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曾意識到秦會用以這樣的口吻,輕描淡寫的做出回答,安逸青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戾氣,他冷聲道:“所以,在你看來,只要你願意,白的也能說黑的,是不是這樣子?”
秦微笑道:“你好像對我很有見啊,有見你可以直說嘛,我這麼誠實可的小郎君,怎麼可能那麼的蠻不講理,顛倒黑白呢?”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著這話,簡直快要吐,就連韓雪都不他這個不要臉的德行,臉紅的低下頭去,愧於和秦相識一場。
安逸青的臉,倒是沒多變化,他說道:“老實說,你這人真的有意思的,怎麼樣,現在有興趣陪我喝一杯了吧?”
秦很是懷疑的說道:“花五千萬買了一幅假畫,你還有錢請我喝酒?”
安逸青笑道:“畫是真是假並不重要,就如你說的那樣子,這畫既然是我買了,那自然就是真的,這點秦無需過多擔心。”
“如此說來,你纔是那個真正指鹿爲馬的人。”秦笑的道。
安逸青也是笑道:“所以才說其實我們是同一路人。”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同路,因爲我沒你那麼的不要臉。”秦搖著頭,拉著韓雪就走。
周圍人見秦如此張狂,一個個目瞪口呆,竟然如此的不給安逸青的面子,這傢伙,難道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無人能降了嗎?
等到秦和韓雪離開,安逸青的臉,瞬間就冷卻下來,再無一的笑意。
那些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嘉賓們,剛纔在聽到秦的話的時候,原本還心存疑慮,此時見安逸青變了臉,這才嘩的一聲炸開了鍋。
“什麼,那幅鄭板橋的畫真的是假的?”
“不會吧?怎麼可能是假的呢?老吳的信譽一直都很不錯的啊。”
“不錯是不錯,可是你看安的臉好像很是難看,似乎是真的了。”
“如果真是這樣子,那我們買的東西豈不是也會有贗品?”
“吳桂平,你這隻老烏,竟敢拿假貨來敷衍我們。”
……
衆人七八舌的議論著,一些脾氣衝一點的,當場就破口大罵起來。
吳桂平就在人羣中,聽著這些人的議論,滿臉都是汗水,他急急忙忙的爭辯和解釋著,可是本就沒人聽他的話,囂著退貨的聲音不絕於耳。
葉沉魚本是要離開的,見衆人鬧的厲害,又是返回幾步,對安逸青說道:“安,這幅畫,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安逸青紳士的說道,微笑著將畫遞給葉沉魚,似乎並不是太過在乎這畫是真的還是假的。
葉沉魚接過看了幾眼,將畫還給安逸青,輕輕搖了搖頭。
有人知道葉沉魚在古玩方面頗有造詣,立即湊過來要讓葉沉魚幫忙鑑賞一下。
“葉小姐,你也幫我們鑑定一下真假吧,可不能讓吳老頭將我們的辛苦錢給坑了啊。”
“是啊,葉小姐,你也幫我們鑑定一下吧,這要真是假的,就算打司打到天上去,我也絕對要出了這口惡氣!”
衆人嚷嚷著拿著自己剛拍下的品,一起涌了過來。
葉沉魚沒有拒絕,接過幾件仔細看了看,說道:“都是真品。”
衆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只是安逸青的臉愈發的不太自然,而吳桂平的冷汗冒的愈發的厲害了。
在吳桂平看來,拍賣行賣出贗品,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事,真正麻煩的,還是因爲那件贗品,此時就攥在安逸青的手上。
安逸青的來頭太大,如非必要的話,吳桂平自然是不願意得罪的。
他心裡僥倖的想著,如果多出幾件贗品的話,這事倒還好理,他只需要賠點錢就能了事,大家都是有份的人,彼此又是舊識,當不致於因爲這麼點小事就揪著不放,之所以一下子就鬧的這麼的大,很關鍵的一個原因,是因爲他們的臉面放不下罷了。
而且安逸青這人最是要面子,只要他給足安逸青的面子,以安逸青的份,倒也不會拿這事做文章。
畢竟安逸青的名聲是有目共睹的,在燕京的上層圈子裡,口碑一直相當的好。
五千萬對普通人來說是大錢,但對安逸青而言,卻不過九牛一罷了。
可是現在的結果,卻是讓吳桂平差點一個噗通栽倒在地上,鬱悶的快要死去。
吳桂平自然不敢懷疑葉沉魚的鑑定水平,葉沉魚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也絕對不會在這種事上玩什麼貓膩。
可真是如此,吳桂平才愈是後怕。
眼下,除了安逸青的那副畫是贗品之外,其餘人所買下的品,竟然全部是真品,這就等於,他直接掃了安逸青的面子。
安逸青沒了面子,又哪裡會給他留面子?
