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變異陣

水面很平靜，波粼粼，微風盪漾，讓陌天歌想到初到臨海，見到的海面。

但知道這只是假象，當它發怒的時候，波濤洶涌，瞬間就會將無數的人吞噬。

所謂五靈殺，封雪是這樣跟解釋的，這其中有五種靈氣各自有一個陣法，金木水火土五陣全部通過，纔算是完了考驗。五靈陣法有很小的機率變異，擇取其中兩種至五種靈氣，組合一種新的陣法。

的運氣很好，眼前這個陣沒有變異，只是普通的水靈陣。

可是，要怎麼破陣呢？

金生水，水生木，土克水，水克火。所以金火二系不能用，宜用木土二系法或法寶。

陌天歌略略沉，的法寶之中，沒有明確的五靈屬，倒不如運用符籙來得直接。

如此想定之後，取出土系法符籙，高高飛起。

從上面往下看，這片水面無邊無際，卻又沒有任何波瀾，著實看不出危險。但越平靜，就越不尋常，一個專門用來考驗鬥法能力的陣法，怎麼可能平靜？

陌天歌一掐法訣，數張符籙往下面砸去，這些靈符一到水面，便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震耳聾。

風浪終於掀起，剛纔還平靜的水面立時掀起滔天巨浪，幾將卷下，激盪的靈氣試圖將割裂。

陌天歌停在半空中，穩守心神。這個陣只是進萬法自然陣的第一關，並不算厲害，在接連不斷的土系符籙和法攻擊之下。很快風浪沒了力氣，漸漸平息。

腳下的水面開始模糊，陌天歌出笑容。於陣法之道，還是有點自信的，這個萬法自然陣太大，還不，但小小一個五靈陣，又有什麼可怖的？

剛剛想到此，新的陣法已經生，臉上的笑容卻是一僵。

過了好一會兒。出苦笑，嘆了口氣。果然，凡事話不能說得太滿，眼前狂風肆、雷躍空、沙石滾滾、烈火騰騰，這分明是中了大獎。金木火土四靈變異陣！

這一次，不容慢慢思考怎麼破陣，狂風席捲。雷劈下，四種靈氣形的靈，全數向攻來。

白帕祭出，卻沒有變磚牆。而是慢慢漲大，如紗一般將包住。這是在得道塔的十年中。悟出來的使用方法，雖然並沒有比原來磚牆防更高，卻勝在靈活。

而後，一探乾坤袋，兩件東西甩了出來，卻是兩個石雕人偶。

得到這兩個人偶之後，陌天歌經過了一番祭煉，已能得心應手，正好用來闖這萬法自然陣。

兩個石雕人偶一落地，揮舞著的巨劍向沙石衝去。它們力大無窮。一時之間，揮舞出的劍氣將沙石撕裂，連烈火都要讓道。

但這還不夠。雷從金，風從木。土生金，木克土。這兩個石雕人偶屬木，對雷和狂風無可奈何。

陌天歌想了想，打開靈袋，放出小火。

小火如今已是三階頂峰的靈，早已非當初抓來時只能用來提供丹火的一階靈，以其太真火之威，早已備了戰鬥靈的能力。

也正因爲如此，陌天歌特意把它收進靈袋帶在上，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放養在虛天境。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小火如今已經跟訂立了從屬契約，一人一心念相通，不需要陌天歌說什麼，小火已經一躍而下，張口噴出太真火，與狂風雷鬥在一。

陌天歌懸在上空，用神念指揮著石雕人偶和小火。

晉階築基後期之後，仗著上數種寶之便，如今的實力，已是不懼結丹以下任何人，哪怕這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陣法，憑藉對陣法的悉，也沒什麼可怕的。

不多時，在石雕人偶與小火的攻擊之下，雷越來越有氣無力，烈火漸漸熄滅，狂風偃旗息鼓，沙石也沉寂下來。

陌天歌正要鬆一口氣，卻見地上四種靈氣慢慢彙集到一起，而後，沙石慢慢涌，似乎活了一半，漸漸凝了一個石人。

見狀，陌天歌臉上浮現凝重之。這石人沙石爲軀，烈火爲目，風雷爲臂，分明是四靈合一化的。

上古時期的陣法，果然不簡單。

手一招，正瞪著這石人的小火跑回的懷抱。陌天歌拍拍它的頭：“不要輕舉妄，我讓你攻擊再攻擊。”

