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衝突

讓陌天歌好笑的是。上清宮又來了一個子，還是囂張跋扈的那種，梅蘭竹琴棋書畫那一干人終於明白了的好，於是立刻轉了，三天兩天往這跑，不但通風報信，還煽風點火。

然後，不但知道了此的一切相關消息，就連每天做什麼事，見什麼人，發什麼火都清清楚楚。

這位名義的師侄，名阮明珠，清遠師兄隕落之時，還只有五六歲，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就被師父接到邊，親自教養。同時，師父又回了俗世秦家，接回了守靜師兄。二人年歲相差無幾，從小一起修煉，一起生活。一人住在明心居，一人住在旁邊的知禮齋，可說是青梅竹馬。

幾十年一起生活，阮明珠很自然地認爲，守靜師兄應該會一直和在一起的，誰知道，守靜師兄卻是沉悶的個，平日裡總是埋頭修煉，無視的好意。心中惱火，想讓疼自己的師祖爲作主，偏偏這種事，別人作主是沒有用的。

兩人漸漸長大之後，修爲心相差越來越大，守靜師兄慢慢地不再理會，不是埋頭修煉，就是四遊歷，本不在府之中。

阮明珠早就習慣了所有的東西是自己的，但凡要什麼，疼的師祖就會立刻送到面前，哪裡得了守靜師兄不理，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

可他們的距離，卻隨著兩人的修爲差得越來越遠。結丹之後，守靜師兄搬出了上清宮，阮明珠不想著自己該努力修煉，卻爲難替守靜師兄做事的弟子，最後終於釀大禍。

這些話。都是秀琴等人傳到耳中的，們這些人，都不喜歡這位阮師姐，偏偏礙著師祖，不好做什麼手腳，就希陌天歌出頭，替們教訓教訓。

可惜，陌天歌有聽等於沒聽，只管埋頭做自己的事，讓們失不已。

當然知道，因爲師父咬死了不讓回來，阮明珠現在惱火得很，所以總是不停地找們這些侍的麻煩。可早已應了師父，只能裝聾作啞。再說了，阮明珠又沒惹到自己頭上，找麻煩做什麼？事不關己，陌天歌一向很淡定。

“陌師叔，聽說，這位阮師姐都管守靜師叔師兄呢！”

陌天歌坐在明心居水潭前，抱著飛飛餵食，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清棋看沒反應。轉轉眼珠，繼續說道：“我聽說啊，當初師祖想讓阮師姐改口，阮師姐死都不肯，偏偏守靜師叔也不在意。”

陌天歌繼續淡定地“嗯”一聲。

秀琴只好接著說道：“陌師叔，你有什麼想法嗎？”

將一枚靈果餵給飛飛，放它自己溜達去，陌天歌道：“沒什麼想法。”

秀琴和清棋對看一眼，不死心：“難道您不覺得阮師姐太……那個了？”

可惜陌天歌只是似笑非笑地著們，看得們心裡發，才說道：“那你們想怎樣？我出面去教訓一頓？”

秀琴清棋“呵呵”一笑，又悄聲道：“這位阮師姐對師叔您很不滿呢！聽說您現在住在明心居，差點把自己屋子都砸了，雖然最後忍下來了，卻背地裡一直罵您！”

“對對對！”清棋接過話頭，“那天我都聽見了，那位阮師姐說您也不過是個築基修士，憑什麼讓師祖另眼相看，憑什麼就能拜師祖爲師，憑什麼住在明心居，還說，您把自己當回事，師祖最喜歡的還是……”

一邊聽秀琴清棋搬弄是非，陌天歌一邊翻弄手中的書，聽到此，終於擡了擡眼。

秀琴清棋暗喜，以爲把說了，誰知陌天歌只是說道：“你們在這說閒話，師父不會知道嗎？”

“呃……”秀琴清棋頓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上清宮的事，哪裡逃得過師祖的眼睛？端看師祖的態度罷了。

陌天歌就笑笑，站起拿書本敲了敲二人的肩：“早晚要走的人，你們那麼留心做什麼？自以爲聰明，你們何必跟著傻？”

秀琴清棋對看一眼，突然了悟，當下笑道：“陌師叔，多謝你提點。”

陌天歌揮揮手，什麼也沒再說，打算進修煉室。

卻在此時，聽到外面一個聲音：“哇，這是什麼東西？好可！”

陌天歌擡頭往明心居門口看去，蹙起了眉頭。

秀琴清棋一看，連忙往外面走去，不多時，響起兩人的聲音。

“見過阮師姐。”

明珠傲慢的聲音，彷彿們的是師叔。

“阮師姐，”秀琴說道，“這是陌師叔的靈呢！”

“嗯？”阮明珠的聲音微微提高，“是嗎？這是什麼靈？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清棋答道：“這是腓腓，是陌師叔從東海尋來的，很見的！”

