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這樣的,我討厭浪費時間,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我想,現在距離晚餐還有一些時間,我們不妨先把事說完,然後我再邀請你品嚐一下正宗的意大利通心麪,”高奇說話的時候,兩隻手的手掌錯,目平視著我:“你現在的那家電影公司,我很有興趣。而你現在正在投資的電影,我通過某些渠道,想到你或許正在缺乏資金。而我,希能投資。”
就這麼筒單。
出乎我的意料了,高奇這個傢伙一上來就毫不掩飾的說出了他的用意和目的。沒有掩飾,沒有繞彎子……同樣的,也沒有給我打馬虎眼的機會!
我深深吸了口氣,覺到對方正在審視著我。他的目並不帶任何侵略的,相反,卻讓人到很平和……可偏偏是這種平和之後,我嗅到了一危險的味道。
房間裡的氣氛原本就很肅穆,而此刻,我沉默了下來,更覺得有些抑得難。錘子就站在我的後,而高奇的手下,也同樣站在側面。
和我不同的是,他的手下,有的肋下著槍套,而有的則是西裝下腰間著手槍——而且他們毫不掩飾這點。
“高奇先生。”我很小心翼翼的選擇了用敬語,然後緩緩的出一個微笑:“您對電影業也很有興趣?”
他笑了,然後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了電影屏幕,淡淡道:“我們的家族,從來都是和電影不可分的。”
我立刻道:“嗯。這個我知道。這部電影《教父》,應該就是講述甘比諾先生的傳奇經歷。不過我記得,黑……的家族,應該已經掌握了幾家電影公司了吧。如果要籌劃拍攝電影,以您的資金和實力,您手裡的機會應該比我更多。”
我剛纔差點就把“黑手黨”這個詞語說出來了。因爲在國,黑手黨員是很反別人稱呼他們“黑手黨”的,因爲他們認爲這是一種不尊敬的稱呼。甚至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黑手黨居然能有本事弄出了十萬人的大遊行來!以這種示威的方式,使得國政府被迫妥協,由司法部長下今,從此在公開場合不得提“黑手黨”這一帶歧視質的詞語!取而代之的,只能說一個“黑”字而已。
這是何等的牛!
他笑了笑,彷彿沒注意到我剛纔言辭裡的險些出錯,只是彷彿不經意一般道:“哦。你是說米高梅麼?那些蠢貨,居然把它賣給了日本人。不過那是紐約的克郎波家族的事,和我無關。雖然我現在還對派拉蒙的董事會擁有一些影響力……但是你知道的賺錢的機會,沒有人會嫌。”
我不語塞。
這傢伙居然把這種卑鄙的事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他連一點暗示或者掩飾都沒有,直截了當的就表明了他就是不想放過賺錢的機會。
我心裡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先繞開這個話題拖一拖,同時假裝沒聽見他話裡的意思,自顧自笑道:“的確,賺錢的機會人人都喜歡。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居然可以在這裡看見您。我知道,您的家族的勢力,應該是在紐約吧。”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笑意,彷彿看出了我的用意。卻沒有穿,只是緩緩道:“你錯了,事實上,甘比諾家族一直在投資電影,而在好萊塢,我們也同樣擁有自己的勢力。”
隨後,他輕輕地一揮手,指著這間房間的周圍,微笑道:“知道這座莊園,最早是屬於誰的嗎?”
我搖搖頭。
“這座莊園,最早是屬於偉大的卡羅甘比諾先生!我們家族裡裡最偉大的教父。”高奇用平淡地語氣說出來,讓我立刻有種肅然起敬的覺!忍不住環視了一下這間房間。
那紅的厚重的窗簾,古老的壁爐,紅的磚,黑的鐵柵欄,厚實的羊絨地毯……這一切,居然是屬於那位歷史上最偉大的教父的?!
“你看,這座莊園建於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高奇似乎對於說這些很有興趣:“甘比諾先生對於電影很有興趣,他認爲這不僅僅是一種聲的藝,同時也能爲一種出的公關工!”
“哦,這個我想我有所耳聞。”我點點頭,由衷道:“對於這點,我對甘比諾先生當年的遠見非常敬佩。
的確,當年,在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時候,國的幾個黑手黨家族頻繁的火拼,暴力流事件不斷,整個社會治安到惡劣影響,黑手黨的犯罪話臭名昭著,而民衆談起黑手黨都無不變!整個社會的輿論,都對黑手黨極爲不利!
