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誌乾之所以這麼在乎這個傢夥,是因為這個傢夥很張,怎麼形容這個傢夥張程度呢?普通百姓見到自己,雖然張,但是不會眼神如此躲避,這個傢夥肯定不是見到自己張。
    「仔細檢查一下!」
    餘誌乾笑瞇瞇的說了一句,旁的小吏立刻拱了拱手,再一次的在這個傢夥上仔細的檢查了起來,這個傢夥聽說重新檢查一遍,整個人再一次的抖了起來,餘誌乾眼睛一亮,這貨肯定是作弊了,隻是不知道夾帶的東西藏在了哪裡。
    小吏檢查的十分仔細,先是檢查頭髮,髮之父母,現在的男全部都留著長發,很多人會選擇將自己的小抄夾帶在自己的頭髮之中,這種方式是最初始的辦法,有經驗的小吏隻需要檢查一遍就能夠發現問題所在。
    接下來就是服,夾帶大多數都是藏在服之中,等到考試的時候,再將小抄給拿出來,這也是最常見的辦法,不過也有一些弊端,服裡夾帶著紙張用力得話,能夠的出來,後來又發展出來,在服裡麵夾層裡寫上字,考試的時候,直接將服給拆了。
    再往下的就是子,和服差不多,都是夾帶,最後是鞋子,仔細檢查了下麵這雙鞋子,沒有任何的東西,看向餘誌乾:「殿下,沒有問題!」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這名學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切都落在餘誌乾的眼中,餘誌乾笑瞇瞇的看著麵前這個傢夥,慢慢悠悠的道:「是嗎?」
    「是的,下仔細的檢查過了!」
    「太子殿下,草民,草民進去考試了!」
    「你先別!」
    說完之後,餘誌乾手將這個傢夥發簪,緩緩開口道:「這個發簪不錯,花了不錢買的吧!」
    餘誌乾說完之後,將發簪給了下來,一個銅製的發簪,頭部是一個雕工十分糙的麒麟瑞,不過吸引餘誌乾注意的是這個發簪上兩個小按鈕。
    當發簪進餘誌乾手中的時候,這個考生已經如同打擺子一樣的激烈的抖著,很顯然這個發簪有問題,餘誌乾瞄了一眼這個傢夥,這個傢夥正在急速的吞嚥口水,額頭已經有集的汗珠出現,不用想了,問題就出在這個發簪上。
    餘誌乾用手按了一下兩個小的按鈕,果然能夠按,接著餘誌乾稍微的轉了一下,然後將這個發簪給開啟裡麵是空心的。
    「殿下饒命,學生不敢了!」
    這個考生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餘誌乾將裡麵的東西給倒了出來,瞇著眼睛揮了揮手:「沒事,進去吧!」
    「啊?」
    不僅是這名考生,甚至連小吏都被嚇了一跳,遇到這種科考舞弊的,要麼是丟大佬,要麼被趕出去,從來沒有像餘誌乾這樣直接放心。
    「沒事,進去吧!」
    餘誌乾笑瞇瞇的走進了考場之中,手中拿著發簪,這一次科考東西,這群考生帶著的小抄本沒有用,餘誌乾之所以要檢查那個考生,就是因為這個考生頭上的發簪。
    這玩意是東宮工匠給搞出來的東西,後來餘誌乾將這個東西賣給了錦衛,用來傳遞一些報所用,但是現在市麵上出現了這種發簪,要麼是自己東宮之中工匠出問題了,要麼就是錦衛之中有人利用這個斂財。
    一個發簪不值錢,但是如果這個發簪和科舉舞弊聯絡在一起就值錢了,就這個發簪製作工藝,丟到路邊商販手中也就賣個四五十文的,畢竟是銅製的。
    但是如果這個東西賣給考生,這個傢夥就不止幾十文了!
