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爛桃花

141、爛桃花

“姑姑，姑姑！”

聽到葉真機歡快的聲音。陌天歌從虛天境裡出來，一揮手，打開修煉室的制。

葉真機帶著一臉的笑一頭撞進來。

“怎麼了？”

葉真機跑過來，仰著頭看：“姑姑，我今天去蒙學堂，季安他們看到我，都跑得遠遠的，好好笑！”

陌天歌出笑容，了他的頭：“你很高興？”

“嗯！”葉真機用力點頭，“我以前就想，等我築基了，就把他們全部打趴下，他們不敢欺負我！”

陌天歌笑了，當初在陌家村，亦是這樣的想法，讀好書，聽孃的話，長大了要讓天俊他們好看！結果，天俊後來不欺負了，也走上了另一條路。

“雖然現在他們已經不敢欺負你了，可你也要努力築基。不能一直依靠別人，知道嗎？”

“嗯，姑姑，我會努力修煉的，不會丟你的臉。”葉真機認真地說，“我知道我資質不好，不過來昆吾之前，家主爺爺就說，勤能補拙，只要我努力修煉，晉階還是有希的。”

“你明白就好。”陌天歌含笑點頭，“姑姑一開始資質比你還差，最後還是築了基，所以說，天資固然重要，後天的努力與機緣也不可小視。”

葉真機眨眨眼，後半句話他懂，可是前半句話是什麼意思？

“姑姑，他們說，你還只是築基就能被祖師爺收爲弟子，是因爲你天資比單靈還高，爲什麼你說自己資質差呢？要是資質差，祖師爺不會收你做弟子吧？”

“嗯……這兩句話都沒說錯。姑姑的靈，是一種非常特別的靈，在築基之前，一直以爲自己資質很差，後來築了基才知道原來並非如此。”

“哦……不過這樣的話。姑姑能築基也是因爲資質好的原因吧？”

這個問題讓陌天歌怔了怔，築基時引發的異象，確實讓疑心了很久。不知道自己築基功是不是因爲混元靈的關係，說不定還有素訣的原因，雖說築基之前一直不知混元靈爲何，幾乎是個廢靈，可說不定晉階時便是沾了混元靈的。

“……也不盡然，姑姑在煉氣期也是修煉得很辛苦的，當時是我的二叔一直照顧我，用大量的丹藥供我修煉，所以纔有築基的一天，其中苦楚，不足爲外人道。”

葉真機想了想，又笑了：“我知道了，姑姑有叔祖照顧，我也有姑姑照顧，我會努力像姑姑一樣晉階的。”

這孩子，聰明懂事，本不需要人時時管事，偶爾提點幾句就行。陌天歌笑了一笑，拍拍他的頭：“你知道就好。行了。都磨蹭這麼久了，快去修煉！”

“好，我去了。”葉真機乖乖應聲，回去修煉。

陌天歌閉上眼，放出神識。

葉真機修煉的功法跟所有的門弟子一樣，是玄清門最基礎的一套功法南華心經。

實際上，玄清門所有門弟子，不管資質如何，靈如何，份如何，門首先就要修習南華心經，以奠定基礎。幾年前陌天歌門，雖然不是新晉弟子，卻也觀過，這部道經，確實是相當理想的啓蒙功法。這套功法不要求靈屬，修煉速度也不快，亦不能用於鬥法，但卻悟天地之道，修出世之心，修心養。若將南華心經好好修煉完畢，再去修煉其他功法，就了許多心上的門檻。

葉真機雖靈不顯，但對道經卻甚爲了解，心悟也還算不錯，陌天歌關注了好一會兒，看他修煉得很順利，便不再多管，自己進虛天境繼續修煉。

時間很快過去。修煉完畢。陌天歌依舊照著往日行程理上清宮的雜事，去蒙學堂，稍稍指點葉真機，自己進虛天境修煉。如此重複。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兩年，清泉峰同時出了兩件大事。

一件事是，玄因真人即將閉關，衝擊元嬰。

陌天歌得知此事，甚爲歡喜。玄因師兄是師父座下第一大弟子，不但是最早門的，資質也是最好的，他如今已四百餘歲，卻還停留在結丹期，早就讓人覺得奇怪了。眼下終於閉關衝擊元嬰，陌天歌暗暗祈禱，這位一直很照顧的師伯或者師兄，能順利結嬰——若是玄因師兄真的功結嬰，就要改玄因師叔了。

修仙界的規則，一旦元嬰，便是一代宗師，雖然門之師仍然是師父，同門卻還是要依修爲境界改喚稱呼。

另一件事是，守靜真人閉關兩年，順利晉階結丹後期。

陌天歌聽到這件事。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後來到封雪，言語在試探於，也不聲擋了回去。

說起來，還沒見過這位“守靜師兄”呢，兩年前正式師父門下，這位守靜師兄就在閉關之中，平日更是本不出府。

這兩件事，說大不小說小也不小。陌天歌這兩年來理上清宮事務，漸漸接近了玄清門的權力中心，也瞭解了一些事。

玄清門共有五位元嬰修士。其中首座太上長老震道君是元嬰後期的修爲，靖和道君是元嬰中期的修爲，剩下凌虛道君、妙一道君、華炎道君三人都是初期的修爲。

震道君固然是玄清門的支柱，但其他元嬰修士，亦是玄清門的本，上一位元嬰修士，對門派實力都是很大的下降，而眼下，凌虛道君的壽元快要盡了，最多百年，這位道君便要坐化。

這也是玄因真人閉關衝擊結嬰的原因，也是對守靜真人晉階結丹後期到如此歡喜的原因。一位元嬰修士故去，就要另一位元嬰修士來填補這個空缺，以保證門派的實力和地位。

當然，這些事跟還沒有什麼關係，眼下陌天歌正遇到了一件讓哭笑不得的事。

“陌師姐！”奉師父之命去主峰辦事，陌天歌本來就已經小心翼翼了，結果還是聽到後傳來一句驚喜外加的呼喚，頓時有立刻踩上白帕飛回府的衝。

調整了一下表，陌天歌轉過頭，微微笑：“白師弟。”

