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錦菜又稱十樣菜，意為由十樣素菜翻炒，味鮮香，清脆可口。

菜易做，南姝依次拿出黃豆、豌豆、豆芽、芹菜等，洗凈過後，開了火，將菜焯過一遍水，隨後在鍋裡倒了橄欖油。

等到鍋熱了起來，南姝倒焯水過後的豆芽芹菜。

「滋滋滋。」

鍋裡濺出細油珠，南姝翻炒兩下，菜的變得略深，黃的豆芽與翠綠的芹菜纏，一清淡的香氣飄出，隨後，南姝拿起白瓷盤裡洗凈的豌豆、玉米、蘿卜丁，反手一倒，三種澤鮮亮的豆子簌簌落下，穿過熱氣，投鍋裡。

豌豆青翠、玉米粒晶黃、蘿卜丁橙紅，粒粒飽滿，顆顆晶瑩，混在一起，漂亮好看。

陸暄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南姝的作，記下每個細節。

南姝餘看到了陸暄的認真的神，頓了頓，「你是想學做菜？」

「嗯。」

還真是。

翻炒的作停了停，南姝忽然說道，「有句古話做『君子遠庖廚』，意思就是君子應該遠離廚房，你現在想學廚藝，這倒是很新奇」

陸暄站著，過淺淡的煙火氣，看到了南姝清亮雙眸裡一閃而過的促狹，削薄的角微挑，「君子遠庖廚，意為君子有仁者之心，可不是讓我們不要進廚房做菜的。」

聞言，南姝翻炒的作停下，瞥眼，驚訝了瞬，隨即又想到陸暄的龐大的家藏古籍，也就瞭然，笑道，「既然你這麼說，不如來試試？」

說著，南姝將手上的鍋鏟抬起，想要遞給陸暄。

陸暄盯著那鍋鏟定定看了兩秒，點點頭，「好。」

說著，從南姝手上接過鍋鏟，站到鍋麵前。

南姝退到一邊，看著陸暄的作，眸底流出一抹好奇。

握住鏟柄，陸暄雙手帶了幾分力，學著南姝剛才的樣子，用著極為生疏的方式，在鍋落下了自己的第一鏟。

「哢砰。」

鍋底傳來一聲悶響。

陸暄手僵住，沒敢去看南姝的臉，沉聲道了一句：「沒控製住力道。」

說完，又拿起鍋鏟，頗為僵的繼續接著翻炒。

這回的力道倒是控製好了，隻是這炒菜的樣子實在是奇怪。

胳膊抬起，大手握著鏟柄，一聲聲落下，作生疏中帶著僵，就像是僵的雕塑了起來。

視線上移，南姝看著陸暄的臉，墨眸盯著鍋，薄抿，下頜綳著，全副心都在關注著鍋的什錦菜。

這樣的陸暄，煙火氣十足。

南姝饒有興趣的看了一分鐘，忽然，陸暄側過眼，嚨滾，吐出一句話：「這道菜，變黑了。」

轉眸一看，鍋，原本菜清脆鮮亮的變得極深，小部分菜更是染上了焦黑的，不是很觀，原本飄散出的清香也夾雜了苦味。

糊了。

南姝手，關了火。

陸暄抿了抿，「這道菜，做好了？」

「嗯。」

「哪做的怎麼樣？」

南姝頓了頓，「尚可。」

沒有陸暄後頭的那幾下，這道菜絕對是「極好。」

握鍋鏟的手鬆了三分力，陸暄聽懂了南姝的話意，轉過，將菜盛起。

「下道菜還是你來吧。」

他這樣，估計會毀了所有菜。

第二道是白切。

三黃已經洗凈了，臟空空，隻剩殼，南姝將蔥切片，薑切片，塞進肚裡，再將往上倒料酒，料酒裡麵摻了黃酒和香辛料，呈淺紅，倒出時，有輕微的花香糅雜著酒香飄出。

淋了料酒的三黃，表麵上覆上一層金黃與淺紅，燈打下，酒珠閃著琉璃剔的七彩芒。

又將切好的薑蔥覆在三黃上，原本的淺紅金黃的表麵被掩蓋。

做好這一切，南姝將三黃放進蒸鍋。

火開的大，南姝燜了近時分鐘，中途給三黃翻了個麵，確保整隻都能燜。

期間，南姝也沒閑著，將白鬍椒和混合攪拌，又加了碎蔥花和薑沫，倒了鹽、蔥、薑，攪拌均勻過後，勾芡均勻濃稠的醬製。

弄好醬，南姝將燜的三黃拿出。

撥開的蔥薑，三黃冒著熱氣，澤潔白中帶著金黃，料酒已經徹底了味，除腥增鮮，整隻皮爽，鮮香別。

將三黃放在乾淨的案板上，南姝拿起刀，正想著切片，就聽陸暄說了句，「讓我試試。」

炒菜不行，刀工總可以了吧？

南姝微頓，將手上的刀遞給陸暄，囑咐了句：「把它切片就行。」

陸暄帶了雙輕薄的手套，看著麵前的，眼神微瞇，接著，握著刀的手了，揚手，直接落下。

「砰砰砰。」

刀在麵板上發出集的聲響，陸暄作快的幾乎帶出了殘影，幾秒過後，案板上，隻剩一片片整齊、大小形狀相同的片。

南姝看了眼切口，整齊利落，平整如一刀切下，看得出刀之人落刀時的果斷利落。

這刀工倒是行。

南姝看了眼陸暄的手，難道說，都說陸暄擅長執刀弄槍，沒想到現在換了菜刀也一樣。

不過···

就是切菜的時候太兇殘了點。

陸暄看著這整齊的菜，轉眼，看向南姝。

「刀工很好。」南姝說道。

陸暄笑起，「嗯。」

切好，南姝將裝盤，蔥花切段，灑在盤邊，青綠環繞著金黃，鮮香四溢。

其次的菜便是蘿卜牛腩煲。

陸暄全程觀看，看著每一件陌生的食材從最原始的樣子變鮮的食，等到南姝快做完時，忽然出聲問道：「有不能當作食材的東西麼？」

任何東西都是食材，任何食都能味。

南姝眨眨眼，回了句：「有毒的東西。」

除了有毒，其他都吃。

無非就是好不好吃的區別。

「這倒也是。」陸暄被南姝的回答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