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嘆發現這兩天那隻大貓有點不對勁，又或許，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總之，除了來這裡的第一天之外，鄭嘆覺得，後面幾天，那隻大貓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每次鄭嘆回頭瞧過去的時候，那隻大貓都沒有選擇挪開視線，就這麼迎上來，一點都不怕正面對視。

不對勁。

很不對勁。

雖然二他們會覺得大山只是對鄭嘆這隻與它有些相似的“半同類”很好奇而已，可鄭嘆不這麼想。或許這裡的貓並不會像鄭嘆這麼大膽，林叔說了，在這一片，大山就是霸王，周圍的貓以及一些家犬等，甭管是家養的還是野生的，都不會與大山正面相，有些一看到大山就飛一般地避開，只有鄭嘆對大山是不畏懼、不理會，說直白點，像是沒放在眼裡一樣。

鄭嘆不是沒放在眼裡，只是他一直都是更偏向於人類的視角，對一隻特殊的貓，除了開始的那子新鮮勁兒之外，也沒啥了。

二他們以及師傅老人家肯定都是希鄭嘆跟大山能好好相，而在鄭嘆看來，倆都是雄，沒爲爭地盤亮爪子打架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現象了，何必要求更高？難道還真要求貓能跟小朋友似的團結友平等互助嗎？

不過……

鄭嘆往斜前方瞧過去，那隻大貓正趴在一張椅子上，看著鄭嘆這邊，依舊是那種讓鄭嘆覺似乎在打主意的眼神。

鄭嘆忍了這幾天，就是在等這傢伙行。如果跟鄭嘆想的一樣，大山確實有什麼目的的話，應該會有相應的行爲纔是。

貓爲了獵達到目的，耐心總是能夠出奇地好。

一連四天下來，大山都保持著之前的態度，盯著鄭嘆，卻沒有其他作。

回過頭，鄭嘆繼續盯著正坐在矮桌旁畫畫的二元和衛小胖子，可心裡卻琢磨開了。看大山剛纔那眼神，應該會很快有行纔是。

果然。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那邊趴在木椅子上的大山就跳下來，走到鄭嘆旁邊，和鄭嘆一樣，蹲在那裡看二元和衛小胖子畫畫。

有剛開始的“”之仇。衛小胖子看到大山靠近之後就立刻起。提著子避開好幾步。警惕地看著大山。而二元看看大山，又看看衛小胖子，沒。但也沒畫畫了。

鄭嘆側頭瞟了眼大山，這傢伙似乎一點都沒在意自己被倆孩子防備，看看矮桌上的紙，沒興趣，又看向鄭嘆，然後，擡爪子對鄭嘆揮了過來。

扇掌這種放在人上很是娘們兒唧唧的行爲，對貓來說卻跟爪子一樣普通，你也不能指一隻貓握拳出擊是不是？而且貓扇掌有好幾種不同的扇法，怎麼扇，爪子是收起來還是放出來，放出來多，從哪個角度扇等等，這些都是會據不同的景境而有不同的選擇。

就像現在，大山對鄭嘆沒有敵意，只是跟玩笑或者試探似的給了鄭嘆一下，揮過來的時候爪子是收著的，力道也不大。

因爲察覺到大山沒有惡意，鄭嘆也沒有避開，頭上捱了一下之後，鄭嘆沒有立刻還手，而是看著大山，仔細分辨這隻被二和衛棱他們都認爲極聰明古怪的大貓。

確實好像只是試探而已。

鄭嘆捱了大山這一下，沒有立刻還擊，可二元和衛小胖子還小，一個快三歲，一個三歲半，沒有那個辨別的能力，看到大山給了鄭嘆一掌，以爲鄭嘆欺負了。

衛小胖子記得他爸跟他說過，如果大山和鄭嘆打架的話，就去知會一聲，於是，衛小胖提著子圓滾滾地往院子外跑，一邊跑一邊喊：“爸爸，爸爸！山叔跟黑哥打起來了！！”

而坐在原的二元見到鄭嘆捱了一下之後，拿著畫畫的筆就朝大山敲過去。對二元來說，黑哥自然比山叔要親近得多，黑哥被欺負，自然是山叔的錯，那就更得護著了。

架勢不錯，可惜二元人小胳膊短打過去力道也不大，敲大山上也沒多疼。

鄭嘆心裡頓時了，二元好孩子啊！

大山捱了二元這一下之後，耳朵上兩束對著耳朵抖了抖，看向二元，然後擡起一隻爪子，放在矮桌的畫本上，往旁邊一撥，畫本被掀地上。

這次，鄭嘆給了大山一掌。也沒用多大的力氣，沒張開爪子，打上去的力道跟剛纔大山揮過來的時候差不多。

二元剛因爲畫本被掀而癟，就見鄭嘆幫扇了大山一下，頓時不癟了。

而院子外面，被衛小胖子一句話驚到的人也趕了過來。

看到院子裡的形，二和衛棱頓時放下心，看上去也沒怎麼打嘛，應該是衛小胖子的誤解。

二元已經將畫本撿了起來，見二過來，顛顛兒跑過去告狀。

“爸爸，山叔壞！”

