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卻不知許仙如今見了不世面,經了許多險關。早已不將很多事放在心上,就如許仙的老師王文會所言,這不過是個小人而已,但小人爲了上位卻最容易如瘋狗一般的『』咬,而只對主人恭順。
不然也不會來找許仙的麻煩,因爲來咬許仙可是要冒不的風險。若是激起雙方的爭鬥,不論大局上如何誰贏誰輸,他這樣的小人卻是很可能被當作棄子,當然,也有可能飛黃騰達就是了。
許仙想了一會而,卻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辦法來解決此事。對他來說倒是很簡單,當然是開了符,到那新學政的府中給他一道五雷符,然後世界就清淨了。大家還會議論,新學政做多了虧心事,或是冒犯了文曲星,讓天雷給劈死了。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人間的事終歸還要用人間的法則來理。
許仙謝過了寧採臣,還要留他吃飯,寧採臣卻要他趕理此事,匆匆離去了。許仙便按照原定計劃到雲嫣房中和親親我我,哦,還多了一項,商討怎麼對付這新學政。不過還是親親我我比較重要一點。
雲嫣的房中。
“喂,夫君,你的手這樣我怎麼想辦法啊!”雲嫣紅著臉不滿道。
許仙打著哈哈道:“這是我的手嗎?”見了這個禍水一樣的子,就忍不住把抱在懷裡,再忍不住上下其手。“不如給我吃了算了。”
雲嫣道:“纔不要,憋死你算了!”而後大喊道:“鸞兒,給我出來!”
招來了青鸞,雲嫣終於能夠從許仙的魔掌中解,然後再幫他想辦法。雲嫣想想也真是可氣,什麼便宜都讓他佔了。
雲嫣坐在桌邊,想了想道:“潘總督雖然掌權,卻不方便參與地方政務,若是他是知府事反倒簡單的多,想必對方也是看到了這一點纔有如此行事。”也替許仙的功名擔心,聽許仙說新來的學政要將許仙開革出書院,倒是比許仙自己還著急的多,不過而後被許仙一番施爲,將這點急迫統統打散了。
許仙懶懶的躺在的雲牀上,輕嗅著牀上的芬芳,道:“然後呢?”
雲嫣道:“現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請這位學政大人吃頓飯,而後先賠禮道歉,再投其所好,金箔銀錢的給他一些,想必對方也不一定要撕破臉吧!”
許仙皺眉道:“就如我老師所言嗎?忍爲上!”
雲嫣道:“是啊!”
許仙道:“那就這樣吧,若只是吃頓飯,出點錢什麼的,也無所謂!”
雲嫣勸道:“夫君,功名乃是一個人一生的大事,不可輕忽啊!”
許仙個懶腰道:“沒事,我上面有人!”
雲嫣道:“王大人要當權怕還得些時候,潘公子雖然和夫君是好友,但是相隔日久,怕是……”如今坦然的說出潘公子這三個字,心裡竟然十分的平靜,平靜的連自己都有些驚訝。
許仙知道雲嫣的擔心,宦海浮沉,“朋友”二字又能值得幾錢幾兩,以潘玉的位置是不可能爲了一個朋友不顧大局的。但是雲嫣不知道,許仙和潘玉可不僅僅是朋友而已,他們所一起經歷過的東西也絕非外人所能想象。
他們都曾決定爲對方拋下自己堅持了十幾年的心意。
不過許仙打量一下雲嫣,特別是在那溫潤的紅脣上流連了一下。暗想:若你能像玉兒那樣對我,什麼功名都顧不得了。
月如水,照徹亭臺。青貴冠的俊公子仰頭月,手中持著一隻紙鶴。
一個宮裝『婦』人走上亭臺,道:“玉兒,還在想那個人嗎?”
潘玉卻似早有察覺,回頭微笑道:“母親,我在想漕運上的事!”那隻紙鶴卻被收袖中。
『婦』人瞧著自己的兒,著自己的口道:“玉兒,其實你不必如此。若你喜歡那人,可以向對言明。”也想要像全天下的母親一樣,爲自己的兒分擔心事。
潘玉一愣,而後微笑道:“母親誤會孩兒了,這事只關我潘家的興衰,同個人的喜惡無關。若能得那許仙的幫助,對我潘家的事業有莫大的好!”
『婦』人嘆了口氣,道:“只要你能快樂就好了!”?卻知道再難得潘玉的心意,這一層層面難道不就是潘家給帶上的嗎?對於自己夫君的決意無法反對,或許也不想反對吧!母以子貴,現在終於在這府中有了無上尊貴,但卻再也不可能傾聽自己兒的心事了。但願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能展『』真正的自己吧!
