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給鄭嘆的覺：驚喜沒有，驚嚇倒是來得相當猛烈。一想到二說的烤鴨掌就不寒而慄。

安裝好攝像頭之後，鄭嘆和二離開房間，接著去開另外的兩間房。

臥房和書房的窗簾都遮得好好的，臥房裡有一些工作方面的文件，還有幾個鎖著的櫃子，估計那裡面有存摺等，二對這個沒多大興趣。至於書房那邊，有一臺臺式電腦，設置碼了，二還沒那麼強的技，相關的一些工也沒帶，不過，二在書架上不顯眼的地方也放了一個攝像頭。

“這個人，不是太謹慎就是心膽小，他不敢讓人知道自己在做的事，連窗簾都遮得那麼好，又或者是本就心理暗。”二嘟囔道。

鄭嘆並沒有在這兩個房間裡聞到貓的氣味，也或許是噴灑的空氣清新劑掩蓋了。等二安裝好攝像頭之後，一人一貓清理了一些痕跡便準備離開。

出後門的時候，那隻黑白花貓正蹲在圍牆上看著鄭嘆和二，倒是沒有多警惕之，更多的只是好奇，對二它還多了點親近的意思，它記得這人給過食，食還很好吃。

回到東區大院，二前腳進屋，鄭嘆後腳就進去了，他想看看二接下來的行。可惜二沒打算讓鄭嘆旁觀。

二驅趕了兩下被鄭嘆無視，見鄭嘆就沒有想走的意思，二關上門。拖過一把椅子坐下，視線跟站在桌子上的鄭嘆幾乎齊平。

“我說，黑煤炭哪，咱們國家保護法規不完善，也沒有明確的法律不準殺貓，不然你以爲那些貓館狗館的爲什麼能大打招牌還生意紅火？不過，殺貓與貓不同。對貓狗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譴責。當然，如果譴責有用的話，你們貓的生活檔次估計會提升一個等級。可惜。沒用。”

二做了個很無奈的手勢，“不過，這年頭，兒子比拼爹。寵比拼主人。你貓爹要是能提升影響力的話。你就能到嘚瑟了。”

這些話二像是在跟鄭嘆解釋。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喏，你看現在，就咱見過的那傢伙。你去告也難有結果，就算你把他扔警局，他照樣能好好的出來，頂多點不痛不的懲罰。真要論法律的話，我這樣撬鎖的比他殺貓貓還嚴重。而且，不說全國，就算是在楚華市，也絕對不止這麼一個貓的人，或許還有更多的人採取的手段也更激烈，那些人你我都不知道，不過，總得製造些力讓他們收斂收斂。

幾年後或許會有相關法律，但就目前況而言，因無法可依，執法部門也無法介，而主力軍只有民間團，所以還是想點其他辦法讓他不得安寧，最好能鬧大一點引起社會重視。”二一本正經地道，“就像我爺爺說的，羣衆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羣衆的力量也是無窮的。要相信羣衆，依靠羣衆。”

如果二他爺爺知道二將這句話用在這種語境下，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想法。

見桌子上的黑貓微微歪著頭垂著眼皮似乎在思考，二擡手推了推，“先回去吧，這事我來整。快走快走，我要睡覺了，別想在我牀邊踩塑料瓶！”

鄭嘆被推下桌子，趕出門，還蹲門口繼續想剛纔沒想完的事，琢磨完之後才上樓。

二到底做了什麼，鄭嘆一直很好奇，可惜再次下樓上樓的時候都沒著二，鄭嘆也沒開鎖這技，只有等。

第二天，鄭嘆趁家裡沒人上網逛論壇的時候看到首頁有個熱帖，是貓區那邊的，因爲討論太過火熱，而被頂上了首頁，鄭嘆點進去瞧了瞧。

帖子的標題不長——“又見貓人渣！”

發帖人是一個ID名爲“好名字都被貓取了”的傢伙。

圖文並茂，詳細並極富彩地描述了所見所聞所，事描述清晰，渲染得夠強烈，再加上那些圖片，這不吵到也不可能，再再加上前段時間纔出現了個貓的高材生，這時候又出現一個貓的“社會英”，火上澆油。

帖子裡的圖都是鄭嘆悉的，悉的花壇，悉的那個帶著灼傷和泥土的貓腳掌，悉的那個……只有裡面那個人是打了馬賽克的，名字也沒說，只寫了姓氏，以X某的形式代替。

鄭嘆的電腦技不怎麼好，以前就只知道上網看片玩遊戲，其他的高端技一點沒學到，所以，現在鄭嘆不知道這位“好名字都被貓取了”的IP地址，只能看到這人的註冊時間。

時間顯示是三年前註冊的，至於這位發帖人，不是二就是二認識的人。

往下繼續翻的時候，發現又陸續有人出圖中這人的職業職務和住宅地址。要麼是聽朋友說的，要麼是通過某種渠道瞭解的，還有人提到了《楚華早報》。

今年焦家並沒有訂《楚華早報》，鄭嘆也不知道報紙上報道了些啥。不過，看那位網友說的，貌似《楚華早報》也只是微微提了一下而已，不太，聽著像是一個邊角小新聞引不起注意的那種。