這個白師弟可不是展白，展白雖然一直被人稱呼小白、白師叔白師弟，卻是姓展的。這位貨真價實姓白，名雁飛，是玄清門首座太上長老震道君門下弟子，乃是百年難出的單靈資質，一山門，便被震道君破例收爲弟子。如今這位白師弟二十有五，築基已有三年。

陌天歌自從被靖和道君正式收爲弟子，上清宮一切事務幾乎都到手裡，就連一些太上長老之間的來往事宜，也都由負責。如此一來，逐步接到門派之中真正的天之驕子。

所謂天之驕子，可以說是英弟子中的英弟子。昔年的雲霧派，築基修士便可收徒，故而英弟子只是比普通弟子好上一些而已。玄清門這樣的大派卻不一樣，結丹修士纔有收徒的資格。能拜在結丹修士的門下，天資過人自不必說，心悟一樣都缺不得。這樣的英弟子，自比普通弟子好上許多。然而天之驕子，卻只有元嬰修士門下的弟子才當得如此稱呼，而且必得修爲特別出衆纔算。

比如，他們清泉峰有一個，那就是守靜真人。八歲修仙，一門便拜在靖和道君門下，二十歲築基，七十八歲結丹，是玄清門中被寄予衆的最有可能結嬰的一批結丹修士。

拜靖和道君門下，陌天歌自己也算得一個。年紀輕輕就有築基中期的修爲，得師父看重被寄予厚，結丹是早晚的事，還很有可能結嬰。

這位白雁飛亦是如此。論份，他是首座太上長老震道君的關門弟子，論修爲，二十二歲築基，如今二十五歲，前途無量。

若是以前，陌天歌不敢相信自己能跟這樣份的人相，然而眼下，只剩下頭痛。

事的開始是這樣的，給師父跑的事如今都由來做，正巧前些日子給師父辦事去了震道君的府，也不知這位白師弟怎麼回事，一見到，不但熱過度，還時不時邀相見。

一開始陌天歌覺得，與這樣的人相併沒有壞，誰知去了幾回，才發覺事不大對味。

這位白師弟，對明顯不是師姐弟之間的來往，而是頗有追求之意。

察覺到這一點，白雁飛再來相邀，就找種種理由打發掉。然而這白雁飛也不知道怎麼的，越拒絕，還越來勁的，幾乎每次出上清宮，這人就通過各個方式得知的去向，裝作無意的樣子粘過來，弄得陌天歌最近都不敢出門。

但不敢出門也得出門啊，師父代的事，總得辦了，不小心遇到白雁飛，也只好裝不知道，再想辦法打發。

這件事讓陌天歌覺古怪，年時一直扮作男裝，來到玄清門改爲子打扮，又一直在靖和道君的羽翼之下，還從來沒經歷過什麼追求之事，猛然來了一位，卻又讓避之惟恐之及。

看眉目間沒有不悅的意思，白雁飛笑著走近。要說他長得也頗俊秀，加上是震道君的關門弟子，也頗有些慕者，只是陌天歌完全無。

“陌師姐。”白雁飛向笑道，“好久不見了。”

這一次陌天歌確實躲得久了，爲此還向靖和道君請求不去蒙學堂，每日窩在上清宮中，足不出戶。

手不打笑臉人，不管白雁飛存的什麼心思，當面都是客氣有禮的，陌天歌便也笑著答他：“沒什麼，最近在修煉一項，所以沒時間外出。”

“是嗎？”白雁飛眼睛一亮，“是什麼，師姐說來一同參詳？”

隨便說出來還？陌天歌頓了頓，勉強出笑容：“白師弟怎麼在此？是有事來辦？”

“算是吧……”白雁飛含糊地說了一句，便道，“師姐，咱們好久沒見，既然到了，好好聚一聚如何？”

“這個……不太方便吧。”陌天歌道，“我師父還有事要待我去辦呢，白師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腳底抹油，立刻上了白帕，往清泉峰飛去。

“師姐！”白雁飛在後了一句，陌天歌完全不敢停留，連頭也沒回。

飛回清泉峰，衝進上清宮，看看白雁飛沒跟進來，陌天歌才鬆了口氣。

這位白師弟，實在是怕了。真想不明白，眼下雖然份不一般了，資質也不算差了，可玄清門又貌又修爲出的修多得很，至於這樣追著嗎？

“火燒屁的幹什麼？”耳邊傳來靖和道君的聲音。

回來得及，陌天歌是直接進了正門的，正門一進就是大殿，靖和道君很難得正在打坐，主被打擾了，眼下吹鬍子瞪眼地瞅著。

“師父。”乖乖了聲。

靖和道君瞪了一眼，收功：“怎麼回事？你去主峰傳句話傳這樣？後面有狼在追你嗎？”

“後面沒狼，有人。”陌天歌答道，拜師久了，也隨便了，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倒茶。

“人？”靖和道君詫異，“誰追著你？”

“嗯……”茶喝了一半，陌天歌眼珠轉了轉，實話實說，“是朝峰的白雁飛師弟。”

“白雁飛？”靖和道君想了想，“是震老道的那個徒弟？”

看到陌天歌點頭，靖和道君更詫異了：“他追你做什麼？”

“我也奇怪啊，”陌天歌道，“白師弟對人太熱了，自從認識他，他就經常邀我出去。我要不去吧，他又是一片好心，去吧，實在有點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