潘玉微笑道:“我很快樂啊!夜涼了,母親還是早點就寢吧!”
『婦』人道:“那就好!”慢慢離開了。
潘玉『』著心口,輕輕的想,等到明年就能再和他相見了。明年,明年,哎,還要好久啊!
“米飯,相公怎麼還不來啊!”山巒之上,小倩一手撐著臉頰,對旁邊的鬼面猴嘆了口氣道。
米飯山下蹦跳著擺著手勢,口裡還哇哇的喝,小倩拍拍它的腦袋道:“好啦,好啦,我知道相公昨天晚上才走的!”雖然和許仙約好了時間,但也知道,至還隔上三五天許仙才能來一次,。
小倩突然手把米飯抓起來道:“我們去找他吧,給相公一個驚喜!你也很高興對不對!”
米飯劇烈掙著,表示不滿,哪有高興的樣子。但大概所有領導者都有曲解手下意圖的天賦和權利。
“那我們收拾一下,明天就去吧!我可要好好打扮一下才是!恩,還要給相公帶點禮。南邊的山上有一隻人蔘了,雖然是那兩隻兔子的地盤,不過沒關係,我計劃一下,咱們去把它抓來給相公吃好了。”
“什麼,你也要吃,你不是吃嗎?好吧好吧,相公很大方的,給你吃一點也沒關係的。”
第二天,許仙諸事不顧,來到覲天書院,見到了新任的學政,好像是姓張的。這張學政卻並不似許仙想象的那樣獐頭鼠目的樣子。見了許仙也不疾言厲『』,反而客氣的讓許仙坐下,而後就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告,說什麼學業爲重,莫要分心旁顧,貪『』。
若是隻看表面,簡直和王文會對許仙沒什麼區別,反而更加和藹一點。但許仙又不是三歲小孩,自然不會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反而到一敵意,這種應非得修行之人才會有。
許仙心想,若真的存心要整治自己來討好樑王,沒必要對自己如此客氣,難道真如嫣兒所料,是個四面討好的騎牆派嗎?不,這種敵意不是假的,那就是另有所圖了。
許仙著這張學政,暗自猜測他的想法,卻終歸是人心難測,便只是道:“前些日子學生分神他故,未能迎接大人上任,今日學生在鎏慶樓擺下宴席,向大人賠禮,不知大人可否賞臉!”
張學政笑著連連點頭稱好,卻又道:“到酒樓反而生疏了,不妨就在漢文你的家中好了,也嚐嚐尊夫人的手藝。”
“漢文”這兩個字,自然是許仙的姐姐的最多,其次就是潘玉,總讓許仙到一親近之意,如今被面前這新學政出來,卻只到一陣噁心,懶得與他虛與委蛇,也笑著答應了,便轉離去,去請別的客人。
許仙轉的一瞬間,張學政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眼神卻一下子冷起來。許仙微微一笑,心道:此類人大概就算是魑魅魍魎之徒吧!只顧得生時快意,不知道死後到地府中,是油炸還是剝皮。
許仙又請了書院中的先生與同窗,如今見了許仙心中自然都是另一番。同時書院讀書,那時候許仙還不過是個窮小子,就是現在他們也要寒窗苦讀,爲前途擔憂。而許仙轉眼之間就這麼飛黃騰達,名聞天下,在杭州有了田產,邊有著妻眷。不能不使人生出些緒。
只有李思明笑著拍拍許仙的肩膀道:“我原道你只是個才子之流,沒想到原來是個文中之豪,倒是我看走了眼了。”他是疏闊的『』子,全並沒有什麼嫉妒之。
許仙笑道:“燕雀安能識鴻鵠?”只有跟這李思明,纔可以這樣隨意的玩笑,在旁的先生同窗面前,必是對方誇讚許仙幾句,許仙客氣的還幾句“哪裡哪裡!”,無趣的很。
二人談笑了幾句,許仙偶然想起對尹紅袖的傾慕,笑問道:“你那一出求凰,演的怎麼樣了?”
李思明搖頭嘆道:“襄王有意,神無,不說也罷!”而後又有擔憂的對許仙道:“我看那新學政不是善類,你還需多加小心纔是!”
許仙知道這已經算是極出格的話了,對方的關切之意,也算是領了,道了聲謝,便回去準備飲食。
而此刻錢塘縣南邊的靈雲峰上,小倩暗,著池塘邊垂釣的老者,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草木就是了,也終歸只是草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