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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裡檢查了一下,寧燕沒什麼事,臉上腫了一點,據說是捱了一個耳。我在一旁嘆息,那個人渣倒是真下得去手……
正出神,那個帶著口罩的醫生卻用很不屑的目看我,似乎還低聲道:“怎麼有這種打老婆的男人……”然後指著我喝道:“喂!你!去開藥去!牙齦出了!你是不是男人啊?長得像模像樣的,怎麼能對同志這樣手?”
寧燕臉漲紅,趕道:“不是他……他是我……是我弟弟。”
醫生的眼神這才和善了點:“啊,這樣啊……嗯,你這個弟弟還不錯嘛。”換了個和善點的語氣:“去外面左邊的窗口錢去吧,記得回家給弄點冰敷,一次時間不要太長,明天就會消腫了。”
我連連苦笑,帶著寧燕出來。寧燕卻拉住我,低聲道:“陳,你要不要也檢查一下?剛纔你好像也了點傷……”
我搖頭:“不用了。”心想這點小傷算什麼?不過是捱了兩鋼管,沒見沒破皮的。
不過那孫子勁兒也不小,打得我現在還做疼呢。
開藥的時候,我問裡面窗口裡面的人:“喂,師傅,能給我多開一瓶紅花油麼?”
“買藥出去找藥店去!這裡是醫院!”裡面的人很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把藥扔到窗口,飛快的拿走我手裡的單子。臨了,還對我翻了個白眼。
媽的,這就是咱們國家醫院的素質。
我撇撇,和寧燕走出醫院大門:“你先回去吧,回家休息一下,公司也別去了。”
“不行!”寧燕立刻拒絕:“我和你一起去!你別幹傻事啊陳!你要是爲了幫我出頭惹了麻煩,我會疚死的!”
我笑了:“你放心,我不會的。”
眼看寧燕還不放心,我嘆了口氣,正道:“寧燕,咱們認識時間不算長,但是我這個人,你應該有點了解了。我只是想幫你了結這件事!別的我不說了,我只是告訴你,我以前不是什麼好人,這種事我不是沒做過,我心裡知道分寸,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我心裡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方楠回來,估計我在這家公司也不會待下去了,臨走之前,算是幫寧燕這個可憐人一把吧。
寧燕還想拒絕,卻被我一路開車送回到了家裡,強行把拉下了車,然後對說:“別報警,記住了。”
然後任憑寧燕怎麼喊,我徑自開車離去。
其實就距離城西寧燕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倉庫,就在秦淮河邊上不遠,原來這裡有一家老的食品廠,後來廠子倒閉了,但是食品廠留下幾間倉庫,被租了出去,其中一間是夜總會租的,專門用來堆放一些雜,比如酒水,食,等等……
這裡地方比較偏僻,從前我也在這裡辦過一些“事”。
驅車開進了已經廢棄了工廠大門,現在這家廠子裡沒什麼人了,只有看大門的一個街道里的待業人員,隨便扔給他兩包香菸,就什麼都不管了,很識相。
手下一個小弟蹲在門口菸,遠遠看見我開車過來,立刻站了起來。我下車走到他邊:“怎麼樣了?”
他咧開一笑:“威哥在裡面過癮呢。”
我點點頭,叮囑了一句:“看了。”
“五哥放心吧,這片兒沒人來的。”
我哼了一聲,掏出一包香菸整盒扔給他:“機靈點。”
推開倉庫門進去,裡面一子溼的味道。
南京三面環山一面靠江,冬天空氣裡溼度很大,這種倉庫裡面,長年不見,角落裡一些箱子上都發黴了,進來就一子怪味道。
阿威這小子把外套都了,手裡拿著一專門用來鎖自行車的鏈條,折一把握在手裡,額頭上帶著點汗,一張臉有些漲紅,臉上的傷疤更是紅得發亮,整蹲在一口箱子上面菸。
地上被帶回來的幾個傢伙已經並排蹲著,雙手抱著頭,背靠著牆。必須說明的是,這幾個傢伙一臉苦樣,全頭溼了,旁邊放著幾個臉盆,估計已經被潑了好幾盆水了。
看來阿威這個傢伙玩得很盡興啊……我下,搖頭笑了笑。
阿威這小子蹲過牢房,這種整人的手段,比我花樣多太多了……
比如說,我們整治人的時候,拳打腳踢都是落了下乘的。
像這麼冷的天氣,給你當頭澆上兩盆冷水,從溼到外,不到十分鐘,你就會到是什麼滋味了!
