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走了沒一會兒,顧海就被兩個特種兵架到了一個小禮堂,觀看問演出。與其說是問演出,倒不如說是**演出,空曠的禮堂只有他一個人,演員倒是不,都是的,清一的大大屁,一個接一個地往臺上涌,那陣勢就像皇太子選妃似的。
顧海看出來了,這次顧威霆真是下本了。
也不知道從哪找的演員,什麼類型的都有,什麼節目形式都有,但無一例外都是在展示人的形。很多表演都很骨,也就是顧海坐在這,要是那羣兵蛋子,這些的一個都走不了了。
顧海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偶爾擡起來,眼睛也是閉著的。
不是不想看,是真沒那個心。
節目策劃人瞧見顧大那副不興趣的模樣,把後臺那幾個剛下來的演員挨個數落了一頓,“你們幹嘛吃的?這麼多人都挑不起一個人的興趣,枉爲人了!不是讓你們作幅度大一點兒,表人一點兒麼?瞧你們一個個沒打采的樣兒,一點兒舞臺表現力都沒有!別說他了,我看著都想睡覺!”
“作幅度還要怎麼大啊?”演員們紛紛屈,“我們跳的是芭蕾舞,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作,已經改編得足夠大膽了,再改就徹底不倫不類了。”
“都別吵吵了!”策劃人黑著臉,“下一個是什麼節目?”
“聲獨唱。”
“撤掉,直接上鋼管舞。”
鋼管舞一上,顧海倒是把眼皮擡起來了,他認爲最有看頭的就是中間那鋼管。
其後的節目全是勁歌熱舞,一羣瘋子在臺上扭來扭去,顧海就坐在第一排,一擡眼皮就能看到白花花的兩大團。他心裡直想笑,顧威霆是不是腦了?與其這樣鋪張浪費,還不如直接往我房間裡放兩張碟呢,豈不是更簡單高效!
回到房間,洗完澡趴在牀上,顧海擺弄著手機。
幸好顧威霆沒把這個聯絡工沒收。
“因子……”顧海膩膩的聲音傳了過去。
那邊沉默了好久才嗯了一聲。
“你在幹嘛?”
“待著。”
聽著白因的聲音,顧海就能想象到他的小臉此時此刻是多麼的傲。
“還生我氣呢?”
那邊不冷不熱的,“我生你氣幹什麼?”
“沒生氣啊,沒生氣咱哥倆聊會兒唄。”
“改口改得快麼!”
顧海哈哈大笑,“你想聽我你媳婦兒啊?”
其實白因就站在窗邊,顧海的笑聲隨著夜風飄進耳朵裡,聽得很真切,白因不住揚起角。
“你上的傷上點兒藥沒?”
顧海一副酸楚的口氣,“我哪有藥可上啊?你有人心疼,我可沒人心疼。”
白因冷哼一聲,“那你就等死吧!”
“你捨得讓我死麼?”
白因一陣語塞,故意岔開話題。
“你剛纔那麼長時間都去幹什麼了?”
顧海沒完沒了地矯,“你是在埋怨我沒早點兒給你打電話麼?”
“有點兒那個意思。”白因終於大方承認了一次。
顧海幸福得都快找不著北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剛纔去看了一場演出,我爸安排的。”
“演出,什麼演出?”
“呵呵……我爸爲了喚回我對人的興趣,特意請了一批演員過來。各個頂著兩個大子在我面前晃悠,你是沒瞧見,那大屁扭的,都快扭到我的老二上頭了,個頂個的,也就是你在這,要是你不在這,我早就……”
還沒說完,那邊電話就掛了。
醋勁兒還不小……顧海勾起一個脣角。
白因點了一顆煙站在窗口著,英的眉中間擰起一個十字結,心裡暗想:如果沒有中間這條甬路該多好!沒有這個阻擋,我一定從他的窗口跳進去,把他的屁捅爛了!
深更半夜的,顧海還是睡不著,推開門,門口已經換了兩個人,估計是值夜班的。
“哥們兒,進來睡會兒吧。”顧海拍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
那人僵的脖子轉過來,發出咔咔的響聲。
“謝了,我不困。”
說完把脖子轉了回去,又是一陣咔咔響。
你是有多敬業啊!……顧海哐噹一聲撞上了門。
走到窗口朝對面,什麼都看不見,兩個房間雖然是對著的,但門窗都朝著一個方向,只能看見空的訓練場。此時此刻,顧海多希他是在寒風中佇立的那個站崗兵,雖然不能,但起碼能遠遠地白因窗的景象。
一個禮拜,顧海覺得,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吃過晚飯,兩個特種兵照例來換班,結果看到三個士兵正往這邊走。
“幹嘛的?這兒是地,沒有批準不能進。”
其中一個圓臉的士兵開口,“顧爺讓我們過來的。”
“他讓你們過來的?他讓你們過來幹什麼?”
