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葉家後人

陌天歌心中一。問道：“你家在哪裡？”

葉真機睜著雙眼，不甚明白：“我家？”

陌天歌重複：“你俗世的家。”

雖然不明白這位師祖想做什麼，但這孩子仍然老實答道：“我家在衛國同安城，師祖聽過嗎？”

“衛國同安城……”陌天歌喃喃唸了一遍，蹙起眉頭，似乎就是二叔說的那個。再次問他：“你可知道葉誠這個名字？”

葉真機眼中浮起迷茫之：“這個……好像家主爺爺就是這個名字，但我不是很確定……”

家主爺爺……二叔是大概二十年前將葉家遷出青蒙山的，當時留在俗世的家主葉誠，四十多歲，只有非常微弱的五靈，如今應當有六十多了。

“你且說說你家的事，讓我聽聽。”

葉真機眼中浮起一警戒：“師祖，您想聽什麼？”

陌天歌怎會看不出這孩子對存有戒心，便笑道：“難道你家還有什麼能讓我貪圖的？只管說了就是。”

葉真機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位師祖可是元嬰祖師的室弟子，自己那個已經敗落的家有什麼讓人家看得上眼的？他便問道：“師祖想知道什麼？”

“……隨便說說，比如你們家族是個什麼況，以前也是在昆吾的嗎？”

起家族往事，葉真機出笑容，自豪地說。“我爹說，我們家以前也是在昆吾的，祖上還出了好多結丹修士，最後有一位叔祖，一百多歲就結了金丹，當時西昆吾都是出了名的！”說到這裡，小臉上出憾的神，“可是，這位叔祖也在二十多年前隕落了，我們家人丁本來就不多，有靈者出得也，就這樣沒落了。”

“這麼說，你們家現在已經沒有修士了？”

“也不是……”葉真機歪著腦袋說，“其實我也不肯定。我爹說過，當時還有一位叔祖是築基修士，把我們送到俗世就走了。不過，那位叔祖年紀大了，這麼多年又本沒聯繫過我們，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叔祖是不是還在。”

“難道你那位叔祖就沒留下什麼傳訊符？”

“這個……我不知道。這些都是我出生之前的事了，我爹也沒有講。”

這樣的問題，這孩子不知道也正常。陌天歌心中已有所定議，也不再多說，擡指出一滴來，靈氣一劃，那滴便衝著這孩子去了。

“師祖，你……”葉真機大驚失，然而話只說了半句。這滴便沒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見。

陌天歌覺到，的進他的眉心，完全沒有阻礙，很容易就融爲一。這孩子……果然是的親。

“師祖……”葉真機清醒過來，驚駭地著，“這是什麼……”

陌天歌著這孩子，自己也有些吃驚，昆吾這麼大，葉家的孩子居然正好來了玄清門。

“這是滴認親。”

“啊？”葉真機不著頭腦，滴認親？

“我的與你相合，完全沒有排斥，說明，你跟我是親。”

葉真機完全愣住了。

陌天歌著他：“我不知道你我之間該如何稱呼，但你所說的那位二十多年前隕落的結丹叔祖，應當就是我的父親。”

…………

“師叔，你這是……”走進上清宮偏殿，秀琴看到領著一個男孩子，愣了愣。

自從被教訓了一頓，琴棋書畫四人就乖了，連帶的其他十二人聽說了的手段。也收斂了很多，不再當著的面說閒話，言談舉止也恢復了恭敬有禮。

陌天歌淡淡掃過一眼：“這是我的侄孫，特意帶來拜見師父。”

“侄孫？”秀琴怔了怔，這位陌師叔只是去了趟蒙學堂就帶回來一個侄孫？但聰明地沒有多說，躬低頭：“是，師祖還在大殿之中，師叔自去拜見就是。”

有多作停留，陌天歌牽著葉真機，繞過。

葉真機很興，轉頭看看秀琴，待走得遠了，悄聲道：“師祖，你好有面子啊，我上次看到靖和祖師邊的師叔來蒙學堂傳話，對我們主事都正眼也不看一下呢！”

陌天歌微微一笑，蒙學堂的主事，只是一個普通的築基初期修士，哪裡能這些人的眼，們在元嬰祖師邊待久了，連普通的結丹修士也不看在眼裡。

葉真機又扭頭四看，他覺得很好奇，自從來了玄清門，他只去過一次主峰大殿，其他時間都是在蒙學堂度過的，不要說元嬰祖師的府，就是普通的築基師叔的府，他都沒見過。

陌天歌看著他天真快活的孩子模樣，不笑了。自認了親。這孩子一直很興，原以爲自己沒有靠山，定了別人的欺負，不料一轉眼就有了一個親之緣的師祖，以前欺負他的那些小孩都比不上，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回想剛纔，向蒙學堂管事修士說明緣由之時，葉真機一直自豪地著，讓又是好笑，又是憐惜。

“真機，你我輩分一時不可考，我也不過大你十多歲，你喚我姑姑就是，不必再師祖。”

“哦……”葉真機擡頭看，小聲喚了一句，“姑姑。”

陌天歌笑著他的頭：“不用這麼拘謹，我們是親人，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這樣說了，葉真機才大了一點膽子：“我知道了。姑姑，以後我可以跟著你嗎？”

“……嗯，應該可以吧。不過在這之前，要去稟告一下祖師爺。”其實陌天歌也拿不準，如今的份確實不一樣了。按理說想要照顧一個緣之親的晚輩問題不大，但眼下住在靖和道君的府裡，這個師父又沒個正經……實在是說不準。

“姑姑，”葉真機擡頭著，擔心地問，“這樣是不是會讓你爲難？”

