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來的居然是爛柯棋院的黃龍先生。」
與這炸雷一般的警告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劍佛許慎那爽朗的笑聲。
「不過我這裡很忙就不過去拜會黃龍先生您了。」
他對於那黃龍先生的警告置若罔聞。
「許慎,你當我爛柯棋院怕了你不!」
那黃龍先生的聲音愈發的憤怒。
而他話音落下之時,擂臺的上空忽然黑雲湧,一道道雷罡破雲而出劈落而下,目標直指李雲生前的棋盤。
不過許慎見狀,卻隻是淡淡一笑,繼而一指迎著那道道飛而下的雷罡點去。
瞬間,千萬刀無形劍氣,帶著獵獵狂風,迎著那漫天雷罡氣飛而出,眨眼間便將那雷罡連同頭頂佈的黑雲一掃而空,天空再次恢復清明。
儘管是在太虛幻境,但兩人這彈指一揮間的手,看得場外圍觀的眾人,以及九霄廂房裡的賓客們皆是目瞪口呆。
「李白先生,你隻管看棋……咦?」
許慎原本還擔心李雲生被兩人的手驚擾到了,但低頭一看卻發現對方早已沉浸在棋盤之中。
「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人。」
他點了點頭道。
自始至終,許慎的目的都不是跟李雲生對弈,而是想要李雲生看到這一盤棋。而李雲生此時看到這盤棋,立刻進忘我狀態的表現,也證明瞭他的選擇是對的。
隻見他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旁的許悠悠道:
「去你師父旁邊坐著,爺爺這邊等下會很忙。」
剛剛一擊雖然破了那爛柯棋院的黃龍先生的一擊,但是許慎知道,對方的手段可不止如此。
「哦。」
許悠悠撇了撇,有些不願地走到了李雲生邊。
「爺爺你要小心哦。」
有些擔心地看了許慎一眼。
畢竟自小在許慎這種人邊長大,所以這許悠悠即便是麵對此種形也依舊沒有怎麼慌。
「放心吧,你爺爺我對付這些老傢夥們的法子多著呢。」
他沖許悠悠眨了眨眼。
不過他話才說完,這片天地忽然再次暗了下來。
隻見一副巨大的水墨畫卷,遮天蔽日地將整個擂臺籠罩其。
「黃龍先生,你這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看著頭頂那幅巨大的水墨山河圖卷,許慎滿頭黑線。
「哼!」
那一直不見真人的黃龍先生哼了一聲,然後怒道:
「姓許的,你膽敢將我爛柯棋院的天道棋局公之於眾,玩過頭的是你!」
說完隻見那山河圖之中,一條足以淹沒整坐白鷺城的大河直接奔騰著飛落而下,這黃龍先生看樣子本就沒考慮過旁人的死活。
「白鷺城的人聽著,立刻給我滾出太虛幻境,十二個時辰之不準進來!」
那黃龍先生極其蠻橫地說道。
「九霄的這位朋友,你還是先離開一會兒吧。」
許慎苦笑著看了一眼虞天乾。
虞天乾看了一眼李雲生,然後什麼都沒說,隻見消失在了太虛幻境之中。
而許慎看著那條整個飛落而下的大河,突然廣袖一揮,袖口化作一個足以包裹住頭頂這片天地的口袋,迎向那飛落而下的大河。
不過擂臺的這一片區域被保護住了,但白鷺城的其他區域瞬間被這大水毀於一旦。
許多門派在太虛幻境之中繼續了許多年的基業,瞬間毀於一旦。
可是,那黃龍先生的攻擊並沒有就此停止。
剛剛才落下一條大河,現在整個一座山巒,帶著陣陣轟鳴之聲從哪畫卷中一點一點地鑽出來。
「許慎,你收還是不收!」
隻聽那黃龍先生再次警告道。
「急什麼,再讓我孫的老師看一會!」
許慎嬉皮笑臉道。
「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命去看!」
那黃龍先生怒不可遏地說道。
說完,那一整座山巒,直接從畫卷之中砸下。
許慎嘆了一口氣,從袖口中拿出一柄五尺長劍,形筆直地迎著那飛來的山巒揮了過去。
驟然間,劍與山相撞,整片天地開始一陣。
……
「這就是十州真正上位者之間的手嗎?」
看著許慎跟那黃龍先生手的形,那柳關山角搐著。
儘管整個白鷺城一片狼藉,但是柳關山他們廂房所在的區域卻是相安無事。
當然,相安無事的原因柳關山他們心知肚明,肯定是因為其他廂房中看戲的那些怪們。
「還好沒下去。」
柳關山暗自慶幸道。
「這黃龍先生又是什麼人?居然能夠跟許慎前輩打得有來有回。」
他向一直盯著棋盤不說的宋長風問道。
不過宋長風卻像是本沒聽到他的話一樣,死死地盯著眼前不停的閃爍著的虛像中那方棋盤,而那棋盤之上正是許慎擺下的那副棋局。
「你看什麼看得這麼迷?」
柳關山一臉不解地推了推宋長風。
「啪……」
誰曾想,這一推之下那宋長風眼前突然啪的一聲出一團霧。
「啊!」
隻見那宋長風的雙眼被炸兩個窟窿,整個人蜷在地高喊著: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看完!」
「蠢貨。」
就在此時,隔壁房間裡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就憑你這點修為,也妄圖破解天道殘局?你也不怕丟了命,快滾吧!」
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穿牆而警告道。
這聲音一出口,柳關山等人隻覺得心如墜冰窟,提不起毫的反駁氣力來。
「扶我起來!」
倒是宋長風果斷許多,他瞇著眼出了手。
見狀那龐衛跟柳關山當即將他攙扶了起來。
「先離開這鬼地方,然後速速離開太虛幻境。」
隻聽那宋長風對兩人急促地說道。
