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對方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倒是讓李雲生有些意外。

「不，不對，不，不行！」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剛一答應，然後立刻又拒絕了。

「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李雲生有些苦笑不得，隻覺得這人模樣雖然看起來是個青年，談吐卻非常稚。

「你贏了我，就行！」

那「徐渭」先是一臉慌，鎮定過來之後，突然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那好吧，我們先下棋。」

談話到此為止，李雲生一麵揭開邊的棋盒，一麵沖虞老點了點頭道：

「我們開始了虞老。」

虞天乾依舊麵溫和地沖李雲生點點頭，而後麵對著臺下朗聲道：

「第五局開始。」

頓時一道李雲生跟徐渭對弈的虛像顯現在擂臺的頂部。

包括廂房中的宋長風在，所有人的目都投向了虛像中的棋盤。

「好險好險，差點就答應他了，要是結束之後他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我回答不上來豈不是餡了？」

許悠悠不經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脯。

「接下來我就隻要擺棋子啦，爺爺讓我擺在哪兒我就擺在哪兒！」

心想道，許悠悠覺得，能幫爺爺做些事，發自肺腑地覺得開心。

「爺爺，我們開始下啦！」

用一種悄悄話的語氣，按照許慎教的法子傳音如道。

「爺爺，你聽到了嗎？」

等了一下，沒聽到爺爺的回應，於是許悠悠再次傳音。

可是依舊沒有回答。

「你不下嗎？」

此時猜先早已結束，許悠悠執黑，李雲生執白，但是許悠悠久久沒有落子，於是李雲生有些奇怪地催促了一句。

「我，我，我想想！」

沒聽到爺爺的回應，許悠悠開始有些不安，但還是強作鎮定的回了李雲生一句。

「想想？」

看著空空如也得棋盤，李雲生有些不著頭腦，為何這徐渭第一手就要想這麼久，心道：

「這些個文人墨客都這麼古怪嗎？」

李雲生耐心極好，對方要想想，他便沒有繼續催促，而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落子。

但是場下那些觀眾就有些不耐煩了，開始紛紛嚷了起來，有的人甚至了一些不堪耳難聽的話，聽得許悠悠麵通紅。

可比起這些，此刻許悠悠更加的擔心的還是爺爺還沒回應他這件事。

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至傳音催促了十幾聲，可這些話都好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半點的回應。

「難道是我傳音的功法記錯了？不對啊，我先前也是用這套功法跟爺爺通的啊，當時為什麼會沒問題？」

張得都快要哭了出來。

「對了，我可以先退出太虛幻境，隻是離開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想起了之前許慎教應對特殊況時才用的手段。

「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爺爺應該不會怪我的。」

這麼想著，忽然閉上了眼睛，想要讓自己的神魂一點一點地從子虛石上退出。

但讓驚恐的是，以前嫻無比的退出太虛幻境的方法，此刻居然沒用！！

無法退出太虛幻境！

「徐渭先生，棋局還在進行，你為何要強行退出太虛幻境？」

正當想要再次嘗試的時候，虞天乾來到了許悠悠跟前，聲音不大地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要退出太虛幻境的？！」

許悠悠口而出問道，不過話才落音，就發現自己好像錯了。

「為了棋局的公平起見，我們九霄剛剛加固了結界，對弈期間任何人都無法傳音，以及擅自退出太虛幻境。」

虞老皺著眉道。

「啊，我，我剛剛是有些不舒服，才會差點退出太虛幻境。」

聞言許悠悠明白了為何無法傳音，無法退出太虛幻境的事，頓時心中一片死灰。

「徐公子，你是十州有頭有臉的人，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狗的勾當。」

虞天幹完這一句，然後退了出去。

而原本還想著需不需要主認輸的許悠悠，聽到虞天乾這麼，頓時茫然了起來，心道：

「我現在用的是表哥的份，我要是直接認輸，或者一走了之，豈不是汙了表哥的名聲？不行，不行，就算我丟臉，也不要害了表哥！」

除了父母跟爺爺，許悠悠平生最重視的人，就是表哥徐渭了，就算是丟了命，也不想毀了表哥的形象。

「到底下不下了！」

「什麼狗屁長州第一才子，嚇得連子都不敢落了，丟人！」

「你徐渭，不要你是我們長州的，我們長州沒你這種膽鬼!」

已經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了，徐渭依舊沒有落一子，頓時臺下的觀眾們都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一聲聲對徐渭的辱罵，讓許悠悠的不自覺地抖了起來，此刻的就差沒有哭出聲來了。

「虞老。」

這時候李雲生突然開口了。

「能不能將外麵的聲音遮蔽掉。」

他抬頭向虞天乾詢問道。

「好。」

虞老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即，外麵的聲音戛然而止。

見狀「徐渭」抬頭，有些莫名地看著李雲生。

「你慢慢想，不急。」

李雲生神淡然地看了一眼那「徐渭」。

「這是你我的對局，與他們無關，隻要還在規則的時間之，你可以慢慢想。」

他語氣平和地對「徐渭」道。

雖然眼前這個人有些奇怪，但是李雲生卻並沒覺得有什麼錯，畢竟什麼時候落子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反倒是那些看熱鬧的人讓他覺得十分反。

「謝謝。」

許悠悠有些激地點了點頭。

「下吧，我雖然下的不好，但總不能讓別人笑話表哥子都不敢落吧？」

這麼想著抬手從棋盒中抓起了一粒黑子，想了想然後用一個笨拙的拿子姿勢將黑棋「啪嗒」一聲按在了棋盤上。

「我記得以前爺爺是這麼下的。」

長籲了一口氣。

「你……」

而看到這一幕的李雲生愣住了，言又止。

「怎，怎麼了？」

聽到李雲生的聲音，許悠悠心頭一，聲問道。

「沒什麼。」

李雲生本想「你真的會下棋嗎？」這句話，但是想了想還是沒出口。

此時他已經在心裡認定，這徐渭可能又是一個冒牌貨。因為這「徐渭」子的姿勢分明就是個初學者。

不過看著他拿子的姿勢，李雲生想起了桑滿當初也是這麼拿子的，心裡的怒意突然莫名地消散一空。

「就當是隨便玩玩吧。」

他嘆了口氣在心裡想到，反正也不怕你賴賬。

「我是不是，下，下得不好？」

聽著那「徐渭」有些底氣不足地試探詢問聲，李雲生差點笑了出來。

「不是。」

李雲生搖了搖頭。

著他拿起了一粒白子放在了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