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言斷然否認，“連本都應不到，那還是靈嗎？”

靈玉想了想：“徐逆投生之後，好像就是後來纔將紫郢劍認主的。”

“他的況不一樣！雖然用了法，可轉生之後，都不算是靈族了。”不言嘟囔，“其實他之前未必沒應，真靈應肯定在，只是轉世後不懂而已。”

“呃……”徐逆確實是這種覺，當年昭明劍君得到那把劍，他便覺得那把劍自己有聯繫，只是不清楚而已。

“這麼說，本不可能有這種事？”

“對，不可能！”不言道，“除非真靈經過好幾次迴，才能利用天地法則慢慢消磨掉。不過那樣的話，也就不能再借助本之力了。”

青索記得自己的份，也千真萬確是個元靈，沒有經過轉世，那爲什麼會應不到本呢？看出手，青索劍氣的真義還保留完整，這也驗證了的份。

靈玉怎麼想都想不通，只好先拋到腦後。

徐逆睡睡醒醒，足足養了大半年，才勉強恢復。

不過，他並沒有完全恢復正常，部分記憶因爲青索的強行抹掉，而變得支離破碎，靈玉也就沒法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被困在青鋒界的。

此影響，徐逆的格似乎也有些微改變。他仍然很沉默，但不再像以前那樣冷酷，似乎多了些人味。

靈玉都不知道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大半年時間，靈玉已經跟鄰居相得很好了，石大嫂還給介紹了一份工作，給附近的大戶抄書。換取微薄的報酬。

石大嫂極熱心，見夫君病重（？），一個人帶著小孩（？），時時照應。剛開始，教做針線賺錢，後來見實在沒有天分，平白浪費布料。又知道通曉詩書。便介紹了這麼一份工作。

靈玉傷勢太重，一時半會兒修爲無法恢復，乾脆順著石大嫂的心意。接了這份工，老老實實地做起了凡人。

大半年後，徐逆的意識已經大概恢復了，不會再時時昏睡。

院子裡。靈玉坐在樹下，慢慢地抄著書。石大嫂坐在旁邊做針線，偶爾說上兩句話。石家的兒巧兒跟著學針線，時不時擡頭看靈玉，羨慕地看著執筆抄寫。

天氣轉熱。不言的小花襖變了小花兜，蹲在角落百無聊賴地看螞蟻搬家。

巧兒又一次擡頭瞄被抓到，靈玉不一笑：“怎麼。想學？”

巧兒咬住下脣，看了眼母親。怯怯道：“沒有……”

還有個哥哥，今年十二歲，在上學。家裡沒有餘錢，供不起上學。

靈玉繼續蘸墨抄書，口中說道：“巧兒想學的話，可以每天過來，教你寫大字。”

“真的？”巧兒口而出。

“當然是真的。”靈玉莞爾，“騙你做什麼？”

石大嫂忙道：“徐家弟妹，不用管巧兒，小孩子不懂事。你每天要抄書賺錢，又要照顧他們父子，哪有時間教……”

“無妨的。”靈玉慢慢抄著書，“不言乖得很，不用照顧。至於我夫君，他好多了，不要了。”

石大嫂聽這麼說，不由看了眼正房：“徐家兄弟好了？這是大好事，你一個人家，要照顧大的又要照顧小的，還要賺錢，撐起一個家不容易，有男人分擔就好了。”

“嗯。”靈玉順便問了聲，“對了，石大嫂，我夫君好了，有什麼工作可以介紹給他？”

“這個……”

靈玉看出的爲難，笑道：“放心吧，他的沒問題，之前只是生了病而已。”

石大嫂家境普通，不過丈夫會做木工，人緣很不錯，消息靈通。

“徐家兄弟會做什麼？”

“嗯……能寫會算，也會一點武功。”

“會武功？”石大嫂心說，那個虛弱的樣子，可真看不出來。

靈玉笑道：“石大嫂若是不放心，就讓石大哥介紹個寫寫算算的活，就算不，還有我呢！”

石大嫂想想也是，放下心來。雖然不識字，可看靈玉寫字的樣子，應該是戲文裡說的讀詩書的小姐。哎，真不知道一個小姐，怎麼會流落到這兒來，夫君還生了病。難道是私奔？好像真是這麼回事，之前就覺得奇怪了，那位徐家兄弟看著不像普通人，會武功，卻又虛弱得很，莫不是被打傷的吧？這可真是……

靈玉不知道石大嫂的腦已經停不下來，在腦子裡演繹了一遍人肺腑的戲文故事。手招了招：“巧兒，來，想學的話，每天教你寫五個大字，好不好？這樣的話，半年你就能看得懂書了。”

