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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大聖》第124章 大綠帽子(5k大章,求訂閱求月票)

西壩村。

昌縣外那條邑江的下游二十里

按理來說,人疲力盡了一晚,上潘村是離昌縣最近的村落,最適合就近休息,補給的逃亡路線。

但晉安出於穩妥起見,並未去上潘村,而是去了更遠些的西壩村。

當一老一一羊趕到西壩村後,晉安神萎靡的足足睡了一天時間,他因爲被青錢柳驚魂,傷到的神魂這才完全康復過來。

尋常人傷到魂,自然不可能這麼快便恢復過來。

晉安之所以一天時間便恢復,這還全託了五雷斬邪符與新敕封的六丁六甲符,日日夜夜而放,每時每刻都在溫養他神魂,這才能讓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而晉安醒來後,也大致搞清楚了些西壩村的況。

西壩村是個小漁村,靠在江邊渡船、捕魚爲生。

而西壩村的地理位置,有點特殊,是位於昌縣下游的一個拐口。

但因爲江水常年沖刷拐口,每到六月七月八月的雨季時,江口就容易洪澇氾濫,給這個小漁村帶來水患。

後來昌縣府爲保下游的糧田,於是僱西壩村村民,耗時數年之久築江堤,這纔有了西壩村這個名字的由來。

因爲晉安神魂有傷,所以晉安和老道在西壩村先暫住下來養傷。

倒不是因爲西壩村民風淳樸,同意讓他們暫住。

而是因爲晉安不差錢。

直接找當地村民租下一座農村小院,而對方則捧著銀子歡天喜地的搬去親戚家住了。

暫住在西壩村的晉安,他原本以爲昌縣的覆滅,鄰縣會很快得到消息,然後馬上會有府的人過來盤問他與老道士,因爲就連西壩村都已經得到消息,一時間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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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在西壩村休養了一天,都未等到康定國朝廷的人來找他們。

後來晉安一想,覺得應該是這次逃出昌縣的難民不府暫時顧及不過來所有人。

於是,他和老道士就這麼暫時網之魚。

思及此,晉安又想到了昨晚的遭遇,人站在院中著昌縣方向,希馮捕頭這些老人們能安然無恙吧。

也不知道白棺與倚雲公子後來如何了?

昨晚,他一夜都未到衙門衙役,未到馮捕頭、未到李言初、未到其他的衙門衙役,晉安不由想到在元神出竅狀態下,他曾看到大批大批衙役撲往文武廟滅火、救人的場景……

昨晚他前前後後又數次進昌縣救人,直到大火燒到城門,昌縣徹底化爲火海,最後離開昌縣前,都未到馮捕頭他們那些衙役。

晉安著昌縣方向。

馮捕頭他們最後從其它城門逃出昌縣了。

下的江邊,寒風呼嘯,大風吹江面波瀾,轟隆隆奔騰不息,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夜,經過一個白天溫養,神魂已經恢復的晉安,回到屋裡後再次元神出竅。

他打算魂兒飄去昌縣。

看一眼昌縣此時怎麼樣了?

大火是否已撲滅了?

倚雲公子曾提到的鎮國寺高僧或玉京金闕的高人,有沒有到趕到已經淪爲魔窟的昌縣,降邪除魔?

而這也正是晉安未遠離昌縣太遠的原因之一。

他擔心離太遠,元神出竅距離不夠。

神魂一路飄,夜幕下的江面大風呼呼,對神魂傷害大,稍不留意就能卷著輕飄飄的魂兒吹刮出百里外,最後無法及時回殼的死在了外頭。

還好晉安有六丁六甲符護住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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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佔著有六丁六甲符護魂的晉安,當魂兒飄出差不多七八里地後,他神魂與的維繫越來越弱。

已經不再支撐他繼續飄遠。

最遠距離只有七八里嗎?

