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意外之災
陌天歌站在雲輦之中。聽著耳旁呼呼的風聲,眼觀鼻鼻觀心,一不規規矩矩地站著。
這一套面見長輩的禮儀葉景文亦是修煉得爐火純青,更加沒有半分差錯。
就見這二人如同雕塑一般,完地詮釋著“聽話的好弟子”的形象。
靖和道君瞄了兩人一會兒,看這兩人都沒有要主待什麼的意思,便慢吞吞地端出一盞冒著熱氣的茶來——飛行中的雲輦,也不知道他這茶從何弄來。
陌天歌與葉景文沒聲息,靖和道君更是不說話,雲輦之中只有茶杯冒著熱氣,除了靖和道君喝茶的靜,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直到一盞茶盡了,靖和道君滿足地舒出一口氣,把茶杯往外面一丟。
陌天歌立時想到,如果此時下面正巧有一個修士,會不會被砸破頭呢?可下一刻聽到了靖和師祖的聲音,立刻收回了散漫的思緒。
“我說——”靖和道君靠著背椅,目不冷不熱地瞧著二人,“你們還真當本君是可以你們隨便糊弄的?”
儘管此時他並沒有放出威,葉景文頭上卻滴下一滴冷汗,伏跪下:“徒孫無能。請師祖恕罪。”
陌天歌鬧鐘還滿是方纔靖和道君那句關門弟子之言,正紛紛的冒著些不著邊際的念頭,本還沒想到這回事,可看葉景文的反應,立刻發反應過來,也咬牙跟著跪了下來。
靖和道君輕輕哼了一聲,忽然對跪著的兩人大聲咆哮:“小兔崽子!以爲本君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們膽子可真,一下殺了七個築基修士也就算了,指祖師爺幫你們把此事但過去,居然還想算計你們師祖爺我的好!”
這般怒聲咆哮,元嬰修士的威一下散發開來,原本不不願的陌天歌一被這威到,便覺得整個子都不了,被牢牢地按在地下。而且,額頭冷汗淋漓,靈氣翻涌,竟是控制不住。
然而,下一刻又聽靖和道君輕飄飄的聲音:“不過,到底是我靖和道君的弟子嘛,豈能讓人隨意打上門來?”卻是語氣自得,洋洋得意。
陌天歌愕然,這……這算是哪齣戲?還以爲,靖和道君便是得意,也會明面上訓斥他們一頓,然後再給予獎勵,想不到居然這麼直接……
還是葉景文先反應過來,立刻道:“師祖說的是。徒孫也是這麼想的。這幾個古劍派的修士著實無恥,豈能讓他們欺負了去?不過,也不能讓古劍派的老頭子們壞了師祖的聲譽,所以徒孫等自作主張……”
這幾句話聽得陌天歌再度流汗,纔剛剛發現葉大哥囉嗦,可從來不知道,葉景文居然也能這麼花言巧語,不但把過錯全推了,還把他們說得好像是爲了師祖著想似的。
靖和道君卻很用,著短鬚大笑道:“不錯,不錯。你小子機靈,雖然師祖知道你沒說老實話,不過看著順眼,就不計較了!”
葉景文舒出一口氣,陌天歌也是上一輕。總算是把這關過了……
“不過……”
兩人又是全一凜,看到靖和道君高深莫測地看著他們:“你們此事,雖甚得我意,卻也太膽大妄爲了!爲了堵他人之口,自今日始,便在清泉峰閉關十年,十年之。無令不得外出,聽到沒有?!”
十年不得離開太康山,如此在靖和師祖的庇護,外人自不敢對他們如此,這卻是故意放過他們了。陌天歌與葉景文都是一喜,對視一眼,各自真心誠意地伏地:“多謝師祖。”
和道君閉著眼,卻又擡起一個眼角兜了陌天歌一眼,“你還喚師祖做什麼?”
陌天歌一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這有什麼不對嗎?
靖和道君哼了一聲:“當我說話都是放屁嗎?你既是我關門弟子,自不必如此稱呼。”
“啊?”陌天歌這下是真愣了,還只當靖和師祖是權宜之計,說給別人聽的,竟還真的當是關門弟子?
“啊什麼啊?!”靖和道君瞟著,話語中盡是威之意,“難道你還不想做本君的弟子?!”
