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疏通得很快，通車之後沒多久，車就駛了阣地界。

下高速之後，焦爸直接開著車往鄉下老宅那邊走，沒走通往鎮上的那條路。

讓焦家的人很好奇的是，後面那輛bmw一直跟著，雖然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也是阣，可阣說起來也不算很小，通往阣各個鄉鎮的路也不同，而行駛到現在，大家的行車路線都一模一樣，莫非還是真正的老鄉？

之前在高速路上焦爸與他們談的時候，話是說了很多，可這些人真正的目的地是哪兒，他們什麼名字等都沒。

焦家的人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認爲人家對他們圖謀不軌什麼的，畢竟對方一看就不是缺錢的人。

與焦家的人一樣，後面那輛bmw裡的人也驚訝，還真沒想到大家的行車路線會相同。

半小時後，車快到焦家老宅那兒，路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那輛bmw才拐彎，與焦家的車分開。

“估計是鄰村的。”焦爸說道。

對於後面那輛bmw到底是不是鄰村的，大家沒多興趣深究，現在快到祖宅了，焦遠近兩年沒過來，以前家裡沒買車的時候，焦爸有事回來過幾次，沒帶上焦遠，所以，對於焦遠來說，這裡也算是一個稍微久遠的記憶了。

“咦，那兒開了家百貨店！”焦遠指著剛剛經過的一個百貨店說道。

這種規模的百貨店在楚華市什麼都不算，可在這兒就算個大店了，而且方便了很多人。

“對。那是去年年底才建好的。”焦爸跟焦遠說了說這兩年的變化。

小柚子有些張，跟這邊的人可不。也沒來過，

周圍大片的地方還是田地。快到老宅所在的村進村路口的時候，就看到路口那裡站著一個老人，一條大黃狗站在老人邊轉悠。

“爺爺！”焦遠從打開的車窗朝那邊揮手。

站在路口的焦老爺子笑得面上都快開出一朵花。

焦爸將車停下，讓焦老爺子上車，畢竟從這兒到老宅還有點路程，總不能他們開著車跑了，讓老爺子一個人在後面走吧？

焦老爺子想了想，還是上了車。上車前對外面的大黃狗道：“你就在外面跟著。”

大黃狗似乎對焦老爺子上車的舉很不解，正準備湊上來。突然看到從車窗那兒冒出來的一個黑黑的貓頭，仰頭就。

“汪汪汪汪汪！”

鄭嘆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那隻大黃狗，抖了抖耳朵，對它的聲不理會。

“喲呵，黑炭還真鎮定！我之前忘了跟你們說來福的事，後來想著不如做個試驗，看你們家黑炭見到來福的時候會是個什麼反應，沒想到這貓一點都不害怕。”焦老爺子養的這條大黃狗就來福。養了快一年了，品種是這地方常見的土狗。

“那是，我們家黑炭經常跟大院裡的狗玩，有一條聖伯納犬好大的。比來福大多了，它見到黑炭還退避三舍呢。”

“嘿，退避三舍這語用得好。”焦老爺子笑瞇瞇誇獎道。

“爺爺您真是學識淵博！”

坐前面開車的焦爸搖搖頭。讓這祖孫倆繼續對著吹吧。

大黃狗就算不理解家老爺子的舉，見到車一開。注意力從鄭嘆上移開，追著跑上來。

進村之後通往老宅那邊的路是泥土路。凹凸不平，車裡還坐著小孩和老人，焦爸開得慢了些，

後面的大黃狗追著也不累，還經常跑在前面。

焦遠時不時看看車外面跟著的大狗，問一些大狗的事。

在這裡，旺財，來福之類的名字比較多，村裡同名的狗多得是，其實還有很多人家裡養狗不取名的，養狗就是爲了防盜，守房子守果園或者防黃鼠狼等，只要能起到效果就行，取名不取名不會太在意。而且村裡也有很多狗、貓都是放養，沒城裡看管的那麼嚴。從這邊走鄉間小路的時候，鄭嘆就看到好幾只，甩著尾自在地在泥土路或者田地間跑著。

“那麼多重名的，不怕喊錯嗎？”焦遠問。

“哎，這可不一樣，它就認咱自家人的聲音，其他人它它不會聽的。”焦老爺子頗爲自得，對自己教出來的狗很有信心。

焦遠兩年沒來，發現這裡的變化還大，很多人家都建起了小樓房，那種青磚尖頂帶煙囪的瓦房了很多。

這年頭大家都掙錢了，大批南下打工的人過年回來時總能讓家裡發生些變化。農村的房子比不上城市，相對而言用不了太多錢，而在這裡，發家致富奔小康，自家房子也了一種顯擺方式。

年紀大的老人們很多都沒怎麼種田了，在家幫著帶孩子，沒事打打麻將，外出打工的兒們每個月打點錢回來補家用。

焦爸也曾想將祖宅改改，村裡那麼多人都建小樓房了，自家不建的話怕老人們心裡膈應。可沒想到焦老爺子一聽就拒絕了，他捨不得拆了老宅跟其他人家那樣建小二層或者小三層的樓房，對這個老房子，焦老爺子很深，就算在鎮上有房，老兩口還是大部分時間都留祖宅住著。