晉安這回嘗試了下,魂兒最高離地距離不過七八丈左右。

而且這是極限之下。

魂兒飄得越高,便如墜濁氣泥潭中,舉步維艱。

“看來我要想像《廣平右說通錄》裡記述的那樣,一夜遊魂千里來回,還差距得非常遙遠。”

晉安停止了繼續嘗試。

這哪裡是差距非常遙遠。

明明就是鴻,天塹。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晉安慨,他的路還很長啊。

既然暫時去不了昌縣,晉安只能回頭又了一眼昌縣方向,魂兒準備往西壩村飄去。

可晉安纔剛飄到西壩村,剛飄到租下的小院附近,在靜謐夜下,忽然,他聽到了淒厲響起的慘聲。

晉安驚訝看到有一名村民倒在地上,正抱頭慘,頭痛得滿地打滾。

“誰啊,誰在大半夜鬼哭狼嚎?”

“好像是那邊傳來的……”

“走,我們過去看看……”

過不多久,有住在附近的幾名村民,手提燈籠趕來查看況。

而那名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慘的村民,聽見其他人的腳步聲,居然像是做賊心虛一樣,強忍著頭痛,人跌跌撞撞爬起來逃開了。

居然不敢跟趕過來的村民面。

“誰?”

“是誰躲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那幾名村民都追了上去。

康定國的地方村莊,並不強制宵,只有那些治安複雜,人口多的城池纔有宵。所以即便是到了晚上,西壩村的村民依舊能正常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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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安看著消失在茫茫夜下的幾名村民目若有所思。

當晉安魂兒飄到租住的小院時,結果意外看到在他家門口蹲了一個糟老頭子,那糟老頭子一口大黃牙,頭大小,上穿著土長衫,外搭一件黑短褂,臉上面皮皺褶得佈滿了一條條壑,皮糙。

遠遠一看,還以爲是一頭蛤蟆了的糟老頭子,蹲在他家門口呢。

稽的是,那長得跟個蛤蟆似的糟老頭子,大頭上還戴著頂綠油油的帽子。

“打死你,打死你,打小人咯!”

大黃牙糟老頭子此時蹲在晉安家門口,然後毫無形象的下一隻布鞋,地上按著一隻剪紙人,他正用鞋底一遍遍打著地上的小紙人腦袋。

對方一邊拿鞋底打小紙人,一邊裡唱著古怪調子:

“小人妒一善,生嫌猜。該打。”

“烈士多悲心,小人自閒。該打。”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該打。”

“小人欺屋,吾輩當戒獨。該打。”

“小人好爭利,晝夜心營營。該打。”

“君子坦,小人長慼慼。該打。”

晉安目驚訝,魂兒飄近後看到被大黃牙糟老頭子按在地上拍鞋底的剪紙人上,寫著一人名字。

何樹存?

一個晉安從沒聽說過的陌生名字。

這就是張普通的小紙人,隨便一個農婦,只要手裡有把剪子,都能剪出來的掌大小剪紙人。

小紙人的臉上,用筆墨簡單點了幾筆,就當是畫出了一個人的五,可實際上這五因爲畫得太簡單了,連男別都分辨不出來。

而此時這小紙人的腦袋,被大頭老頭的鞋底打得滿頭泥

而這時,晉安留意到,眼前這位莫名其妙蹲在他家門口拿鞋底打小人的古古怪怪大頭老頭,他頭上戴的並非是綠油油帽子。

而是在大頭上長了一片荷葉。

不是戴,是生長,的確是在腦袋上長荷葉,那片綠荷葉比大黃牙糟老頭子的大頭還要大。

“老人家這個何樹存的人,是怎麼得罪了你,你爲什麼要一直打小人?”晉安魂兒好奇問道。

大頭老頭像是纔剛察覺到有人靠近,他擡頭看了一眼晉安,嘿嘿冷笑說道:“見財起歹意,打算室盜竊,若室盜竊不便改心生殺意,小哥你說這人罪當如何?”