    「太子,太子殿下!」
    剛才被餘誌乾抓現行的考生戰戰兢兢從餘誌乾旁走過,立刻低著腦袋打個招呼,太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但是他又不甘心放棄這一次恩科,如果今年不考,他又要等三年,他真的不甘心。
    「多錢買的?」
    「殿下,這是草民在東市的黑店之中花了六兩銀子買的!」
    餘誌乾聽見之後,點了點頭:「進去好好考吧!」
    「草民謝過太子殿下!」
    說完之後,又給餘誌乾重重的磕了磕頭。
    餘誌乾沒有搭理這個傢夥,而是瞇著眼睛思考著,東市的黑店,餘誌乾好像聽過這個地方。
    「張湛,東市的黑店是什麼地方?」
    張湛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在哪裡:「殿下,您還記得皇後娘娘生日的時候,您準備送的禮?」
    「嗯?不是母儀天下琉璃鏡嗎?」
    「殿下,這個琉璃鏡之前,您不是準備送一盆珊瑚嗎?」
    經過張湛這個提醒,餘誌乾瞬間就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個傢夥了,不僅是聽過好像還是見過,當時那個珊瑚要八千兩。
    「殿下,黑店大掌櫃後來將珊瑚賣給了二殿下,不過好像賣了一萬兩還是多來著,被二皇子知道之後,抓府中,被吊起來打了三天三夜!」
    餘誌乾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件事,自己去東市的時候,在一個做百曉生的有個茶攤在上麵說相聲,自己聽了兩句,說的就是這件事。
    「去將這個傢夥先抓起來,關在東宮之中不準任何人接近,對了,別忘記喂飯了!」
    有了之前蘇燦的經驗,餘誌乾現在關人的時候,都會提醒這麼一句,深怕自己關了什麼重要的人,然後死!
    「喏!」
    餘誌乾看著張湛離開之後,雙手背在後,進考場之中,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隻是工匠泄被人學去了,也就是一件小事,責罰一下就可以。
    但是如果不是工匠泄,是錦衛那邊泄出去,這件事就是大事了,直覺告訴餘誌乾,這件事應該不是工匠泄出去的,背後肯定有事。
    「哎,每一年科考就不能夠簡單一點嗎?非要有這麼多的事!」餘誌乾看了看發簪,收自己的兜中,一般簡單的作弊不用查,但是這種事可能會涉嫌泄機了。
    大約有一個半時辰之後,所有考生全部場,餘誌乾坐在主考的位置,慢慢悠悠的喝著茶,其餘的考都著急的看著餘誌乾:「殿下,考題呢?」
    「考題?」
    餘誌乾揮了揮手:「在這裡!」
    說完之後,將題目給拿了出來,寫在了一張皺的紙條上,上麵就寫著幾個字,格致知還有人如何能夠飛起來,背麵還有一條申論:海洋之中的寶藏或者定南越!
    看到餘誌乾的題目,這群考都愣了一下,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題目,看向餘誌乾:「殿下,這就是題目?」
    「是的,這就是題目!」
    「殿下,這,這,這也太兒戲了!」
    「本宮是主考,而且本宮監國,這一次科考,本宮說的算,來人啊,將題目抄到黑板上,告訴考生,考完之後,就可以離開,不用等待時間到!」
    餘誌乾說完之後,揮了揮手,不再搭理其餘考,以前科考出來的員,有什麼用?當個翰林和宮中編撰有用,外放當,沒有任何作用,遇到問題了隻能夠上奏求援……
    「喏!」
    幾個考互相看了看彼此,沒有在多說什麼,誰讓餘誌乾現在最大呢,有些人嘆了一句之外,離開餘誌乾周圍,開始寫奏章上報。
    而餘誌乾將題目拿出來之後,找到負責檢搜考生的小吏:「查到了多這種發簪?」
    「殿下一共查到了五十七,這還是殿下發現之後查到的,之前可能還有人矇混過去了!」
    餘誌乾聽到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個背後又有一個案子等著自己。
    考場之中,唐伯虎有些好奇的看著周圍,等待著發放考題,唐伯虎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科考了,上一次參加過,結果名落孫山。
    不過等了一會之後,已經宣佈科考正式開始,唐伯虎將自己的腦袋出來觀察,但是卻沒有看見有人出來紛發試卷不由得有些著急。