「再不出去,你我神魂就要被錮在這了!」
他補充了一句。
從許慎跟黃龍先生手之始,這片天地就被佈下了結界,無法像其他區域那樣隨意退出太虛幻境,因而這宋長風才會這麼說。
三人當即不再做任何停留,隻見那龐衛跟柳關山一起提著宋長風,隻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九霄的擂臺區域。
……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三人的隔壁廂房,一名小孩有些木然地看了一眼他旁的老人。
「月兒小姐,這是可太虛幻境,就算抓住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老人給小孩倒了一杯茶笑道。
「哦,這樣啊……」
這小孩拿了一塊旁邊的茶點放進,坐在高椅上的兩條小短歡快地晃悠著。
「話說月兒小姐,我們其實也應該走了。」
那老僕說道。
「為何這麼著急走?」
小孩不解道。
「這兩個老不死的打起架來跟發瘋似的,指不定待會會鬧出什麼靜,我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老僕人說道。
「我不要,棋還沒下完呢。」
小孩一臉不願道。
「這局棋可沒什麼好看的。」
老僕人搖頭道:
「這天道殘局,許慎那老傢夥這麼多年都沒有解開,這李白再有天賦也不會這麼快解開,他今天恐怕會一直這麼發獃下去。」
「那不如我們打個賭?」
小孩笑瞇瞇地看向老僕人。
「賭什麼?」
老僕人問道。
「如果今天這李白解開了這天道殘局,你就放我下山遊玩一個月!」
小姑娘說話間眼睛裡閃爍著芒。
「若是沒解開呢?」
老僕人笑問道。
「沒解開就沒解開唄。」
小孩晃著兩條小一臉漫不經心道。
「這是不是不太公平?」
老僕人一臉不樂意道。
「如果沒解開,我就把這一大袋魂火石全給你!」
小孩想了想,然後有些痛地拿出一大袋子魂火石放在桌上,這一袋子魂火石足有兩三千枚。
「這是你上次贏得魂火石?」
老僕人有些驚訝道:
「我記得你之前可是一顆也捨不得給我啊。」
「我現在也不想給你呀。」
小姑娘抱著那袋魂火石道。
「我可以跟月兒你賭,魂火石我也不要你的。」
老僕人笑了笑。
「但是你得答應我,以後孫大夫給你開的葯,你要乖乖的都喝了。」
他看著小姑娘語氣中帶著一寵溺道。
「那些葯,都很苦的……」
小姑娘可憐兮兮地看著老僕人。
不過老僕人看起來立場非常堅定,神毫不為所。
「好吧,我答應你。」
終於小姑娘妥協了。
「但是,我一定不會輸!」
笑盈盈地說道。
……
就在這南宮月兒跟那老僕人說話間,許慎跟黃龍先生的對戰已經漸漸進焦灼狀態。
隻見黃龍先生那張巨大的山河圖此時已經破了好幾個,而許慎似乎也沒有撈到什麼好,他握劍的那隻手已經袖口撕裂,手腕還出現了幾道傷痕。
「你這頭蠢龍,你今天當真要弄的這白鷺城空間坍塌不?」
許慎朝著那黃龍匿形的位置大聲喝罵了一句。
他這並不是危言聳聽,似白鷺城這種太虛幻境邊緣之地,空間一點都不穩固,像許慎跟黃龍這種級別的修者,若是放開手了打的話,真的有可能造這片空間直接坍塌。
「你以前盜我爛柯棋院天道殘卷,我往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今日膽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爛柯至寶公之於眾,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這話一說我,之後便不再解釋,直接大吼了一聲:
「山河崩塌!」
話音方落,隻見擂臺上方那幅山河圖片片碎裂,洪流夾雜著山石猶如星隕一般從天而降。
「你這頭惡龍!我日後定會斬了你的龍王剝了你的龍皮!」
看著此此景,許慎除了大罵一通也無可奈何。
「走!先出去!」
他一手飛快地朝著許悠悠跟李雲生的後背拍去,兩人頓時憑空消失在了太虛幻境,隨其後許慎的也從太虛幻境消失。
隻可憐這好好的一座白鷺城,就這麼變了一片廢墟。
而幾乎是在同時,南宮月兒也被那老僕人拖出了太虛幻境。
……
鹿柴書院。
「這頭惡龍,做事當真不會考慮後果!」
已經回到了現實中的許慎苦笑不得地了口氣道。
「也不知道那李白先生,看得怎麼樣了,這麼短的時間,恐怕看都沒法看全吧,唉……。」
許慎嘆了一口氣道。
他原本想再給李雲生一些時間,卻不想被那惡龍阻攔了。
「爺,爺爺……」
就在這時候,也從太虛幻境中出來的許悠悠睜開了眼睛,神帶著一驚恐地聲喊了許慎一句。
「怎麼了,悠悠,被嚇著了?」
許慎十分關切的上前扶了許悠悠一把。
「不是,不是!我,我,他,他……」
許悠悠猛地搖了搖頭,看起來神有些不對勁,十分急切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就是結結地說不出來。
「你別急,別急,慢慢說。」
許慎急忙渡了一道真元到許悠悠。
「落子了!」
恢復了平靜的許悠悠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許慎道。
「什麼落子了?」
許慎一頭霧水。
「我師父落子了!」
一臉興滴說道:
「就在你推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師父在你那殘局上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