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正在思慮應對的辦法,只聽旁的安倍晴明道:“事到如今,只有使用那樣東西了!”他從懷中取出一面圓鏡,鏡面幽若深潭,鏡邊刻繪著麗的雲紋,正是他從伊勢神宮得到的八咫鏡。
安倍晴明高舉八咫鏡,向著四周照去,鏡面灑出一片溫和的明,明所照之,那些亭臺樓閣街市人,如冰遇火,轉瞬消融。
安培晴明用八咫鏡消除了幻境,其他師的也紛紛從迷夢中清醒過來,臉上猶然是驚魂未定,有人向著許仙哭喊道:“不可能的,一定贏不了的,絕對會死在這裡,快放我們出去!”
也有人左顧右盼,還不知發生了是什麼事。
許仙不去理會這些,心中也微覺訝然,沒想到這東瀛之地,還這能拿出破除胡心月幻的寶。不過雖然幻境消除了,但還是不見胡心月的蹤影,他所能做的只有凝神傾聽。
“什麼!”暗果然傳來胡心月驚疑的聲音。
許仙聞風而,如電閃,轉瞬及至,一把捉住來不得逃開的胡心月纖細的手腕,笑道:“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胡心月也笑道:“我爲什麼要跑!”的面目一陣扭曲變幻,竟然化了烏黑猙獰的魔頭的臉,說道:“天魔解!”
許仙心道:“糟糕!”所謂破綻,原來只是陷阱,想要後退避讓的時候,方纔那一雙纖的玉手,已化作一對兒黑的爪子鎖住了他的手腕。
魔頭的軀陡然向塌陷,偌大軀竟然一顆米粒大小的黑點,彷彿要將全每一寸,都收凝聚起來,轉化力量釋放出來。
安倍晴明道:“小心!”
一烏崩裂四,將許仙的形吞沒。
但這次炸,卻並無任何驚人聲響和效果,彷彿只是放了一個竹,連一陣微風都沒有掀起。
許仙連一個角都沒有到損傷,但他卻退後一步,一手額單膝跪地,臉上現出一痛苦之。那種覺,彷彿有一顆炸彈在他腦袋中炸似的,其中蘊含的不是火藥,而是無法言喻的狂怒和怨恨。
“天魔解”所造的並非是實的傷害,而是神的衝擊。顯然是考慮到許仙絕強的魄,專門來針對他而設置的陷阱。若是常人的話,恐怕立刻就變了瘋子傻子。
“許仙大人!”安培晴明連忙上前扶住許仙。
“來捉我啊!”胡心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數十上百個胡心月懸停空中,臉上帶著一式的笑。
許仙眉頭皺,度過一重天劫之後,胡心月變得出乎意料的難以對付。而這其中恐怕已非幻影和真的區別了,所有的幻影的恐怕都是魔頭所化,一旦許仙靠近就會立刻用那什麼天魔解,而且本無法確定其中是否有真存在。
一旦傷害累積到一定程度,許仙只怕也要陷幻境之中無法自拔。
胡心月了脣,笑道:“既然你不來找我,那我就來捉你了。”那無數個幻影,一起說如是道,向許仙撲了過來。
白的狐尾,瞬間遮蔽了天空。
“妖狐,今曰賭上師的尊嚴,我一定要封印你。許仙大人,請看好了!”安倍晴明雙手握著八咫鏡,不顧一切的將全部的靈力灌注進這面小小的鏡子中。
白芒從狐尾的隙中出,在安培晴明的手中,彷彿升起了一個白的太,照耀四周的一切。
所有的胡心月都不由自主的擡手遮住眼睛,並在這芒中顯真正的形態。
唯有許仙睜大雙眼,去撲捉著無盡的幻象中,唯一的真實所在,眼見角落裡白影一閃:“有了!”
