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月下清

秦羲吞了顆丹藥，三真火劍重新聚形，向天雷斬去。

“轟轟轟”天雷被斬飛，在四周炸開。天雷的威力之下，小島上巖石斷裂，周圍海浪迅速將巖石捲走，轉眼間，方圓幾裡的小島只剩下他們腳下十丈大的地方，海還有天劫？

陌天歌擡頭，果然看到劫雲沒有散去，而且越聚越濃。

“怎麼回事？”天劫不都是十劫嗎？第十劫過，應該雲開霧散纔對，怎麼會……

來不及多想，劫雲間的天雷已經出猙獰的頭角，金芒閃。

“金雷……”陌天歌扭頭著陣中央的小，它同樣一臉駭然。奇怪，難道小上有什麼超越水準的東西？否則，以它按部就班的修煉經歷來說，沒什麼特殊之，除了秦羲給的朱雀之息，可餵給它的朱雀之息只是廖廖，不足以改變它的本質。

來不及多想，金雷給劫雲畫上了一條金邊，這條金邊約約閃現，越來越亮。

“天歌”耳邊傳來秦羲的傳音，“用人偶”

陌天歌對著他一點頭。

天雷醞釀完畢，終於轟了下來。

秦羲飛上半空，三真火劍數萬道劍合而爲一，彙集一柄巨大的紅劍，向金天雷揮斬而去。

劍舞的聲音，被雷聲掩蓋，紅輕巧劈開了天雷，其中一半與劍相互侵蝕，最後一齊消散，還有一半仍舊向小劈下。

雖然也是金雷天劫，但比陌天歌的結嬰天劫威力小得多，這一劍，只是消耗了大部分的朱雀之焰，還不到靈氣盡失的地步。

劍剛剛消散，人偶就迎了上去，廣袖飛揚，白飄飄。這件白，是寒冰宮高階修士的門派道袍，不知由何製，韌無比，防驚人。這樣的道袍，也有一件，比人偶上的還要高階，來自於寒冰宮的化神修士。得到這件道袍後，不願意穿，想想是從上面拿下來的，就犯惡心。爲此，秦羲特意將這件道袍回爐，用朱雀之焰重新煉製。

金雷轟在人偶上，白揚起，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金，凌厲的天劫之雷頓時緩了一下。

“咔嚓”人偶輕飄飄地落地。

到底是天劫，秦羲能劈散，人偶卻不能承。

但人偶這一阻，天雷又小了許多。

陌天歌迎了上去，不是天地扇，而是扶生劍，天雷大法運轉，金雷在扶生劍上吞吐不定，迎向天雷。

到扶生劍的那一刻，天雷彷彿被吸引一般，一頭撲上扶生劍，生生止住了。

秦羲一怔，這是……

天雷持續不斷，往扶生劍灌輸而去，陌天歌咬牙，牢牢握住扶生劍。

小在陣中央呆呆看著，它的化形天劫，好像沒它什麼事……

扶生劍上的天雷越來越多，直到整柄劍都變一團雷，天雷仍然沒有結束。

浪滔天，向他們撲來。

可惜，此早就佈下了陣法，海浪撲在陣法護罩上，只是徒勞地掙扎了一下，便消失於無形。

扶生劍吸取，三真火劍橫斬，天雷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這才由小承。

儘管如此，小不敢輕慢，一聲清唳，周出現霧，整個沐浴在火焰之中。

這些火焰，並非單純的朱雀之焰，只是，重明鳥統高貴，再加上朱雀之焰提純，如今這火焰品階極高，面對天雷，也有了一爭之力。

天雷轟下，小沒有躲避，上的火焰更濃，火與雷互相抗爭，互相吞噬，互相融。

陌天歌將扶生劍和人偶收起，再看小，它在天雷之下，火焰漸熄，慢慢地被雷全部吞沒。正要上前，秦羲擋住，搖了搖頭：“沒事。”

雷中，火焰，卻始終不滅。小終於倒了下去，火焰外，雷閃爍。

而天上，卻是烏雲頓收，晴空朗月。

天劫來得快去得也快，劫雲散去，巨*平息，他們站在這個僅有十丈大的小島上，看著月下微波粼粼，一時有恍如隔世之。

耳邊傳來海浪的聲音，陌天歌轉頭看著火焰和雷包圍中的小，有些擔憂地問：“它沒事嗎？”。

“沒事。”有靈契約在，他可以覺到，小的況很穩定，“應該是在接天雷淬。”

