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
這話沒法接。
一個人睡覺睡姿很好,但第二天起來,就會發現自己像個八爪魚抱住陸暄。
陸暄胳膊一撈,剛移一厘米的瞬間又和陸暄在了一起,細的腰間還放著某人的大掌,「反正遲早都是要抱的。」
南姝沉默兩秒,「···再說出去睡。」
某人閉了。
清早。
南姝準備早餐,小米粥煮的糯粘稠,米的香氣完全被蒸發出來。
還有兩樣是最普通的菜式,一道醃酸黃瓜,一道涼拌。
黃瓜切塊,水靈清脆,醋酸香油調味,味道爽口,再搭上香的米粥,清爽不油膩,解暑清熱。
用過早餐,陸暄去軍區,南姝去了星華。
上次和黎素聊過,原本清閑的多了很多事,消沉許久的黎家也作頻頻,惹得其他幾家側目。
一晃又是十多日。
轉眼八月過了一半,星華餐飲公司現在發展的如火如荼,雖然達不到普遍食用的程度,但絕對不小,甚至,南姝已經瞄準了國外的帝國市場。
吃食這方麵聯邦民眾也算盡了興,但唯獨有一件事——文化。
這日,漢學院學者杜博文忽然公開發表一篇文章——《璀璨華夏》。
「華者,聖潔高雅也,夏者,偉岸強大也···」
洋洋灑灑的萬字文章,先是解說了華夏來源,又引經據典,提及了華夏孕育而出的種種文明。
琴棋書畫、水墨丹青、銅瓷碧玉···
宛如灰濛濛的天被撕開一道細微的隙,璀璨華麗的珠寶彩溢位。
璀璨奪目,讓人挪不開眼。
即使,這不過是隙裡溢位的半點彩而已。
杜博文是老學者了,漢學院擔任院士已經幾十年了,這篇文章一發表,除去帶給民眾的震撼,還有一種深深的恍惚。
「華夏」這兩個字,原本他們是極為陌生的。
可兩年過去,再提起「華夏」二字,脈間湧的是無盡的神往。
~
坐在紅木桌前,南姝手上拿著紙質版的文章,目漫過。
秦青柏、沈玉曼幾人坐在對麵,麵前摞起高高的資料。
捋了把自己的鬍子,秦青柏將手中的薄紙擱在桌上,薄紙上麻麻的黑字,輕輕一瞥,能輕易的瞥見上麵的「華夏」、「書畫」等字。
赫然是杜博文的文章。
見南姝抬頭,秦青柏將這幾張薄紙往前推了推,「得,這老杜是變著法的催咱們呢。」
沈玉曼笑的溫,指尖拂過上麵的字型,「不僅是催咱們,還是暗示南姝呢。」
這篇《璀璨華夏》說是真心實的誇讚不假,可一旦發表,豈不是就把大眾的目移到了南姝和他們上了?
畢竟,一個是華夏文化主播,一個是編寫歷史小組。
邱付銘咳了咳,端起水潤了潤,「沒辦法,算起來,咱們的編寫工作已經進行了快一年了。」
到嚨的滋潤,邱付銘又低頭飲了口水,「而且這段時間來,南姝的文化直播可好久沒進行了,別說杜博文,就是我也急了。」
這話一出,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文化直播,對於全星際人,尤其是他們這些學者,那就是殿堂一般的存在。
比講座都有用!