他消失於原地,在半空中,留下一條閃電的弧線,閃電的另一端,胡心月訝然著許仙。哪怕是度過中天劫,在速度上也並不佔據優勢。
許仙只怕再次逃,用力將抱在懷裡。若是不知道的人見了,只以爲是分別已久的人,而非敵對的對手。
胡心月臉紅了一下,但轉眼又佈滿笑意,變作魔頭猙獰的鬼面,竟然仍是幻象。
許仙卻毫不放鬆,而是道:“別白費力氣了,你是騙不到我的,這就是你的真。”
“哦,你怎麼知道?”胡心月有些意外的道:“是因爲那面鏡子嗎?”
許仙解釋道:“因爲你剛纔臉紅了。”
胡心月怒道:“誰臉紅了!”的九條狐尾,利劍般刺在許仙上,如今的尾比世上任何兵都要鋒利,就算是鋼鐵也能輕易刺穿,不過落在許仙的上,卻只是破皮而已。
不是手下留,而是許仙的軀比鋼鐵強百倍,一旦近到如此程度,的一切手段都失去了作用,除非再捨棄一條狐尾以求,但並沒有這麼做許仙立刻還以,把抱的更了一些,玲瓏的姿越發同他在一起,一異樣的芬芳充滿懷抱,許仙流氓似的吹了個口哨,輕佻的道:“材還不錯嘛!”
“請……別這樣,算了輸了還不行嗎?”胡心月眉宇間顯出一痛楚之,將臻首靠在許仙的口,哀怨的道:“如果被小白知道的話,那我們就……”
許仙連忙打斷:“喂喂,別說的我們像是在一樣!”
胡心月顰眉道:“都到了現在這一步,難道你還不敢告訴嗎?”
“你給我適而可止點啊!”
“嘻嘻,你不會怕了吧!”
許仙沉默了一會兒:“娘子……跟我一起來的東瀛。”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點害怕,想到白素貞可能在黑暗中的某注視著這一幕。
胡心月頓時掙扎起來:“那你還不快放開我,如果被誤會……”
“那怎麼可能,我可是好不容易纔捉到!”許仙也一陣頭痛,該怎麼置纔好,如果現在放開,他敢說下一秒就是就會翻臉,但是像這樣一直抱著,也不是個事兒!
安培晴明吶吶的道:“你們真的認識!”方纔他還來不及勝利的喜悅,就完全被許仙和胡心月的對話給嚇住了,而其他人沒好到哪去,全都目瞪口呆的著他們。
許仙竟然與這個縱橫天下的九尾妖狐,竟然絡到這個程度,簡直像是有什麼的似的,安倍晴明正勸道:“許仙大人,請您不要被騙了,妖狐是絕對不會對凡人的!”
許仙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要封印嗎,那就快想點辦法出來!”
胡心月眸中閃過一哀愁,嘲笑道:“算你們聰明!”
安倍晴明鬆了一口氣:“您明白就好,請讓我來佈置封印的法吧!”他說著話從懷中取出一塊靈石來放在許仙和胡心月之間,那塊靈石是璀璨的紫,四周綁著麻繩做的繩結。
許仙原本還有些擔心這些師的水準,看到這塊石頭才放下心來。雖然修行者的整實力不足,但作爲靈氣濃郁的海外仙島,靈的水準倒是並不差。
安倍晴明又去召集了剩下的師和僧們,開始在地面上繪製符文陣法,許仙觀察了一下,又放下一重心,這些符文曲折拗玄奧,應當是上古時代留下來的,看來他們敢來封印胡心月,心裡還是有一點譜的。
不過過程相當費時,而在這期間,胡心月認命似的,伏在許仙懷裡,許仙責備道:“你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大的麻煩?”
胡心月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聽你說教!”頓了一頓又問道:“小白真的來了嗎?”
許仙道:“當然,我可不像你那麼說謊。等一下就把你當禮送給,你意下如何?”