巧兒怯怯地走過去：“我真的能學會嗎？”

“你又不笨，怎麼會學不會？”靈玉拿了張新紙，“你看，你學針線那麼快，可見是個聰明的孩子。”

巧兒見母親沒有反對的意思，出怯的笑容：“謝謝嬸嬸。”

靈玉笑瞇瞇地了的頭，寫了幾個大字，教了起來。

傍晚時分，石大嫂帶著巧兒回去做飯了，靈玉收好紙筆，進屋看徐逆。

徐逆正在療傷，房間里布了陣法，隔絕了靈氣波。

靈玉等了一會兒，見他收了功，才走過去：“我打算給你找份工，你覺得如何？”

方纔和石大嫂在外面說的話，徐逆都聽到了。他看著靈玉：“你覺得……我應該這麼做？”

“男人賺錢養家，天經地義。”靈玉隨即促狹地眨眨眼，“其實你讓我賺錢養家，我也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徐逆沉默。

靈玉坐到他邊，撥弄著他的手指：“我們暫時無法恢復修爲，也就沒辦法離開羅幽界。眼下上真界很可能在搜查我們的行蹤，藏於凡人之中，是最好的方法。既然要當凡人，那當然要當得像樣一點。”

徐逆點點頭：“我知道了。”

“再說，”靈玉又道，“你踏煉虛，意外比較多，雖然修爲達到了，可基礎並沒有那麼紮實。眼下是個磨練的好機會，好好當個凡人，靜心悟，把這塊短板補上。”

“好。”

見他盯著自己，眼神半晌不錯，靈玉不了自己的臉：“怎麼了？”

徐逆問：“我看起來弱多病？”

他神來一句，靈玉有點不著頭腦：“怎麼了？”只是對外的說辭而已。

“我差拖累你？”

上一個問題沒回答，他又來一句。

靈玉失笑：“你……”

話沒說完，忽然腰上一，人已經被提到牀上去了。

徐逆俯下：“要不要試試？”就算重傷，暫時沒有修爲，他哪裡虛弱了？

……

過了幾天，石大嫂帶來消息：“據說誠王府要招個西席。”

靈玉訝然：“石大嫂，就算誠王府要招西席，也不會招我夫君這樣來歷不明的吧？”

既然是王府，要招西席的話，定然是家清白，並且學識富的。徐逆的學識當然不會有問題，堂堂煉虛修士，肯當凡人的老師，還有什麼可要求的？問題是，他們來歷不明，別說王府了，那些稍有份的富貴之家，都不會招這樣的西席。

石大嫂嗔道：“誰說讓徐家兄弟去應聘西席了？”

“那大嫂你的意思是……”

“嗨，王府招西席，又不是隻招一個人，先生邊得有幾個人伺候吧？徐家兄弟識文斷字，可不正好？”

“當小廝？”靈玉覺怪怪的。

石大嫂道：“放心吧，我都給你們打聽好了。徐家兄弟那樣，看著就不是個當小廝的料，就算他想當，也沒人肯啊！誠王府這次請西席，順便要招伺候筆墨的，說起來跟你現在做的活差不多，幫著先生抄抄書什麼的，這活計不累，聽說錢也不。”

靈玉點點頭：“這麼說倒是個好工作。”

“明日就讓徐家兄弟去王府試試，聽說這次要求很嚴呢！能不能留下，還要看徐家兄弟自己的。”

靈玉謝過石大嫂，回頭跟徐逆說了這事。

徐逆沒有意見，他向來不在意這些臉面之事，何況他們現在只是凡人，有什麼做不得的？

第二日，靈玉給他換了普通的衫，力求把他打扮得平凡無奇。

弄了半天，靈玉無奈：“你怎麼不長得矮一點？”這麼拔的個頭，就算穿上布衫，也不像個人。更不用說那張臉，想藏都藏不住。

“沒事，就這樣吧。”徐逆攏了攏衫，“他們看不出來的。”

靈玉瞭然點頭。就算長這副模樣，他們也有辦法讓自己看起來“平凡”。比如靈玉，自從換了普通子的裝束，石大嫂就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徐逆就這麼出門了。靈玉在家等了半天，他回來了。

“怎麼樣？王府留下你了嗎？”

徐逆點點頭：“難怪他們要求嚴格，原來那位西席教的是符文。”

靈玉訝然：“是個修士？”

“嗯，西席已經定了，就是一位修士。放心，只是個煉氣修士。”

這一點靈玉沒擔心過。就算他們現在上有傷，沒有修爲，可利用一些小手段瞞過低階修士的耳目，不要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