我進來的時候,這幾個傢伙已經凍得全發抖,有兩個脣都紫了,牙齒格格打架。
阿威一臉獰笑:“算你們命不好,媽的誰不好惹,敢惹咱們五哥,今兒不層皮,你們是別想出去了。”
這時他看見了我走過來,趕從箱子上跳了下來:“五哥,你來了?這幾個傢伙已經吹過風了!正好你來了,看看我阿威最近得手藝怎麼樣。”
說完,打量了幾個人幾眼,然後指著其中一個:“就是他了!”
手一揮,手下兩個小弟就過去把那個傢伙拖了出來,不管他怎麼掙扎,三下兩下把他上了,出溜溜的脊樑。
阿威上去看了他一眼,這傢伙還在瑟瑟發抖,然後阿威踹了他一腳,指著他上的排骨笑罵道:“!你小子不會是吸毒的吧?怎麼這麼瘦?”
然後使了個眼:“按住了!”
幾個小弟過來,按手的按手,抓的抓,頓時把這個傢伙按趴在的地上,子著地板。
阿威掂量了掂量手裡的鏈條,走了過去,擡起手來就對著那人的脊樑了一下……
啪!
那小子疼得立刻彷彿殺豬一樣猛的喚了一聲!
“什麼!這就覺得疼了?一會兒更有你的!”阿威笑罵,反手又是一鏈條下去……
啪!
那小子後背上立刻多出兩道紅的痕跡來。
老實說,阿威其實變態的。
先給人澆了水,子都凍麻木了,人的痛神經有些麻痹了,這個時候打上去,疼痛會減低很多……
別以爲阿威是發善心!哼!只是這樣打人,你疼的時候,才能堅持時間長一點!而等你喚多了,掙扎多了,子熱了之後,人從冷凍之中緩過勁來了……冷凍的效力消失過去,你的漸漸恢復了敏……
這時候,已經打過的傷痕,就會越來越疼!甚至比平時都要更疼一倍!
說句不好聽的……只有蹲過牢房的人,纔會知道這麼多整治人的損招。
阿威了那個小子幾鏈條,那小子雖然疼得嗷嗷直喚,卻漸漸的掙扎不了。阿威隨手又指了另外一個人,幾個小弟過去就要拉他出來,這傢伙看樣子大概是幾個人中的頭目,立刻大聲道:“等等,等等!”
他大嘎是看出了我們這幫人裡,是以我爲頭的,對著我大聲道:“這位老兄,誤會!一場誤會啊!大家都是在外面混飯吃的,不用做得這麼絕吧?留條路給人走行不行?”
他明顯有些驚慌,雖然臉上故作鎮定,但是眼神裡有些慌,去是瞞不過我的。
我笑了笑,臉上很和氣的樣子,走到他邊,蹲了下去:“哦?留條路走啊?好吧,看看你誠意了。”
我使了個眼,幾個小弟把他拖了起來,然後帶著他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隔板弄出來的隔間裡。
我搬了把椅子過來,立刻就有小弟幫我乾淨了,我隨意的坐了下來。這個傢伙似乎鬆了口氣,剛準備也坐下,我皺眉:“我讓你坐下了麼?”
他屁已經快到椅子了,聞言立刻繃了起來,苦著臉道:“老兄,真的是誤會,我們也是幫人辦事,大家都是混口飯吃。”
“我知道,也明白。”我點點頭,了懷裡,纔想起來上的香菸剛纔在外面給了那個放風的小弟了。旁邊有個機靈的小子立刻遞過來一枝煙給我點上。我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個可憐的傢伙:“給這位朋友也點一枝吧。凍了半天,辛苦了。”
“沒事,沒事!”他趕彎腰接過香菸,雖然上溼了,卻努力直子,抑止的抖。
“怎麼稱呼啊?”我擡了擡下。
“陳小五……”
我靠!我當時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瞪眼道:“你他媽耍我是不是?”