陌天歌眨眨眼,還沒回過神來,葉景文已撞了一下,低聲道:“發什麼呆,快磕頭!”
這才慌慌張張地磕下頭去:“徒兒……徒兒叩見師父!”這什麼事?本來化神期修士也見過了,不至於被靖和師祖嚇破膽,但這位師祖的事方式實在是適應不來啊……
“嗯……”靖和道君滿意地點著頭,“這還差不多!師父現在很不爽快,拜師禮就沒有了,有意見嗎?”
“沒……”敢有意見嗎?區區一個築基修士,毫無基,能被一個元嬰中期修士收爲關門弟子,是何等的榮耀?怕是結丹修士也要破頭,怎麼會有意見?只不過有些擔心罷了。這位師祖格詭異,可不好相啊……
心裡七上八下,還沒個想個明白,就聽閉著眼睛的靖和道君哼了一聲,這時,陌天歌與葉景文渾一震,均到了強大的威。陌天歌如今經驗富,這威一出現,便知道,應該是元嬰修士的威,竟又出現了元嬰修士?
此時靖和道君勾起脣角,冷哼道:“這點伎倆,也想施於我?”
振袖一揮,一道結界憑空出現,將雲輦護得滴水不。接著雙手一合,一驚人的氣勢出現。意想不到的是,雲輦的陌天歌和葉景文還是築基期,離靖和道君又只有咫尺之遙,靖和道君此招一出,兩人瞬間口吐鮮,直接暈在了雲輦之。
靖和道君皺皺眉頭,這還是他的雲輦之第一次有人的況下遇敵,是以竟忽略了這點。
靖和道君很是不爽的嘀咕了一句:“真是沒用。”言畢。卻停住雲輦掀開描金垂簾出去了。
陌天歌醒來時,便覺像陷在雲朵裡一般,四無法著力,眼睛都無力睜開,且經脈還作痛。
陌天歌正想一,就聽耳邊有聲溫溫地道:“陌師叔,這裡是師祖的溫養池,方纔路上遇敵,師祖一時不慎傷到了師叔,師祖回來便將師叔送來此,吩咐我等好好照顧師叔。師叔。可有那裡不舒服?”
陌天歌心想,我渾上下都不舒服,只是說句話都難。
隨後耳邊另一個聲道:“夢竹,師叔醒了便將師祖留下的丹藥先伺候師叔服下吧。”
陌天歌便覺脣邊有人遞來一顆丹藥,費了好大力氣才張開,卻發現連吞嚥的力氣也沒有。
之前那個聲道:“師叔,失禮了。”
而後有人著的下頜一張一擡,將丹藥強行送了。
丹藥,便有藥力順著經脈散開,作痛的經脈便覺舒服了許多,但,與虛天鏡烈火採來的草藥療效本無法比較。
陌天歌皺著眉頭一邊努力吸收藥力,一邊覺得自己無比倒黴。
一場妖之戰,什麼不好惹,偏惹上一隻五階妖,如果不是因爲五靈脩,不是因爲虛天境,早就不可能活在世上了。
好不容易養好傷,剛和同門接上頭,就遇上葉大哥被人圍毆,接著因爲此事差錯被元嬰師祖收爲室弟子,誰知室弟子的名頭還沒捂熱,就被自己的師父打重傷。
試問,這世上剛拜師就被自己師父打重傷的室弟子能有幾個?
只怕數遍整個西昆吾,也就只得這一朵奇葩。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命數。
想完這些,陌天歌終於覺得自己有了些力氣,努力開口問道:“葉大哥……還好嗎?”
“回稟師叔,葉師兄已被青元師叔接回清泉峰療傷去了,師祖已賜下了丹藥,想來應無大礙。”
賜……明明就是你打傷的,還賜……
覺到邊圍著的一圈人,陌天歌很是無奈,如果還是記名弟子,這時肯定是任由自生自滅了,如此一來,就好進虛天鏡去養傷啊,不論是草藥還是靈氣。比起這位師父的賞賜不知好了多倍。
如此一想,陌天歌又覺得好了許多,數遍整個西昆吾,敢嫌棄自己元嬰中期師父賞賜的,估計也就一個了。
只是,葉大哥這次大概慘了,且不說經脈損,搞不好還可能修爲倒退。
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連累了他,還是自己跟著他倒了黴。
想到這裡,陌天歌又想起一事:“怎麼你們幾人卻是無事?”
