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何老?」
朱百鍊有些抖地問道。
何不爭這個名字,年輕一代的秋水弟子或許真的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此時這忘言殿裡的如何會不記得?
隻是,他們像此刻的朱百鍊一樣,都有些難以置信,難以置信何不爭還活著這件事。
畢竟他們已經有上百年,沒聽到過關於何不爭的訊息了。
傳言中何不爭要麼是墮境終老,要麼便是死在了魔族的暗殺之中,而像大先生跟宋書文這樣,有的幾個知道他還活著的人,又總是守口如瓶,所以此刻何不爭如此真切的站在他們麵前,怎麼他們不覺得吃驚?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何不爭轉頭麵無表的看了朱百鍊一眼。
「當初你爹爹引你進山時,你纔不過是個**歲的孩,沒想到百來年的就這麼一閃而過了。」
他語氣略帶回味地說道。
「當,當然記得,家父曾經多次提起您。」
朱百鍊的態度變得異常恭敬。
他如此恭敬,當然不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而且此時的何不爭氣息虛弱,修為更是一落千丈,他更加不至於如此。
但是作為一個上位修者的本能,還有何不爭上那雲淡風輕卻蝕骨奪魂的殺意卻不停的警告他,這何不爭非常危險,甚至比後的蕭逸才還要危險。
「白園劉青青拜見祖師爺!」
發現何不爭出現在門口之後,劉青青當即飛而至跪拜在何不爭跟前。
白園到都掛著何不爭的畫像,這劉青青自然不會認不出。
「丫頭你起來吧。」
何不爭有的笑了笑,手一揮一無形的力道將劉青青扶起。
「謝祖師爺。」
劉青青站了起來。
「這些你一個人撐著白園,幸苦了。」
他語氣中帶著一愧疚道。
看著劉青青年紀不大卻已經老態龍鍾何不爭有些過意不去,為了繼承白園,劉青青修習了何不爭留下的咒,而這咒幾乎都是七分傷敵三分損己的招數,若是修行更不上便很難化解這些損傷,劉青青這副模樣就是很好的證明。
「祖師爺言重了,能守著白園是我畢生的幸事。」
劉青青搖了搖頭。
「老祖既然還活著,為何不回白園?」
抬頭問道。
「老了,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歇息歇息。」
何不爭道。
聞言劉青青還想再問些什麼,但被何不爭抬手製止了。
「跟我走吧。」
隻見何不爭從朱百鍊的旁走過,來到李雲生的跟前。
「謝謝何老。」
李雲生心裡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
「何老,您,您不能帶他走!」
朱百鍊猶豫了再三還是再次擋在了何不爭麵前攔住了李雲生。
「若何老您找他有事,等我弄清楚他那獻祭之到底是誰教的也不遲!」
他咬了咬牙道。
「你不用問了。」
何不爭抬起頭看向朱百鍊道:
「是我的教的。」
這句話如一盆涼水朝著朱百鍊當頭澆下,讓他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這獻祭之隻是一個求生的手段罷了,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
何不爭朝李雲生招了招手。
李雲生於是一言不發,麵平靜地走到了何不爭側。
「那蛾子你用了吧?」
何不爭對李雲生道。
「用了。」
聞言李雲生趕拿出那隻吃夢蛾。
其實這隻吃夢蛾當初吃下過施文軒的記憶,隻不過李雲生不想牽扯出何不爭,所以一直藏著沒拿出來。
「宋掌門,你拿去查查吧,查完了放它回來就行了。」
何不爭接過吃夢蛾,手一抖那蛾子就朝宋書文飛去。
著那飛過來的吃夢蛾,眾人心頭不由得一寒,這小東西可不是什麼善類。
不過看到吃夢蛾,有聽到李雲生那獻祭之是何不爭教的,眾人馬上也就明白了何不爭的意圖,想必這吃夢蛾裡,記錄了當日形。
「謝,謝何老。」
宋書文臉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手讓那吃夢蛾停自己的掌心。
「走吧。」
何不爭頭也不回的跟李雲生說了一句。
而這一次,沒人再敢阻攔他兩。
……
秋水峰下的山路上。
「你覺得你這次做的如何?」
何不爭跟李雲生兩人一麵走著一麵聊著。
「不好。」
李雲生道。
「哪裡不好?」
「不該用獻祭之。」
「不對。」
聞言何不爭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李雲生一眼,然後又接著往前走。
「手段不是問題。」
何不爭沉默了一下說道:
「有些事,你既然認定是對了,手段就不重要。」
「既然如此,哪裡不對?」
李雲生問道。
「你今天被到了這裡,就是不對。」
何不爭道。
「你做的還不夠乾淨。」
他回頭看了李雲生一眼。
「跟我回新雨樓住幾天。」
他一邊說加快了腳步。
「為什麼要去住幾天?」
「那幾個老傢夥說想你了。」
……
忘言殿。
何不爭跟李雲生一走,忘言殿很快也就人去樓空,隻剩下宋書文跟劉青青了。
「沒想到何老他們居然真的收了那李雲生做弟子。」
宋書文坐在椅子上慨道。
「師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劉青青聽宋書文的口氣,好像很早就知道李雲生跟何不爭他們有集一樣。
「我其實也是去年才知道何老還活著,當時還是大先生帶我去見的他們。」
宋書文於是把當時跟大先生在新雨樓遇見李雲生跟楊萬裡的事說了一遍。
「沒想到,這白雲觀的小徒弟居然有如此機緣!」
劉青青有些吃驚道。
「是啊……」
宋書文站了起來。
「我也該走了,這吃夢蛾就給你理了。」
他將吃夢蛾遞給劉青青。
「嗯……咦?」
就在劉青青抬手準備接過吃夢蛾的時候,突然發現手中握著的百尺,裡麵那道濁氣居然依舊如遊一般漂其中。
「這濁氣居然能存這麼久?」
劉青青有些意外。
「有什麼問題嗎?」
宋書文問道。
聞言劉青青沒有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然後像是試探一般地將自己的一道真元送了白水尺中。
瞬間就隻見那道真元化作一縷青氣漂其中。
事道這裡一切都還是正常的,但是下一刻,兩人驚愕的發現,那一縷濁氣如一條黑蛇一般地將那縷青氣吞噬了。
「這是……」
兩人目瞪口呆地對視了一眼。
不過此時白水尺中的變化依舊沒有停止,那道吞噬了青氣的黑氣忽然慢慢褪去黑,化作一縷金氣流,一直過了許久才慢慢散去。
「金……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