“嗯？”陌天歌一怔，剛纔只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這孩子竟如此敏銳？

葉真機道：“姑姑，你要是有難，不用管我沒關係的，現在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叔祖。不敢再欺負我了。”

看到這孩子認真的表，陌天歌笑了，也認真地答道：“你不用擔心，見過祖師爺就知道了。”

“嗯。”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大殿。

這上清宮，除了靖和道君本人，就只有侍和，所以本不用人通稟。

帶著葉真機踏進大殿，陌天歌看到靖和道君還是躺在他的龍椅上，一邊著侍服侍，一邊翻著一本不知名的書，裡還嘟囔著什麼。

“師父。”

靖和道君頭也沒擡：“哦，回來了。今天怎麼帶回來一個小傢伙？”

陌天歌放開葉真機的手，眼神示意，這孩子十分機靈地跪下來，叩了個頭：“葉真機見過祖師爺。”

陌天歌道：“師父，這孩子是我緣之親，我想帶回來親自教導，懇請師父允準。”

“嗯？”靖和道君詫異，這才轉過頭來，隨便向葉真機揮揮手，示意他起來，便轉向陌天歌，“怎麼回事，這孩子哪來的？”

陌天歌耐心稟告：“我今日去蒙學堂，正好這孩子正被其他人欺負，便順手救了他，不料說起來，這孩子竟是來自於我在俗世的家族。”

“哦？居然有這麼巧的事。”靖和道君對這些旁支末節沒興趣，只是看到葉真機一站起來，就到陌天歌後，怯生生的樣子，有了幾分興致，“小傢伙，過來給祖師爺瞧瞧。”

葉真機擡頭看了看陌天歌，看到點了頭，才小心地挪到靖和道君邊。他還從來沒見過元嬰祖師呢。好氣派啊……

“小傢伙長得不錯，像你的。”靖和道君說著，抓起葉真機的手腕，“資質差了點，三靈，嗯，幸好各個靈都還可以，築基應該沒什麼問題，努力努力結丹也有希。”

葉真機睜大眼。祖師爺說資質差了點，他一點也不傷心，因爲能進玄清門的弟子，資質都是極好的，他只有三靈，只能算是勉強夠格。但是祖師父說努力努力可以結丹，這卻是他從未想過的！

“行了，這種小事，你自己看著辦吧。”靖和道君放開葉真機的手，又躺了回去，“你現在還沒結丹，沒有收徒的資格，先放在邊好了。”

得到應允，陌天歌一喜：“多謝師父。”

“嘿嘿，謝我？你這丫頭背後可沒咒我，算了吧！”靖和道君揮揮手，“去吧。”

被當衆說破，陌天歌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正這個便宜師父爲老不尊是事實，只是最後行了一禮，就帶著葉真機告退了。

“真機，如今祖師爺同意了，你以後就留在姑姑邊。我會盡量幫你，但你自己也要努力，知道嗎？”

“嗯！”葉真機興得臉通紅，元嬰祖師，他居然見到了元嬰祖師！他想了想，又問，“姑姑，以後蒙學堂我還要去嗎？”

“當然，”陌天歌道，“你的道經還沒學全，還是要去的——怎麼，你不想去？”

“不是不是，”葉真機連連搖手，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姑姑，其實我想去，我現在有姑姑了，以後季安他們再也不敢欺負我了！我就想去看看他們的臉！”

聽他這句話，陌天歌失笑。果然還是孩子，以往被欺負了，現在想著揚眉吐氣。

點了點頭：“快意恩仇，倒算不得錯。不過不可過於執著，知道嗎？”

“嗯。”

到了明心居，陌天歌打開制，想了想，取了一塊空白玉牌刻下指令，遞給葉真機：“以後用此打開防陣法就是。”

走進明心居，一隻小小的靈撲過來，“吱吱”了起來，把葉真機嚇了一跳。

陌天歌對葉真機道：“這是姑姑的靈，你它小火就是。它很聰明，修爲相當於築基初期的修士，以後你若有事，可以喚它。”又蹲下來了烈火的頭，“這是真機，他是我的侄兒，以後如待我一樣待他，知道嗎？”

烈火依然“吱吱”了兩聲，親暱地咬住葉真機的下襬，直到葉真機也了它的頭才罷休。

陌天歌一笑，出一個玉瓶，倒了幾枚丹藥給它：“吃了去玩吧，想去後山也可以。”

烈火舌頭一卷，將幾枚丹藥都吞下肚，向點點頭，竄出明心居，大概往後山靈院去了。

這隻烈火修爲漲得很快，自從住到上清宮，陌天歌便放它隨意走，它就經常跑去後山玩耍。因爲府有制在，陌天歌也隨它去。

帶著葉真機進了院子，陌天歌一一向他介紹：“這裡是姑姑的府，這是煉丹房，這是煉室，這是修煉室。至於這間是休息室，以後就歸你了，需要什麼，你只管向這裡的師叔要就是，們是祖師爺的侍，上清宮所有的事務都由們管理。”

“知道了，姑姑。”葉真機站在休息室，小心地了寒玉製的牀。房間裡東西不多，但樣樣緻，讓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的行李呢？”

聽到陌天歌的問話，葉真機取下腰下間的乾坤袋，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東西倒出來。

一些，幾本道經心法，一些孩子的玩，三塊靈石，還有幾個瓶磨損的玉瓶，陌天歌打開看看，有療傷的丹藥，也有養氣丹，但都只有兩三顆而已，其中還有顆養氣丹似乎被啃了一半。

葉真機似乎覺得自己的東西太寒酸了，臉紅紅地說：“姑姑，我離開家的時候，家裡已經沒有什麼積藏了，只留下這點東西，家主爺爺就全給我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