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簾子被素淨修長的手指掀開,下一瞬穿著青素麵錦袍,披著墨披風的祁文府便搭著廝的手從馬車上下來。
他麵如冠玉,眸清冷,站在門前時便引得不人相。
宣平侯府外早有人候著,之前見馬車停下來便已經有人去府中通稟,這會兒謝青珩早已經出來,見著祁文府之後連忙上前恭敬道:“學生見過祁祭酒。”
“這裏不是國子監,在外不必多禮。”祁文府道。
“祭酒此言差矣,您為長者師,無論在什麽地方學生都不能不敬。”
謝青珩先是了一句,見祁文府不置可否,就也沒有再,免得讓祁文府覺得他有意討好諂,他隻是對著祁文府道:“父親早已經在府中等候,祭酒請隨我府。”
祁文府讓邊廝跟著宣平侯府的人去安置馬車,而他則是被謝青珩引著了府。
府中因為有外客要來,早早拾掇了一番,卻也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祁文府跟著謝青珩去了前廳,就見到謝淵已經在廳等著。
宣平侯府的前廳很大,四周窗欞全糊了明紙,屋中看著十分敞亮。
前廳的門前掛了暖簾,裏麵熏著蘇合香,那淡淡的香味掩過了屋裏的煙塵氣,讓人覺得暖意融融卻又不會有半點異味。
祁文府後,謝淵就連忙起道:“祁大人,快些進來坐。”
“謝侯爺。”
祁文府招呼了一聲,道:“冒昧來訪,不知可有打擾?”
謝淵笑著道:“怎麽會打擾,祁大人能來府中,簡直蓬蓽生輝。”
以祁文府這子,八百年都難的去誰府上打擾一回,擱誰家裏恐怕都是覺得驚訝又難得。
謝淵裏寒暄了幾句,就讓下人奉了茶水點心過來。
謝青珩也沒有出去,而是在一旁陪坐。
謝淵笑著道:“我往日與祁大人倒是沒怎麽走,祁大人今日怎會突然想要來我府中坐坐了?”
祁文府端著茶杯卻未飲茶,隻是拿著杯蓋道:“實不相瞞,我今日前來,一是為了恭賀謝侯爺大婚之喜,二是有一件事想要讓謝侯爺替我解。”
“因為在外麵提起此事實有不便,所以我隻能親自過來拜訪。”
謝淵聽著祁文府恭賀之言,臉上笑意更甚了些,端著茶杯隨口道:“祁大人想問什麽盡管。”
祁文府卻沒開口,而是看了謝青珩一眼。
謝青珩愣了下,就知道祁文府是有事不想讓他知道,他連忙站起來就想退出去:“父親,祭酒,你們先聊,我先去祖母那裏跟老人家請安。”
謝淵點點頭,謝青珩就轉朝外走去,可等他剛走到門前,起暖簾準備出去時,就聽到後傳來祁文府清冷的聲音。
“我想知道,蘇宣民的妻在哪裏。”
謝青珩手中一僵,抓著暖簾的險些沒忍住回頭。
他咬了咬牙,從房門出去之後卻沒有離開,而是攔住了門外的下人將他們驅遠了一些後,這才隔著暖簾聽著裏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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