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幻境
魏佳思的想法,陌天歌沒空去顧及,已經約有了念頭,這雷究竟從何而來。
右手一探,那磊磚牆的白帕回到手中,似乎在專心地觀察周圍的環境,另一隻手的飛天梭已悄悄地出手。
金一閃而逝,魏佳思忽地聽到“轟隆”一聲,猛然轉過頭來,卻見陌天歌冷笑著收回飛天梭,輕蔑地道:“這等低階陣法,也在我面前顯擺!”
魏佳思還來不及說什麼,只見飛天梭出手,倏忽之間,便有數個地方接二連三地被攻破。隨後有一道雷似乎挾帶著極大的怒氣,氣勢驚人。
陌天歌手一抖,那塊白帕再度出手,魏佳思亦是側一轉,符籙與法同時出手。
兩人一守一攻,只聽“轟隆”一聲,陣法破裂的聲音。
看到那陣法裡面的東西,陌天歌與魏佳思對看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們確實找出了敵人,只是這敵人……竟然只是兩隻妖!
這兩隻妖,都是狼的形狀,一隻把另一隻駝在背上。站在地上的那一隻,是四階妖,目兇狠。趴在它背上的那隻,前短而無法行走,卻有著狡猾的目。
兩狼兩人對峙著,陌天歌聽到魏佳思低低的聲音:“這是狼狽雙妖。”
陌天歌一震。狼狽雙妖,說的是兩隻會一同行的妖。俗世間有一句話,做狼狽爲,說的是狼和狽兩種野彼此合作做壞事,這狼狽雙妖。也是狼和狽,卻已是妖。
陌天歌恍然。其他的妖,也許要八階以上才能擁有使用陣法的智慧,然而狽這種妖,卻是天生地擁有智力,它依靠狼的實力,自己則提供腦子,二妖互相倚重,獵取食,晉階修煉。
眼下這兩隻妖。狼是四階,狽卻只有二階,然而,這隻狽妖,竟能使用陣法。雖然是極其簡單的匿靈陣,卻也是其他妖達到八階纔有可能做到。
那麼,這些天來故佈疑陣也是這兩隻狼狽做的?以它們的實力。不應該這樣挑釁纔對……
沒時間多想,眼前的狼妖忽然一躍而起,陌天歌與魏佳思各自甩出法。
飛天梭化爲一道金,如意圈銀冰涼。一瞬之間,便與雷撞在一。
金、銀、雷。三種芒織在一起,發出刺目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的芒。
這狼妖,修爲是四階,相當於築基後期,陌天歌與魏佳思都是築基中期,又有出的法在手,勝率並不小。
魏佳思此時手腕一揚,便是一把符籙出手。
狼妖狠狠地瞪著,駝著狽一躍,退了開來。金銀忽然大盛。那雷被得越來越矮,最終消失。
陌天歌舒了口氣,雖然狽妖不足爲慮。狼妖卻實力不差。
那狽此時輕輕鳴了數聲,顯然是在告訴狼什麼。然而陌天歌與魏佳思聽不懂,只能警戒小心。
“魏師姐?”
魏佳思目變幻,最後下了決心:“先下手爲強!”
陌天歌明白的意思,手臂一振,將白帕祭出,與此同時,魏佳思同時祭出數件法和符籙,連同陌天歌的飛天梭一起往狼狽二妖飛去。
倉促之間,狼妖嚎了一聲,一張,噴出數道雷。
待到一切靈氣波穩定下來,這二妖已倒在地上。
陌天歌拍了拍上的灰塵,走近這二妖的:“咦!”
魏佳思了點輕傷,問道:“怎麼?”
陌天歌翻過兩,道:“原來它們了傷。”難怪這二妖在此故佈疑陣,必是被那些妖拋在此,所以要造許多妖在此的假象,療傷。
魏佳思查看了自己的傷勢,道:“你翻翻看,這狽妖不比其他妖,既會用陣法,說不定有什麼寶貝。”
“嗯。”
陌天歌果然翻出了數截木頭狀的,此也是先前狽妖佈陣用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居然能代替陣盤陣旗。另有數枚晶狀礦,及靈草。還有一個掌大的薄片狀玉石,彷彿鏡子一般,晶瑩剔,不知是何,一豎起來,便能照出影子,而且那影子好似活的。
“魏師姐,你看。”陌天歌將這數樣東西拿回來,遞到魏佳思面前。
魏佳思比多活了將近百年,見識自是遠遠超過,接過這幾樣東西,檢視一番,說道:“這是七木,這些是月瓊石,這些靈草都治傷所用,這個麼……”舉起那面玉石,疑,“我認不出來。”
“哦……”這世間的靈本就奇多,誰能全部認全?陌天歌想了想,說道:“魏師姐,這七木可以佈陣,能不能給我?其他東西我都不要。”按魏佳思所說的幾個名稱,其他的幾種礦石靈草倒是頗有價值,這七木雖稀奇,對於不會佈陣的人卻沒什麼用。
魏佳思沒拒絕,點了點頭:“你既然想要,予你就是。”
陌天歌大喜接過。
“至於此……”魏佳思舉起那塊玉石薄片,鎖眉頭,“看起來並不是常,我們帶回去給我師父辨認吧。”
“嗯。”
二人正要起,忽地那玉石閃過一道亮。
魏佳思一怔,疑地將將這玉石舉起,又怎麼也看不出亮。喃喃唸了一句:“怎麼回事?”