“如果當一個組積,被所有階層的人都痛恨並且極端仇視,那將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因爲那可能會引起整個社會所有階層的攻擊和打,如果政府一旦下定決心的話,就將沒有我們的生存空間了。”高奇淡淡道:“所以,當年偉大的甘比諾先生決心改變這種況。而教父這部電影,就產生在這樣的背景之下。”
毫無疑問,教父這部電影在藝就上是很高的。但是這並不能掩飾這部電影對黑手黨的刻意化。
“不過,我記得,似乎當年這部電影是紐約的克朗波教父先生策劃的……難道這一切其實是出於甘比諾先生的意思?”這倒是一段奇聞了。因爲據我知道的黑幫歷史,當年教父這部電影是黑手黨歷史上和甘比諾同時代的,著名的另一位犯罪大師克朗波策劃的,專門用來改善黑手黨名聲的。
高奇沒有肯定,但是他也沒有否認,只是很神地笑了笑,然後自顧自說道:“當年我還是一個孩子,但是我曾經有一次很榮幸的來到這裡參加甘比諾先生舉辦的一次生日宴會。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就在這個房間裡,我就坐在甘比諾先生的邊,一起看過一次這部電影,儘管在那之前,我已經看過幾次了,但是那次,則是我這輩子都難忘的。”
我不由得嘆息。
和傳奇的黑幫教父甘比諾一起看電影……我現在爲黑道中人,這樣的經歷,實在是讓我心中忍不住有些羨慕。
真的,我真的很羨慕。
“其實,甘比諾先生很早就在這裡建立了這座莊園,偶爾的時候,他會來到這裡居住幾天,用來理好萊塢的電影公司的一些生意……你看,我們的家族一向有對電影投資的傳統。”高奇的一句話,又把話題轉回到了電影上:“而現在,我繼承了這一切。紐約的生意,每年的冬天,我都會來到這裡居住,而紐約的生意則給我的弟弟。當我住在這裡的時候,每週五的晚上,我都會選擇待在這個房間裡,一個人看一部電影,有的時候是教父第一集,有的時候是另外兩集裡挑選一部。”
我點點頭:“嗯,我知道,您的家族一向很注重傳統。”
這時候,高奇看了一下牆壁前的一座笨重的大擺鍾,然後很隨意的,拉了一下他沙發旁邊的一繩子。隨著一陣清脆的鈴生,片刻之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然後一個侍者推著一輛餐車走了進來。
餐車上,是一瓶八二年的“拉斐”。
高奇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然後又給我倒了半杯:“這也是我們的傳統之一……事實上,餐前飲一點紅酒,是有好的。”
他舉起杯子對我示意了一下,我立刻端起酒杯,和他輕輕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高奇卻很從容的品著紅酒的味道,過了一會兒才嚥了下去,然後他站了起來——他站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個頭很矮,最多隻有一百七十公分。這在白種人,尤其是意大利人裡是很的了。
“好了,晚餐的時間到了,我想我們可以一邊吃一邊談。”
晚餐在一個裝修的很有中世紀風格的餐廳裡,一張很長的餐桌,中間有銀質的燭臺點燃了蠟燭,房間裡沒有點燈,全部都是燭!深的桌布,雕刻得很的椅子,一切都顯得那麼古老。
而這位高奇教父先生邀請我吃的晚餐,也是非常簡單。
一份牛角麪包,一份弄湯,一份煎鵝肝,再加上一盤據說是地道的意大利麪。
吃飯的時候,他卻沒有和我再說一句話,而是很認真的解決面前的食,最後他甚至還把麪包掰開,蘸著盤子裡剩下的意大利麪裡的番茄醬,直到盤子都被面包得乾淨了,這才用餐巾了角。
用餐的過程裡,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非常安靜。
錘子早就被他的手下帶出去了。而這麼大的一個餐廳裡,燈昏暗。長長的餐桌,我們兩人分坐在兩頭。
我手裡拿著銀餐刀的時候,看著我對面的高奇,他看上去是那麼從容,那麼溫和……那麼脆弱!
我甚至腦子裡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來……假如,我現在把手裡的餐刀出去的話,至有八的把握能一刀穿他的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