小火嗚嗚了兩聲，乖乖在的邊。

陌天歌神念一，兩個石雕人偶各自揮舞著石劍向這石人攻去。

石人的眼睛中，火跳了一下，頭轉向人偶。

這兩個石雕人偶的力量，陌天歌當初是見識過的，說是力大無窮也不爲過。此時石劍狠狠地往石人砍去，這石人卻不閃不避，正面迎了上去。

“轟”沉悶的一聲巨響，石雕人偶後退數步，竟是被這石人打退了！

陌天歌神凝重，幸好這石雕人偶材質特殊，儘管力量不敵石人，卻也沒有損傷。

想了想，陌天歌一拍小火：“小火，去攻擊它，離遠一點，不要讓它到。”

小火“唔唔”應了兩聲，從邊躍起，火系法往這石人上招呼而去。

石人作緩慢，看到小火的法，不閃不避，轉了轉子，沙石之軀面對小火的太真火，竟是穩穩擋了下來。

石從土，火生土，沒想到這四靈化的石人，居然有初階的智慧。

陌天歌從未見過這樣的陣法，挑起眉頭。

這石人乃是四靈合一而，五靈相生相剋之理無法滅它，它又堅固無比，力大無窮，而且本沒有神識……的攻擊手段，竟是一個也用不上。

因人在半空中，這石人飛不起來，只能揮舞著一道道的風雷之氣往攻來，陌天歌令白帕防護在，左挪右閃，冥思苦想。

法不，利不，煉神訣也不……還有什麼辦法？對了，困，以陣破陣！

主意一定，陌天歌探進乾坤袋，手一揚，甩出數面陣旗。這些陣旗上，以特殊的繪滿了陣法紋路，安置在石人周圍之後，陌天歌取出一面最大的陣旗，凝氣於指，指如飛電，一點陣旗，佈置在石人周圍的陣旗盡數立了起來。

陌天歌一揮手中陣旗，只見石人周圍的陣旗全部發出亮，陡然織一片網，將石人團團籠罩住。

石人眼中火焰跳，手臂風雷，無數的風雷法源源不斷地使出來，卻覺不到了陌天歌的氣息。

它沒有意識，也沒有緒，只有簡單的智慧，當這些陣旗布在它周圍的時候，它也不知道退出陣法的範圍，只會木木呆呆地站著。現在陣法已經佈置完畢，它已經完全找不到陌天歌的位置了，只會用佈置這個法陣的人給予它的簡單的智慧，使用風雷之擊，試圖打破困住它的牢籠。

倘若是普通的陣法，在它的風雷之擊下，大概已經被強行破除了，偏偏陌天歌佈下的這個，是研習玄機陣書，結合虛天境相關書籍的改良陣法。石人的風雷之擊打在陣法之中，陣旗搖擺不定，卻始終沒有倒下。

陌天歌不停地把靈氣輸陣旗，牢牢地困住了它。

這是一個笨辦法。數百上千的高階靈石才能開啓這個巨大的法陣，可知所需靈氣有多大。他們總共有三百人進其中，每個人都是獨自經考驗，所以，他們所經歷的考驗肯定有靈氣限制的，不然的話，其他人的考驗就會影響。只要堅持上一段時間，消耗靈氣殆盡，考驗就會結束。

陌天歌也是無奈，如今雖已築基後期，不懼結丹之下修士，可這到底是上古時期的陣法，又倒黴地遇到了四靈合一變異陣，能想出這個笨辦法破陣，還是因爲對陣法通的緣故。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石人上的風雷之聲終於慢慢地息了，轟然一聲倒塌。地上一直經著石人兇猛攻擊的陣旗，也都了下來。

陌天歌舒出一口氣，幸好，這一步走對了。

可惜的是，這石人著實厲害，這副玄機迷蹤陣算是毀了。

將地上已經毀壞的迷蹤陣旗拾起，收乾坤袋，只見周圍的景慢慢地變幻，剛纔有如蠻荒一般的景象漸漸消失，出本來的面目——只不過是一方巖。可怕的是，經過這麼一番攻擊，周圍的巖壁竟沒有留下一痕跡。

陌天歌若有所思，這陣法如此強大，當真出乎意料。在陣法中使用的數種符籙，再加兩個石雕人偶的巨力，還有小火的太真火，竟然都沒有在巖壁上留下痕跡。可見此陣可以完全將陣中的力量消彌。

耳邊傳來小火“嗚嗚”的聲，陌天歌順著視線去，卻見它對著角落的一株靈草流口水。

笑，把小火抱起來：“別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想要靈藥，等完事了進虛天境，你想吃什麼吃什麼，這個可不行。”

小火低落地“唔”了一聲，沒有再掙扎。

陌天歌把它放到一邊，拿出專門盛放靈藥的藥囊，將巖壁上、角落裡生長著的大大的靈草，撿的摘下來，收進去。至於那些看著還是苗，或者年份不夠的，就任由它繼續生長。

做完這一切，將藥囊收進乾坤袋，帶上小火，往巖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