“不是啊!”這傢伙苦著臉:“我真的姓陳啊!家裡兄弟五個,我排最小……”
旁邊幾個小弟都聽呆了,這會兒纔回過味來,有的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我無奈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好……那你說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陳小五也是同樣一臉無奈:“這位朋友,我和我的幾個弟兄都是在外面混飯吃的,今天也是幫人辦事,拿了人家錢,纔來做這個的……我們不認識那個人,也不知道和你們有關係。一場誤會而已,算是誤傷吧。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今天的事,我們認栽了,算是踢到鐵板了,我們認慫了,看模樣,兄弟你也是當老大的,給條路走行不行?”
我點點頭,這傢伙場面話說得滿順溜的,看來是個老江湖了。
不過也難怪,從他們綁人勒索的手法上看,應該是常幹這個的。
隨後我仔細問了問,這幾個傢伙是地面上的幾個混子,其中兩個都坐過兩年牢,現在出來之後,被人收攏到有個地下錢莊放高利貸的公司幹活,無非就是幫人收錢,追債。同時,也兼做一些幫人出頭報仇的“業務”。
比如今天,那個人渣不知道怎麼的,認識這家地下財務公司,找到他們,花錢讓他們過來幫忙勒索寧燕。這幫人認錢不認理,拿錢辦事。唯一讓我覺得很驚訝的是,那個人渣胃口看來相當不小!居然開價準備從寧燕這裡撈十萬回去!
十萬!他憑什麼認爲寧燕能給他十萬?
問清楚了所有我想知道的,我吩咐阿威不要再打他們了,先把他們扔到一邊去,還給了他們香菸。然後我把那個人渣帶了過來。
“你姓朱是吧?”我靠在椅子上。
“是……是。”這傢伙子一團,全溼,頭髮粘一撮一撮的,耷拉在額前。
我隨便掏出懷裡的那張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面前:“簽了他。”
這人看了一眼,沒說話,也沒。
我微微皺眉,對旁邊的一個小弟使了個眼,他立刻會意,擡手一個耳了過去。
啪!
這孫子被打得一個趔趄,然後扶著牆才站住了。
我冷冷看著他:“怎麼了?不想籤?”
他眼神裡有一驚慌,不過隨即垂下頭去,依然不說話,不。
我站了起來,緩緩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用不溫不火的語氣緩緩道:“其實,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說到這裡,我笑了一下,然後語氣漸漸變冷:
“你沒有什麼本事,又沒錢,寧燕現在是你的搖錢樹,這種人,重,子又弱。最重要的是,有一點錢,有很好的收……作爲你這種爛人,垃圾。只要臉皮夠厚,心夠黑,隔三叉五的跑上門找糾纏一番,一般來說,總是能弄到個三瓜倆棗的。只要你繼續吊著寧燕不撒手,就等於多了一張長期飯票……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從哪裡弄到點好,細水長流……是不是?”
他沒說話,但是子抖了一下。
我哼了一聲,繼續道:“所以,你這人也算是無賴了,現在乾脆就橫下心,你覺得我們最多打你一頓,你打算著,撐著,吃點苦頭,撐過這一關,然後只要撐過今天,吃點皮只苦,但是隻要你繼續撐下去,就可以再找寧燕糾纏,繼續從哪裡磨泡弄到好。一句話,你就是不肯放手,一心想死活拽著這個人!是不是?”
他仍然沒說話,不過臉已經白了。
我笑了一聲,和悅道:“小子,他媽在我面前裝!你放心,我說了,我不打你。”
然後我示意阿威,把陳小五他們幾個帶過來到我面前。
幾個傢伙看上去稍微不那麼悽慘了,那個被阿威打過的也給他披了件服,雖然疼的脣都咬破了,卻還能勉強站住。
“陳小五……”我沉了一下……他媽的,這名字從自己里喊出來,怎麼這麼彆扭……
我他祖宗十八代………嗯……還是算了。大家都姓陳,往上數十八代,說不定還是同宗呢!罷了罷了……
我咳嗽一聲,指著地上那個姓朱的人渣:“那,現在我就給你們一條路走!這傢伙,我說了不會對他手的……你們來,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殘就行!手吧……什麼時候我覺得滿意了,什麼時候就放你們走。”
我笑瞇瞇的說完,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他答應給你們多錢?”
“一……一萬。”陳小五結結道。
我聳聳肩膀:“好,那你們現在可以開打了,因爲這一萬他肯定是付不出來了。”
然後我點了支香菸,往椅子上依靠,懶洋洋的吸了一口,瞇著眼睛笑道:“愣著幹什麼?等我請你們吃晚飯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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