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慾三天,小黃瓜和小花都恢復了正常使用功能,與此同時假期也宣佈結束,好日子沒了,又加到了起早貪黑的隊伍中去。
一大早,顧海開車出門,買好早點回來,白因還在被窩裡扎著。
“我說,寶貝兒,醒醒了,醒醒了。”
顧海用手拍了拍白因的臉。
白因嗯了數聲,就是睜不開眼,任憑顧海怎麼甜言語地召喚,腦袋都無力地垂著,只要顧海的手一鬆開,馬上就倒回牀上。
這可怎麼辦?顧海有點兒發愁了。
是把他折騰醒,實在下不去手……
就在他想轍的工夫,白因又睡著了,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顧海心裡不由得咒罵,萬惡的教育制度,摧殘、扼殺靈魂的玩意兒,瞅瞅你們把我媳婦兒給困的!想罷輕輕扶起白因,把服一件一件地往他上套,等穿到子的時候,卻被白因踢了一腳。
顧海惱了,“我給你買早飯、伺候你穿服,你丫還踢我?真是把你慣壞了!”
說完這句話,用拳頭狠狠頂了白因的腳踝一下,白因直接給疼醒了。
煩悶地穿上鞋,煩悶地洗臉刷牙,煩悶地吃著早餐、煩悶地出了門……
兩個人是跑著去學校的,一路上白因一句話都不說,一直耷拉個臉。
顧海忍不住問了句,“我給你買早餐,給你穿服,捱了你一腳,你還委屈了是吧?”
“沒有。”
“那你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
白因斜了顧海一眼,“我煩不是因爲你,我就是不想上學。”
小孩兒似的……顧海笑著了白因的臉一下。
剛到學校門口,白因就瞧見了尤其,尤其是住校生,昨天下午就返校了,這會兒正從宿舍往教室走。雖然天還沒亮,學生羣結隊地從眼前走過,白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尤其,沒辦法,太悉他走路的姿勢和造作的氣質了。
“尤其!”白因喊了一聲。
尤其停住了腳步,朝校門口這邊看了一眼。
白因加腳步走了過去。
顧海跟在後面,心裡冷哼一聲,天這麼黑都能認出來,眼神兒夠好的啊!
尤其看到白因,冷酷的臉上終於出幾分笑意。
“好長時間沒見了啊,想我了沒?”
白因用胳膊肘了尤其的肚子一下,很哥們兒的語氣回道:“想了,能不想麼?”
“別扯了,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條短信,你一條都沒回。”
白因乾笑兩聲,“你知道,我最煩發短信了。”
尤其盯著白因看了好一會兒,納悶地說:“我怎麼覺你好像瘦了?人家過年不都是長麼?你怎麼越過越瘦啊?”
“有麼?”白因自己沒覺到。
尤其了白因的胳膊,好像又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下是尖了。
兩個人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語地寒暄著,完全忽視了後面這位,其實尤其也想和顧海聊幾句,關鍵是每次還沒開口,就覺到了一種強大的敵對氣場。
早自習,各科課代表就開始收作業。
白因和顧海就把班主任羅曉瑜的英語作業寫完了,其餘的都是半不的上去了。
下了第一節課,尤其又轉過頭,繼續和白因聊之前沒聊完的話題。
顧海把白因的書包拿過來,掏出他的手機,無聊地翻看著他的短信息。
除了石慧的信息,其餘的幾乎都沒刪,但是也很打開,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麼這麼懶,你說你不樂意回覆也就算了,你總要打開看兩眼吧,他偏不,心好的時候直接看個名字,心不好的時候手機就是個擺設。
在這一點上,顧海很有自豪,他給白因發的信息,白因幾乎每條都看,每條都回。咱不指他整天膩著你,對你百依百順,只要能有一點兒區別對待,顧海就很滿足了。
終於翻到了尤其給白因發的那些信息。
其實無非就是些祝福短信,過年的那段時間發的,還有一些閒聊的問候語,每條短信不超過十個字,容都很正常。
只有一條短信,帶著那麼點兒溫。
“因子,有點兒想你了呢!”
