王,將寧王放在自己手中跟霍振熙談條件,那樣當然更容易談條件,畢竟親眼見到寧王苦,跟這樣聽著,還是有差別的。
隻可惜做不到。
從蕭鴻軒這裡拿到了地圖,霍振熙很快出城返回軍營,召集大家討論營救寧王的方案。
越早越好,他們的部隊在京郊紮營,想必皇上應該已經知道了,一定也在各種調資源準備攻擊。
拖得越久,對他們的營救就越不利。
霍振熙見陸清靈站在一邊,心裡有些愧疚,單獨跟道歉:「對不起,昭昭,我還是要救寧王。」
不管是因為他是他父親,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可是這都改變不了寧王是殺害陸清靈的父皇母後和親生弟弟的原因。
一想到救出寧王會讓陸清靈麵對那些痛苦的過往,霍振熙就心生愧疚。
陸清靈心裡的確有些怪怪的不舒服,但是那不過是原的記憶在作祟——就好像後世看電影一樣,反派角當然是很招人恨的,但是如果隻是記憶跟畫麵,不是自己親經歷的,倒是也沒有那麼強烈。
況且以如今的形勢來看,不救出寧王是不可能的。
陸清靈輕輕搖頭:「含,你不用太在意,事過去很久了,我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覺。至於寧王——他是你父親,你救他天經地義,先救出來,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霍振熙握著陸清靈的手,見的確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昭昭,你放心,等救出寧王,我一定讓他給你一個代。」
也是給他自己的代。
人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突然轉變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陸清靈含笑點頭:「嗯,我懂的。」
大帳之中,所有人都在,急商討營救寧王的策略。
章遠行道:「羽林軍給我負責,雖不至於能夠讓你暢通無阻,但是以我多年負責羽林軍的資本,總會有些兄弟能夠幫忙。」
霍振熙點頭:「好,幫過忙之後,這些人在宮中應該是很難待下去了,如果他們願意來霍家軍軍中,我們毫無保留地收留。若是不願意,亦可以到這裡領取一筆銀子,回鄉養老。」
章遠行道:「好,多謝了。」
黃傑雄跟呂鵬幾人研究了蕭鴻軒給出的新的皇宮佈防圖——地圖還是那個地圖,但是各的人卻都有了改變。
霍振熙點著其中一地方道:「岑家人關在這裡,雖然守衛沒有寧王邊的那麼多,但是難在岑家的人太多,想要不驚人救出,有些難度。」若是驚了人,要安全帶出岑家老那麼多人,也不是一件易事。
謝皇後道:「我知道有幾道,是連皇上也不知道的,隻要如今沒有被人發現,應該是可以用的。」
霍振熙點頭:「好,那便勞煩謝皇後將道地圖畫出。」
章遠行一言不發,跟在謝皇後後磨墨,謝皇後雖然沒有跟章遠行有半點兒目接,可是章遠行遞過來紙筆也沒拒絕。
商量很快結束,今夜時間已經晚了,來不及宮,便定在明晚行。
可是恰恰就是這一晚上,事卻發生了變化。
還沒等霍振熙他們喬裝進城,混進巡防衛的人當中,李兆就讓人往外送了信出來,信上寫著:「寧王出事,北城門。」
霍振熙臉霎時變了,陸清靈握住他的手:「別急,先去看看再說。」
霍振熙沉著臉道:「一切計劃照舊進行,我跟昭昭先去北城門看看。你們混進去之後,一半人繼續進宮,另一半人去北城門跟各,隨時候命。」
「是!」
「遵命!」
李兆急報,自然是有事的。
霍振熙跟陸清靈趕往北城門,看到北城門上的景象時,立刻就渾冰冷。
前幾日才死了不人的北城門,因為城門一直沒有開啟的緣故,所以一直也沒有人去徹底清理城門下的漬。
隻是後來巡防衛的人來了,草草將那些運走了,但是依然依稀可見泥土裡混合著的跡。
而此時,這跡就好似背景一般,映襯著城牆上被高高吊起的寧王。
寧王渾是傷,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早已乾涸,但是看傷口的樣子,也是流過不的。
霍振熙死死盯著北城門下麵的地麵,不知道那裡有多是舊日的,又有多是今日寧王的。
寧王奄奄一息,閉著雙眼,不知生死。雙手被綁起來,因為拖吊的姿勢,被迫高高舉過頭頂,看手臂的模樣,不知道已經被綁了多久,此刻早已經充腫脹,彷彿輕輕一下就會皮開綻一般。
而更可怖的是寧王的雙——正以詭異的姿勢扭轉著吊在空中,顯然是已經經了非人的折磨,早已折斷。
百姓們遠遠地看著,若不是因為每被一下鞭子,寧王的都會不自覺地彈,大家都以為那上頭吊著的人,早該是個死人了。
沒人敢去說話,因為下手的人是巡防衛,如今的巡防衛已經不同往日,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沈代容哭得滿臉是淚,與那些人氣憤爭執,可是人單勢薄,無論如何也說不過那些人的。
那些噁心的人甚至見沈代容姿出眾,對百般調戲,景木十分痛苦地看著寧王,隻是如今這樣,隻憑他一個,是救不下寧王的,景木狠狠一扭頭,將沈代容從那群巡防衛的包圍中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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