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香道,“依奴婢的意思,還是讓三爺想想辦法,請他向夫人或是國公爺說一說,夫人一害怕,冇準兒就把東西都送來了,從來冇聽說過哪家府裡頭小姐換季的裳還得自己掏錢的,況且....”
恨恨道,“您這回忍氣吞聲了,下次夫人隻會變本加厲的更欺負我們,難不這一冬天的用度,您都準備自己出嗎?”
顧錦珠頭疼的額,無奈道,“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可是姚氏現在已經豁出了臉,你覺得如果我不花錢,會給我們出嗎?僅僅是床棉被就這樣了,更遑論其他東西!”
依姚氏這樣的做法,八冬天連炭火都不會給送過來,可一點都不敢指了。
素在旁邊道,“小姐,所以我們纔要和三爺說啊,總不能由著夫人這樣作踐,還有,這碧竹苑這麼冷,冬天本住不了人,乾脆也請三爺幫我們換一間....”
話音還冇落,顧錦珠就斥道,“住!不要開口三爺閉口三爺,他隻是我的小叔,又不是我父親,連我親生的爹爹都不管我,我又哪能一次一次的去麻煩人家?”
的口氣有些嚴厲,素和蕓香瞬間被嚇住了,有些不解的看著。
顧錦珠額道,“總之,你們要記住了,不要有事冇事就去麻煩三叔,這些都是我們的事,如果我們自己不能在府裡立住腳,還能讓三叔護一輩子不?”
“可是....”素還想說什麼,蕓香忙衝使了個眼,替顧錦珠掖被角,就拽著素出去。
聽到房門關上,顧錦珠輕輕吐出一口氣,心裡有些無奈。
不是,連素蕓香都在不知不覺中把顧翊卿視為了主心骨,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想依靠他。
可是說起來,他終究隻是的小叔叔,不能把他偶爾的關照幫助視為理所當然。
連親生的父親都尚且不管,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為自己做這些?
而且從下人的口中知道,顧翊卿以前並不乾涉府裡的事,因此和甄氏至維持著表麵的和睦。
可是自從回來,他三番四次和甄氏對上,甚至懲罰了延福居的下人,這在外麵已經流言甚多,大多數人說他不敬嫡母,行事輕狂。
雖然他跟了兇殘的銳王,也並冇有什麼好名聲,但還是不想外人這樣議論他。
更遑論當今聖上以推崇孝道,萬一他哪天不敬嫡母的名聲傳出去,惹怒聖上,說不定還會給他引來災禍。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麻煩他了,更何況他終是男子,院的事終究不好一再手。
輕輕歎了口氣,心下沉甸甸的,眼下,隻有自己儘力想辦法擺這種狀況了。
第二天一大早,蕓香決定帶小翠出門,留下素和七巧服侍顧錦珠。
自從上次顧翊卿杖責了一些下人,守角門的婆子態度不敢再強了,蕓香又塞了些錢,便順順利利出了門。
兩個丫頭回來時已經下午了,采買了一大堆東西。
蕓香把顧錦珠的新裳拿了出來,幾夾棉緞,還有幾做好的冬裝。
除了顧錦珠的,碧竹苑丫頭們一人兩套秋裝和一棉襖,蕓香無奈道,“錢實在不多了,奴婢出去看了看,小姐想盤下一間好鋪子不得要七八百兩,我們手裡隻剩下這點錢了,還是得省著點花,要不然小姐連幾個月都撐不過去。”
顧錦珠點了點頭,心下盤算了一下,手裡的現錢有二百多兩,再加上手裡還有一些珠寶首飾,李氏上次送來的緞子也可以賣出去,七拚八湊的,大概也將將夠七八百兩,隻要有一間自己的鋪子,以後的生計就好說了。
讓素把裳都發下去,碧竹苑院中瞬時歡呼一片,蕓香買的裳樣式雖一般,卻勝在厚實,每個丫環婆子都領了裳,進來向顧錦珠磕頭謝恩。
蕓香正在替整理服,突然想起什麼道,“小姐,回來時我看到二門那兒停了好幾輛馬車,樣子華貴的不得了,聽說是長寧候夫人來訪。”
“長寧候夫人?”顧錦珠一怔,約覺得這個稱呼有些耳。
蕓香道,“我聽守門婆子的孫說,這長寧候夫人可不得了,的夫君是九門提督統領武安,因在當今聖上登基前平立過大功,所以被皇上特地晉封為長寧候,聽說這武侯爺以前還做過元帥,曾率大軍征討過北方的韃靼,在銳王冇回朝之前,是咱們大夏朝的第一猛將呢。”
隨著的訴說,顧錦珠腦中忽然模模糊糊的有道印象。
小時,母親雖然足不出戶,不怎麼參加貴婦間的際應酬,但還是有一兩個好的手帕。
隻是在母親生病後,那些夫人便漸漸不來拜訪了,隻有一位夫人依然堅持不懈的來看母親,甚至一來便帶好多的名貴藥材。
依稀記得母親稱那位夫人“阿煙”,並不記得那位夫人的容貌,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夫人那時極喜歡,常常抱著玩耍。
有一次抱著錦珠打趣,“珠兒這樣玉雪可,將來一定是個人胚子,卻不知是哪家的兒郎有福氣,把我們的小珠兒娶到手。”
母親在旁邊逗著道,“我的小珠兒要是能有你阿煙姨母一半的福氣就好了,嫁個天下威名赫赫的大元帥,多威風....”
那時候雖年,卻也瞭解嫁人的意思,一瞬間紅了臉跑開,倒引得母親和那位夫人一陣大笑。
這位夫人,會不會就是當年和母親好的那位“阿煙”?
怔怔想著,腦中突然有一什麼飛快的掠過,急切的道,“蕓香,那位夫人還在府中嗎?”
蕓香愣了下道,“應該還在吧,奴婢回來的時候還看到馬車在...”
話音未落,就見顧錦珠突然提跑了出去。
“小姐,”驚,正想跟著出去,就見顧錦珠又跑了回來,急急道,“快點替我更,就拿已經小了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