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

牧凝霜麵平靜的點了點頭。

這跟一個普通的弟子，甚至是弟子承認認識某個男弟子，或者說某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不一樣。

牧凝霜在秋水是出了名的對門男弟子不假的子，甚至都沒人看到正眼瞧過哪個男弟子，而現在居然親口承認，認識白雲觀那個沒用的小徒弟，這就跟一隻老虎突然吃素了一樣不尋常。

於是場上頓時一片嘩然，許多男弟子們都是一臉的驚愕，而一些弟子則一臉輕蔑的冷笑著。

「你真的認識啊……」

相較於秋水弟子們的反應，公孫曉除了有些意外，倒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正常。

頂多隻是有些意外，那個臭混蛋居然認識這麼好看的姑娘這件事。

「嗯。」

像是本沒有聽到周遭的那些議論一般，牧凝霜再次點點頭。

「他今天真的沒有來嗎？」

公孫曉問道。

「今天來黑水崖的隻有玄武閣跟朱雀閣的弟子，李雲生是白雲觀的弟子自然不可能會來。」

牧凝霜解釋道。

「找他有事嗎？」

雖然臉上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樣，其實心裡也很好奇，為何李雲生會認識這位萬穀的妖族。

至於耳畔那些流言蜚語，自始至終就從未放在心上。

「本來想親自給他的，可我明天就要出穀了，你既然認識他，就幫我轉一下吧。」

公孫曉撇了撇，然後遞給牧凝霜一支匕首跟一封信箋。

「還有，記得告訴他，以後我公孫曉若是再遇著他，我一定殺了他！」

殺氣騰騰的補充了一句。

聞言牧凝霜眉頭一皺，著劍柄的手忽然一。

「你居然生氣了？還想殺我？」

妖族對於敵意跟殺氣極其敏，公孫曉話音才落下，就覺到一殺意從牧凝霜上撲麵而來。

「難道說你喜歡他？」

公孫曉皺眉問道，向來說話直來直去，想到什麼就問什麼，也不會考慮是否合乎時宜。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牧凝霜愣住了。

「曉兒！」

不過好在一聲怒斥聲化解了的尷尬。

來人是公孫夜闌。

「回家！」

隻見形高大的公孫夜闌不由分說的直接夾起公孫曉。

說完他不顧拚命捶打著他的手臂，著嚷著讓他放把放下來的公孫曉，對長生的秋水弟子滿是歉意的說道：

「小打攪了。」

而後在一群妖族侍從的簇擁之下離開了黑水崖。

「剛剛那難道是萬妖穀的那隻大妖？」

「錯不了，他剛剛看了我一眼，我差點不上氣來。」

公孫夜闌走後，有的弟子開始議論紛紛道。

而看著公孫曉的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牧凝霜忽然莫名地長籲了一口氣。

「我在怕什麼？」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又滿臉疑的不解道。

「凝霜師妹，你沒事吧？」

這時施文軒走到了牧凝霜的跟前。

「沒事。」

牧凝霜頭也沒抬的轉就走。

見狀那施文軒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目中一道狠的神一閃而逝。

隻是接下來的時間裡，在場的秋水弟子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一些男弟子時不時的會往牧凝霜這邊神複雜的瞟一眼，而朱雀閣一些看不慣牧凝霜的弟子們則一臉的幸災樂禍。

而在這些弟子中，最看不慣牧凝霜的，當屬那曾經跟牧凝霜惡的白蓉蓉跟劉玉環了。

這白蓉蓉一直怨恨於自己青梅竹馬的郎被牧凝霜搶了去，而那劉玉環則是因為那次幫白蓉蓉出頭，最後卻反被牧凝霜教訓，以至於讓一直在朱雀閣弟子中抬不起頭。

最讓覺得惱怒的是，自那次比試之後，自己很快就被踢出了門核心弟子之列，而牧凝霜卻越發的到芷蘭師叔的重。

這讓覺得不可思議，為何師叔要重用一個隻會靠自己勾引有婦之夫的賤人？覺得師叔跟門一些師姐妹都被牧凝霜那看起來不是人間煙火外表矇騙了，一定要揭穿背地裡放的模樣。

所以暗地裡，這些日子以來，一麵跟蹤牧凝霜，一麵散播著各種各樣虛實不一，牧凝霜跟秋水男弟子有染的謠言。

而剛剛那個怪氣的，說牧凝霜認識李雲生的也正是。

雖然事發突然，也沒想到為何一個妖族會來問李雲生的事，可是轉瞬之間，便發現這是一個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牧凝霜真麵目的大好機會。

因為沒有誰比更很明白，牧凝霜承認了認識李雲生這件事，接下來將麵臨什麼。

就算是牧凝霜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道。

以前編造的那些謠言，多半經不起考究的，但是這一次不一樣，牧凝霜既然親口承認了他認識李雲生，那麼接下來編纂的關於兩人任何傳言，都會讓人信以為真。

可以想象，若是讓整個秋水都知道，這個表麵上從來對任何男弟子都不多看一眼的牧凝霜，背地裡居然是一個，連白雲觀沒有修為的小弟子都會去主勾搭的放人，會在秋水弟子中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特別是以前那些對心有慕的男弟子們，肯定無法接自己傾慕的神，跟一個廢有染的事，這麼一來這件事隻會越鬧越大。

最後便徹底能坐實了這牧凝霜「婦」的份。

而到了這般田地，這秋水如何能容得下牧凝霜？

果然，這世間最會為難的人的必然也是人。

就在這劉玉環越想越是興的時候，施文軒突然走了過來。

「玉環師妹，我剛剛發現那片林子裡好像有魔胎胎卵的氣息，勞煩你隨我去一趟吧。」

他笑瞇瞇的看著劉玉環道。

「是……文軒師哥。」

原本劉玉環被嚇了一跳，看到是施文軒立刻笑容滿臉的點了點頭。

而兩人並肩前去的方向，正是李雲生藏的那片林。

……

再說李雲生。

原本看到公孫曉離開，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可剛開啟書本準備開始看的時候，發現一男一向他這麼走了過來。

頓時隻好再次放下手裡的書，然後掏出一張障目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