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區大院的頭一個星期,鄭嘆都沒出過門。
國慶假期之後,焦威他們的課程也開始了。中午焦威接了小柚子去小飯館那邊吃午飯之後,就帶一份回來給鄭嘆。
假期之後,焦威見到鄭嘆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是一直普通的貓,他或許還會笑笑,但面對這隻黑貓,他笑不出,也不敢笑。
以前他不相信一隻貓能夠有多大的能耐,但現在,焦威搖了。十月份,確實沒有人再來他家的小飯館要“衛生費”之類的,也沒有找茬的人過來。他爸說可能是時間沒到,但焦威覺得,不是那個原因,尤其是在去過夜樓之後。
打開門,將飯盒放在椅子上,趴在沙發上的黑貓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個懶腰,然後開始吃他的午飯。
貓鬍子經過這一週的時間長出來一點,比剛開剪的時候好了些,但鄭嘆還是嫌太慢,依照這個速度,估計還得一週多的時間才能讓人看不出來,要真正和原來一樣,用的時間更久。
不過,經過這一次剪鬍子事件,鄭嘆覺長出來的鬍子靈敏度比以前好了不,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來自己刻意訓練的原因。
回來之後,鄭嘆獨自在家裡無聊的時候會翻一翻焦爸訂閱的那些雜誌,有一次偶然在一本不算很正規的雜誌上看到一篇文章,大致意思是這樣的:
有科學家做過這樣一個的實驗:他們將貓的眼睛蒙起來養一段時間之後,與正常的沒有矇住眼睛的貓相比。前者長鬍鬚生長得更多,並且鬍鬚的平均長度也比正常貓長了5毫米。
所以有人戲稱,要讓被剪了鬍子的貓快些恢復,可以把它的眼睛蒙上。
鄭嘆不想矇眼睛,但在仔細思考過後,覺得可以試一試。有時候在鄭嘆會閉著眼睛,通過鬍鬚的覺來判斷周圍正在發生的事以及接到的一些品。
文章上面還說,貓在黑暗中,鬍鬚有十分敏、迅速的覺作用,貓可以用它識別看不見的東西。
鄭嘆試過。不知道是他自己太遲鈍。還是鬍子沒長好的緣故,並不如文章上面所說的那麼有用。不過,這些都沒有降低鄭嘆嘗試的想法。
作爲一隻只有半截鬍子的貓,一隻只能躲在家裡自娛自樂的貓。這是他在閒得蛋疼之後好不容易尋找到的樂趣。
反正白天大部分時間家裡都沒人。鄭嘆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嘗試。就算出醜也沒人看見。
比如下午。午休過後,焦威送小柚子去學校,他自己也去上課。或者去圖書館自習,鄭嘆便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後閉著眼睛,看是最大程度地調去周圍的事和由一些輕微的靜而引發的覺。
風從臺吹進來,鄭嘆能夠從周圍的氣流判斷前方大致的阻礙。
除了鬍子之外,鄭嘆還覺到,前爪上也有一些比較特殊的地方。地面上一些震能夠通過前爪那裡的覺到,以前鄭嘆沒有留心,現在看來,貓能夠那麼警覺,一點靜就能夠讓它們迅速做出反應,並不只是經驗原因,更多的還是他們進化出來的一些功能。
鄭嘆現在就希能夠將這些發掘出來的功能加大利用度,以後出門的話,也能派上用場。
自打鬍子剪了之後,鄭嘆在小郭那邊的廣告也停了下來,小郭隔幾天就打個電話過來詢問況,比鄭嘆還急。
但拍廣告不可能讓一隻鬍子殘缺的貓上鏡吧?那不得讓人笑掉大牙,甚至還可能將鬍子的事聯繫到貓糧上,世上不乏一些抓住機會就往你上扣屎盆子的人。所以,就算急,小郭也得忍著。
爲此,小郭還找了很多人尋求讓貓快點長出鬍子的“方”,鄭嘆沒理他,現在剛好琢磨出鬍子遊戲,不想嘗試其他的不確定的法子,要是一個萬一,反而讓鬍子整掉了那還玩個蛋,撞牆都沒用。
每天早晨起牀,第一件事就是兩下鬍子,然後對著鏡子照一照,而小柚子每天也會給鄭嘆量一量,每鬍子都有記錄,小柚子專門用一個本子記錄著,看著上面數值的增長,大家都很欣。知道貓鬍子會長是一回事,真正見到長是另一回事。確定之後也不用多擔心了。
玩了下鬍子遊戲,鄭嘆來到臺,靠著那盆蘭草,瞇著眼睛曬太。
哐!哐!哐!
