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妖君

回到掌門大殿，秦羲就說：“準備回去”

陌天歌一怔：“怎麼了？”

秦羲道：“我剛纔巡視，發現妖修援軍已經來了。”

“啊”陌天歌驚訝，來得居然如此之快。

“我已經吩咐寒箬和唐慎，將兩派弟子集合起來，進飛舷寶船。”

陌天歌道：“碧軒閣有兩千弟子，應錦先前轉移了一部分，如今也有一千多，加上我們帶來三百弟子，總數也有一千五六吧？這麼多人，飛舷寶船不夠呢”

“無妨，”秦羲說，“我們留下斷後，飛舷寶船載不下的，就通過傳送陣傳送到天極。”他略算了算，“應該來得及。”

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了。就算上報仙盟，一則沒那麼快，二則仙盟如今也不出人來。放棄碧軒閣，以天魔山爲險，就好守得多，就算攻進來，天道宗正好就在近旁，那裡是抵擋魔道的大本營，元嬰修士隨時可以出。

秦羲將此的況記到一張玉符中，給仙盟傳訊——前幾天，他們剛剛給震道君傳訊，還沒回音，猜測就變了現實。

隨後，他命人去喚白雁飛。

好半天，白雁飛纔過來，他雙目無神，形容邋遢，向二人見禮：“見過兩位師叔。”

看到他這模樣，秦羲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生**潔，最不了別人不修邊幅。他聲音冷了下來：“知非，如今大事臨頭，你卻形容墮落，如何對得起震師兄的教導？”

白雁飛仍是有氣無力地模樣，道：“有兩位師叔在，我又算什麼？”

“胡鬧”秦羲更怒了，“你不是單靈的天才嗎？一點挫折，就爬不起來了？既如此，你還修仙做什麼？既然你看不起你自己，那這裡沒你的事了，滾回飛舷寶船，回玄清門”

秦羲雖然冷漠，對人卻從不苛責，這還是他第一次說出這麼重的話。白雁飛被他這麼一罵，臉漲紅，頭低得擡不起來。他從沒有被別人這樣罵過，哪怕是他的師尊震道君，如今被人一頓痛罵，罵的人還是他自認爲死對頭的秦羲，更覺難堪。

“還愣著做什麼？你有時間，我可沒時間”

白雁飛咬了咬脣，轉離開，連告退的話都忘了說。

看著他落魄的背影，陌天歌輕嘆一口氣。若是不能破繭重生，難得一見的單靈，算是夭折了。

不多時，況燭、唐慎各自來報，衆弟子已經集合完畢。秦羲下令，飛舷寶船立刻起航，剩餘弟子開始傳送。

陌天歌走在碧軒閣，看著眼前雕欄玉徹、花團錦簇，不嘆息。弟子可以走，財可以搬，這些建築，卻註定要毀於戰火。陌瑤卿的心，最終還是要毀滅了。

正想著，忽見遠浮於半空的得道塔，小積，落了下去。

“咦？”心中驚訝，一振袖，往那邊掠去。

遁至原得道塔所在地，那裡已經空的，什麼也沒有，只見唐慎站在那裡，手託微型的得道塔。

“葉長老”看到，唐慎連忙招呼。

陌天歌看著他手中的得道塔，奇道：“得道塔可以小？”

慎微紅著臉點頭，“得道塔是一件法寶，所以可以小。”

“原來是這樣。”碧軒閣的宗門庫房，就在得道塔，得道塔可以帶走，碧軒閣的損失就沒那麼大。

“葉長老……”唐慎著，面帶猶豫。

“何事？”陌天歌問。

唐慎道：“我們已經商量過了，既然碧軒閣保不住，那麼只能在昆吾另選宗門駐地，重建碧軒閣。”

陌天歌點頭道：“你們這麼想很對，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仙盟不可能爲了你們，派人將東海搶回。再說，就算搶回了，也不安全。如今臨海沒有凡人了，倒不如在昆吾重建。”

“是，只不過……”唐慎看了一眼，“我們在昆吾並沒有人脈，很難尋到靈氣充盈之地，重建門派，所以，還請葉長老幫一把手。”

“這不難。”陌天歌道，“我那隻靈，最擅長尋寶，讓它幫你們就是。若選中了有主之地，可以讓它去談。”