看來力度不強啊。又或者，二有後招？總覺得那傢伙做事不會就這麼簡單結束。

鄭嘆往前翻了翻，仔細看看原帖。

帖子圖中有幾張是關於那個的，圖中，那個底部的金屬網通上了一定電的電，被關在裡面的貓高高跳起，當貓腳踩在金屬網上的時候，會出電火花。

圖中的貓鄭嘆見過，是那周圍的一隻，不知道貓主人知道真相後會怎樣。

除了那些貓的證據圖之外。帖子還列舉了以前發生的一起因暴力護貓而獲刑的事例，告訴大家要“三思而後行”。至於這個“三思而後行”的度在哪裡，帖子裡一個字都沒有提，很多人已經心領神會地開始琢磨著怎麼去打邊球了。

或許，這個帖子只是個過度而已。

在此之前，如果是照鄭嘆自己的意思，肯定是直接點解決比較好，就像當初他嚇那個紋男一樣。可現在……二想幹嘛？真要鬧大？

下午飯點的時候，鄭嘆跟著小柚子上樓時，見到提著保溫飯盒回來的二。便停在三樓門口盯著。沒繼續跟著小柚子上樓。

“明早上帶你去看戲，別睡懶覺啊。”說完二也不等鄭嘆有所反應就砰地關上門。

看戲？

果然有後招！

次日，鄭嘆早早起牀，和平時一樣。因爲要送小柚子上學。難得的。下樓的時候看到打著哈欠的二。這傢伙一般都是直接睡到中午，這樣起早的時候還真不多。

送完小柚子之後，鄭嘆跟著二往老街那邊走。

在那人住宅不遠有一家米館。二坐在那兒悠閒地吃了早餐，見到一位大媽踩著皮鞋嗒嗒嗒往巷子裡走，二一抹，對旁邊無聊甩著尾玩螞蟻的鄭嘆道：“走！”

屋裡的那人穿戴整齊走出門，頭髮梳得一不茍還上了點發膠，提著公文包出來的時候，恰好見到居委會的大媽面不善地朝他走過來。

那人心裡疑，上次見到這位大媽的時候是因爲水廠檢修要停水一天，這次又是怎麼了？

不管心裡怎麼想，那人還是出招牌式的微笑，正準備說聲早安，“早”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面前這位大媽噴了一臉口水。

“唉唷，作孽啊，這種事你怎麼忍心做出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你這人真是道德敗壞，嚴重影響了市容！……”

鄭嘆和二躲在不遠看著那人被那位大媽指著鼻子罵，當然，畢竟是有職務在的人，那位大媽罵人也罵得文雅了些，市井鄙的詞彙沒有，但是，話語從心理健康到社會和諧，從對貓的傷害提升到對國家對人民的威脅，連說了十分鐘都沒停下。

有時候，這些大媽還可的。鄭嘆心想。

隨著這位大媽之後，又來了幾個人，不過，看上去像記者，至於是哪家報社的記者，鄭嘆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似乎很不耐煩，看了看腕錶，推開擋在邊的幾人，匆匆離開。

見二沒有要走的打算，鄭嘆也繼續呆在那裡看著。

很快，那屋子周圍聚集了一些人，因爲有幾個大媽在那裡攔著，一些年輕人們也不好隨意闖，於是，索就在周圍等著。住在周圍的一些鄰居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以八卦的心態打聽了一下之後也震住了，他們家還有小孩子呢，這樣貓的人，會不會以同樣的方法待小孩子誰也說不準，而且大家住得這麼近，想想都覺得心裡發寒。

“他是前兩年才搬來的，原來的屋主將房子賣給他了，不過我們跟他不，平時都不說話的！”另外幾個周圍的居民趕撇清，表示他們這兒住的人還是很好的人，與那個貓人不一樣。

往這邊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民間貓的團，這條本來就不寬的巷子裡到都是人，這其中也有記者。當然，有些人純屬湊熱鬧纔過來的。

巷子另一頭巷口停著輛警車，兩個穿著警服的人靠著車門站著，剛纔他們接到報警電話說這裡有人非法集會。可現在看這形，瞭解緣由之後貌似況有些複雜啊。

靠前車門的那位警察嘆了口氣，道：“你先在這兒看著，我去買包煙。”

“我還想尿遁呢！”另一人翻了個白眼。

“那裡有我丈母孃，老人家可喜歡貓了，沒見現在正義憤填膺嗎？我不太會說話，惹老人家不高興了形勢更嚴峻，兄弟，你就幫幫忙吧！”

“讓你老婆過來把老人家領回去唄。”

“那還是算了，我老婆更喜歡貓，就那脾氣估計得讓我崩了那個貓人不可。”

另一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