有點兒想他了?……顧海咂著這句話,別有深意地瞟了尤其一眼。
語文老師長著一張三角臉,圓鼓鼓的腮幫子對著講臺下的每個學生。
“我只留了一篇作文,結果還有兩名同學沒有完作業。”
底下的學生東張西,都在猜測這兩個人是誰。
語文老師又發話了,“別讓我念出你們的名字,如果你們有點兒自覺,就拿著課本,主去教室外面站著。”
白因和顧海雙雙起立,甚有默契地走到了教室外面。
樓道里空無一人,可以聽到很多個班老師的講課聲音,混雜在一起,有男有,有高有低,抑揚頓挫,斷斷續續……
很多年以後,那些在記憶裡刻板教條的聲音,突然變得如此好。
顧海就那麼看著白因,定定地看著,時間不知不覺就溜走了,好像比待在教室裡更容易熬過去。白因即使眼睛看著前面,也能到顧海在盯著自己,心裡的,扭頭黑了顧海一眼,把頭轉過去,過了一會兒還能覺到顧海的注視,又給了一記警告的眼神。
顧海暗忖,你這哪是瞪我呢,分明就是勾搭我呢!
白因往旁邊挪了一大步,顧海也跟著挪了過去,寸步不離。
快到下課的時候,白因忍不住問了句,“你老看我幹嘛?”
“你長得好看。”
白因一副“你很無聊”的表把頭轉了過去。
沒想到,顧海又把手過來了,直接到了小因子。
“這還疼麼?”
白因的臉噌的燒了起來,猛地打掉顧海的手,怒道:“疼你大爺!”
這一聲,估計整個樓層所有上課的班都聽見了,白因自個都意識到聲兒有點兒大了,說完了恨不得把上,可惜收不回來了。
語文老師慢悠悠地走出來,臉上蓋了一層冰霜。
“這樓道里還容不下你們倆是吧?去,旗桿底下站著去,麻利兒的!”
兩個悲催的傢伙,剛恢復,就去瑟瑟的寒風中乍暖還寒的折磨去了。顧海怕白因被吹冒了,把外套了要給白因披上,白因死活不要。顧海往白因邊挪了挪,和他得特別,然後拉住他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沒人看得到,也不怕被人看到,只是單純地覺得,能在這手拉手地罰站都是一件事兒。
老天爺全了顧海這一心願,其後的每節課,老師都要求沒完作業的學生去外面站著,除了羅曉瑜沒有這樣做,可他們偏偏就完了的作業。
下午放學,兩個人才帶著一冰碴子回了教室。
收拾完東西,剛要走,被尤其住了。
“給你,我媽親手做的,拿回去過一遍油就能吃了,這也算我們天津的特產呢!”遞給白因一個紙袋,已經被油浸溼了。
白因是拿著就聞到一香味兒,頓時面喜,拍了尤其的肩膀一下。
“夠意思啊!”
顧海在一旁不冷不熱地來了句,“你有點兒出息行不行?人家給的東西就那麼好吃麼?”
“起碼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顧海牙都綠了。
白因轉過頭,樂呵呵地看著尤其,“代我謝謝阿姨啊!”
“你要是覺得好吃,改天去我們家啊,讓我媽給你做現的。”
白因想都沒想就回了句,“!”
回到家,顧海去廚房煮麪條,白因想起書包裡還有尤其給他帶來的好吃的,就把那一袋豆香齋牛香圈遞給顧海,叮囑他,“記得炸一下。”
說完自己去臥室寫作業。
顧海瞇著眼睛,嫉惡如仇地盯著手裡的香圈,恨不得現在就撇到垃圾桶裡。
結果他還是沒那麼做,因爲他也了,而且他發現這東西確實香。
於是,倒了半桶油放到鍋裡,油溫夠了就把牛香圈放了進去。
炸著炸著,香味兒飄到鼻子裡,顧海忍不住了,自己先撈出來幾個嚐了嚐。
等白因被香味兒勾得跑進廚房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那些牛香圈了。
“誒,尤其給我的那袋好吃的哪去了?”
顧海指指盤子上那些被炸得焦黑又扭曲的東西,說道:“這就是啊!”
“你……你炸過頭了吧?”白因一臉心疼的表,“我怎麼記得那香圈開始是黃的啊!”
“別賴我,開始就是黑的。”
白因不信,嚐了一口,已經有點兒苦了,還帶著淡淡的糊味兒,總之吃著不如聞著好。
顧海瞧笑話一樣地看著白因,問道:“味道怎麼樣?”
白因還是一副無法相信的表,“我剛纔明明聞著特香啊,怎麼吃著不是那麼回事了呢?”
顧海恬不知恥地回道:“你肯定聞錯了,那香味兒是從我煮的麪條裡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