陌天歌記得,雲輦外的這幾位修也和一樣是築基期,怎麼和葉景文被打重傷,這幾人還有能力來照顧?
“回稟師叔,我師姐妹八人所的位置有云輦自帶的陣法護持在周,所以,不管師祖與人鬥法如何翻天覆地,於我幾人也是沒有影響的,但云輦平常就師祖一人,師叔和葉師兄離得又近,這才了牽連。”陌天歌還來不及誹謗,又聽那聲道:“與師祖同乘一輦這般殊榮,說出去不知道要羨煞多同門,而且師祖也委實不是故意的,還希師叔不要介懷。”
陌天歌心道:你們天天同乘一輦,也沒見羨煞多人啊。
卻聽一道略帶譏諷的聲道:“夢竹師姐,只怕師叔介懷不介懷之事,也不到你來替師叔開解吧。”
嗯?這麼不客氣的語調讓陌天歌有些呆,這是什麼況?
那個被稱爲夢竹的修此時卻是一改溫的聲調,輕輕冷哼一聲:“我與陌師叔說話,何需你來?”
譏諷夢竹的修聽這般回話,越發惱火了,冷笑:“師祖可是讓我等一起伺候陌師叔,又不是師姐一人,我爲何不得?”
“若蘭師妹!”夢竹的聲音頓時嚴厲了許多,“你是師姐還是我是師姐?”
“你——”若蘭頓了頓,不甘心地道,“自然你是師姐。”
夢竹便又恢復了那帶著微微的倨傲的聲音:“既然我是師姐,自然由我說話!”
如此說罷,場中稍稍安靜了一會兒,那個做若蘭的子又忿忿道:“就算你如今是師姐又如何?師祖喜歡誰,可不是看排行!”
聽到此,陌天歌后知後覺地悟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爭風吃醋?
想到那個不著調的靖和師祖——哦,現在是的師父了,再想想這些花樣年華估計不超過一百歲的貌修們,只覺得一陣惡寒。道門宣揚清心寡慾,雖不雙修之事,卻甚喜納侍妾的,不會這個剛上任的師父就是個例外吧?
夢竹、若蘭,這名字還真不是一般的……俗!自命不凡高貴雍容的靖和師祖居然這個調調,不會接下來還有什麼梅什麼吧?
剛這樣想罷,就聽到那夢竹道:“霜,你這是什麼表?!”
陌天歌差點一口噴出來!可惜的是,現在沒有力氣,只能扭曲著一張臉,一邊拼命吸收藥力,讓自己儘快掌握的控制權,一邊繼續聽著這幾個修互相言語攻擊。
“夢竹師姐,我可什麼也沒說!”這個霜,聲音冷冷的,似乎不想摻和進去的樣子。
夢竹卻冷笑一聲:“你什麼也沒說,你都寫在臉上了!”
霜沒有回答,一陣沉默。
又聽那若蘭輕蔑地笑了一聲,說道:“夢竹師姐,論排行,你也不是最大,何必去欺負霜呢!”
“我何曾欺負?”夢竹不服氣地爭辯道,“我不過問了一句話,不理不睬是什麼意思?”
“……”
“夠了!”這次若蘭一開口,甚開口的那個修威嚴出聲,“我不說話你們還真當我是擺設的!爭這些有什麼用?師祖是我們照顧陌師叔,你們這些話也不怕被陌師叔見怪!”
此話出口,場中安靜了一陣,那霜道:“墨梅師姐,你別生氣,我們不說了就是。”
但這句話剛說完,若蘭便接著說道:“墨梅師姐,你這麼殷勤照顧陌師叔,別是想借著陌師叔討好師祖吧?就怕你是打錯了算盤!”
聽到此,陌天歌心中更加無奈了,這幾人當著的面就這麼爭吵,雖然稱呼爲師叔,卻並沒有敬意,還不是欺是築基修士?靖和道君馭下之道,可真不怎麼樣啊!
混還沒過去,所以今天只有四千字,剩下二十分鐘不夠寫完了,明天再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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