胡心月撅撅,拒絕回答。許仙低頭著的臉頰,忽的想起當初在大船上時的形,那時候,的神滿是落寞,心中責怪的心思就漸漸消散。
過了許久,一個完整的法陣終於繪,數個環形環繞著中間的象徵五行的大五芒星。五個最強的師,各站在五芒星的一角,開始頌唱,頌唱的容非是任何一種許仙知道的語言,更像是古時巫師祝神祭天時,所發明的語言。
陣法上升起點點紫的星芒,與天空的銀河相輝映,以那顆靈石爲中心旋轉起來,星芒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乍眼去,像是個漩渦一般。
師們倒在地,臉上雜著歡喜和痛苦兩種神,他們不但耗盡了全部的靈氣,今生也沒辦法再使用一個哪怕最簡單的簡單的法,壽命大幅度的減,變得連凡人也不如。但封印妖狐的喜悅仍舊充盈心中,爲他們的家族爲師爭取了榮耀。
只有安倍晴明還站在那裡。
胡心月開口道:“好吧,好吧,我承認,這次就算你贏了……纔怪!”狡黠的笑容自他的角浮現。
許仙一愕,只覺得忽然變得沉重起來,已然察覺到,那漩渦的中心並非是在胡心月腳下,而是在他的腳下,不由得向佈置這塊石頭的人:“晴明?”
安倍晴明垂著頭沉默不語,像是呆住了一樣。
許仙掙扎著想要,但這一次卻到胡心月抱著他,連帶著九條狐尾,將他纏繞著留在原地,固然平常的力量比不過許仙,但現在勢逆轉,他畢竟也是神仙級別的妖怪,力量上絕對不是弱者。
“晴明!”許仙蘊含著雷音的呼喚,瞬間將安倍晴明驚醒過來,呆呆的著自己的雙手:“我……我到底在做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那是母親的聲音,他不由己的遵循所有的命令,改變了靈石擺放的位置,扭曲了封印陣法的指向。
安倍晴明不能置信的道:“這不可能,我是白狐之子,怎麼會被你魅!?”從同妖狐開戰起,妖狐的魅之一直都是他們的大麻煩,不但艸縱了凡人的心智,連山中苦修高僧,甚至是巫面對都會失神。
但他一直是例外,從來不曾過哪怕一丁點的魅,堅定的與九尾妖狐爲敵,他相信這是母親的力量所給予他的恩賜,但是他方纔的表象,簡直像是凡人一樣弱。
胡心月笑道:“傻瓜,這可不是魅,而是幻!”
安倍晴明心中一驚,幻,難道是妖狐利用幻,讓自己錯把許仙當了,而把當了許仙?不,自己不可能搞錯這麼簡單的東西,自己一直帶著八咫鏡,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幻的欺騙。
許仙心中一,想起了某種可能,不可思議的向安倍晴明,他終於明白,爲何在明明不同的時代裡,他卻能見到原本歷史中的人了。
“啊咧,看來有人想出來了!”胡心月微笑著吐出殘忍的事實:“不錯,你纔是我的幻啊!”
安倍晴明不能置信的道:“你說什麼?”但卻另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慨嘆,憑他的聰慧已然想到這種可能,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一個師道:“晴明,不要被迷了,是說謊的妖狐,你忘了你的父親嗎?”
安倍晴明像是拿到了救命稻草般:“是的,我的父親,他是不會說謊的,他說他親眼看著我出生,他說……”
胡心月笑道:“父親?讓一個凡人相信你是他的兒子,真是再簡單不過了,就憑那種平凡愚鈍的男人,卻也喜歡和妖狐有一段豔遇,真是可笑。他能清楚的說清楚你的過去嗎?你能記起你母親的面容嗎?與生俱來便擁有強大的力量,絕世的容貌,連強大的妖魔也甘心屈居於你的手下爲式神,你從未想過這一切是爲了什麼嗎?那是因爲我的力量!怎麼樣,這個夢,還算是個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