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斟酌兩下,「就從母係時期開始吧。」
秦青柏皺眉,但沒出聲,凝神聽著,等著南姝的下文。
「其實,盛唐纔是最合適的開始的朝代,因為盛世,留存下來的史料最多,能考據的也多。」
「那你為什麼說要從母係時代開始?」鄲同書不解。
南姝彎,清眸漾出淺淡的,平靜的語氣著一堅定,「因為華夏歷史,一點兒也不能。」
不求詳實,但求完整。
即使時遙遠到模糊了一切,依舊要從母係時期開始。
別人不記得,記得。
秦青柏皺眉,「我知道你的意思,能盡量完善歷史,我們也不想一截,但母係時期實在是太遙遠了。」
遙遠到他們本無從下手。
甚至,要是沒有看過《華夏六千年》,他都完全不知道有「母係氏族」這個時代。
「沒錯,困難很大。」
「還是選個靠後的時代開始吧。」
反駁聲使得南姝抿,長睫垂下,投下一片剪影,「我知道,但是三言兩語簡單介紹一下母係時期就可以了,不用特意講解。」
「可我們連三言兩語都寫不出來。」沈玉曼沉聲。
實話說,除了「母係氏族」這四個字,他們對這個時代一無所知。
別說三言兩語,就是一個字,他們都寫不出來!
南姝沉默。
在星際,這對於他們實在是太難了。
但讓就這樣放棄又不甘心,手掌收,南姝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方麵的資料就由我來找。」
不需要太多,但要讓人知道,母係時期是存在的。
秦青柏見狀,眉頭打。
南姝看著好說話,但骨子裡是有多固執他是知道的。
一旦決定了,誰也拉不回來。
糾結兩秒,秦青柏道:「好,就由你來找。」
書海浩渺,就算有,但單憑四個字就想找到對應的書籍,實在是難。
「我覺得還是不要把時間放在這上麵,研究後麵的朝代,作用更大,更有利於編寫。」鄲同書還是不贊同。
「歷史完整也重要。」南姝回應。
一句話,讓鄲同書嘆了口氣,「但現在總得找個合適的開頭開始吧?」
母係氏族時期現在是肯定不行了,隻能等著南姝的那渺茫的後續,他們得另找一個時期開始。
「就先從唐代吧。」
秦青柏發話。
「好。」
「就從它先開始。」
這下都沒有異議。
南姝斂了聲,和他們一起開始正式的編寫。
「第一個是唐高祖,年號武德··」
「名為李淵,開始時期是前古代618年。」
一聲聲,像是潔白的布,輕輕拭去玻璃上被歲月長河模糊出的霧氣,清晰無比的顯出它原本的模樣。
下午的日投進來,紫檀木桌上攤開的書籍照出金黃的斑點,南姝仰頭時,白瓷如玉的臉上被鍍上金,心底升起一奇妙的覺。
知歷史,但和別人一起索著時間這條線將往日的歷史串起來,清它歲月滄桑或輝煌或黯淡的歷史,覺很妙。
說不清道不明。
···
日暮西斜,等到藏書閣的門被人敲響的時候,南姝才昂起頭,清明的眼眸映出窗外早就沒有黯淡的天,生出一恍惚來。
都已經這麼晚了?
