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一路開車往返的時候,他接到了來自陳叔的電話。才說幾句,秦的臉就變了。
此時,鼎天集團燕京總部,鼎天大廈部,董事會議席上,一場風暴,正在醞釀發酵。
韓遠坐在會議主持的位置上,儒雅的一張臉有些冷青,在他的側,漂亮的董事長助理苗麗,吐字清晰的,做著本季度的財務報告!
列席於此次董事會議的,有十一位董事員,除了韓遠以百分之三十五的份,佔據絕對的控優勢之外,其餘的十一位董事,總計控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十五的份,則是流通在市場上散戶手中。
韓遠是一個學者型的商人,不喜繁雜的商業模式,在鼎天集團逐漸發展之後,一直都在致力於改變集團的現有營銷模式,化繁爲簡。
這一決策在前兩年收效到了不錯的效果之後,一度被董事會員高度推崇,但今年因爲全球經濟衰退大氣候的況影響,董事會議上,不和諧的聲音,漸漸多了一些,直至,在這次董事會議上大發。
苗麗聲音清脆,一條一條的陳述著這一季度的財務況,在後的投影儀上,羅列著一些簡單的數據分析模型。
鼎天集團涉及的領域極多,在娛樂、餐飲、房地產、電子、運輸、服裝以及廣告等領域都頗有建樹。
而鼎天集團最大的一個項目部門,則是和國家合作的軍工廠,當然,這一塊,一直牢牢的掌控在韓遠的手裡。
“據本季度的財務狀況來看,鼎天集團總計營業收七十五億人民幣,純利潤十五億人民幣,部分項目部門面臨虧損和減,其中以房地項目的虧損最爲厲害,將近虧損八個億!”
“另外,本市場方面的分析數據,集團部最新上馬的兩個項目,也面臨前景不明的預測,據目前得到的數據分析,很大一個可能,這兩個項目都將遭遇腰斬的可能,前期投資本無歸!”
列席的董事們面無表的聽著苗麗的報告,但目,卻全都齊聚在韓遠的上。
鼎天集團部最新上馬的兩個項目,正是韓遠一手促的結果,如今面臨大額虧損,自然需要韓遠的解釋。
韓遠的表沒多變化,直至苗麗財務報告完畢,這才擺了擺手,說道:“大家有什麼意見,都說說看。”
坐在韓遠左手邊的,是和韓遠一起打下這片江山的元老,他季長峰,年約六十上下,面黧黑,大長鷹鉤鼻,眼神微有些鷲。
他聽了韓遠的話,淺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不悅的說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季長峰這話一出,幾個和他走的近的董事會員中有一個開口說道:“韓董,這兩個新項目上馬的時候,董事會議上的意見並未達一致,是你用一票否決權強行上馬,但現在項目面臨虧損,你卻想著讓我們來出謀劃策收拾爛攤子,這樣子,對我們是否有失公平?”
另有一個人怪氣的說道:“總計虧損將近三十個億的兩個項目,前期投資超過十五個億,大大的分流了集團部的現金流不說,且拖垮了集團的總發展佈局,這件事究竟是個什麼況,我想韓董還是解釋一下的好。我們可不比韓董你財大氣,這錢可不是風吹來的。”
韓遠看向這個說話的人一眼,隨即擡起頭,看向右手邊的中年人。
中年人傅盛,鼎天集團第二大東,也是韓遠最爲倚重的左膀右臂。
傅盛一臉的慈眉善目,在這種嚴肅的氛圍下,依舊笑呵呵個不停,他這時放下手裡的簽字筆,笑呵呵的說道:“我覺得也是如此,韓董還是解釋一下的好!”
韓遠一開始之所以尚能篤定,正是因爲對傅盛的倚重的緣故,只要有傅盛的支持,他們二人就擁有絕對控制鼎天集團的實力,卻是沒想到傅盛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這讓韓遠的一張臉,更是難看!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不妨都說一下。”韓遠不滿的收回視線,冷聲道。
邵雲林是個胖子,高不足一米六,重卻超過兩百斤,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著一個大大的肚子,看著分外的稽。
但這人在鼎天集團部一直都充當軍師的份,位高權重,地位僅次於韓遠和傅盛,是以說話極有分量。
他喝了一口茶水,笑瞇瞇的說道:“我有話要說,但還是決定長話短說,老實說,最新上馬的兩個項目虧損的這麼厲害,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這裡,我要鄭重向大家道一個歉!”
邵雲林說著站了起來,費力的對衆人鞠了一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之後,邵雲林這才說道:“既然這兩個項目前景不明,我的意見是,大家不妨投票表決一下,看是否還有留下來的必要!”
這話一出,原本就張的會議氣氛,頓時變得愈發詭異。
韓遠更是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向邵雲林。
邵雲林道歉的誠意十足,至表面如此,這話說的輕飄飄的,但卻是將所有的力都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兩個項目,是他力排衆議強行上馬的,上馬前的市場分析及前景預測,都是一片大好。
可不幸的是,時機方面出了一個岔子,趕上了全球經濟衰退的寒流,導致決策不可逆轉的失誤。
這也並非是他的責任,但如果將上馬了的項目強行下馬,期間所帶來的損失,則必然全部都算在他的頭上,他最大的一個可能,就是要引咎辭職!