聽著二元將剛纔的況說了下，雖然二元的表達能力有限，不過幾人還是能大致猜出剛纔這裡發生的事。

“二元乖，你山叔跟黑哥只是在玩耍而已。”二解釋道。

“真的嗎？”二元好奇。

“當然是真的，你看山叔和黑哥都沒生氣是不？這是貓之間表達友好的方式！”二道。

鄭嘆：“……”友好個屁！

下午的時候，三個孩子都被帶進屋裡去睡覺，二他們則去周圍逛了，故地重遊，尋找點曾經的記憶，也去拜訪下昨天還沒能拜訪完的幾戶人家，那些都是他們當初在這裡住的時候認識的，聽到二和衛棱過來，不人都拿了吃的喝的等過來，二他們自然得表達下自己的心意。關係的表達是相互的，不是單一方能維持下去的，再說，老人家還得在這裡住好久，跟其他人把關係維持住，也是對老人家的一個幫助。老人家住在這裡，其他村民雖然未必能幫得上多忙，但多能照應些，不至於讓老人家太寂寞。

院子裡，鄭嘆趴在涼的一張椅子上睡覺。相比起屋。他更喜歡這種室外的更親近大自然的環境。

大概是因爲有了貓的，也會帶著些貓的習慣。一隻貓每天有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當然，這種睡覺並不是那種睡死的況。很多時候都只是靜靜趴在那裡。閉著眼。一副不想與外界聯繫閒人勿擾的樣子，但耳朵支著，時刻注意著周圍的靜。

耳朵了。鄭嘆睜眼看過去。靠近者依然是大山。

平日裡這個時候，大山會藏在大院周圍的某棵枝繁葉茂的樹上睏覺，不仔細很難找到它，要不然鄭嘆也不會在院子裡休息，而現在原本應該在院子外樹上的大貓，此時卻來到鄭嘆面前。

這次大山沒有爪，看了看鄭嘆之後，又往院門口走，走兩步又看向鄭嘆，還低聲了下。

這是讓跟著？鄭嘆疑。

好奇大山的目的，鄭嘆現在也閒著沒事，了個懶腰之後，便跳下椅子。

見鄭嘆跟上，大山繼續往外走。

鄭嘆跟著大山離開院子，越走越遠。回頭看看已經快要看不見的院子，鄭嘆頓了頓，往大山那邊看過去。

大山察覺到鄭嘆沒跟著，停下里等，似乎對鄭嘆突然停住很不滿。

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猶豫了一下，鄭嘆繼續跟上。二能據貓牌找到鄭嘆的位置，就算鄭嘆被大山甩開在野外的樹林子裡迷路，也不用擔心。而鄭嘆也想去更遠的地方看一下，所以繼續跟著大山走。

大山帶著鄭嘆離開這個悉的並不高的山頭，離開分佈著住戶的村子，進了野外的樹林，這裡沒有路，一開始還有人類活躍活的痕跡，但越往後，人類的活很急越，反而常會有一些小型野的氣息。

鄭嘆跟著大山，警惕著周圍。

大山野外的生存經驗很強，看似步子輕快，卻時刻注意著四周的靜。

鄭嘆學到了不經驗，但也沒有做太多，只是跟著走，沒有像大山那樣是不是逗兔子掏鳥窩什麼的。

看到大山的樣子，鄭嘆就明白，爲什麼那麼多生態學家和鳥類學家們對貓都不怎麼待見了。在一些原本沒有貓生存的地方，多一隻貓，就會造不小的威脅，何況是這種稍大些的。

作爲天生的獵殺者，貓不會因爲不而停止運，吃飽喝足之後，到獵也會玩一玩，他們可不會去跟你計較什麼生態圈，什麼食鏈，什麼種侵之類的，全憑自己的子來行。

大山吃了一隻不太大的鄭嘆不出名字的鳥，玩破了兩個鳥蛋，等時間差不多，往回走的時候，又逮了一隻兔子，野外生存經驗以及對這一片地區的瞭解，讓大山總能夠找到獵，並輕易將之獵殺。

鄭嘆跟著大山往外走了一圈，又跟著回來，心裡琢磨開了。

大山的外出行爲師傅老人家沒有提過太多，鄭嘆只知道大山每週會有一兩次出遠門去野外，老人家沒有要將大山困在家裡的意思，再加上大山每次也能按時回來，老人家習以爲常，現在也不怎麼擔心了。

這隻大貓很聰明，跟在老人家邊二十年，老人家將大山當做小孩子教育了二十年，總會學到一些東西，相比起其他貓來說，要一些，這個二他們的話已經證明了，鄭嘆也覺得到。而正因爲這樣，鄭嘆纔會好奇大山到底想要幹嘛。

鄭嘆覺得，今天下午這一行，好像也是大山的一次試探，他並不認爲大山只是單純地盡地主之誼帶自己去野外遛遛而已。

第二次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