爪子踩踏鐵網的聲音響起。
鄭嘆了耳朵,沒理會。
十一假期很多人都出行,但“將軍”它家不是,十一出行的人太多,它飼主卻不,反而帶著“將軍”回學校來。不過,算起來,“將軍”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遊玩,各個自然保護區晃悠,遊玩還不要錢。
見鄭嘆不理會它,但是沒瞇多久,就聽到斜下方四樓臺上傳來的那消失許久的賤賤的聲音。
“花兒爲什麼這樣紅~爲什麼這樣紅~哎?紅得好像~紅得好像燃燒的火~~”
紅你大爺啊!
鄭嘆扯了扯耳朵,轉準備往會走,走之前往樓下瞧了一眼,原本只是無意看看,卻發現一輛悉的車開進來。
麻痹的,方三爺這個日理萬機的傢伙怎麼又來了?
方邵康給焦爸副教授打過電話,今天他剛開車從京城來楚華市,原本只是帶了點海產品過來給焦家的人,如果家裡沒人就直接帶到焦副教授辦公室那邊過去,不過,知道貓在家,才直接過來東區大院這邊看看。不過,在電話裡,焦副教授的語氣有那麼點怪異,這就讓方三爺更興趣了,這一個假期不見,那隻貓又整出什麼破事兒了?
停好車,方三爺擡頭五樓看了看,他眼神好得很,正好瞧到那黑的耳朵尖。
“黑炭,下來開門!”方三爺在下面喊。
鄭嘆磨蹭了一下,還是開門下樓去刷門卡。
“哎,我說你窩在家幹嘛呢?平時這時候不都在外面到晃的嗎……”方三爺話還沒說完,見到面前的黑貓短了一半的鬍子,靜默了一會兒,然後蹲下來笑了半天。
笑屁啊!
鄭嘆沒理他,刷了卡之後就直接往樓上走了。
“等會兒,讓我口氣!”方三爺站起,拎著一個袋子往上走,“還給你帶了一些海產品作爲零食呢。”
著氣來到五樓,將袋子放下,方三爺站在鄭嘆面前,好好看了下鄭嘆的半截鬍子,然後掏出手機,準備拍照。
這年頭也就方三爺這類人用的手機高檔一些,拍照的效果不錯。但鄭嘆就苦惱了,不就是短了半截的鬍子嗎?有什麼好稀奇的?!
“別別,我拍個照給我兒看看,哎,別啊,轉過來瞧瞧……”
鄭嘆直接將方三爺的手機飛。
撿回手機,試著撥了兩個電話,還能用,揣進兜,方三爺來飲水機那兒拿出個紙杯接了點水喝,然後做到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對鄭嘆道:“下個月你這鬍子應該長出來了吧?”
也不等鄭嘆回答,方三爺繼續道:“應該能長出來,我小時候見過一隻大花貓鬍子都燒捲了,三個星期就長好,你這應該也差不多。”
鄭嘆:“……”老子的鬍子燒卷得更厲害!
“這樣,下個月啥時候有時間帶你出去玩玩,那地方帶寵的人不,到時候我過來找你,你還能幫我應酬一下,剛好有幾個喜歡貓的客戶,到時候有你在場的話,談業務也能順利點。嗯,帶會讓跟你貓爹說一聲,先定個時間。”
方三爺這種自問自答的模式持續了兩分鐘,然後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估計楚華市這邊的事還沒理完,不然也不會到跑。
就算是這樣份的鉅商,也有煩惱的一面,應酬是個必不可的環節,甭管你是科室小職員,還是懷巨資的大老闆,環背後各有各的煩惱。
在方三爺離開之後,鄭嘆看看牆上的掛曆,一個月的時間,這鬍子應該能長好。
晚上衛棱過來了一趟,國慶假期剛結束,焦家人回來的第二天,衛棱就過來了一趟,但見到鄭嘆半截鬍子又不想出門的樣子,也就沒帶他出去玩,今天衛棱其實也沒抱多大希能讓鄭嘆一起過去夜樓那邊,但沒想到,鄭嘆今天還真想出去一趟。
心不好的時候得發泄,鄭嘆心裡正鬱悶呢,衛棱來得正好。
車上,衛棱看著後座上那隻貓,鬍子是長出來一點,但很明顯只有半截,聽說最近心不好?
突然打了個激靈,衛棱有種不太好的預。
晚上,葉昊跟龍奇還有豹子三人來到“夜樓”放鬆一下,他手上的產業並不只有夜樓這一個,平時也在外面忙著,空閒的時候纔來到“夜樓”聽聽東宮的演奏,好好放鬆一下心。
來之前葉昊就接到手下的彙報,知道衛棱也過來了,但並不知道衛棱帶著貓過來的,因爲鄭嘆一直窩在揹包裡面,沒讓人看見,他覺得讓人見到自己斷了半截的鬍子很沒面子。
葉昊三人來到三樓,衛棱專用的包間門口,見到衛棱正蹲在那兒菸。
“怎麼了?蹲這裡幹嘛?”
葉昊說著,打開了包間的門,然後,許久不曾聽到的那個刺耳的“魔音”,再次響徹整個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