祖宅這邊的人很多都認識焦爸，大學教授呢，都有種敬畏，“副”字直接被他們忽略了。在村裡，大家對待高知識分子和當的人態度明顯與其他人不同。

到祖宅的時候，焦威還過來幫忙搬東西，焦老爺子打掃祖宅的時候焦威就過來幫過忙，在楚華市都是焦爸幫他家，所以在祖宅這兒，焦威就盡力幫著照應了。

鄭嘆從車上下來之後，大黃狗在旁邊扯著嗓門吼，吼兩聲換個角度繼續吼。

很多狗都是這樣。你越跑它越追，越追越跑。這就是個惡循環。厲荏或者過點相關訓練，頭腦聰明些的。一般不會下咬。鄭嘆沒跑，一個是覺這大黃狗暫時不會下，第二就是，有焦老爺子在，是不會讓這狗下咬的。

果然，被焦老爺子呵斥了幾句，大黃狗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放棄鄭嘆這邊，跟著家老爺子往廚房跑去了。

老宅這邊房間多。以前放的雜都清理後，空出來的就給四人住，焦爸焦媽一間房，焦遠和小柚子各一間房，都挨著的。

小柚子雖然不姓焦，但焦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對很好，房間裡特意放了一些小植，讓房間更有活力點。

小柚子房間裡放了個大的貓爬架，這是焦老爺子的傑作。由於焦老爺子不會上網。就讓人從網上下了一張圖打印出來，自己照著做了個貓爬架，看上去還是那麼回事，用的料子也都是好的。鄭嘆上去踩了踩，爪不錯。

至於晚上，有被窩誰還睡貓爬架啊。貓爬架只是白天用來打盹午休的。

焦威家養了兔子。他捉了兩隻掌大的小兔子給焦遠和小柚子玩。一開始焦威他還怕鄭嘆對家的兔子圖謀不軌，後來發現鄭嘆沒多大興趣。也就漸漸放下心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焦老爺子出去買點東西，老太太在家跟焦媽一起醃製臘等，焦遠和小柚子在旁邊幫了會兒忙就跑焦威他那邊去守兔子了。

焦威帶著他們在兔子的口上面放一個罐頭瓶，用條繩綁在瓶上，繩子另一頭握在手裡，藏起來，等小兔子們從裡出來，就拉一下繩，掉下的罐頭瓶會堵住口，焦遠和小柚子就跑進去捉小兔子。

鄭嘆在旁邊看了會兒之後，覺得有些無聊，想著回去在貓爬架上睡個覺，跳上焦威他家院牆準備往老宅那邊走的時候，發現焦爸提著個袋子往外走，出門的時候還左右看了看。

悉焦爸行事風格的鄭嘆覺焦爸這樣子有些奇怪，反正沒事，索就跳下院牆跟了上去。

途中鄭嘆看到有幾隻貓趴在草垛子上曬太，天冷了，貓們都將自己爪子揣得好好的，見到鄭嘆也懶得反應下。

讓鄭嘆暴的是一隻大狗，它發現鄭嘆後就一直，好在被拴著，不然肯定會上來跟鄭嘆打一架。

焦爸轉看到鄭嘆後表有些複雜，嘆了嘆氣，“算了，跟著吧，別跑，這周圍狗多。”

鄭嘆心裡更疑了，焦爸這到底是要去找誰？

跟著焦爸走了五分鐘，來到一個青磚瓦房前，看那房子，應該“歷史悠久”了，窗戶那兒都是用紙糊的，整看上去有些破，相比起村裡大部分人家的房子，這戶人家看上去生活條件不太好。

焦爸站在不遠看了那房子幾秒，才邁步子走過去。

木門開著，招進去，能夠看見空氣中飄的塵埃。在門口有一個木製的躺椅，一個老婆婆躺在躺椅上，像是在睡覺。上穿著的並不是鄭嘆想象的那種洗得發白還帶補丁的舊服，反而是看著還算不錯的料子，可這人就有些不修邊幅了。

很古怪的人。

一隻了一條的玳瑁貓趴在那個老婆婆上，相比起“李元霸”來要瘦弱很多，察覺到有人過來，它耳朵，瞇著的眼睛睜開一條，看了來人和貓一眼，又閉上，一副不打算理睬的樣子。

焦爸走過去將手上提的東西放下，這裡面是一些保健品和生活用品，從楚華市帶來的，價錢可不便宜。

躺椅上像是睡著了的老婆婆緩緩張開眼睛，雖然面上滿是皺紋，看著比焦老爺子還年長一些，雙眼卻黑黑亮亮的很有神采。

老婆婆的視線在焦爸上停留了幾秒，又移向站在焦爸邊的鄭嘆。

鄭嘆突然有種背脊發涼骨悚然的覺，不自覺往焦爸後退了退。

“這不是當年那隻貓。”老婆婆突然出聲道。

聲音沒有太多的起伏，鄭嘆聽不出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是什麼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