大頭老頭手上的作不停。

還在繼續拿鞋底打小人。

晉安:“其罪當誅。”

大頭老頭還沒來得及點頭贊同,晉安想了想又道:“但這太輕了,閹割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唉?”

“!”

蹲在晉安家門打小人的大頭老頭,倒吸口涼氣,下意識併攏自己兩:“小哥,殺人不過頭點地,無須殺人後還要再閹割吧?”

“雖然小老兒平生最痛恨小人,但小老兒今日突然覺得,小人也可憐的,今日不殺了,不殺了。”

大頭老頭被晉安嚇得手裡作一頓,小人也不打了。

晉安魂兒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古古怪怪大頭老頭,笑呵呵說道:“誰說我要閹割了?”

“我是說先閹,再殺。”

嘶呼——

大頭老頭倒吸口涼氣,頭皮發炸,只覺又是兩又是兩涼颼颼的,今天這是遇到比自己還狠的狠人啊!

“小哥別衝,你誤會小老兒我了,小老兒可一點都不是小人啊!恰恰相反,小老兒剛纔還幫小兄弟打跑了一個惦記上小哥財帛的小人,那個小人就是西壩村當地混子的何樹存。”

“今日小哥剛到西壩村,無意中了些財,自古財帛最人心,所以才招來了小人的惦記。”

“小老兒在小哥家門口等候多時了,見小哥不在屋裡,於是一直在門口等小哥你回來,不敢未經主人同意而唐突進屋。而就在小老兒等候小哥你回來時,恰好到了貪圖橫財的小人何樹存,於是替小哥出手打跑小人,讓他一輩子都不敢再爲惡了。”

“小老兒是自己人啊,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啊。”

晉安聞言微訝:“專程在等我?”

大頭老頭連忙說正是,說完後,他穿上布鞋,起拍打上塵土,雖然魂兒狀態下並不會沾到什麼塵土,但這有儀式,有隆重

大頭老頭拍打了下服,然後兩手抱拳,斂衽,恭恭敬敬的朝晉安躬行大禮道:“晉安公子,我家夫人聽聞公子搬到西壩村,特命小老兒看下夫人的兩位救命恩公可否安好。”

“我家夫人還說,原本應該親自來跟兩位恩公道謝的,但夫人如今還未,劫數纏,無法親自現,數次未能當面跟兩位恩公道謝,還請晉安公子見諒。”

“你家夫人?”

晉安馬上猜到了大頭老頭口中的夫人是誰,原來真的是自己人。

“昨晚昌縣鬥法,最後結局如何了?”

“誰勝誰負?”

既然化解了誤會,晉安當即迫不及待追問道。

大頭老頭沒有瞞,如實回答道:“夫人說昨日幸得晉安公子出手,這才能讓我家夫人與那位畫皮家的人,共同聯手擊退了千年邪木青錢柳。”

“只是昌縣那棵青錢柳已有千年道行,又每日接民間香火,不易擊殺,我家夫人與畫皮的人拼上所有手段,也才換來讓那棵千年邪木遁走。”

“目前我家夫人與畫皮家的人正在聯手追查青錢柳遁去了哪裡,防止這青錢柳再次紮害人。而這也是我家夫人今日未能親自來,而是命小老兒來看下晉安公子與陳道長是否安好的原因之一。”

晉安與老道士自然是一切安然。

晉安眉梢微蹙。

這還真是個不好的消息,那青錢柳終歸是有千年道行,又欺世盜名了民間千年香火,昨晚沒能擊殺了這棵吃人的千年邪木,雖然意外,但也在理之中。

不過,當聽到白棺與倚雲公子都沒有生命危險,這算是最好的好消息了。

“你家夫人太客氣了,出手救過我數次,半月前的恩早已經都還清,以後都不再欠我什麼。”晉安並沒有居功自傲,而是實事求是的說道。

他覺得對方接二連三出手救他,的確已經都還清人債了,彼此間誰也不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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