“顧爺說他閒得無聊,想讓我們三個人陪他打牌。”
正說著,門開了,顧海那張冷-峻懾人的面孔出現在兩個特種兵的視線。
“是我讓他們來的。”
兩個特種兵還想說什麼,顧海揚了揚下,那仨人就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了。顧海心好的時候,比誰都有親和力,心不好的時候,一個眼神絕對讓你心悸。在這一點上深得他老爸的真傳,本來兩個特種兵還猶豫著要不要阻攔一下,結果看到顧海的眼神,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首長也沒明確規定不讓白因以外的人進來,儘量惹他爲妙!
“什麼?你要在這屋裡挖個地道?”
顧海點點頭,“是,有問題麼?”
“這……挖地道倒是沒什麼問題,我們連隧道都挖過,別說地道了。只要你給我們兜著,肯定能給你挖出來,關鍵就是時間長短問題。”
“你估著大概多長時間能挖出來?”顧海問。
三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是一副說不準的模樣。
“#果就我們仨,保守估計得一個月。”
“一個月?”顧海臉都綠了,“一個月之後我早就不在這了,還要它幹嘛?”
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問:“你想什麼時候挖好?”
“三天之”
“三天啊?!”三人齊呼,“那你得找一個排的人。”
第二天,兩個特種兵照例來換班,結果看到一羣士兵烏泱泱地朝這邊走,上還揹著大包裹。
“都給我停下!”一個特種兵大吼道,“都幹嘛的?”
領頭的朗聲回道:“顧爺說他閒得無聊,想讓我們今兒晚上陪他狂歡,玩累了就在這睡,所以我們把鋪被都帶過來了。”
兩個特種兵換了一個眼,其中一個口氣生地說:“你們向上級請示了麼?夜不歸宿是嚴重違紀行爲!你們這麼一大批人擅自離開宿舍,不被值班查寢的發現纔怪!”
“沒事,發現不了,我們都是不同連隊的。”
兩個特種兵齊齊暴汗,顧大可真會找人!!
顧海又把門打開了,一副不可違抗的表把這羣士兵一個個放了進去。
接連三天,顧海這裡夜夜歌舞昇平,音響聲放得巨大,連白因那兒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顧爺整天這麼折騰,他不累麼?”
“哎,你要是整天被這麼關著,你也得神失常。沒事,讓他鬧吧,只要他不往外面跑,想怎麼鬧怎麼鬧,起碼比尋死覓活的強。”
“也是啊,你說我怎麼老是聽見鐵鍬聲呢?”
“應該是什麼特殊的樂吧。”
第二天一早,這些士兵又羣結隊地往外走,上揹著一包裹的土,裡面了鐵鍬。
白因聽了三天的噪音,每次問顧海怎麼回事,顧海都閉口不言。直到第四天,那擾民的噪音才停止,白因站在屋子中央,心裡有些不安。
就在他胡思想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老鼠打的聲音。
這麼好的房間也有耗子?
白因滿心疑,聲音越來越清晰,貌似還有說話聲,真真切切地從腳下傳來。
耗子了?
白因猛地朝旁邊了一大步,突然,剛纔腳踩的那塊地板裂開了一道口子!!跟著,裂越來越大,變了窟窿,一隻泥濘的手了出來。
我的媽啊!白因差點兒出來。
很快,那隻的大耗子鑽了出來!
白因愣住了,大腦瞬間停止了運轉,他覺得自己活在話世界裡。
“因子!”
顧海興沖沖地抱住白因,一泥土的芬芳撲面而來。
“瞧見沒?這是咱倆‘的地道’。”
好一會兒,白因才反應過來,猛地推開顧海,一副怒不可遏的表。
“你是不是瘋了?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兒?”
顧海定定地看著白因,表突然間變得很嚴肅。
“#果我對你理智了,就意味著的烈度降低了,你願意麼?”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們的開始走向平淡,我變得穩重,你變得睿智豁達,日子消磨掉的棱角,我們變得越來越和諧。我再也不會因爲你手上的一道疤而大驚小怪,你也不會因爲我的一句話而炸跳腳……可真到了那一天,我們總該有點兒什麼拿來懷念吧?不然怎麼支撐這段走完一生呢?
轟轟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罷,當它自然而然到來的時候,我們不是應該好好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