看了眼時間,晚上六點。
起,南姝去開了門。
秦棉微紅的娃娃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擺到一拉力,低頭,南玦正仰頭對笑。
南姝心一下就好了。
「南姝姐,小玦要找你,我看時間不早了,就來找你了。」秦棉的紅著臉,輕聲細語的。
「好,謝謝你幫我照顧他。」南姝看向秦棉。
秦棉這下連耳都紅了,小幅度的擺著手,「沒事的。」
南玦眼睛滴溜轉了圈,甜甜道,「媽媽,秦棉姐姐是你的小。」
南姝詫異了瞬。
秦棉徹底紅了臉,看著南姝略驚訝的臉,嘟囔兩句:「我···我··」
隨即,輕輕跺了跺腳,「我··我先走了。」
說完,轉小跑,去了梯門口。
南玦看著,眨兩下眼。
南姝愣了愣,看著秦棉可的反應,笑了笑,出手,輕拍了南玦的背,語氣無奈:「你呀。」
本來小姑娘就害,偏偏還直說出了。
南玦咬,乎的小指纏在一起,隻衝著南姝一笑。
用的還是一貫的撒賣萌路數。
南姝無奈的牽起他的手,走進藏書室,對秦青柏幾人說了幾句話,收起自己攜帶的古籍,出了藏書室。
「下午玩的開心麼?」
走廊外,南姝牽著他。
「開心。」南玦和南姝一起坐上梯。
梯緩緩下降。
「都玩了什麼?」南姝詢問。
「參觀漢協,做遊戲,看書···」
南玦細數,「還有收禮。」
「叮——」
梯正好下到一樓。
南姝牽著他,語氣微揚,一邊走出梯一邊問道:「收禮?」
「是呀,哥哥姐姐、爺爺們都很熱。」
沒等南姝想明白這話的意思,就聽到耳邊傳來的熱呼聲。
「小玦,這兒!」
「南玦寶貝,來姐姐這兒。」
「寶貝了麼?」
一聲聲,南姝保證,自己這個親媽都沒喊得如此熱親切。
轉頭去,親切的不僅是聲音,還有那一張張笑容如花燦爛的臉。
「心姐姐,陳,雋哥哥···」
邊,南玦揮起手,一個個打招呼,同樣熱。
「南玦寶寶真可!」
「快來這兒,我這兒有玩。」
大廳裡一下就熱鬧起來。
南姝了角。
忽然就有些佩服起自家兒子起來。
一下午的時間,怎麼就和這麼多人,建立了這麼「熱如火」的關係?
難不,靠的就是一張「萌臉」?
南姝思緒一時飄遠。
南玦卻已經沖著走過來的哥哥姐姐、爺爺們,擺著手,「天黑了,我要和媽媽回家啦。」
「爺爺、哥哥姐姐們再見呀。」
南玦聲音很歡快,認真的和他們道別。
南姝的神智被拉回,看著南玦的臉,抬頭,沖著他們笑了笑,「謝謝大家下午的時候照看小玦。」
「沒事沒事。」
「我高興的很,小玦可乖了。」
「就是,再來幾個我都不介意,小玦太可了。」
熱的誇讚聲淹沒南姝。
南姝哭笑不得。
好一陣兒,才從熱的漢協大廳裡,帶著南玦坐上了回家的車。
車上。
南姝看著窩在副駕駛上的南玦,想著剛才熱的陣仗,正開口,就看南玦從星閣裡出一樣東西。
紅圓球狀,表麵帶著細微的稜角,像是琉璃紅球,又像是質地不通的寶石。
南玦乎的小手攥著它,像是研究,又像是把玩。
「這是什麼?」
不記得南玦有過這東西。
南玦仰頭,想了下,「是心姐姐送的玩。」
南姝彎眼,調侃道,「你這是收了別人多禮?」
「沒有很多。」南玦嘟,回想幾秒,又說道:「隻要見過我的人都送啦。」
「噗嗤。」
南姝這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看來自家兒子比自己歡迎。
—
翠棠苑亮起了燈。
南姝回到家,半小時後,味的晚飯功出爐。
「叮咚。」
南姝放下手中的湯,去開了門。
「你來的倒是巧。」南姝輕笑。
陸暄揚眉,墨眸看一眼,不明所以。
他罕見的穿了藍服,袖口隨意挽著,線條流暢,薄此刻淺勾著,朗的廓在被別墅外投出的燈一照,俊人。
「剛好趕上飯點。」南姝笑了笑,側,讓陸暄走進來。
「軍區的事都忙好了?」南姝隨口一問,關上了門。
陸暄頷首,「暫時沒大事。」
南姝想起了蟲族進攻帝國的事,見陸暄話音也如此,心底放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