鄲同書了臉,開玩笑道,「老邱這話我認同,自從文化直播換了食直播,我天天都難死了。」
看食直播,有時候手邊又沒吃的,那一個難。
南姝揶揄,「那我再改回來就是,不要食直播了。」
「誒誒——」鄲同書連忙道,一雙小眼睛瞪的溜圓的,「那可不。」
沒了食直播,他更難。
「哈哈哈。」其他人哈哈一笑,邱付銘忍住笑意,對南姝道,「南姝,食直播你可千萬不能撤,要我說,和文化直播著來就行。」
一週換一次,好得很。
一番話之後,眾人又將話題引到這篇文章上,南姝著的紙頁,想了想,「不如我們將編寫好的第一冊先出版發行。」
悠久的歷史,即使他們隻是簡單介紹一下,但因為文獻資料匱乏,且人手稀,所以,忙活了一年,他們僅僅將華夏開頭至南北朝時期的歷史理順編撰齊整了,至於後麵···
還有的忙呢。
「我看行。」秦青柏最先出聲。
鄲同書和邱付銘同樣點點頭,「也行,早出版發行,也好讓大家多瞭解華夏。」
「好,那我們這幾天先重新修訂檢查一遍,確定無誤後,出版發行。」沈玉曼說著,就要從高高摞起的資料上出原先編寫好的資料。
編寫小組再一次陷忙碌。
—
網上,因為杜博文的文章,忽然引來了一波回憶殺。
什麼「水墨丹青」、「琴棋書畫」···更是頻上熱搜。
其中,一個話題熱度表,闖進無數的視野,引來大批熱議——「你初見華夏文化時的樣子。」
「這個話題我喜歡,想當初自己還是誤打誤撞進了南姝的直播間,第一眼就看到南姝在揮毫寫字,從此驚為天人,書法也了我心頭好。」
「初見瓷,真是驚艷到了,一直喜歡著。」
「初聞琴音是在星際之音的舞臺,楊柳、清風、一把瑤琴、一個佳人···最的畫麵,最聽的聲音。」
···
不知不覺,南姝和華夏文化,已經不可分了。
無人知道,係統頁麵上,星點那一欄的數字正在蹭蹭上漲。
隨著這個話題的火,杜博文的目的也慢慢達到了,網友一致向南姝他們提出疑問——
你的文化直播什麼時候重開?
你們的華夏歷史編好捋順了嗎?
熱度之大,就是漢學院和教育部的人都出麵詢問了幾次。
秦青柏他們忙著修訂,見方的人出來問,回復了句「暫時沒結束,恐怕要等一段時間。」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可誰也沒想到,就這簡短的一句話,卻惹來了一個不大不小事端。
*
正午時分,漢協會樓前,下來一行人,有男有,製服筆,麵無表,著嚴謹板肅的氣息。
走進樓,前臺姑娘看著緩緩朝自己走過來的人,眨眨眼,微微驚訝,他們怎麼來了?
為首的男人斯斯文文,頭略寬鼻樑高,穿著一藏青西服,帶著一群人走到前檯麵前,「我是祁善,找秦會長。」
···
從藏書室出來,秦青柏推開門,見到自己的辦公室的人,先是愣了下,繼而揚起笑,「祁部長、衛院長、還有李局長,你們怎麼來了。」
祁善,聯邦學部部長,衛儒,漢學研究院院長,李局長是指李赫,專司文管局。
簡言之,都是能和他們文化圈捱上邊的人。
祁善哈哈一笑,「我們找你有事,就一道過來了。」
秦青柏笑容不變,正琢磨著這話的意思,就聽見祁善說道,「秦會長剛纔是在樓上進行編寫工作吧。」
秦青柏眸一閃,「是。」
「這麼說,沈學者、南大師他們幾位也在了?」
「在。」
祁善笑容更深,「那就巧了。」
在祁善邊坐下,秦青柏著幾人,了虎口的薄繭,等著祁善的下文。
「是這樣的,我們來是為了華夏歷史的事。」祁善將袖口往上理了理,著秦青柏的臉。
秦青柏會意,轉過頭,讓人去南姝們。
須臾,南姝等人從藏書室出來,推開門,著辦公室的人,眉頭輕挑。
打過招呼,幾人坐下。
祁善給衛儒遞了個眼,示意他開口。
衛儒鬍子花白,眼神卻好使,見此,微微皺了皺眉,沒說話。
他同樣不好意思開口。
秦青柏見不得他們這樣,擺擺手,懶得和他們打太極,「行了,我們三個這麼悉,有話直說,別藏著掖著。」
「這個···」祁善猶豫兩秒,瞥見衛儒和李赫的神,暗罵一聲。
他們兩來什麼用都沒有,話都讓他一個人說!
