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巧見到況不對,心中早已警鈴大作,眼下聽到自家小姐的話,二話沒說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那三爺與四爺卻是毫不畏懼,照舊站在原地紋未。他們真不信書華真會讓人將他們趕出去,那樣子更帶著幾分的得意。
姚氏沒想到事會鬧到這一步,瞧著三爺四爺與書華劍拔弩張的氣勢,兩方誰也不肯退讓,心下更是憂急如焚。好幾次想上前來勸阻他們,但一想到四爺方纔說的那些話,不由躊躇起來。
老爺不在了,才倌兒現在也不在家,如果三爺與四爺當真要讓族人將趕出沈家,又能有何辦法。還是暫且按兵不,觀一番的好。
書華直腰板,冷眼瞅著他們:“我奉勸你們一句,族長之位你們想都別想而今二哥雖然年輕,但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繼承族長之位那是理所當然你們如今妄想欺辱我們,他日我就讓二哥以開國公的份進宮面見皇上,以妄圖打**常嫡庶爲由,請聖上來裁斷此事,看看你們到時候該如何自”
四爺面猛地一變,他竟是差點忘了沈書才如今承襲了爵位,擁有了可以進宮面聖的資格。到時候若將這件事鬧到聖上面前,無論結果如何,自家允倌兒的前程可就堪憂了
倒是旁邊的三爺顯得不那麼慌張,眼中滿是不相信:“這事鬧大了,對你們對沈家又有何好?結果只會平白污了沈家的名聲,讓世人恥笑沈家家風,你們可真敢這麼做?”|
書華毫不示弱地盯著他:“兔子被急了還會咬人,你們既能如此絕,我們怎麼就不敢玉石俱焚”
四爺已是有些怯弱了,語氣也不由地放緩了:“我說華姐兒,我們當真是好心爲你和才倌兒,你若是不領就算了,可別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
“要想我們不追究也行,除非你們立刻離開這裡”書華凝眉沉目,說話擲地有聲,“沈家這幾日閉門謝客,還請你們自重”
先不管四爺是何反應,三爺早已是大怒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晚輩,一個都還沒長齊的臭丫頭,竟敢當著衆人的面這般說他們?
三爺上前一大步,仗著高的優勢從上往下看,眼中閃爍著危險的怒:“我們和氣與你說話,那是給你面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給臉不要臉的是你們”書華傲然擡頭,怒目而視,“這裡是沈家的祠堂大院,你們就敢妄圖謀奪族長之位試問一句,在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沈家的列祖列宗?你們置沈家百年族規於何地?你們難道就不怕父親和爺爺在地下死不瞑目嗎?”
“夠了!你這個死丫頭當真是不怕死”三爺被氣得臉發白,右手高高揚起,順勢就要落下去時候,卻被眼疾手快的書華一把抓在手裡。
死死抓住他呃手腕不送,冷然笑道:“憑你也想教訓我嗎?這個世上除了我爹孃之外,還沒人能打我”
三爺已然被徹底激怒,仗著強壯,使勁地揮開的手,因著氣力太大,一下就將給甩了出去。
昨日的冰雪還未完全融化,腳下一,整個人猛地朝前面倒下去,順勢跌倒在地。
青巧來了君慶與王管事,他們才走進院子,剛巧就見到這一幕,當即又驚又怒。青巧一邊邁開步子衝過去將書華扶起來,一邊衝大聲喊道:“打人了有人打小姐了,救命啊”
那君慶也是憤怒異常,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尊卑,隨手在院門撿了把掃帚就衝了進去,使勁朝三爺那邊撲過去。其氣勢甚爲兇狠,那下手也是毫無留,打得三爺又怒又怕,有手臂去擋了幾下,都被掃帚柄給狠狠到,生生出了好幾道印子
那王管事見到這一幕,不又氣又急,一邊讓人去拉住發了瘋的君慶,一邊差人將三爺與四爺團團圍住。
方纔那些個下人大多都見到了書華被推倒在地的一幕,有些忠於沈家的老人已然心生不滿,還有些人急於趁這個時機向三小姐表現自己,也都紛紛了掃帚與木,跟著君慶一道朝三爺打過去。可憐原本什麼也沒做的四爺也跟著遭了秧,上無故被打了好幾下,疼得他不住地鬼喊鬼。
一時間,兩方廝打作一團,場面完全失控。