陌天歌鬆了口氣，盤膝坐下調息。

秦羲沒有坐下，雖有陣法護持，周圍的妖又被天劫嚇退，但如今的東海已經是南海妖修的地盤，天劫的靜不小，最好還是小心點。

風聲嗚嗚，夜晚的風浪聲顯得特別清晰。他站在島的邊緣，腳下海浪一起一伏，在月下閃著細碎的微。

天剛夜，卻黑得很徹底。在景純粹的地點，總是顯得格外渺小孤獨，比如雪原，比如大海，尤其眼前還是黑夜。

秦羲發現這一點，立刻寧心靜氣，直到心中清明才睜開。

他轉頭看了看小，它正在穩步吸收天雷淬。而不遠的陌天歌，正閉目盤膝，籠罩在濛濛白中。

茫茫大海中，前前後後皆是海水，讓人有一種變不清時空的覺。他聽著海浪聲，著耳旁的風聲，昂首著無邊無際的大海……

眼角似乎閃過一抹亮，他警覺心起，三真火劍化爲一道紅，迅雷不及掩耳地向那邊撲去。

小在此渡劫，妖們不是遠遠躲開，就是喪命於天劫之下。如今天劫已過，必是有妖趁火打劫，剛過天劫的妖修正是最脆弱的時刻。

紅一掠而過，那陡然發出強大的威，同樣是紅的芒化一個圈，將三真火劍一套一卷，險險地擊了回來。

秦羲一怔，這氣息，分明是個元嬰初期的人類修士

那人作勢要逃，秦羲手臂一振，三真火劍再出，這一次，帶了十足的威力。

三真火劍飛到，朱雀之焰的芒下，映出一張驚駭的臉龐。

約看到這人的模樣，秦羲驚訝，靈氣一，將三真火劍收了回來。

陌天歌調息完畢，睜眼起，奇怪道：“怎麼回事？”

秦羲沒有回答，著那修士潛伏之，揚聲道：“清仙子，請來一敘。”

那人半晌沒，秦羲再次沉聲道：“仙子，有緣在此相逢，何不坦然相見？”

月下的海邊泛起漣漪，一人腳踏紅蓮，往這邊飛來。

這人正是天道宗的清仙子。

此時此刻，月清寒，海水微瀾，紅飄飄，腳踏紅蓮，若非臉沉，當真是飄逸如仙，眉目如畫。

到了這小島，清仙子神複雜地行了一禮：“原來是兩位道友的靈在此渡劫，清還以爲是海中妖修，想來撿點便宜，實在是冒犯了。”

語言雖客氣，神態卻仍然高傲。

秦羲毫不在意，含笑回了一禮，道：“仙子月前離開，某還以爲仙子已經迴天道宗，卻不想竟在此遇見，著實是有緣。”

清仙子聽出他話中試探之意，淡淡道：“不瞞兩位，清此前得到一個消息，特意來此尋寶的。”

清仙子說罷，三人陷詭異的沉默。

如今天下大，清仙子離開碧軒閣，應該早就回天道宗了，如今卻出現在東海深，他們猜想，多半是爲了尋寶什麼的，只是沒料到會乾脆地承認。

至於清仙子，此時目遊移。這麼巧在這裡到，知道自己無法瞞，所以乾脆承認，但還提著心，生怕這兩位要分一杯羹。只是元嬰初期，修爲一般，這兩位卻是天極有史以來最出衆的天才之二，能與陌清微平分秋，卻無法勝過元嬰中期的秦守靜。

見他們二人不語，清仙子問：“不知兩位道友在此，所爲何事？東海妖修來勢洶洶，你們二人怎麼不在碧軒閣？”

秦羲苦笑道：“仙子不知，妖修有大軍支援，如今碧軒閣護山大陣已破，我們二人是逃出來的。”

“哦？”清仙子眉一挑，“你們二人都需要出逃？”

秦羲臉上的笑容更苦：“那可是將近三十名的妖修，其中甚至有兩名十階妖修。”

清仙子一怔：“居然出如此之多的妖修……”

“是啊，仙子如果暫時不想回昆吾，最好小心些，如今東海都是妖修的地盤了。”

清仙子沉片刻，擡手一禮：“多謝道友告知，既如此，我先走一步。”

秦羲退開一步：“仙子請。”

見他們沒有搶奪機緣之意，清仙子稍微放下提著的心，最後向他們點頭示意，腳下升起一朵紅蓮，飄飄離開小島，直至無蹤。

秦羲笑容一收，著清仙子消失的地方沉默半晌，纔對陌天歌道：“我們跟上去看看。”

陌天歌道：“你不相信的話？”

秦羲搖搖頭：“信，但只能信一半。所尋的寶，未必像表現的那般平靜。”

“好吧。”陌天歌想了想，“因碧軒閣之事來到東海，所謂的尋寶，很可能跟碧軒閣有關，我理應瞧個究竟。”

走到小島中央，將小帶進虛天境，安頓在靈屋中，吩咐小火小凡不要打擾它，又退了出來。

時間恢復靈氣，秦羲吞了把補靈丹，祭出飛雲，去氣息，小心地綴在清仙子後。

590、月下清

590、月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