“腓腓？”阮明珠顯然沒聽說過，喜道。“長得跟貍貓一樣，全金的，真可！”

飛飛的模樣，相信子看了沒幾個不的，渾金，沒有一雜，圓溜溜的眼睛，尖尖的尾，短短的四肢，又十分通靈，哪怕當年的小火。可程度猶有不及。自帶了飛飛回家，琴棋書畫等人時不時地都湊過來看，飛飛又脾溫和，被們逗弄也不生氣，十分招人喜。

不過，知道陌天歌很重視這隻靈，哪怕是逗弄，們也一直小心地把握分寸，此時小心地提醒了一句：“阮師姐，飛飛可是二階靈呢！”

“我當然看到了！”阮明珠不快地回了一句，過了一會兒，又道，“這是陌師叔的？人呢？”

陌師叔三個字時，不不願，問及人在何，也是沒有半分尊重的樣子。

清棋道：“陌師叔就在明心居，阮師姐可要拜見？”

“拜見？”阮明珠似乎很不喜歡這個詞，過了一會兒，終是說道，“好吧。”

陌天歌以爲會讓秀琴清棋二人進來稟告一下，結果明心居的門當下就被撞開了，阮明珠阮大小姐抱著飛飛直接走了進來。

陌天歌皺了下眉頭，看到被在懷裡的飛飛，神念一，飛飛便掙了開來，跳下了阮明珠的懷抱，向跑來。

“喂！”阮明珠道，“你跑什麼跑！”便要追上來。

陌天歌抱起飛飛，目淡淡：“有事嗎？”

眼看著飛飛跳進陌天歌的懷裡，理都不理，阮明珠氣哼哼的瞪了一會兒，纔想起這個主人來，稍稍收斂了周的散漫，說道：“陌師叔，這隻腓腓送我可以嗎？”

雖是問句，可從稱呼到容，卻沒有半點誠心。從頭到尾。更是連行禮都沒有。

陌天歌道：“這是我的契約靈，恐怕不行。”

聽到拒絕，又看到冷淡的態度，阮明珠立刻豎起眉頭，道：“那你解除契約啊！”

此話一出口，陌天歌還沒什麼表，秀琴清棋二人驚呼一聲：“阮師姐！”

在昆吾，一般的靈都是沒孵出來就認主的，這種契約，一般一生都不會解除，想要解除，主人自會損傷。

這阮明珠，並知道與飛飛之間是從屬契約，而非認主契約，卻如此理所當然地出口，竟是本沒把別人的損失放在心上。

偏偏阮明珠還一無所覺，追問：“怎麼樣？答應我了？”

陌天歌皺了皺眉頭，慢慢說道：“飛飛不送人。”

“你——”聽到這句，阮明珠臉大變，也許是想到今時不比往日，臉變化許久，終於還是忍了下來，說，“陌師叔，你把靈送我，我就讓師祖給你補償好不好？”語氣理所當然得讓三人側目。

清棋忍不住了，道：“阮師姐，師祖對陌師叔從來有求必應，師叔要什麼，只管與師祖說就是。”這話卻有示威的意思，師叔想要什麼，向師祖要就是，何必要開口？

阮明珠一下變了臉，清棋這話，分明讓下不了臺。本想再忍忍，終是沒有忍住，怒聲道：“師祖一向疼我，不就是我六十年不在嗎？你們竟敢小看我！一個半途上來的徒弟算什麼？你以爲會比我重要？”

陌天歌暗暗勾起角。師父的態度清楚得很，要說重要嘛，在師父心中確實及不上阮明珠，可師父也不是不講道理偏心之人，任由阮明珠說什麼是什麼。而且，師父現在分明對死了心，豈還會縱容於？這個阮明珠，一百多歲了居然還是這樣的個，真不知道這把年紀都活到哪去了！

秀琴清棋沒接話，這種話，們兩個侍不好說。可們也不想忍下這口氣，目便一直掃著陌天歌。

終於，陌天歌不負衆地開口了，只聽慢吞吞地說道：“阮師侄，這隻靈我是不會送人的，你若想要的話，自去向你師祖開口吧。”

阮明珠喚一聲陌師叔，本就是心不甘不願，此時聽得陌天歌理所當然地一句阮師侄，心裡十分惱火，又聽咬死不肯將飛飛送，這火燒得就更旺了。

“你——”阮明珠瞪了一會兒，怒聲道，“你別後悔！”扭頭就走。

看到被陌天歌氣走，秀琴清棋臉上都出解恨的表，卻聽陌天歌又慢吞吞說道：“你們兩個——哦，不是，你們十六個省省心吧，別想利用我對付，好給你們出氣。上清宮的事務一向不瞞你們，我也老實說，在這住不了多久，看在師父的份上，你們也別找麻煩了。一個已經被師父放棄的人，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