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去東海

“柳定元打的什麼主意？”私底下，陌天歌如此問道。

秦羲撇一笑：“還不是借力。天道宗就在天魔山，靠近東海，如今跟魔道開戰，天道宗已經在前線，若是東海的妖修突破天魔山的天然防線，跑到昆吾來，天道宗可就兩面敵了。如今天道宗的宗門實力被我們超過，要是再到魔道和妖修的圍攻，他們的低階弟子必會大損，到時候，連宗門基都保不住了。”

陌天歌點點頭：“還好我們的宗門駐地在西昆吾，無論是妖修還是魔道，都不會直接打上山門。”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安定時期，天道宗的弟子，往往比我們長得更快。”玄清門萬年老2，就是這麼來的，玄清門弟子雖然也會到南面森林去歷練，但比起天道宗與天魔山相鄰的境，缺乏危機，也就不易長。現在，玄清門之所以崛起，除了恰巧有這麼多天才弟子外，更因爲這個特殊時期，天道宗損失弟子甚巨，後繼無人。

秦羲接著道：“之所以讓我們跟寧去，是因爲我們三人在宗門地位都不凡。說句自誇的話，玄清門的將來，大半都在我們上，震師兄絕對不會讓我們出事。至於寧，是鸞仙的寶貝兒，派了去，父母必定會做好萬全準備。如此一來，東海之事，他就不用心了。”

“也是對你的實力有信心吧？字”陌天歌睨著他笑。

秦羲笑了起來：“好吧，不害臊地說，是這樣。”一則中期修士低得過幾個初期修士，二則他強渡南海之事，回來後就傳了出去，再加上現在天極與雲中有來往，在雲中，他輕鬆滅殺梅風，與幾大勢力周旋，兇名赫赫。

在昆中城沒休息多久，兩人便點了將，準備出發。

他們帶來的六個結丹修士，震道君指名白雁飛跟他們走，陌天歌則主要了況燭——這位師兄醫高明，有他在邊，傷亡要降低很多。

築基修士中，吳非雙早就確定跟著他們，水臨波也要回東海，那裡是的故鄉。葉真機則留在昆中城，對抗妖修。

數日後，來自各門派的十位結丹修士，三百名築基弟子，坐上飛舷寶船，前往東海。

他們上船之時，終於見到了鸞仙的寶貝兒，寧。

丁鸞簫總是說寧如何如何縱，如何如何頑劣，資質不佳、脾氣不好、心不穩，總之，就之，全都是缺點。等見了寧，陌天歌才知道，這夫妻倆純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寧極，五分像丁鸞，三分像簫，這兩位猶如璧人，兒當然差不到哪去。

一上船，便客客氣氣地見了禮，然後，安靜地站在一旁，雖有些冷淡，卻毫不失禮。

陌天歌傳音：“這位姑娘看著不像蠻的大小姐，鸞二人言語不實啊”

秦羲笑，回道：“他們說的是反話，上說兒怎麼怎麼不好，其實寵得黑白不分，在碧雲宗，是名符其實的太上皇，隨便說句什麼，那夫妻倆絕對照辦，說太西邊出的，他們絕對不會說東邊出的。”

“……”陌天歌悄悄掃過寧一眼，道，“這麼個寵法，這位姑娘居然沒被寵壞。”

“你怎麼知道沒被寵壞？在外人面前，倒是規矩的，但在父母面前，無理取鬧的事多了。”

陌天歌瞥著他：“你知道這麼清楚，跟他們很？”

秦羲一頓，道：“師父跟鸞二人還算有點，我也曾見過寧幾次，這些事都是聽師父說的。”他纔不會說丁鸞曾經要把寧許給他的事，雖然是玩笑話，但那對夫妻未必沒有這個想法。只不過，他那時心中只有修煉，又對寧的縱敬而遠之。直到天魔山，靖和道君說他心中有人，丁鸞就再也沒開過這樣的玩笑。

他再優秀，寧也是鸞仙的掌上明珠，多的是才俊可以選擇，不至於盯著他不放。雖然他元嬰之時，丁鸞心中也有些後悔，若是早些下手，也就沒陌天歌什麼事了。

這些話，秦羲打定主意絕對不半個字。他本來就對寧沒想法，要是說出口了，反倒留了把柄在陌天歌手中，不爽快時拿出來一說，他就得閉。

兩天過去，飛舷寶船到了昆吾之東。他們二人站在船頭，看著腳底森林緩緩後退，忽然看到並在一的兩座山峰。

“那裡……”陌天歌目復雜地盯著那個地方。

秦羲目一掃，輕輕道：“雲霧派。”

自煉氣時離開雲霧派，他們就再也沒來過這裡。一百七十年，想必雲霧山早已面目全非，昔日的弟子，沒有隕落坐化的，大概都了築基修士。他們或許聽說過秦守靜和陌清微之名，但絕對想不到，他們曾經是雲霧派普普通通的一名弟子。

陌天歌想起天魔山遇到的王倩一和沈冰二人，道：“也不知有沒有人結了金丹……”

