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第一次下藥，難免會沒經驗，由於藥量過大，顧洋這一覺一直睡到上午十點。顧海一直聊到天亮，顧洋剛充的幾千塊話費就這麼見了底。

這一宿算是聊夠了本，顧海掛了電話，毫無睡意，去浴室衝了個澡，隨後更神了。新服也換上了，鬍子也颳了，和前幾天相比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顧洋覺自己做了個冗長的夢，夢裡一直在和顧海吃飯，沒完沒了地吃，醒來之後胃裡還脹脹的，腦袋昏昏沉沉。

睜開眼，顧海就坐在自己牀上，英武帥氣的臉迎著一抹朝，在他的眼前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哥，睡得夠香的！”

顧洋了眉心，懶懶地問：“幾點了？”

“十點多了。”

顧洋先是佯裝鎮定地點點頭，然後緩緩直起，把手放在顧海的後背上。輕輕地了一陣了之後，猛地刺向顧海的脖頸，幸好顧海反應迅速，把脖子上的繃了起來，不然這一下就暈了。

“爲什麼不我？”聲音冷厲。

顧海一副輕描淡寫的表，“我看你睡得香，就沒捨得你。”

顧洋如一陣颶風，瞬間閃出顧海的視線，衛生間裡叮噹響一陣，隨後一個人衝出來，迅速到門口換鞋，穿好之後提著包就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顧海從沒見他哥這麼風風火火地做過一件事，可見其焦急程度，但願沒有耽誤事。

顧洋走得太急，沒有給顧海佈置任務，他的東西未經允許又不能。顧海無事可做，睡覺又睡不著，於是打算出去走走，順帶著把顧洋的手機費充上。

等顧海回來的時候，顧洋已經在他之前到了家，顧海推開門，看到顧洋坐在客廳中間的沙發上，面容複雜。

“這麼快就回來了？”顧海問。

顧洋點點頭，忽然出一莫名其妙的冷笑。

“人沒見到，當然回來得快。”

“沒見到？”顧海心一，“你去見誰了？”

“傑遜先生。”

顧洋之前和顧海提過這個人，顧海約記得，這個人貌似對顧洋這件事的影響大的。顧海面一，湊到顧洋麪前，問：“爲什麼沒見到？”

“你說爲什麼？”顧洋眼中盡顯無奈，“我和他約好了早上九點鐘見，結果無故遲到一個多鐘頭。你也知道，國人的時間觀念是很強的，延誤他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對他們而言是極其不尊重的一種行爲。”

“道歉不管用麼？”顧海問。

顧洋聳聳肩，“管用，但是需要時間，你知道我爲了見他這一面等了多天麼？我可以毫不負責地告訴你，我們拖延的一切時間全是因爲他，如果他點頭了，我們馬上可以走。如果他不點頭，我們就是整理了再多的材料也是沒用的。”

顧海毫不顧忌顧洋的心，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那你還讓我整理？”

顧洋簡直要被顧海氣死了，他這都要急得跳腳了，顧海還顧左右而言他。他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幫他排憂解難、懂他心的得力助手，結果卻請來一個淨會添麻煩的二糊蛋！

“你什麼時候能開竅啊？”

顧洋難得出一副堪憂的表。

顧海很明確地告訴顧洋，“我如果真的開竅了，現在立馬走人，決不跟你這耗著了。”

說完，回了自個的臥室，睏意席捲上來，顧海睡了一個大覺。

醒來的時候，枕頭旁邊多了一個人，顧洋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上來的，手支著下，一個勁地盯著顧海看，看得顧海心理直發。

“你怎麼跑我牀上來了？”

“睡夠了？”顧洋問。

顧海了眼睛，打了哈欠，懶洋洋地說：“你要是不打擾我，我還能再睡會兒。”

“存夠了神，晚上繼續爽是吧？”

顧海約約嗅到一特殊的氣氛，他把目放到顧洋的臉上，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角，意味不明的目，心中寒意頓生。

“你……”