「這樣的,關於華夏歷史編寫的事你們不是進行了很久嗎···」祁善慢吞吞說出這句話。
「也有一年了。」
「但是現在也沒出品,是不是人手不夠?」祁善咳嗽一聲。
秦青柏皺眉,大致猜明白了祁善來的用意,搖頭,「人手夠。」
三個字瞬間將祁善準備好的話堵了回去。
祁善幽幽嘆了口氣,好言相勸,「可編纂工作複雜,你們人手隻有五個,依我看,要不多增加幾位?」
「你看,漢學院那麼多位院士學者,都是頂優秀的人才,加編寫小組,對你們也好,也能加快速度不是。」
祁善一張臉笑了花。
秦青柏角聳搭,「所以,你們來就是給我塞人的?」
李赫輕咳一聲,「話也不能這麼說。」
衛儒難得開腔,「這件事也對你們有益,況且,早讓編寫好,出版麵世,對文化界學界也有好。」
他們有私心,但也有為全域考慮。
「這件事···」秦青柏向其他人,「你們怎麼看?」
他們人手的確不夠,但是人多了,也未嘗是件好事。
鄲同書搖頭,「以後再說,我們暫時不缺人。」
起碼這幾天不缺。
南姝沈玉曼附和。
祁善擰眉,「怎麼不缺?」
「好了。」秦青柏出聲,「我們暫時編寫工作已經進尾聲,這件事暫時就先不談了。」
「進尾聲?!」祁善拔高聲音,「什麼進尾聲,你們都編纂好了?」
這麼快?
「···嗯。」第一冊快好了。
秦青柏應了聲,後麵這句話自然是沒說。
這下,就是衛儒也坐不住了,「什麼時候編纂好,出版社找了嗎?是實出版還是虛擬文字出版?」
這可是大事!
秦青柏捋了把自己的長鬍子,「出版社暫時沒找,我們目前的工作就是修訂。」
衛儒還是放不下心,「修訂,那還得需要很多時間吧?」
「還好。」秦青柏出聲,「左右也就是下個月的事,你們先別心,到時候出版時,先送一版給你們。」
「好。」三人喜上眉梢。
原本以為還要很長一段時間,誰知道不久就能麵世了。
「那好,你們先修訂,慢慢來,這可急不得。」
「到時候跟我打個招呼,通過了文管局這一關,後麵都好說。」
「···」
三人滿臉喜,都忘了自己來漢協目的。
秦青柏送走幾人,無奈搖搖頭,「咱們繼續吧。」
~
「楚?」南姝放下手中的星筆,目落在智腦麵板上。
「是我。」整天泡在錦華的楚抻了個懶腰,翹起二郎,「南總,節目策劃案您這個大忙人還沒發給我。」
節目策劃案···
南姝愣住。
翹著二郎的楚坐直,看南姝沉默不語的模樣,忽然有種不好的預,「南總,你不會忘了吧?」
文化節目策劃案,他一個月前就告知南姝了。
沉默三秒,南姝道:「···忙忘了。」
楚:「····」
這要不是他老闆,他能罵死。
「那怎麼辦?」楚無奈。
南姝微思,視線在桌上的資料上掠過,靈一閃,「我知道了,明天把策劃案給你」
楚:「?」
一晚上的時間,老闆你認真的?
—
南姝切斷視訊後,立馬開始寫策劃案。
這個節目策劃案是關於文化的,本來還沒想好怎麼策劃,但是看到正在編纂《華夏史》第一冊,瞬間有了靈——走進華夏!
就這個名字了!
不過兩秒,南姝做好決定。
通宵做完策劃案,南姝將檔案發給了楚,了酸脹的眉心,回主臥洗洗睡了。
厚重的窗紗將窗外的天遮擋住,南姝躺在床上,正昏昏睡時,聽見了自己耳邊響起的電子音。
「宿主,宿主。」
「有事?」南姝閉著眼,睏意一點點加深。
「升級係統嗎?」
「···不升級。」
南姝迷糊糊的回答完,整個人陷夢鄉,睡前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疑問:係統總提示自己升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