邵雲林這話一出,董事會議上靜默了幾秒鐘,隨後,傅盛第一個舉起手道:“我贊老邵的話,當然,我投的是贊票。這兩個項目再拖下去已無必要,拖的時間越長,所造的損失越大,下馬一事,勢在必行!”
“這個建議既然是我提出來的,我當然也是這個意思。”邵雲林如彌勒佛一樣的笑道。
“我贊下馬!”季長峰第三個舉手。
“贊!”
“贊!”
……
一分鐘後,除了兩個還在持續觀的董事員之外,包括韓遠自己,僅僅收到三票反對票。
韓遠意識到大事不妙,就要強行否決這次投票的結果,卻聽邵雲林又是不不慢的說道:“總計六票贊票,三票反對票,兩票棄權,票數過半,決議生效!”
他搶在韓遠之前說了這話,隨後笑嘻嘻的向韓遠,說道:“韓董,你該不會責怪我越俎代庖吧?”
韓遠一口氣憋在心口幾乎提不上來,他哪裡會不知道邵雲林的意思,邵雲林故意搶在他的面前說出那話,正是要堵住他的後路,讓他無話可說。
如果他一意孤行的否決的話,那麼,他將勢必被所有董事會員孤立。
一個被孤立的董事長,自然將徹底失去其所應有的決策權以及掌控權。
而這一點,正是韓遠一直都所擔心的。
卻沒想到,他擔心什麼便來什麼,而且,來的是如此之快。
如果說季長峰的態度韓遠能夠理解的話,那麼對傅盛和邵雲林的聯手宮,韓遠則是極不理解。
這二人他素來極爲倚重,不管大事小事,都極爲尊重二人的意見,卻是沒有想到,關鍵時刻二人竟是反水,聯手捅了他一刀。
這一刀子捅的不深,但卻很痛!
苗麗察覺到會議室裡的火氣氛,有些擔憂的看了韓遠一眼,輕聲說道:“韓董,您喝口茶水吧。”
韓遠擺了擺手,朝著衆人說道:“既然大家意見出現了分歧,這個話題,暫且先擱置,容後再談,我們先談談房地產方面的問題。”
話音剛落,季長峰就是譏聲說道:“分歧?哪裡來的分歧?韓董不妨仔細說說,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唯一的好就是耐心夠。”
傅盛也是不滿的說道:“老韓,不是我說你,難道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死撐著不放手不?你這樣子,讓這個會議怎麼繼續下去!”
“那就先散會吧!”韓遠也是有點累了,他終究還是學不來這些勾心鬥角謀算計,很是心灰意冷。
“韓董這話說的會不會太不負責任了一點?”邵雲林指責道。
“就是,韓董,這事拖一天就損失一天,你承的起,我們可承不起。”
“這件事必須給一個代,不然沒完!”
“韓董,我們一直都那麼的信任你,你可不能寒了我們的心啊。”
……
衆人七八舌的議論著,場面瞬間失控。
忽然,季長峰說道:“我提議,鑑於韓董事長不負責任的表現,我們有必要重新選舉出一位新的董事長,來暫行高層的決策權力!”
一石驚起千層浪,氣氛熱烈的會議室,瞬間變得一片死寂,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我贊!”傅盛率先舉起手來。
“我也贊!”邵雲林舉手道。
……
“你……你們這是要造反嗎?莫要忘記了,我纔是鼎天集團絕對的控人!”韓遠厲聲說道。
他此時不僅是表很冷,心,更冷!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陪他一起打下這片江山的老夥計老兄弟,竟然是垮他的最後一稻草!
他們如兇殘的豺狼一般,不擇手段的要啃掉鼎天集團的最後一塊!
大廈將傾,風雨飄搖。
手握億萬財富,輕易便可帶新一產業鏈改革,甚至造新的一金融風暴的他,第一次,是如此的無力!
說是要重新選舉一位董事長,實則他哪裡會不清楚,這是在奪權!
“造反?韓董這個詞會不會用的太重了點?”傅盛笑了笑,說道:“我現在手裡擁有百分之二十的份,加上老季和老邵,不多不,剛好百分之三十五,我想,大家還是留點面的好,老韓你一直都是那麼的高風亮節,何不剛好放手,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做夢!”韓遠咬著牙道。
“那好,大家投票表決一下吧!”傅盛冷冷的一笑,哪裡還有之前的一風度,他譏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這裡有幾分份轉讓協議,如果大家看的起我老傅的話,我定當不會讓大家失!”
份轉讓協議分發下去,季長峰和邵雲林第一時間簽下自己的名字,姑且不管這份轉讓書是真是假,傅盛這一手,已然完全將韓遠排開去。
“現在,我宣佈,鼎天集團將由我暫行董事長的職權!”傅盛眼睛微微瞇起,朗聲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你說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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