顧洋拿起手機，在顧海的眼前晃了晃。

“別以爲你刪除了所有通訊記錄，我就不知道你打了電話。”

顧海又把頭轉了回來，固執的目直著天花板，語氣還是最初那般生。

“反正我沒給誰你的消息，我不過是給我想的人打了個電話，問問他的況而已。是你太不近人了，我現在也算背井離鄉了，思念親人是在所難免的，犯人還能定期和家人聯絡一次呢，我連犯人都不如。”

“思念親人？”顧洋冷笑一聲，“我倒想聽聽，您是思念哪位親人啊？”

顧海答不理的，“知道還問。”

顧洋饒有興致地看著顧海，幽幽地說：“我今天心本來低落的，結果聽了幾聲他的，一下把我給治癒了。”

聽到這話，顧海的眼睛裡立刻充。

“你故意給我們通話錄音？”

顧洋攤開手，“我不是故意錄音的，是手機自帶錄音功能，我不小心聽到了而已。沒想到啊，顧海，您還好這一口呢？”

顧海不說話，目凌厲地掃著顧洋的臉。

“你說，如果我把這段錄音給我叔聽聽，他會有什麼反應？”

顧海一把扼住顧洋的脖頸，眼睛裡著一子狠勁兒。

“你敢！”

顧洋攥住顧海的手腕，眼神開始從玩味變得冷銳。

“想要保全自個，以後就收斂一點兒，玩玩可以，切莫認真。”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先把自個的爛攤子收拾了吧！！”

顧洋拍拍顧海的肩膀，“我們哥倆兒互勉。”

那通電話打完之後，白因又是三天沒收到顧海的任何消息。

轉眼又到了週五，作業堆山，白因第一次因爲作業多而到欣，因爲這預示著其後的兩天週末，他可以有點兒事做了。

正收拾著書包，尤其轉過頭來。

“想好週末去幹什麼了麼？”

白因嘆了口氣，“寫作業唄，還能幹什麼？”

“去我們家吧。”尤其又一次主要邀約。

白因想了想，這個建議不錯，他還沒去過天津呢，可以趁這個機會過去看看。況且他之前拒絕過尤其很多次了，這一次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可以趁著顧海不在，把這個人還上了，於是當即點頭。

不知道爲什麼，白因點頭的那一刻，尤其反倒沒有那麼興了。也許是瞧見了顧海不在，同時又得到了白因的默許，自然而然會把之前遭到拒絕的原因歸結到顧海上。

車上，白因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緻，疲倦的目中出幾分神采。

“這還是我第一次出遠門呢。”

尤其噗嗤一聲樂了，“這還遠啊？”

“這是我去過的最遠的地兒了，不騙你，我從小到大都沒出過北京。”

白因出一菸，剛點上，一位列車服務員就走過來了。

“先生，這裡不允許吸菸。”

白因抱歉地笑笑，掐滅了菸頭。

尤其看著白因問：“你有想去的地兒麼？”

“多了。”白因把頭靠在座椅上，懶懶地說：“我喜歡有海的地兒。”

“呵呵……你不是走到哪兒都有海麼？”

白因神一滯，過了一會兒才明白尤其的意思。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陣，尤其突然很想問一個問題，他扭頭看了看白因，做了一會兒思想鬥爭，終於問了出來。

“白因，你對顧海到底是什麼？”

白因沒回答。

“那顧海對你呢？”尤其已經問得相當直白了。

過了幾秒鐘，一個腦袋朝尤其這邊歪過來，尤其的肩膀一沉，心中黯然，好吧，又睡著了，這廝的覺可真多！

尤其的家在市區裡，下了火車打個車很快就到了。

“媽，這就是我經常和您提的白因。”

尤媽媽很熱地招呼，“快進來。”

初次見到尤其的媽媽，白因心裡一驚，瞬間明白尤其的好基因是拜誰所賜了。這也太漂亮了吧？！白因忍不住看了好幾眼，他以爲姜圓的那張臉就夠不符合的年齡了，結果看了尤其他老孃，才明白什麼真正的千年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