至於元嬰，就不用想了，但凡天極的元嬰修士，都去過昆中城，他們在昆中城幾日，本沒聽說過有云霧派的元嬰修士。想來，當年紫霞宗那位元嬰長老坐化後，三派沒有一人晉階元嬰吧？字

那些舊友，資質都普普通通，若是在玄清門，本排不上號，就算遇上大機緣，能夠結嬰，最起碼也要百年後。

雲霧派漸漸遠去，許久之後，秦羲道：“我曾問過執事堂，雲霧派如今怎樣了，執事堂回報，江家兩位結丹修士當年被我打重傷，一直沒能恢復，百年前，被曾經的雲霧派結丹長老滅殺，江家的修士被屠戮一空，只留下一些無關要的凡人，被逐出了雲霧山。”

雲霧派的結丹長老雖然被紫霞宗滅殺了好幾個，但總有人逃出生天，也有人忍辱負重，沒了紫霞宗，江家想控制雲霧派，本不可能。

陌天歌嘆息道：“他們囂張跋扈之時，沒想到有這麼一天吧？字”

秦羲微微一笑，又道：“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當年那位江師兄，結了金丹，曾經回來過，如今在雲霧派掛名客卿。”

“哦？他結丹了，怎麼也沒傳訊給我？”

秦羲道：“你忘了你在天極消失了近百年？江師兄曾經遞了個口訊過來，那時你不在。至於現在麼，估計他已經得知你迴天極的消息，就是不知道還願不願意相了。”

“……”陌天歌想了想，最後搖搖頭。若是別人，指不定知道結嬰了，刻意討好，但江上航未必，他心頗自傲，說不定反而不找了。什麼時候有空，去正法宗看看，還能不能跟以前一樣。

過了雲霧派，很快到達天魔山。這一段山脈，越過了天道宗，深昆吾腹，像一隻爪子，斜過來，將天道宗包圍在手心。

此是天魔山的餘脈，魔氣並不濃烈，然而，氣流洶涌，氣息古怪。正因爲天魔山是如此險地，元嬰以下的修士，本沒辦法越過天魔山，來去東海，只能靠碧軒閣的傳送陣。

如今他們有飛舷寶船，又有元嬰修士坐鎮，直接越過天魔山，比傳送陣還好些，因爲傳送陣花費甚巨，幾百人傳起來，耗費甚多。

說起來，還是雲中方便，傳送陣普及，耗費也。天極的陣法水平，實在比不上雲中，傳送陣得可憐。唔，有陌瑤卿的筆記，雲中的傳送陣也懂，什麼時候傳給宗門的陣法師，讓仙盟出靈石把天極的傳送陣建起來，這樣就方便多了。

進天魔山的地界，無數的魔氣罡風往寶船撲來，秦羲已經開啓了寶船的防陣法，“嗡”的一聲，寶船周圍浮起罩，這些魔氣罡風打在罩上，毫沒有影響。

這艘飛舷寶船，算是極品法寶，不但能載人，還帶有數套陣法，可攻可防。

花了半天時間，寶船終於離了天魔山的範圍，看到遠水天相接的大海。

陌天歌一眼看到了碧軒閣，護法大陣還完好，宗門也沒有大變化。至於臨海城，已經了廢城。

真是可惜。陌天歌在心中想，臨海城破，不知道有多人命喪妖之手。妖與人類，實是天生的大敵。

寶船進東海，碧軒閣掠起一道遁，飛到他們面前停下。

一紅，目含威，正是天道宗的清仙子。

清仙子脾氣不大好，臉上就看得出來。

“原來是守靜道友、清微道友。”曾經見過他們一面，清仙子認得出來，而且，早就接到了仙盟傳信。

陌天歌與秦羲見禮：“清道友。”

寧也出來了，淡淡一禮：“清道友。”

看到陌天歌和秦羲，清仙子的臉已經有點不好看了，再看到寧，更加難看了幾分。不喜陌天歌和秦羲，跟玄清門有關，若非他們相繼結嬰，天道宗也不會被搶走第一宗門的名號。不喜寧，則是因爲一件往事。

清、寧，猛然一聽，有如姐妹，實際上，清仙子跟妙一道君是一輩，比他們大了四百歲，跟碧雲宗的鸞仙更是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同姓一個而已。

昔日，寧還不存在時，清仙子也是出了名的人，昆吾許多人贊有凰之姿，稱爲凰仙子。後來，鸞仙生下寧，寧的貌，在小一輩弟子中，也頗有名。

清仙子幾百歲了，倒不至於爲了這個嫉妒寧。只是有一次，在一次元嬰修士聚會中聽到有人說凰仙子，剛剛到場的，還以爲是說自己，便謙虛了一句。誰料到，那人是說，不久前帶晚輩去過碧雲宗，見過寧，驚爲天人，說纔是真正的凰仙子，貌無雙。

場面頓時尷尬了，雖然有人鋪臺階，說兩位凰仙子都是貌過人，然而清仙子已經丟了臉面，找不回來了。清仙子脾氣本來就有些火，雖然不至於去找寧的麻煩，心中卻已經記恨了。

572、去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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