陌天歌自然回答不了,本認不出此。
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的神。
忽然,那玉石出明烈的,本來不及反應,瞬間將震驚的二人吞沒。
陌天歌覺得自己在做一個夢,但是夢裡有什麼容,卻不記得了,只迷迷糊糊地聽到聲音。
“相公,天歌這是怎麼了?”這是個溫的聲,與此同時,一雙手輕輕抹過的額頭,
“沒事,”這個男聲亦是溫和的,輕輕說道,“天歌太累了,睡醒就好了。”
“嗯。”
又是迷茫的夢境,腦子裡浮起許多古古怪怪的念頭,一時在飛,一時什麼都不記得。
終於,睜開眼。
“天歌,你終於醒了!”一個婦坐在的牀邊,出欣喜地笑容,隨後向外道,“相公,相公!”
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形容斯文的男子進屋,微笑:“娘子,我就說天歌醒了就會好的,你看看,你急什麼。”
陌天歌看著眼前這一對男,似乎有些迷糊,但仍然乖乖了聲:“爹,娘,我怎麼了?”
婦握著手,笑道:“沒事,你啊,以後可不能這麼調皮了,居然爬樹抓鳥!這種事,男孩子做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天俊調皮?”
“娘,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會了。”
婦嗔怪地點了點的額頭:“行了,娘去煮碗麪給你墊墊肚子,讓你爹教訓你!”
娘含笑出去了,爹走近,把抱起來,讓的額頭著自己的額頭:“嗯,燒退了,應該好了。”
低頭看看自己,瘦弱的軀,小小的手臂,站在牀上,還要比爹矮很多。
“爹,你要罵我嗎?”
“當然不會了,”爹了的頭,轉過伏低子,“過來,爹帶你去。爬樹有什麼好玩的,你要小鳥,爹抓給你!”
“嗯嗯,爹最好了,比大伯他們都好!”
“那當然,坐好嘍!哞、哞……”爹裡學著牛,揹著從屋裡跑出去。
出院門之前,聽到孃的聲:“你們兩個,不要跑!”
爹轉過頭,哞哞了兩聲,又揹著一溜煙地從院子裡跑出去。
陌天歌拍著手,大聲笑著:“爹,快快!”
一溜小跑,跑到村東的小河邊,爹把放下來:“天歌,在這站好了。”
“嗯!”用力點頭。
爹攀著那顆村裡最老的大樹,很利索地爬上去,找到樹上的小鳥。
“天歌!”
陌天歌擡頭,看到爹舉著小鳥,向擡了擡手。
興得小臉通紅,道:“爹,我要,我要!”
爹輕輕地下了樹,把小鳥到手裡:“要小心哦,別把小鳥死了。以後要好好地養它,它被我們抓過,大鳥就不要它了哦!”
不明白地睜著眼睛:“爲什麼?”
“因爲小鳥的上有人的氣味,大鳥就認不出來了。”
“啊?”呆了呆,道,“爹,你把它送回去吧,我不要小鳥了……”
“那可不行,”爹輕輕地著的頭,明明是關的神,卻讓覺得恐懼,“你已經抓過它了,大鳥已經不要它了……”
“嘰嘰!”聽到鳥聲,擡起頭,看到兩隻大鳥衝憤怒地著,似乎知道孩子被搶走了。
“不是,不是!”大聲道,攤開握著小鳥的雙手,“我,我把小鳥還給你們……”
大鳥仍然憤怒地著,卻始終沒有飛下來,拍拍翅膀,又飛走了。
託著小鳥,渾抖,一轉頭,爹也不見了。
偌大的陌家村,空空,一個人也沒有,似乎連風也不了。
低著看著小鳥,他們都被拋棄了。
小鳥連都不會,張開稚的喙,搖搖晃晃地在手心站了起來,又歪著頭看著。
那目弱小、哀憐、憤怒、兇狠。
突然,連翅膀都張不開的小鳥飛起來,狠狠地往眼睛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