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綰打開門看了看，果真沒人監視們了。

回招手：“來。”

明微不明所以：“阿綰姑娘想做什麼？”

阿綰輕手輕腳出了小隔間，去了後頭停靈。

“怕是要冒犯令堂了，還請勿怪。”口中這麼說，神卻沒有任何歉意，然後就取出一雙手套。

這手套十分輕，且白得沒有一雜，明微看了兩眼，道：“冰蠶？”

阿綰點點頭，手解明三夫人的。

這是要驗。

明微想了想，吩咐小白蛇到外頭守著，免得被人撞見。

“這是楊公子預先支付的報酬嗎？”

阿綰似笑非笑瞅了一眼：“不展現誠意，怎麼好明姑娘爲我們辦事呢？”

明微讚道：“楊公子很懂啊！”

知道掛心明三夫人之事，先給吃顆定心丸。

阿綰笑而不語。

明微看在明三夫人上傷口，手法很練，便問：“阿綰姑娘也懂得驗？”

“只是略懂些醫而已。”

俯下，仔仔細細看明三夫人脖子上的勒痕。

明微看眉頭皺了皺，關切地問：“怎樣？”

“是勒死不假，不過……”

“不過什麼？”

“可能是先被人勒死再吊上去，而不是直接吊死的。”阿綰指著傷，“你看這裡……”

驗完脖子，又抓起明三夫人的手：“指甲剪過，對方善後做得不錯。”

阿綰又找了一遍，搖了搖頭：“難怪明二老爺你鳴冤，他們清理得很乾淨，勒痕的疑點也很細微，算不得鐵證。如果你當時喊了，有那麼多人見證，驗又沒有鐵證，他就能利用輿論，反過來讓你吃虧！”

明微瞅：“我沒有這麼做，阿綰姑娘好像很失？”

阿綰整理容的手停頓了下，擡眼看。

兩人隔著棺木對視。

阿綰重新低下頭，繼續給明三夫人整裝：“心知肚明，何必說出來？”

“姑娘不喜歡我？”

阿綰笑笑：“明姑娘不會以爲自己是銀子，誰見了都吧？”

“火氣有點大啊！”明微著下端詳。

阿綰被打量得不太舒服，就道：“明姑娘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關注這些旁枝末節做什麼？我喜與不喜，對姑娘又沒影響。”

明微道：“怎麼會沒影響？你是楊公子邊第一號心腹，你對我觀不好，楊公子那邊……”

“你當我是什麼人？”阿綰弗然不悅，“便是我再不喜，也不會壞公子的事！”

不等明微發話，又道：“明姑娘不如好好想想，怎麼爲令堂報仇吧！”

“這個急不來。”明微抿脣，“害死我母親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整個明家，甚至還有明家背後的東西。要給我母親報仇，就得一鍋端了！”

聲音不高，語氣卻很堅決。

阿綰就擡頭看了兩眼，角微微一揚。

“姑娘比我想象的聰明一點。”

“多謝誇獎。”

阿綰蹙眉：“我可不是在誇獎你。”

“反正我當誇獎聽了。”

“……”

明微扶著棺木，看著明三夫人黯淡的容，想到生前，不免傷心。

阿綰問：“是誰殺的，你心裡有數嗎？”

“這也是我疑的地方。”明微道，“應該是那天晚上死的，能在晚上自由進出餘芳園，只有明家那幾個男人。六老爺被我扎傷，還躺在牀上，應該不是他。剩下二和四……”

眉頭擰了擰：“四老爺從來不到餘芳園來，我母親的意思，他也沒有欺負過。那就是二了？但看二老爺的樣子，又不是很像。”

二老爺對著只有算計，而沒有任何愧疚。

做了惡事的人，即便心無悔改，面對苦主還是會有微妙的心理。

明微在他上覺不到。

“你那位四叔，是不是除了迎接郡王的時候出現了一下，一直不見人影？說不準真是他做的。平日看著好人一樣，激怒之下了殺心，也是常有的事。”

阿綰這一提醒，明微忽然想起一事。

“對了！四老爺上也有疑點。我曾觀過他的氣，有一回他上的氣與平日全然不同。但那時我還未大好，並無多法力，這形再沒有出現，因此無法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阿綰對玄知之不多，不明白這代表什麼，不過，明家有很多，聽懂了：“這明家還真是謎團。”

明微想了想：“我母親被殺，這是一事。園中那首，是另外一事。這兩件事都和明家不開關係，但又缺了一個把它們和明家連繫到一起的點。”

“你是說，兇手？”

明微點點頭：“是誰殺了人，把首埋在明家的園子裡？皇城司的探，怎麼會和明家扯上關係？便是有關係，也應該是京裡的兩位老爺，而不是東寧這幾位。”

明家又不是什麼偏僻地方，人埋在這，肯定是殺了就近掩埋。換句話說，他是死在明家的。

這個探爲查柳郡王案而來，到明家做什麼呢？

“明家與柳郡王謀反案有沒有牽連？”

阿綰道：“我不能告訴你。”

明微一哂：“你不說，大不了我問蔣大人去。”

阿綰冷道：“真以爲你問什麼，蔣大人就會說什麼？”

明微笑：“要不要試試？”

阿綰哼了聲，不說話了。

明微最後給明三夫人理了理裳，眷地看了一會兒，轉回去：“時候不早，抓時間休息吧。”

阿綰追上去：“還有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嗯？”

“停靈三日，就該出殯了。你真打算讓你母親就這樣下葬嗎？”

自然不能。

含冤死，就這麼下葬，明三夫人如何瞑目？

何況，的魂魄丟了，必須找回來才行。

阿綰道：“如果你想不到辦法，我們可以幫你。”

明微搖頭：“不必你們出手。”

“怎麼？怕我們做得不好？”

“不是。”明微說，“我怕要得太多，到時候你們給的尾款太。”

阿綰又被氣了一回：“隨你的意思！”

翻上榻，睡覺去了。

明微也在小牀上躺下來，閉上眼睛。

還有一場大戰，得養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