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在屋外曬著太。
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等在的暖意裡醒來,不想道,問題又嚴重了啊!以前覺到睏倦,還是能堅持到睡著的,不像現在,說睡就睡了。
看來這個問題,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
真的是因爲明宵嗎?
說曹曹到。
睜開眼,明宵就坐在對面看著。
明微不問:“你們一個個,都有這種病的嗎?非要盯著別人睡覺?”
明宵馬上領會過來:“你說的是唐劭?”
明微了有點痠疼的肩膀,問:“你來又是幹什麼呢?想把我抓走嗎?”
明宵搖了搖頭,看著的目有些奇異:“現在若是把你抓走,唐劭定然會翻臉。”
明微聽得嗤笑一聲:“你怕他?”
很好奇,唐劭到底用什麼法子說服明宵的。明宵的玄,跟差不多,設想了一下,如果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本不會唐劭節制。
所以說,明宵果然有不知道的弱點?
“不是怕,是現在不能他。”明宵淡淡道,“畢竟他已經了星宮唯一的選擇,非必要的況下,與他翻臉會破壞星宮的計劃。”
“那你就這樣,聽憑他行事?”
明宵笑笑:“說穿了,他就是要一個人嘛!爲何要反對呢?反正師姐你現在,沒了力,又昏昏沉沉的,能有什麼威脅?”
“你確定我沒有威脅了?”明微笑問,“那你拿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明宵還是那樣笑著,眼睛卻閃爍了一下。
“都到這個份上了,痛快點吧!”明微語氣真誠地勸道,“遮遮掩掩的幹什麼呢?命師一脈,做人做事都堂堂正正的,對吧?”
十分理直氣壯,彷彿說自己是江湖騙子的,是另一個人。
明宵搖頭失笑。
“確實沒什麼必要了。”他想了想說。
明微就出笑來,哄:“那就說呀!大家開誠佈公,別猜來猜去的,太沒意思了。”
“好啊!”明宵說著,從腰後出那笛子。
他一寸寸地過去,十分惜。
“這便是師父尋到的香木,它曾經護了你一生,讓本來不存在的你,了現在的樣子。”
明微眉心一跳,仔細看去,果然有悉的氣息。
這塊香木,在那個世界裡,被師父製了的簫。
而在這個世界,卻被明宵提前拿走,製了他手上的笛子。
這兩者是同一件東西。
“……而它也護了我一世,讓我了現在的樣子。”明宵續上後半句話,擡頭看著,“所以說,我們兩個人,都依託它而存在。”
明微表示理解,問道:“那麼你,本來應該是什麼樣子?”
“我和你一樣,都是曾經不存在的人。”
“哦……”
難怪明宵說,纔是應該消失的那個。他就屬於這個世界,並非像一樣,是從另一個世界渡來的幽魂。
想了一下,說道:“這不太對吧?世界發展的方向不同了,自然會有很多應該死的人活下來,如果一定要有這樣的東西護著才能活下來,那改變世界有什麼意義?”
“其他人不用,但我們要。”明宵笑道,“因爲我們是命師啊!”
命師,要承擔比常人更重的因果,更大的責任。沒有這東西穩定神魂,哪裡得住妖邪的衝擊。
明微發了一會兒呆,問他:“你的意思是說,師父像救我一樣,把本不應該活著的你救了下來,然後又像培養我一樣,把你培養新一代的命師。”
明宵含笑點頭:“正是。所以說,我們倆替代的是彼此的位置。”
“那麼,師父來到這個世界了?”明微定定地看著他,“他在哪裡?”
“你不是見過嗎?”明宵回視,“何需問我?”
他的目中,明微想起了長生寺那個人。
他真的是師父?
順著這樣想,一切都很合理。
比如手中的簫,寧休說過,是一位高人送他的,那個高人會吹他的曲子。
假設,早在許多年前,師父就回到了這個世界,便可以在那個時間,去見寧休,送他那支簫。而後救下明宵,用那香木護他魂魄,培養他爲命師傳人。再之後,去長生寺見——當時是想將除去,免得破壞了他的計劃麼?
這樣子,似乎是最合合理的解釋……
“所以說,師姐,你不應該存在的。你的迴歸,是一個意外。真正主導這一切的人是師父。你應該活在第二個故事裡,卻意外來了第三個故事。你纔是那個錯誤,應該被抹掉。不要掉師父狠心,他在這個世界選擇了我。便是日後誕生了你,也應該是另一個樣子了。”
明宵的聲音,和沉緩,帶著迷,似乎想要勸服。
認命吧,不要再掙扎了。
這不是你的故事,你這個意外應該被掃清。
眼看著明微的眼神變得迷茫,明宵慢慢出了笑意。
就應該這樣,從神上徹底打倒,纔算是除去了這個敵人……
“你弄錯了吧?”明微的聲音拉回了他的神思。
明微注視著他,用一種平靜而帶著些微嘲弄的語氣說:“你沒當過真正的命師,許多事都是半通不通。就憑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你不是真正的命師傳人。這樣就想蠱我,太不把命師當回事了吧?”
明宵抿脣,看著。
“如果這一切都是師父做的,爲什麼他不來見我呢?就連那天在長生寺,都是半不的樣子。我這個人啊,就是頭鐵,認定的事,打死都不會變。除非師父親自出現在我面前,說出這些話,否則我是不會相信的。”
“……”不相信還聽他說這麼多?
“多謝你了。”明微站起來,“聽你說了這些話,忽然心裡有底了。還是覺得好睏,我先回去睡一會兒。”
施施然走了。
留下明宵,神晴不定,坐在原地,看著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他笑出聲來,自言自語:“唉,不愧是天底下最大的江湖騙子,想騙倒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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