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嬋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沈棠溪有問題。

要是這種從容出現在一個年過半百，或者是曆經生死看世事的人上也就算了。

可沈棠溪滿打滿算也才二十，而他這幅模樣顯在外的時間還要更早。

十幾歲的年紀，正是衝好勝之時，他哪來的這般襟來容納老對他的不平？

宇文嬋完後，見蘇阮微皺眉，對著道：

“反正我就是覺得沈棠溪那笑假的很，每次他朝著我笑時，我就覺得滲的慌，誰知道他表麵上與人笑的時候，那麵下頭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綾安子單純，皇後娘娘又將管的嚴厲，沒讓見過什麽汙糟事，我真怕瞧錯了良人，付錯了真心。”

蘇阮聽著宇文嬋的話，仔細想了想和沈棠溪見麵的幾次，好像真的和宇文嬋的一樣。

沈棠溪從最初見到時就十分排斥，甚至防備著。

他會給謝青珩出主意，會讓謝嬛、謝青防著，甚至還言語試探過，在梨園春時更是好像無意似的，將宇文良郴事往上攀扯。

可哪怕他心中對厭煩極了，每次見麵時卻鮮流出來。

他與人話時，總是那副溫和模樣。

哪怕是對著時也一樣。

要不是蘇阮上一輩子見過太多的人，怕也難以從他那副友好的表麵下看出來他對的不喜。

蘇阮靠在樹幹上，一邊聽著宇文嬋絮絮叨叨的話，一邊垂著眼簾若有所思。

眼下明宣帝還在，朝上的規矩沒變，沈棠溪毀了容貌是不能朝為的，將來更是走不了仕途。

可有沈年在，再加上皇帝對他的那歉疚，他本可以肆意活著，可他為什麽要費盡心思算計著遮掩，而且一遮便是好些年。

沈年位極人臣，沈家煊赫鼎盛。

沈年是沈家獨子，不必靠著名聲接掌家業，那他為什麽要去偽裝？

他圖什麽？

……

蘇阮將沈棠溪的事記在了心裏，麵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宇文嬋閑聊著。

等著快巳時的時候，謝嬛和謝錦雲也都回來，下頭開始了一些活，蘇阮被拉著一起過去瞧熱鬧，而原本三五散開的人也都全部聚集在了桃林裏。

蘇阮賴在一旁不肯上前，倒是謝嬛幾人都出了些風頭。

謝的詩詞賦極好，謝嬛更擅長字畫，季年華的棋藝大殺四方，而謝錦雲和蘇阮們就待在一旁替三人吶喊助威。

場麵一時熱鬧的不行，男男的笑鬧聲傳遍了整個桃林。

等比試告一段落後，便到了午間用膳的時候。

各府的下人都帶了膳食，年男三五群湊在一起吃著東西笑著。

裴耿在京中吃膩了食，非要鬧騰著桃林後的山下有一片水潭，可以抓魚來烤了吃。

謝錦雲幾人都被他的心，便連帶著蘇阮也跟著一並去了那頭。

山後的水潭極大，就算是湖也不誇張，站在水潭邊緣的石頭上，約還能聽到山澗瀑布流水的聲音。

裴耿和季詔連帶著幾個下人卷著下去一會，便了好幾條魚上來。