    「怎麼還不發題?」
    唐伯虎腦袋的很長,不止是唐伯虎,很多人都是如此,科考要考很多題目,還要寫一篇辯論,不僅僅要字跡清晰,用詞到位,還要引申各種名家之言,總之十分複雜,哪怕唐伯虎自認為自己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但是要寫好也需要一天甚至更久。
    對於很多人來說,科考的時間本不夠用,現在耽擱耽擱,時間更加不夠用……
    「怎麼還不髮捲子!」
    「不知道啊,不會是出事了吧!」
    「這些黑板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我也沒有見過!」
    考場之中的考生開始議論紛紛,考房距離很近,雖然中間有阻隔,但是不妨礙說話,考試開始之後,會有人巡場,不讓說話,但是現在考題沒有下發,所以巡邏的考沒有說話。
    就在這群考生議論的時候,不遠走來了一群小吏,每個人手中拿著一張紙,走到了每一個黑板麵前,接著開始寫了起來,三道題目被用很大的字寫在黑板上。
    題目寫完之後,這群考生呆住了,不知道如何作答。
    第一道題他們還知道怎麼寫,格致知,是出自《禮記,大學》之中的「致知在格,格而後知至。」
    但是後麵第二道題目,如何能夠讓人飛起來?這種題目應該怎麼解答?所有人都互相看著彼此,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的申辯之中二選一,一個是關於海洋之中的寶藏,一個是定南越……
    海洋之中的寶藏,一些沿海區域的學生,還能知道點東西,陸地區的學子甚至連海都沒有看過,至於定南越,之前不是說南越國已經被滅了嗎?現在怎麼還會出這道題目。
    哀嚎遍野,一群學生看到題目之後,本不知道如何作答,有些年紀大一點的抖著雙手指著題目:「這算什麼題目,這算什麼題目,科考是為國選材,不是兒戲,這,這,這……」
    巡邏的小吏看到之後,大吼一聲:「肅靜!」
    餘誌乾也聽到了靜,慢慢的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大喇叭走了出來:「所有考生聽著,這些題目是本宮所寫,答完題目就可以自行離開,答題不需要你們遣詞造句,怎麼直白怎麼來,發揮你們的腦袋,好好想想!」
    貢院很大,餘誌乾挨個地區走了一遍,喊了一遍,口乾舌燥之後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中,拿起一杯茶,慢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旁的考看著餘誌乾:「太子殿下,這題目確實有些兒戲啊,為陛下選材,應該考取聖人之道,應該……」
    「聖人之道裡教你們如何做嗎?」
    「殿下,聖人雲,為者……」
    「那聖人教你,如何提高畝產,母豬產後護理,如何養牛,如何改進耕犁?」
    「額,殿下那些都是小道兒……」
    「小道?餘誌乾看著麵前這個傢夥,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緩緩的放下茶杯:「畝產提高,百姓收,我朝稅收充足,國庫充盈……這些是小道?」
    「殿下……」
    餘誌乾擺了擺手,不想繼續爭論,和古代的一群老傢夥爭論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種東西有些太過於玄幻,等以後這群傢夥跟不上時代發展,就會知道科技的重要。
    考生之中,唐伯虎看著麵前的考題,愣了起來,格致知,這個他知道出,也最有把握,所以暫時放到一旁,看向自己不太懂的兩個題目。
    「人如何能夠飛起來?」
    唐伯虎開始思索著,突然的眼睛一亮,好像以前自己和好友出遊時候,曾經開玩笑說過,紙鳶如果足夠大的話,是否能夠讓人給飛起來?
    想到這裡,唐伯虎又停了下來,這是科考,為國選材,不是孩之間的戲耍,這麼重要的場合,難道會考這種無稽之談?
    「不對,應該不是這個?難道背後有什麼深意?人飛起來?扶搖直上?難道這背後指的是人如何能夠進取?」
    想到這裡唐伯虎的眼睛開始亮了起來,自己好像破題了!自己還真的是一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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