換而言之,安逸青如果不好過了,他要想過好日子,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安,這事是個誤會,我也不知道這幅畫有問題,安,你看……”吳桂平知道這事是過不去了,慌忙語相商條件,希安逸青大手一擡,放過此事。
安逸青冷冷的打斷道:“不用說了,這幅畫是真的。”
“安,這……”吳桂平愣住了。
“難道你不相信?還是說,你也認爲這畫是假的?”安逸青瞇眼反問道。
吳桂平趕忙小啄米一樣的點頭:“相信,相信,既然安說是真的,那就絕對是真的。不過不知道安是否願意將這幅畫轉賣給我,價格方面,好商量,絕對不會讓安失的。”
“不用了,這幅畫我很喜歡,一會回去了,就掛在房間的客廳裡,讓大家都好好欣賞一番。”安逸青淡淡說道。
吳桂平猛的倒吸一口冷氣,雙眼圓睜,差點窒息的悶死過去。
安逸青要將這副假畫掛起來,雖說他上說很喜歡,但這哪裡是喜歡,本就是要砸掉百麗拍賣行的招牌,斷他的生路啊。
吳桂平整個子都不住戰慄起來,還要說話,安逸青卻是一擺手,打斷他的話,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大步朝外邊走去。
吳桂平急急忙忙的追上去,他很清楚,若是安逸青一會真的將這幅畫給拿走了,他吳家,絕對是徹底完蛋了。
秦和韓雪剛走出百麗拍賣行,吳霜就迎面走了過來,表誇張的說道:“韓雪,你剛纔有看清楚了嗎?那枚鑽被誰拍走了?老天啊,那可是兩億六千萬啊,不知道哪個人有這樣的福氣。”
韓雪苦笑著道:“看到了呢。”
怎麼可能看不到,那個鑽戒的盒子,現在就揣在的口袋裡呢。
“那你趕告訴我,是誰買了去啊?老天,這麼貴的鑽戒,簡直都要嚇死人了。”吳霜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忙追問道。
“這……”韓雪很是爲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總不好自吹自擂的說那鑽戒是被秦拍下了,不然指不定吳霜會怎麼想呢。
而且,雖然鑽戒的盒子就在的口袋裡,但到目前爲止,都是覺這事是如此的不真實。
更不用說吳霜一直都將秦當小白臉,哪裡會相信秦會有如此多的錢呢?
就算是相信秦有錢,大概也是不會相信秦會如此下本的爲拍下這枚鑽戒吧?
“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吳霜疑的問道。
剛纔本是打算進去湊個熱鬧的,順便看看那枚鑽戒會花落誰家,哪裡知道中途被人打了電話出去,等到知道鑽戒被人用天價買走之後,趕回來的時候,拍賣會已經結束,自然是沒能看到最終的結果。
本就是一個虛榮心極強的人,錯過了這樣的好事,自是後悔不跌,自然是很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結果。
畢竟,百麗拍賣行雖然是家的,但這些拍品,大部分都是別人寄拍的,和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沒有過這枚鑽戒呢,眼下這鑽戒被人拍走了,很快會戴到別的人手上,吳霜如何會不羨慕的要死。
“也不是不能說啦,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韓雪想了好半天,憋出這麼一個答案。
韓雪越是不說,吳霜越是好奇,著急的上竄下跳跟一隻猴子似的,就差沒撓腮抓耳了。
秦在一旁看的很是鬱悶,他本以爲自己今天做了一件這麼轟的大事,早就在外邊傳的沸沸揚揚了呢,哪裡知道吳霜這個白癡居然沒能搞清楚狀況,這讓他很是不爽。
秦看白癡一樣的看吳霜一眼,拉著韓雪就走,他真擔心白癡這種事會傳染,跟這樣的白癡在一起待久了,很容易也變白癡的。
吳霜本就對秦心存畏懼,知道這個男人強勢的不像話,一旦惹他不開心了,絕對是沒好果子吃,是以雖然很是好奇那枚鑽是被誰拍走了,見秦拉著韓雪離開,也不敢上前阻攔。
吳霜呆呆的看著秦和韓雪離開,好一會,纔不滿的腹誹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真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啊,你再了不起,也只是給被人保養的小白臉罷了,打架厲害又能怎樣,保安打架也很厲害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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