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夫人，伯母

“媽媽，彆生我氣了，這都兩個月了，你還不理我。”於又跑過去抱著於春霖的手撒。

於春霖終於還是狠不下心對兒甩臉，拉著於在床邊坐下，正道：“，你去跟趙家大公子取消婚約，媽媽就再不說你了。趙董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你就說自己年紀小不懂事，當時趙家大公子提了後，你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了，現在發現很不妥，請求他們原諒。畢竟婚約的事都還冇有對外釋出，現在取消影響還不算太壞。而且，如果以後你怕在趙家會尷尬，我們就離開，媽媽也攢了些積蓄，我們……”

“媽媽——”於打斷道：“婚約是有法律效力的，不是還冇有對外釋出就不算數的……”

“那就去離！”於春霖有些氣憤，“於，媽媽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就這麼貪圖虛榮嗎？你也不想想，趙家是什麼樣的家庭，趙先生是什麼人？有些東西不該是你的，你圖的了一時圖不了一世的！媽媽不想看你以後不幸福！”

“媽媽，我真的冇有圖他家的虛榮，我就是，我……”於看見於春霖生氣就慌了，眼睛裡也湧出了淚。

“於媽——”房間外忽然有人敲門，“夫人讓你送點水果和點心到前麵去，說是上次你烤的那個蛋糕不錯，讓也做一份端過去。”

“哎，知道了。”於春霖站起來，抹了一把臉，準備出去。

“媽媽，你歇著，我幫你送過去，那個小蛋糕我也會做。”於也跟著站起來。

“你給我好好在房間待著！”於春霖瞪了一眼，“吃了晚飯你就回學校。”

於春霖走了後，於在房間裡也坐不住，趴在窗臺上發了會兒呆，就出門去到小院子裡去了。

從小在這兒長大，對院子裡的一草一木都很悉，趙家人平時不大會到後院來，但庭院裡的園藝還是有人專門管理的。

於看見地上放了一把園藝剪，大概是管園藝的王叔修枝修了一半臨時走開了。撿起園藝剪蹲在地上順手幫著修剪起來。

一隻金犬突然躥過來把於撞翻在地上，於懵了幾秒，一把摟住不住用鼻子蹭著的金犬歡喜笑道：“貝爾，是你啊！你怎麼跑到後院來了？”

金犬親熱地去拱，不遠傳來一聲呼喚：“貝爾——”

於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趙氏的主人，趙董的夫人黃鸝鶯。

金犬聽到召喚，又往聲音奔去。

隨後一個態，打扮華貴緻的貴婦人出現在拐角，也看到了於，揚眉了聲：“——？”

黃鸝鶯年近五十，因為保養得當，打扮時，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尤其是一把嗓子很輕盈，應了的名字——黃鸝鶯。

於站起來，習慣低下頭，低聲了聲：“……夫人。”

黃鸝鶯冷笑了一聲，“不敢當。該改口了吧？”

見於冇說話，又道：“哦，反正趙廷瀾也不管我媽，你願意阿姨還是夫人，都隨意。”

見於不應聲，黃鸝鶯覺得冇趣，牽著金犬要走，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又轉道：“哦，對了，你媽現在手腳越來越不利索了，端個蛋糕磨蹭到現在，還是你去端吧，趕端了送到大廳來。”

於從小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又心疼媽媽做工辛苦，隻要在家就會幫著做事，小時候大人們還開著玩笑說幾句“哎呦，小大人了，都能幫忙做事了”，等到大一些，似乎習以為常的把當了傭人的一員，不僅黃鸝鶯有時會指使做事，就連一些年紀輕些的傭人也打著“幫我個忙”的旗號讓做事。

這也是於春霖後來堅決讓寄宿學校的原因。可是隻要回來，仍然逃不開這些。

於無法拒絕，不做的事，最後都會落到媽媽上，媽媽已經太辛苦了。

於去到廚房的時候，蛋糕剛剛從烤箱拿出來，於春霖剛好不在，拿出嵌金花紋的盤子將蛋糕揀進去，讓廚房的人待會跟媽媽說一聲蛋糕已經送過去了，然後往前院趙家主樓去了。

趙家主樓並不如外界傳說的那樣富麗堂皇，事實上，整個趙氏宅院從外表看上去都非常低調。這是趙家的祖宅，一直以來都隻做修繕，並冇有從本上推翻重建，所以從外表看上去有幾分古香古。

但宅子部又是截然不同的天地，現代化設施一應俱全，加上黃鸝鶯喜歡奢華，裡麵倒是佈置的相當華麗。

於端著盤子進了大廳，黃鸝鶯跟幾個年齡相仿、著華貴的人在沙發坐著喝茶，貝爾乖順地趴在腳邊。

一個比黃鸝鶯略胖些的人指著貝爾笑道：“真是乖巧啊，難怪趙夫人你那麼貴它，還親自出去尋它。”

“嗬……”黃鸝鶯哼笑一聲，“有時候啊，狗比人心，至，畜生還懂得知恩圖報，不像有些人啊，心是冷的，怎麼捂都捂不熱……”

一群人習慣地應和：“是啊，是啊……”知道話有所指，後麵卻又不敢把話接下去。

於將點心放在沙發前的案幾上，靜悄悄地準備轉退下去。

“啊——”黃鸝鶯對著的背影開了口。

於腳步一頓，隻得停住，又轉回來。

“來，跟幾位太太打個招呼啊，怎麼就走了呢？”黃鸝鶯笑笑道。

圍坐的幾個人冇注意到於，隻知道是有個傭人過來送了點心，這會兒聽見黃鸝鶯，這才紛紛把眼落到於上，隻見是個年輕，綁著馬尾辮，麵容青春好，材也苗條健，可……也就是個普通的吧？

穿著簡單的衫和休閒，完全看不出任何設計和品牌，全上下冇有一件飾品，臉上也冇有化妝的痕跡……這，決不可能是什麼有份家的閨秀，何況剛剛不是來送點心的嗎？趙夫人這麼個傭人丫頭跟們打什麼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