唐慎連忙躬揖禮：“多謝葉長老。”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

下午，他們發現，妖城中的八九階妖修達到了兩位數，其中甚至有兩名十階妖修

集合這些妖修，已經有能力對碧軒閣的護山大陣進行挑戰了。

二人心中沉重，唐慎卻又傳訊來，他們還需要一天時間，才能將所有弟子安全送至昆吾。

“說不定，他們過幾日纔會攻上門來。”秦羲說。

“但願如此。”陌天歌十分憂心。

然而，老天似乎沒有聽見他們的祈禱，一個時辰後，妖城的妖傾巢而出。

陌天歌與秦羲連忙回遁，有護山大陣在，他們還能與幾十名妖修一戰，若是就這麼被包圍，那就是找死了——裡面有十階妖修呢

遁迅速劃過天空，飛碧軒閣，陌天歌一揮手中令牌，“嗡”一聲，碧軒閣的護山大陣全面開啓。

一道傳訊符飛過來，秦羲接過，道：“唐慎說，我們最起碼要撐上半天，人才能全部送走。”

陌天歌點點頭，等到這些弟子全部傳送完畢，他們就會將傳送陣毀去，自己逃之夭夭。沒有負累，元嬰修士要逃命還是很簡單的。

說話間，地平線浮現無數的黑點，麻麻，往這邊而來。黑點越來越近，卻是一隻只妖。

陌天歌面凝重，這對而言，是一次陣法的考驗。

妖數息便至，打頭的，是二至四階的妖，只聽“嗡”一聲，這些妖到護山大陣的邊緣，便被涌現出的迷霧吞進去，連骨頭都沒吐出來。

隨後是五至七階的妖，它們終於攻擊到了實，然而，在它們的攻擊之下，大陣紋不。

終於，八階以上的妖修到了，他們大部分現出本，簇擁著二男一向碧軒閣飛來。

陌天歌看到被簇擁在最中央的那名妖修，忽然一愣，驚愕不已。

“師兄……”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曾見過一個人，與那名妖修一模一樣”

秦羲順著手指的方向去。這是一個樣貌二十出頭的青年，八階的修爲，一黑，面如秋月，渾散發著妖異的氣息，危險而俊。他被擁在妖修中間，左右分別立著兩名十階妖修，十分恭敬。

陌天歌的表非常震驚，顯然並不知道此人的份。

秦羲問：“你何見過他？”

陌天歌鎮定下來，道：“在雲中。”

“雲中？”

“是，當初見他時，還以爲他是魔修……”

那青年目如電，落在上，忽然笑了起來，道：“秦姑娘，沒想到會在這種況下重逢，原來你是天極的修士。”

陌天歌淡淡道：“我也不曾想過，閣下居然是妖修。”

青年擡手，文質彬彬地一禮：“當年勢不得已，秦姑娘見諒。”

“……”陌天歌深吸一口氣，道，“玄月道友，客氣了。”

這青年，正是在雲中天雪城遇到的玄月魔君——他既是妖修，想來應該喚玄月妖君纔是。

玄月妖君的目落在秦羲上，笑問：“不知這位道友是……”

陌天歌道：“這是外子，秦守靜。”

玄月妖君面上詫異，打量了秦羲一番，對道：“原來不是秦姑娘，應該是秦夫人才對。”一聽秦羲的姓氏，他就知道，秦微乃是化名。

陌天歌淡淡笑道：“是秦姑娘還是秦夫人都不重要了，當年一面之緣，沒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是刀劍相向。”

玄月妖君仍然面帶微笑，道：“在下也覺得不可思議，實在太可惜了。”臉上卻沒有一點可惜的意思。

這個玄月妖君，有點像景行止，沒事飛桃花，有事笑面虎。

陌天歌提了提角，問：“不知玄月道友如何稱呼，是何份？”

玄月妖君道：“在下名姓爲何，早就沒人知道了，秦姑娘仍舊喚作玄月就是。在下麒麟一族，家中排行第二，家父南海君主。”

南海君主，聽起來應該是南海妖修之王，這麼說，這位玄月妖君，是南海的二王子了？真不知道他當初冒充魔修，在雲中做什麼。

“原來是玄月王子。”陌天歌掃了妖修隊伍一眼，忽然勾起角，道，“玄月王子這是打算拿這些妖修的命，來換碧軒閣了？”

玄月妖君沒有回答，微笑道：“秦姑娘，你這座大陣雖然玄妙，可也擋不住我們。我們只要東海，不如干脆地讓給我們吧”

陌天歌搖搖頭：“王子保證只要東海嗎？”。著玄月妖君，出一點笑，“只怕有了東海之後，還想要昆吾吧？”

玄月妖君頓了一下，笑了起來：“看來，我們註定要打這一場了。”

陌天歌一句廢話也懶得說，只吐出一個字：“請”

玄月收起笑容，淡淡下令：“上吧。”

“是，二王子”妖修齊應一聲，除了兩名十階妖修，全部衝向護山大陣。

584、妖君

584、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