王管事卻也顧不得這麼多,當即衝進去將躲在一邊不知所措的姚氏帶出來,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以免被誤傷。他回頭見到三爺與四爺仍舊被困在裡面被羣毆,卻也只能急得在一邊直跺腳,不停地大喊住手。
混之中,書華被青巧從地上扶起來,作之間,書華只覺得手心一片火辣辣,拿起來一看,卻見兩隻手掌都破了皮,不時就開始冒出鮮。
青巧趕掏出手帕將把手包住,奈何只有一條手帕,另一隻手卻只能就這麼任其流著,急得青巧紅了眼眶:”小姐,您委屈了“
書華早已注意到周遭哄哄的樣子,手上那點痛反倒不怎麼在乎了,趕來快急瘋了的王管事,讓他趕幾個力氣大的家僕過來。
王管事領命,轉眼就領了幾個強力壯的護院過來,的那幾個護院已然奉命撲了上去,竭盡全力方纔勉力將沈家下人們與三爺四爺強行分開。
此刻的三爺與四爺已然被打得皮青臉腫,尤其以那三爺爲甚,一服被扯得七八糟,頭髮也已經散開來,那雙原本半瞇著的眼睛因著不知被誰打了兩圈,此刻是真的只能半瞇著了
瞧著兩人狼狽不堪的模樣,王管事忍住想笑的,上前拱手道:“三老爺、四老爺驚了,老奴這就去給你們請大夫。”
“不必了”三爺一聲冷哼,想要罵人卻因爲扯被打破了的角,而痛得更加厲害,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地瞪他。
四爺早已是被打怕了,此刻好不容易了,當即捂著被打腫了的臉頰衝出了院子,逃也似地離開了沈家。
被狠心拋下的三爺更是覺得氣上涌,奈何對方人多勢衆,自己再留在這裡也討不到什便宜,權衡之下,也只能夾著尾灰溜溜地逃了。
瞅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書華這才鬆了一口氣,見到這一院子的狼藉,也不知是哭是笑。
那久未說話的姚氏這才走上前來,著手上的傷關切問道:“怎麼樣了?可是要人去尋大夫?”
書華淡淡道:“只是點傷,不礙事兒。方纔讓太太驚了,是我顧慮不周,抱歉。”
姚氏隨即想起自己方纔一直躲在旁邊什麼也沒做,不由面幾分尷尬:“是我連累了你,該是我向你道歉的。”
書華無所謂地笑了笑,卻是沒有再與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招呼了王管事留下來收拾殘局,便扶著青巧回房去包紮了。雖然只是破了皮,但手上卻是沾滿了冰冷刺骨的冰水,加上風那麼一吹,只覺得一雙手都快沒知覺了。
君慶也在此時跟了上來,雖然氣有些急促,所幸的是上沒什麼損傷,只是頭髮稍稍有點而已。張地跟在書華後,方纔王管事原本是要罰的,但見是書華屋裡的人,王管事至今還清楚記得上次書華爲了個青巧與姚氏大鬧一場的事,心中猶存忌憚,再念及這君慶是因爲護主心切才的手,那王管事也只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跟著書華跑了。
等到書華回到蘭苑,青巧就趕吩咐了君瑤去打熱水,又讓君翠去取了傷藥過來,自己爲書華止上藥。
君慶瞅見書華凍得雙手發抖,默默將火盆燒旺,再小心翼翼地挪過去。
一屋子丫鬟忙活了一會兒,那許大夫終是被請了過來,他親自爲書華上藥包紮,並留下了兩瓶丸藥與一包藥,丸藥讓每日一次兩顆服用,至於藥則每日一換,傷口萬不能沾水。
青巧仔細將大夫的話記在心上,然後恭敬地送他出院子,讓君翠領著他去賬房領診金。
書華著自己被包得紮紮實實的雙手,放到火上烤了烤,等到不覺得那麼冷了,方纔將一直默不作聲的君慶到跟前,瞧見一完好,面倒也緩和了些:“你方纔太莽撞了。”
君慶垂下頭:“奴婢知錯了,甘願小姐責罰。”
是爲著自己纔打的人,書華也不可能真下不狠心去罵,但這事兒畢竟理得不妥當,日後若再到這種事,家裡聚衆鬧事打架,傳出去會讓人怎麼看沈家的家風
無奈地嘆了口氣:“今日這事就算了,下次再遇上此事,你切不可像今日這般莽撞。我與太太都在場,要怎麼做你也要看看我們的意思,憑地這般莽撞打人”
“奴婢謹遵教誨,下次再不敢了。”
書華點點頭,瞧著外頭的天也快黑了,便對說道:“估著元宵做得也差不多了,你且去廚房看看,若是做好了的話,就分別給太太和大姐那邊送一份過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